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初心》阿苍苍

18、18出征附属国

　　马车还是之前去死水湖的那辆，军队照顾位数不多的几个厨娘，里面就参杂着一个我，以管理杂事的身份混在马车里。马车行起来却不像之前游玩来的悠哉，马驾得急快，耳边都是军队的马蹄声，先生和弥普驾马行在军队的最前面。
　　典城的军队量少而精，每个士兵都是格斗的好手，为数不多的甚至诀字修养在我之上，他们大多不年轻，身经数战，先生说这样有妻室的士兵在战场上活下去的欲望更强烈，我觉得很有道理，年轻的士兵都还在典城加急训练，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准备最后一步，心理上的成熟。
　　弥普并没有将江国即将成为典城附属国这一事公布于众，在大家看来，这就是一场新的战争，随之带来这个震惊的大胜利的消息，会鼓舞整个国家的人民和军队。
　　无暇顾及窗外的风景，也顾不得窗缝吹来刺骨的风，我仔细阅读先生交给我的君册。
　　所谓君册里面大多是些典城的杂事，典城人的出生，生平的大事及死亡时间，军队数据之类也一并记录在案，在弥普看来，人民与军队一样重要。
　　典城军总计不到四千人，和我们一同前往江城的共三百余人，几种像我之类的辅助军务就占了二十多，其中大多是铁匠，大夫。
　　先生是一个很特别的职务，他在典城没有具体的官职，而是事事都要处理，即使百姓的孩子生病了找不到大夫，也可以来求助先生，先生的门槛每天上百人踏访，我真的怀疑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先生是怎样分身来处理国事同时又每日驾马去小屋给我授课。这次的出征，先生更是以谋士自居，同行的谋士还有先生的父亲，居世清。这日我才知相处了十几年的先生姓居，父亲是上代君主最看重的总将军，现在和先生一样为这次的战役出谋，虽然年士已高，看威风依旧，怕是不减当年。不过老先生断了一条胳膊，独手驾马看着让我微微心疼，本事该在家享清福的年纪啊。
　　“莫初姑娘可是别国来的人？如今在典城定居？”一旁的厨娘问道。林娘因为孩子的原因，弥普便没有叫跟来。
　　“是啊，来了已有些日子了，我是靠琴为生的，有幸得弥普大人关照，堡里新开的琴堂就是我开设的，这战争来袭，琴堂的课只能暂时搁置在那了。”我放下手中厚厚的册子，说到。
　　“看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的，我这没念过什么书，虽不知国色天香是啥样的，莫不过姑娘这模样了，跟着一同出征姑娘家中的亲人可安心吗？要是我有个这么出色的闺女，我可舍不得让她天天和军队混在一起。”
　　“大娘话可严重了，莫初家中就自己一人，能为典城做事，也是莫初的荣幸了。”大娘一副质疑的样子，看她不信我也没有再理会了，又默默拿起手中的君册认真思读。
　　“这就算没有亲人，这般年纪也是该找个如意郎君了，哪能心态这么放松呢，这年轻啊在军队是个坏事。”大娘摇了摇头，好像不太欢迎我这个外来的人混在她们一起。
　　我也没法解释什么，编了个理由不信便随她吧，可大娘依旧不依不饶。
　　“不知先生是怎么排兵的，我们这做饭的和弹琴的比不了，天生娇声贵养，小手娇嫩娇嫩的，我们几个厨娘天不亮就要起了做饭，姑娘到时可别嫌我们吵了你。”
　　看样子大娘是真的不喜欢我，觉得军队里掺了我，多少拖了军队的后腿。
　　我被命管理军中杂事，这厨娘的何起何更也是我的管理范畴之内，大娘们不相信我，更是不会服听我的指示，
　　“大娘，这我可要认真解释一下，我是先生任命的管家，管理军中一切的杂事，这饭菜的原料和编排就是其中的一件，我万不会因为年纪这种大娘所说的原因拖了军队的后腿，听大娘的话，怕是也不相信我这个外人。
　　但是。身在军中自应听从上级的命令，就算大娘们对我心存余戒，也罢，我就是你们的上级，你们做的每一件都需向我汇报。更不用说大娘这般，莫初是不知何意的，这里就我们五人，蛊惑人心可不是典城军所为啊。”我说完这般话心里砰砰直跳，紧张地不行，但是脸色还是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大有君威一般。
　　“诶呦，莫楚初姑娘可是严重了，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关心姑娘，望姑娘忘却了刚才我的胡话，可别误会了我。”大娘一个劲地道歉，看来我的狐假虎威奏效了。

