《渡仙》华文庸

51、柳艳

　　马啸天正要发话，苗丽姝急忙瞪了他一眼，于是便立即打住，心中却疑惑不止。

　　窗外打斗之声不绝入耳，金花姥姥道：“娇娇，外面是些什么人在吵闹？”

　　尹娇娇道：“回姥姥，外面是桃花坞桃三娘的的手下，前来寻事。二师姐与众同门已抵挡住了。”

　　金花姥姥道：“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是！”尹娇娇领命出去。

　　马啸天见金花姥姥面容慈祥，看去似是十分和蔼，哪料到她言谈之中，却露出来一股杀戮之气，不由得心里一寒，暗道，“好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难怪方才在前厅，那个穿紫衫的女子一身杀气，有如此师父，方有如此徒弟，日后我在她面前需得小心谨慎才行！”

　　金花姥姥忽然道：“你眼睛转来转去地望什么？丽妹，给我把这小子眼睛挖下来！”

　　马啸天一惊，急道：“姥姥，晚辈是奉师父之命，前来探看姥姥的，晚辈不懂得姥姥门下规矩，若是晚辈有何失礼之处，还望姥姥放过晚辈这次，晚辈下次再也不敢！”

　　金花姥姥道：“灵木上人那厮叫你来做什么，探看我？他若诚心看我，为何不亲自前来，却派你这个小辈偷偷摸摸！”

　　马啸天道：“师父本应当亲自前来看望姥姥，只因突然有要事缠身，故此才派弟子前来打听一下，不知姥姥是否居住此地，晚辈前来一看，果然见到姥姥尊驾在此，回去自当禀报师父，明日一早师父定然备下厚礼，亲自前来拜访！”

　　他一张嘴，巧舌如簧，任是死人也被他说活了，刘玄躲在窗下，看出这金花姥姥的厉害，大气也不敢出，心中暗骂马啸天马屁连天，整个一马屁精！

　　金花姥姥不再搭言，只听得前院杀声渐渐没了，门外有人敲门，金花姥姥道：“进来！”

　　柳艳推门而入，手里抓住一个汉子，那汉子青衣皂靴，一脸络腮胡子，柳艳将他向前一推，道：“姥姥，前来偷袭之人，除了万婶、伍婶和青姐逃脱之外，尽皆杀了，擒得此人，听候姥姥发落。”

　　金花姥姥道：“这人一脸凶相，恶狠狠地瞪住我，莫不是我欠他银子么？丽姝，将他双眼挖了！”

　　丽姝答应一声，抽出匕首，那汉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贼婆，你要杀便杀，使出这般毒辣手段，他日让你落到我主子手上，要将你一片一片割了喂狗！”

　　金花姥姥笑道：“你这人临死还做了件好事，帮我出了个好主意，丽姝，你便将他带去后院，将他双眼挖了，再一片一片切了喂狗。”

　　丽姝答应一声，抓住那汉子拖往后院去了。马啸天听得一身冷汗直往外冒，颤颤地站在一旁，柳艳斜瞅了他一眼。

　　金花姥姥道：“说吧，你师父要你来见我，又有何事？”

　　马啸天垂首答道：“回姥姥，这个，师父未曾提起，晚辈也是不大清楚。”

　　金花姥姥冷笑道：“你两条腿抖什么？我虽然看你便觉得厌恶，还不会这么快便宰了你，你回去告诉灵木上人那厮，便说姥姥这两日身子有些不爽，不用他来看望了！”

　　马啸天哪里再敢多说话，当下答应道：“是，姥姥！”

　　金花姥姥道：“我有些倦了，想休息片刻，柳艳，带他出去。”

　　柳艳领命，送马啸天出庄，马啸天巴不得马上离开这地方，当即逃了出房，柳艳看他慌张神色，道：“跑这么快做干什么？姥姥说，没这么快宰了你，你大可放心便是！”

　　马啸天道：“这个，晚辈自然是不怕的，姥姥尚未发现晚辈的优点，他日姥姥定会对晚辈刮目相看。”

　　柳艳呵呵一笑，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点头道：“确实，你这人长得体格健壮，姥姥车前尚缺匹好马，若是哪天姥姥果真发现你这优点了，倒可以考虑一下！”

　　马啸天笑道：“姐姐莫拿小辈开玩笑了。”柳艳道：“姐姐？我很老么？”

　　马啸天道：“姐姐二字原是尊称，并非指年老之意，若是姑娘不喜欢，那啸天该当如何称呼才好？”

　　柳艳道：“你叫马啸天？”

　　马啸天道：“在下姓马，名啸天，灵木上人座下弟子。”

　　柳艳道：“哦，原来是灵木上人的徒弟，难怪姥姥对你无甚好感！”

　　马啸天奇道：“为何？可否告知在下么？”

　　柳艳把眼一瞪，道：“不该问的，你别多问，日后若再见到姥姥，你最好是放老实一点！否则，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也未可知！”

　　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惨叫之声，料想是丽姝在折磨那汉子，马啸天吓了一跳，也不敢再乱言语了。

　　柳艳道：“已到庄口，你回去罢，我不送了。”

　　马啸天道声谢，转身便走。柳艳忽然叫住他，恼道：“你这人怎的如此无礼？我好心送你出来，你却连声姓氏也不问下！还说日后谢我？”

　　马啸天心道，“金花姥姥座下弟子，虽个个都是女子，却如此凶恶，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日后需得离得远些才好，该才我已问过如何称呼了，是你未曾答我，如今反倒怪起我来！”随即笑道：“啸天疏忽，那，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日后啸天也好答谢姑娘今日相送之情！”

　　柳艳笑道：“你叫我柳艳罢！”将门一掩，转身走了进去，她这一笑，马啸天呆了一呆，原来方才丽姝所言二师姐柳艳便是此人，果然天香国色，她不笑时，一双眼寒冰一般，笑起来却又是别有一番妩媚，想了片刻，才转身去了。

　　马啸天自行离去，刘玄一直跟在他身后，此时却没有随他去了，心中暗道，“这金花姥姥不知何人，如此神气，那些人又为何要围攻于她？且跟着这姓柳的姑娘瞧瞧。”当下悄悄跟在后面。

　　她自学得移形换影之术，又因吞服了鱼化龙丹，脚步变轻，竟然毫无声响，柳艳也未发觉，径直走回金花姥姥房间，刘玄便躲回到后窗下面，因这房子后面便是围墙，只有窄窄的一道空隙，恰好容身。

　　悄悄往屋里一瞧，金花姥姥正坐在床前，一枝凤头木杖放在床边，金花姥姥道：“柳艳，那小子是灵木上人的徒弟，我看他一双眼睛贼亮亮的，便知他不是个好货色，日后你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