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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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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电梯“叮”的一声脆响，终于停在了一楼。林屿攥着文件夹的手指都捏白了，心里就盼着开门赶紧溜，刚迈出去半条腿，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又有穿透力的声音：“等一下！”
那声音像一把标枪把林屿定在了原地，林屿浑身一僵，立马收住脚，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沈董。”
沈聿舟倚在电梯门框边，身姿挺拔得晃眼，指尖夹着手机，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咱们公司负责记账的是你吧？加个微信，以后每天的报表，你再单独发我一份。”
“好、好的！”林屿忙不迭点头，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因为紧张手机都差点滑掉。对着沈聿舟递过来的二维码扫下去时，他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连抬头看对方的勇气都没有，只盯着手机屏幕上“添加成功”的提示，心里还默念着“要死要死要死。。。。”。
对了，解释一下，他是个i人，从小在家怕父母在，在学校怕老师，在公司怕领导的那种。
他下班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菜市场，拎着刚买的菜回到家，钥匙刚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里就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地动山摇，仿佛巨兽。
门一推开，一团毛茸茸的黄影就跟小导弹似的冲了过来，围着他的脚踝一圈一圈的转着，还发出“咕咕”的猪叫声。
“哎哟喂！我的大面包哟！”林屿回到家才终于卸下了职场的拘谨，弯腰一把将大胖兔子抄进怀里，按在墙上亲，声音自动切换成甜腻腻的夹子音，“饿坏啦我的小面包？爸爸这就给你喂香香兔粮，把我们面包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只兔子叫面包，是他上次相亲时套圈套中的。当时他觉得兔子软乎乎的挺可爱，还想着送给相亲对象讨个好，结果对方皱着眉打量了兔子半天，冒出一句让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离谱的话：“对不起，我还不想承担做母亲的责任。”
林屿当时就愣在原地，心里直呼“这姐们儿是不是有点大病”，回去就拉黑了对方的微信。倒是这兔子，成了他独居生活里的念想，越养越觉得亲。
面包也越长越残，从一只毛茸茸的小团子，长成了一只拳击袋鼠，但是，体重越大责任越大，面包把他的心也塞得满满当当的。
此刻，面包正蹲在食盆前，鼓着圆滚滚的腮帮子“咔嚓咔嚓”啃着兔粮，耷拉下来的耳朵沾了点碎屑，一身绒毛被它蹭得乱糟糟的，看着傻乎乎的。
林屿趴在地板上，举着手机拍了一圈，从兔子啃粮的侧脸拍到它翘起来的短尾巴，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心满意足地发了条抖音，没配任何文案——他不太会写文案。
没一会儿，评论区就热闹起来，清一色是他那群“狐朋狗友”尖酸刻薄的吐槽：
“正面真丑，没说侧面不丑的意思（狗头）”
“像汗脚穿了一年没洗的棉拖鞋”
“这神态，活脱脱一头犁地的老黄牛”
“补充一句，是那种一口气能犁三亩地，中午得炫三张玉米饼子的壮实老黄牛”
这些是他养兔同好群里的损友，林屿早就习惯了他们的互怼，笑着回复：“ee今天还是这么mean，我就放心了”。
可往下翻，几条前同事的评论让他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再不吃肉就老了啊”
“这么大一锅炖得下吗？”
林屿的脸“唰”地就沉了下来，心里堵得慌。面包在他眼里就是孩子，哪能容忍别人开这种吃兔子的玩笑？他没半点犹豫，直接把这几条评论删掉了，胸口还憋着股气，嘟囔着：“什么人啊，讨人厌呢”
就在他准备锁手机时，目光无意间扫到点赞列表里一个熟悉的名字——沈聿舟。
