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初心》阿苍苍

17、江国冬塞之战

　　“今日早朝怎开了么久？”莫初手拿装着木牌的袋子，坐在厨房间等弥普下朝。听见楼下大厅众臣退场的嘈杂声音，便小跑出去，眼看着弥普先生和另一位大臣走进了书房。莫初本是想返回，但他们在争吵，莫初便好奇地走近了一些，“他们声音太大了，这不算偷听。”莫初就站在门口，悄无声息地听着。
　　“侯文书你不要说了，你太顽固了，根本看不清现在我们的处境是什么！”弥普大声伴着怒气，侯文书是文官，和先生平起平坐，在朝的地位自然不低。
　　“典城几世几代都是仁慈的君主，弥普大人这般无情，老臣也是失望得狠！”
　　“我断了江国的水自然是为了减少战争，没有国家打仗是不需要水的，到时我们自然不战而胜，战争打起来数月乃至数年都有可能，他们两面御敌又没有水源，这计划已是完美的了，不论他们到底同不同意成为我们的附属国，我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我听得有点糊涂，战争？水源？据我所知，江国是一个和典城一样的小国，临海，之所以叫江国是因为国家唯一的淡水资源便是一条江，那江的水甚少，满足不了人民需求，而邻近的典城水满地都是，每年江国向典城买水就是典城国库的一笔不小的收入。这断水又是怎么一回事？
　　“照你说，江国与塞冬两国开战，我典城就这样看着无动于衷，等着几年以后他们任意一方来吞并吗？侯文书你真是糊涂，我甚至都考虑你还要不要做这个职位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弥普这样情绪化的时候，气的也不顾平时的修养了。
　　“和你这样争论全无意义，你走吧。”弥普下了逐客令，我急急忙忙跑回厨房间，仔细从零散的话语中分析现状，好像懂了点什么。
　　听起来江国与塞冬开战了，塞冬海拔很高，因为游牧民族的关系，人民都人高马大，军队更是出名的驯马高手，江国地小人稀，战败是一定的了。弥普一定是想借着江国混乱的时机，断了他们的水源，将它变成典城的附属国，那之后呢，桑冬来袭要怎么应付。
　　我所听到的只言片语不足以分析。这一整天我都在思考，翻看了一些关于江国和塞冬的记载。
　　晚饭时分，弥普和先生都很沉默，各有所思。
　　“嗯。。我早上不小心听到了一点关于你们谈论江国和塞冬的事情，我很担心，能透露一点么？”
　　“两国相争，我不能坐视不管，我要停止对江国供应的淡水，让江国成为典城的附属国，就这么简单。”弥普没有隐瞒我，如实地述说。
　　“那塞冬呢？”
　　“打。”
　　“那弥普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江国不同意，而您又断了他们的水，这些日子他们的百姓要如何度过呢？”
　　“只能说明他们选择错了君主。”弥普依旧低头吃饭，不曾抬头看我一眼，敷衍的狠。
　　“莫初不要说了，弥普大人今天很累了。”先生在一旁说，
　　“战争总会影响百姓，多少人因为战争妻离子散，这是不能避免的。对其他国家的同情，是灭国的大忌。”看得出来，弥普和先生早就达成一致了。
　　“典城人民也不会希望。。。”
　　“够了，你不过是个外来人，对典城又了解多少？你对这个世界又了解多少？”弥普气愤地离桌，我怔了，是啊，我这个从小屋子里刚走出来，少不更事的人又知道多少，对时局又知道多少呢？
　　想着弥普烦恼了一天，我还在唯一能清净的时候叨扰，也不怨弥普加怒于我，只怪自己还不懂事，有些委屈，但又气自己，瞬间也没了食欲，没有和先生招呼就也离桌了。
　　又想起什么，我转身去泡茶。
　　“我就泡一杯茶，放在那里就走，也算表示了我的歉意吧。”我在心里想。
　　我端着茶杯走到书房，门是开着的，我轻轻将茶杯放下，弥普正对窗而站，我的声音还是影响到了他。
　　“我向你道歉，我话说重了。”弥普没有转身。
　　“没关系，是我不懂事，扰了大人的清净，我将茶放在桌子上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我了解江国，他们每天五辆大车驾来典城的河打水，每年买水加路程的费用比每年百姓缴税还多，我将它收入，成为典城的附属国，日后水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就算朝廷不肯，百姓也是非常愿意的，他们也不至于无知到在缺水的情况和两个国家一同打仗。至于塞冬，那本就是一个好战的国家，就算我今日不管，终有一天它会打典城的主意。
　　这些小国一向不和平，这统一的日子就快来了。”弥普转身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他从来不喝热茶的，今天却破了例。
　　“我自然相信弥普大人的决定，我是不懂，但是我愿意相信你，典城人民也相信你。”弥普喝着茶，没有再言语了。

　　果不其然，待第二天使节快马加鞭将国书送到江国，不到傍晚，使节就回来了，国书里包着江国皇帝的玉玺，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江老儿果然识时务。”先生拿着江国国玺细细地看。
　　“不然江国注定是亡了，先生通知使节和军队，我们即刻出发。”
　　我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先生和弥普，不舍他们离去，有点担心，又没有办法。
　　“莫初也收拾行李，随我们一同前去。”
　　我和弥普一同质疑地看着先生，
　　“如有机会，我这就教你用琴声制敌的方法。”
　　“琴声可以制敌？”我惊喜地看着他。
　　“之前没有教授于你，是因为怕你修诀误伤了他人，先修好基础，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不催你修形诀的原因，琴声攻击和形诀同样强大。将音诀与琴声配合在一起，便可以只让你选定的目标听到琴声，而这攻击较形诀相比，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侵入，心智越弱越惧怕的人，琴声就是他们的杀手锏。”
　　虽想到要攻击别人，甚至要杀死别人就觉恐惧，但是知道，这是我日后必须经过的路，我要保护自己便要接受这一点。

　　就带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我甚至特意拿了一把琴和琴谱，出征之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这也是我成熟过程中的历练。
　　这一天，典城依旧小雨，懦弱无知的莫初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