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遥远绝响

41、一物降一物

　　“你买什么回来了？”小克正和莫栗气氛友好而热烈的交谈着，两人盘腿坐在祁老师公寓里的沙发上，正聊到某个因为小龅牙荣获“小包（暴）”昵称的人，这人就风尘仆仆说曹操曹操到了。
　　“说我什么呢？”小包拎了个回收袋，扑克脸，俨然客串了一把家庭妇男。
　　“呵呵，买回来了？”莫栗露出一个自认为比较友善的笑容，两人虽然用汽油把金刚树的树脂洗掉了，但是却去不掉那一股刺鼻的树脂味。小包没办法，只能去买能够去掉这副作用的解药回来。
　　“啊，啊啊啊！”小克见光死，立刻缩回房间角落：“拿远点！”
　　小包手里两只硕大的已经有点蔫巴脱水的白萝卜。
　　“呃？怎么了？”莫栗和小包诧异得看着古怪的小克。
　　“你——怕萝卜？”小包拿了个萝卜，打狗棍一样挥舞。
　　“拿开拿开！”小克大喊，他虽然从来不挑食，来者不拒，但是唯独就是不沾萝卜，让他吃萝卜还不如让他吃虫。
　　“……开什么玩笑？”小包促狭的笑起来：“萝卜好东西啊！本草纲目说萝卜：大下气、消谷和中、去邪热气；明代开始萝卜就是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人人喜爱的蔬菜，你没听说过萝卜是土人参吗？……”
　　“我就是不喜欢，不爱！不碰不沾！你离我远点！李正勋你很贱你知道不知道！？”小克已经无语了，小包拿只萝卜就像拿了把枪，小克被制得死死的，眼睛里放射着恐惧和十足的恨意。
　　“你是不是小时候吃萝卜放屁被人笑话过？”小包狡黠的冲他点头奸笑。
　　“你放！我就是恨萝卜味！恶~”小克眼睛里已经开始冒金星：“要窒息了，拿开啊！”
　　“嗯？是不是只要是萝卜，没有萝卜味道就不怕呢？”莫栗好奇道。
　　“可是这世界上萝卜都带味的啊~”小包继续拿萝卜当枪：“交出来！钱包、手机、信用卡、密码一个不能少！”小包说的没错。萝卜真是个奇怪的蔬菜，煎炒煮烧，那个味道永远没办法去掉。
　　“我有个办法。”莫栗拿掉小包手里的武器：“我们家有种做法，你要不要试试？”
　　“……”小包不可置信：“怎么？萝卜炼金术？”
　　“看了就知道了。”莫栗骄傲的笑起来，一对罕见的绿眼睛两潭泉水一样，满是笑意。

　　祁老师公寓的厨房。
　　莫栗没找到围裙，拿了块塑料桌布围在腰间：“我小的时候，也不受不了萝卜的土腥味，闻了就要跑，我姥姥后来做了这个。保证吃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你就吹吧。”小包隐蔽的扁嘴。小克远远站在厨房门口。
　　“吃辣的吗？”莫栗问。
　　“吃，不吃还算男人啊？”小包接口回答。
　　“为什么要吃萝卜啊？吃的别的不行？”小克不甘束手就擒，还在抱怨：“红薯可以不可以？地瓜？山药？”
　　“不懂就别乱说，什么叫板砖破武术你懂不懂？这叫一物降一物！”小包张口就让小克哑口无言。

　　眼看着两只萝卜在莫栗手中削皮切片改刀切丝，果然是使用冷兵器的兵冢守卫，一把菜刀落到莫栗手中，一眨眼硬是把两只萝卜变成了一堆比牙签粗不了多少的半透明的细丝。接着拌上了辣椒粉和盐，加了一些火腿碎末，蘸了蛋清裹成圈就开始入油锅炸。
　　“她不会是厨师来着吧？你是力量的‘力’吗？”小包看得目瞪口呆，莫栗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想不到1个小时之前还像有仇一样和她打得你死我活的。
　　“板栗的‘栗’”莫栗一手晃着油锅一手拿了筷子蝴蝶飞舞一样的翻炸。
　　“好……漂亮”小克看着出锅的萝卜丝鸟巢，艺术品一样，金红色的纤细萝卜丝好像刚刚泡发的血燕窝一样，一股特殊的油炸香气已经弥漫开来。
　　“……一般吧，油炸的吃多了致癌。”小包口不对心扁了扁嘴。
　　“有段时间没有做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莫栗手脚麻利的把成品摆成花形：“尝尝吧。”
　　小克期待得看着小包，小包叹口气。夹了一小块“燕窝”。
　　“……”
　　“怎么样？”两人同时问。
　　“……还……不错……”小包竟然涨红了脸，第二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伸了下去。莫栗抿了嘴偷笑：“这就算我给你道歉吧。小克也吃啊。”
　　小克如临大敌，思忖半天，终于挑了个颜色最深，个头最小的下手。
　　“诶！？”（这算什么反应？）
　　“怎么？”莫栗问。
　　“……这，这个……这，要不是看着你做的，我真不相信这是萝卜啊！”小克傻乎乎笑起来。
　　“我小时候经常要吃萝卜，山里的修行没有什么东西吃，天天就变着花样的做，这玩意好像连个叫得上的名字都没有，我们吃老萝卜就用这个方法做。”莫栗也夹了一个鸟巢：“后来，我尝试着加了些月桂和胡椒，有的时候加一些香料，味道会更好。”
　　“香料……”小包果然是机器猫，一顺拿了4个布袋出来：“随便用……”

　　气氛愉快，三人都吃得嘴上油油的。小克开始赶马哲的作业，另外两人无所事事。
　　小包开始作怪：“莫栗啊……叫你莫栗可以吧？”
　　“无所谓。”莫栗正在看电视里的情景喜剧：“名字就是个代号。”
　　“那啥？你女儿叫什么啊？”
　　“莫琳。现在给长老养着。”
　　“你说你怎么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大啊？”
　　“单亲妈妈一定要是黄脸婆？”莫栗毫不避讳，果然说话和打架一样直来直往。
　　“听说，你们家族好像在西北吧？能透露下位置吗？”
　　“说不清，地图上没有，我们就管那叫碧落黄泉。”
　　“……”闻言，小包小克二人齐齐冷汗，谁起的名？好不吉利。
　　“我听说你们家族好像能炼兵是吧？你的剑是……”小包果然八卦本质暴露。竟然掏出了个小小的皱巴巴的记事本来，像模像样的访问起来。
　　“艾丝美拉达圣剑，我们武器都是按兵谱炼的，我用的一节肋骨和触觉。”莫栗忽然发出一阵爆笑，电视屏幕上正恶搞一气。
　　“……”小包无奈，显然，家族秘密莫栗是绝不会随意泄露的，他只有看着这个年轻妈妈苦闷，年轻妈妈似乎暂时忘记了找钥匙这回事，只是看着电视傻乐呵。不过，既然有厉害的祁老师保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做完了！”小克直起腰来，双手握着书的两边恨不得撕开，激动如同得到解放的南美洲农奴。“我恨马哲！一天到晚就是抄书，我从2点开始抄了整整1个半小时啊！我这哪是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为人民服务啊！这是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抄书啊……”话音未落，手机就开始铃声大震。
　　“是老师！”小克接了起来：“走，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