　　这时君册中一个不起眼的一页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页记录了邻国之争，其中有一项就是冬塞和珀柳之国的一场战役，珀柳是个小之又小的国家，在地图上莫不仔细寻找，是寻不见它的，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他国吞并了。但是这一场战役冬塞出兵几乎全兵两万，却严重损伤大败，这场战役也不得不令冬塞重整兵鼓数年没有再战的意向。
　　在君册中我寻不到关于珀柳的其他资料了，珀柳太小了，无迹可寻。
　　“大娘可知珀柳？”大娘见我突然原谅了她，热情高涨，和之前的酸溜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姑娘是珀柳人？怪不得寻了典城定居，看莫初姑娘这年纪也是爹娘带来的，怕也没见过珀柳吧。珀柳就是个小镇啊，自称为国，人口可少了，自然二十多年前就被灭了，这冬塞和珀柳一战也很是出名啊，冬塞游牧民族，将士个个人高马大，可到了这珀柳都跟孙子一样，被打得爹都不认识了。珀柳虽是大胜可这人数毕竟放在这，伤亡了大半，没过多久就被别国吞并了。说起来冬塞也真是气不过，白白给别的国打了一座城。”
　　“那为什么珀柳冬塞一战，冬塞败成这个样子呢？”
　　“君册里没写么？我还以为朝廷会知道，我们小老百姓哪知道啊，知道珀柳这个国家的都不多。”
　　看来珀柳这个亡国值得细探，还好离得不远，江国知道细节的人定是有的。

　　还不及我接着思考，江国就到了，马车一停就听见前面城门铁门大开的声音，紧接是一片欢呼的声音，先生交代我不可过多露面，我将窗帘掀起一个角，就惊地发现。
　　这江国人是热情还是怎样，这场面莫不是全国人都来迎接了？黑压压的一片都是百姓，有的甚至举起了典城蓝色的旗帜，这是哪出？
　　“欸呦呦，你们看看这江国人没出息的样儿，这哪是打仗啊。”
　　“大娘可知这缘由？”这厨娘虽然说话酸酸的，但关键时刻还真是有用，我不知道的事情都能从她嘴里套出，加上她对我现在的一点惧怕，更是言无不知。
　　“还能因为啥，因为水被。这江国那口江能养活几个人，老百姓都没水洗澡。有钱人家偷摸派人来典城大量买水也都是自家人用，那些个普通百姓只能买国家的水，那水卖的又贵，那江被军队看得比皇宫还紧实，反正还是我们典城好，要啥有啥。”大娘怕是不解恨般念叨，
　　“这仗我看是没个打，一人发点水，百姓都要起义了。”
　　我不禁在心里偷笑，大娘要是知道这江国已是典城的附属国，就更是自豪了吧。
　　军队因为百姓的原因，行进的异常艰难，看得我身心舒畅，忍不住地笑，我都能想象到守藤老板衣服自豪的神情和茶官们讲起这场所谓的战役，
　　“这弥普大人可真是厉害，带了几个兵就去打江国啦，那江国吓坏了，忙是打开城门，这时候弥普大人又向江城百姓们散水，就跟活菩萨一样，朝廷一看百姓都叛变了，乖乖地交出玉玺，江国就这么简单成了典城的附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