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隼和她的大部分属下一样,是混血。 他把阿纳斯塔西亚送上了车,打开音响。 阿纳斯塔西亚靠在车椅上,静静听着车内音响的声音。 “……Je veux vivre Dans ce reve qui m’enivre Longtemps uncor! 【啊,我愿生活在那醉人的梦中!】 【法语】 Douce flame,Je te garde dans mon ame Commeun tre sor!【甜蜜的爱情之火,我要把你像珍宝一样藏在我心里!】……” 这是一首咏叹调,但那个女孩轻轻地唱,富有技巧性地唱出这首歌,似毫不在乎随口低喃,语气中竟是满满的嘲讽与不屑,也暗含了隐隐的渴望。 唯一值得惊叹的,除了她的技巧,大概只有声音。 美妙得不可思议。 “我第一次听就硬了。”红隼痞子一样地说着,对她挤眉弄眼,嘴角的一丝坏笑,“首领你也是有本事的,十年前就让我硬。” “Tu veux être mannequin【你想成为哑巴?】【法语】” 红隼噤声。 她的声音与音响中截然不同,虽然歌者年幼,声音稚嫩,但婉转如夜莺,华美如锦缎,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 而她,声线沙哑,声调单薄,像盛放过后的玫瑰,花边被虫啃噬。声音虽然有磁性,却无法称得上“美妙”。 “Je ne souhaite pas en vie.【我不愿生活在梦中。】Seuls stupide si l’amour des trésors seront en fonction.【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将爱视作珍宝。】” 她吐出字来,一词一句。 我曾经是其中一员,但那只是曾经。 是的,曾经。 红隼忽然发话。 “黑莲堂的单已经死了,是莫里亚蒂做的。” 阿纳斯塔西亚神色淡然,呼吸平稳绵长。 她说。 “Entendu L’incapacité des condamnés à mort.【听到了吗?垂死之人的无力挣扎。】” 红隼默默加快了行车速度。
阿纳斯塔西亚坐在公园长椅上,风中湿气逐渐加重。 红隼站在她身侧,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未打开的黑色长柄伞。 “快下雨了。” “我带了伞。” “是吗。”意味不明。 “首领你别想淋雨。”红隼得意洋洋又带着些抱怨与担心 ,“上次您淋了个雨,高烧不退几天,在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没待够吗?” “唔。”阿纳斯塔西亚似是而非地应答。 “……”红隼气急地扭过头。 阿纳斯塔西亚忽然准确地抓住他的手臂,夺过黑伞,像对待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首领!要下雨了!” 她神色自若地拔出短靴内的匕首,投出去,正中。 她悄悄地送了口气。 “那是Fox【品牌名】的伞!235英镑!” 我知道。 她在心里回答。 是因为他,我才会买这把伞。 Fox,235英镑。 “Swaine Adeney Brigg【品牌名】,去吧,买把伞。”她丢给他一张普普通通的卡,“顺便,黑咖啡,不加糖。” “啧。”红隼轻而易举地接住,“等着,我马上来。” 她点点头。 脚步声远去。 她拿出手机,拨号。 “Trouver Qingluan【找到青鸾】【法】,【林夜骑】。” “Il a renvoyéà la Chine.【把他遣回中国。】” “La privation de ses droits.【剥夺他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