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初心》阿苍苍

19、19醉氧之术

　　这江国之行不负弥普所望，朝廷大开城门，我就随军队一起住扎在此，弥普先生带百余精将进宫，这我自然是去不得的，但是不难想象，事情一定会像希望一样发展。民心变了，剩下的更是留不住了。
　　夜晚，典军大摆宴席，庆祝附属国之事，弥普接任江国君主，命第二天开始，全城大庆三天。这江国变成典城的附属国，怕是就快传到典城人的耳边了。
　　我趁着厨娘忙活着饭菜，偷摸跑到会议营里寻弥普和先生，我掀开帐篷的帘子，意外地看见几位谋士和将军无一不在场，惊得我连忙放下帘子退了出去。将军们我方才还看见了他们在和喝酒，怎么眨眼功夫就跑到这里来了？
　　“莫初姑娘请进。”先生在篷子里喊我，我忙是整理了一下仪容，收起惊慌失措的神情。
　　“这位便是军中的管家大臣，莫初姑娘，她虽是姑娘，诀字修养甚高，跟随我办事多年，这一行我便带上了她，本会议就应让她一同参加，是我忘记了。”先生自然地解释一句带过我刚才不礼貌的行为，在军营，我这样冒失的举动，是万万不可的。
　　“我们继续。”弥普轻皱着眉，一点不似外面士兵愉悦，“江国不似典城，内部纠纷众多，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大家共知的，水。即便我们因为这时趁虚而入，帮助江国击退了冬塞，将江国变成我们的附属国，一日不解决水的问题，也无法将民心统一起来。
　　江国离典城只有区区四十里，我将在典城外的湖泊挖出两条人工河，引流至此，与江并通。弥普看来江国人民渴望水已久，不妨就将这个计划公布于世，邀请百姓一同参与实施。相信不出时日，这两条人工河就可以竣工。
　　另外江国临海，海运航行发达，这个方面是典城从未涉及的，就将船只部分移到这两条运河中，一去一返两路，加固典城和江城的联系，真正并合一国。物资运输等问题也能大大解决，我将建共六个码头，优先典城和江国的无业人员来工作。两国百姓联系加深，相信不久两国就彻底统一，届时我将更名附属国为典城。
　　这段修筑运河的时间，既要让江国的人民从心里接受弥普，更是我们同冬塞的战役之期，无比重要，战役之事就在明日同江国朝廷一同探讨。”弥普说罢，看向众臣。
　　“这运河之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修筑期间他们的水将如何解决？新国新气象，即便一天也是一个新的朝代，我们不如小视啊。”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即便江国人民支持，这工程也许至少一月，弥普打算开放江国唯一的那口江，暂供人民使用，在江即将枯寂的时候，处理江中的尘沙，同时只开筑一条河道，第二条回程的运河，在第一条竣工的同天进行，这样每条运河无需太宽，大大减少工程量，众位意见如何？”
　　“没有意见，全凭弥普大人定决。”先生首先发话，看来是对这个计划没有问题了。
　　大臣们也纷纷点头，表示支持。我在一旁也认真地听着，不觉有什么问题，但是每听到冬塞，总是觉得应该在今日就说出来。
　　弥普见我有所思，便问道，
　　“莫初姑娘可有更好的计划？”
　　我忙摇头，“是关于冬塞的，江国与典城的问题，微臣觉得弥普大人的计划可实施，没有问题的。”
　　“那等下和我探讨，今日关于江国的问题暂定如此，大家去外面喝酒庆祝吧。”

　　待大臣都出去喝酒言欢，我和先生弥普独留在此。
　　“莫初可还适应？”先生无论何时，都是关心我的身体，让我觉得无比温暖。
　　“谢先生关照之意，莫初还好。”
　　“那就说一说你对冬塞的意见吧，看你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可是想到了妙招？”
　　“冬塞，可是一个怎样的国家？”我反问弥普。
　　“冬塞处高原，游牧民族战斗力不容小视，人民养牛养羊，喝的是冰山融水，内部不似江国这样好攻破，怕是只能硬战，但是冬塞民族历史甚短，国内无人修诀，凭的是肉搏，我们还是很有优势。”
　　“那弥普大人和先生可知二十多年前的珀柳冬塞之战？冬塞出兵两万，却败给了一个只有三万余百姓的小国，你们可曾注意过这场战役？”
　　“君册是有记载，但是无人甚知，况且不久之后，伤亡严重的珀柳就不复存在了，大家大多当是珀柳最后的挣扎了。”
　　“不是这样的，冬塞久战沙场，骑兵更是无人匹敌，这珀柳就算有修诀高手，也不至于败到这步，据莫初所知，珀柳这是冬塞征战山下的第一个国家，而高山上的其他国家他们早已陆续拿下，这高度问题便是一个关键。
　　而现在冬塞经二十年修养，新一代士兵早就蓄势待发，他们之所以选了江国，而不是典城作为对手。也是一个阶段的过渡，江国分散，军心不稳。正是他们的一个过渡目标，在他们看来，与江国一战，即使十拿九稳，更是一次真实的训练。”
　　“这是为何？莫初可知？”弥普发觉这个高度正是大败冬塞的一个捷径，抿着嘴思考又问道。
　　“今日我寻了铁匠，学者等很多知道那场战役的人，都无果，他们只说，冬塞找到了克服的方法，时常下山训练。”
　　我不由得轻笑，“我想到我本身就是从山上下来的人，虽不及冬塞的一半高，但是也觉得不适，所以我装作身体不适去咨询了大夫。这本是一个简单的症状，但是冬塞与江国联系不深，却不为人所知。
　　醉氧，冬塞人常年处高山，山下不比山上，他们无法适应充足的氧气供给，便精神无力，加上下山本就是个费力气的事情，他们到达珀柳的时候，已经是身心无力了。但是他们鲜少下山，自然没有预知这个情况，最后珀柳就趁机被别的国家灭了。
　　说起氧气，没有什么地方比典城更新鲜了，说起新鲜其实说的不是多好闻，只是雨水充足，植物生长的茂盛而繁多，白天的时候，满城尽是新鲜的氧气。
　　我们大可将他们下山训练的士兵逼上山，几经周折后大赢第一战，冬塞本就是半知半懂，还是试验的阶段，我们就彻底打消他下山的念头。在此之间，应该在两国边境多种植一些植物，与其说种植，不如说转稼。典城的山上大把的树木，挑一些生长得急快的植物移到这里。
　　虽说是简单有效，但是实践起来还是需要力气，一场硬战也是在所难免的。”
　　“好，明日你同众臣一起出席江国皇宫，将你的见解说出来。”弥普觉得这也是一个有利的计划了。见他接受了我的提议，我在心里早就笑开了花，早早就表现在脸上了。
　　“莫初你还是一个小姑娘啊，这马上上战场了，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是我和先生，弥普大人在一起就是觉得很安全啊。”
　　弥普看了看我，眉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