林屿：“！！！”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后背就冒起了冷汗，手脚都有点发僵。董事长？他怎么会刷到自己的抖音？！他该不会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了吧？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稳重了？一连串的念头在脑子里炸开，林屿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点进沈聿舟的主页，赶紧设置了“不让他看我的作品”，做完这一切，才瘫在沙发上，抱着面包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砰”狂跳。
另一边，沈聿舟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指尖划着屏幕，一张张翻看着林屿发的视频。手机里的兔子长的很丑，绒毛乱糟糟的，啃粮时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颗核桃，倒真像评论里说的“汗脚棉拖鞋”，
但那双黑溜溜的眼睛透着股傻乎乎的憨劲儿，莫名让人觉得招人稀罕。
他随手点了个赞，正想往下翻完剩下的照片，屏幕突然一卡，再刷新时，就只剩“该朋友暂未开启作品”的灰色提示了。
沈聿舟挑了挑眉，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敲了敲，低笑一声。这小家伙，反应倒是挺快。
他点开微信，找到刚加上的林屿。头像还是系统默认的灰色，昵称就叫“林屿”，简介一栏空空如也，一看就是小号，透着股社畜的朴素劲儿。
下午在电梯里，小可爱抱着文件夹，后背挺得笔直，眼神里带着刚入职的拘谨和紧张，叫他“董事长”时声音都透着点发紧。没想到私下里，对着兔子能那么夹嗓子地叫“爸爸的大面包”，还被朋友调侃得毫不留情，甚至因为他一个赞就慌慌张张地屏蔽了。
挺有意思的。
沈聿舟把手机揣回口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脑子里莫名又浮现出那只兔子啃粮的模样，还有林屿扫他二维码时，睫毛轻轻颤动的样子。
与此同时，林屿正抱着面包瑟瑟发抖，另一只手飞快地在聊天框里敲字，还特意加了好几个感叹号：“零！救命！我新加上的董事长刷到我的抖音了！！！”
消息刚发出去，零就秒回了：“我靠！你家面包这是自带锦鲤体质啊！居然能让不苟言笑的沈董破功点赞？他是不是偷偷喜欢小动物啊？”
“不过你小子胆儿挺肥啊，还敢屏蔽他？赶紧的，趁他没翻脸，要么偷偷取消屏蔽，要么发个更可爱的面包照片私发过去，主打一个‘用萌物收买人心’！”
林屿看着零的回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取消屏蔽？私发照片？这对他这个资深i人来说，简直是公开处刑，比让他在全公司大会上发言还难受！这是是炼狱啊！
如此迫害一个i人。。这是。。。这是不道德的！！！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刚想吐槽几句，怀里的面包突然扭动了两下身体，猛地跳了下去。林屿低头一看，果然，面包刚才趴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小堆黑色的“珍珠”。
“你这个臭面包！”林屿又气又笑，先用手机拍照，又小心翼翼地揪着裤子，把便便倒进垃圾桶，然后起身追着面包围着茶几跑。
面包跑得飞快，肉花花的身子在客厅里窜来窜去，时不时还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那模样别提多欠揍了，林屿心里的那点慌乱，倒被这小家伙给冲淡了不少。
把照片发到同好群里，果然得到的又是一些
“跟面包说谢谢了吗？”
“他凭什么奖励你”
之类的话
晚上七点，林屿吃完晚饭，打了个哈欠，就准备上床睡觉了。他作息向来规律，毕竟凌晨一点四十就要起床上班，要是睡得晚了，半夜准醒不来。
刷完牙，他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刚要睡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脚臭味。林屿皱了皱眉，心里嘀咕着“好像有点臭”，但实在懒得起身去洗了，心想“凑活一晚得了”，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可刚睡了两个小时，脚趾缝里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痒，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林屿“嘶”了一声，瞬间清醒过来——他的脚气犯了。
这脚气跟了他好些年了。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父母过得节俭，给他买的鞋子都是年底鞋店回笼资金时，一百块钱三双的处理货。那些鞋子质量大多不怎么样，不透气还容易臭脚，下雨天、下雪天更是不防水，踩过水后只能穿着湿鞋子继续上学。久而久之，脚气就找上了他。
那时候同学们都流行穿几百块的名牌鞋，又透气又防水，从来不会臭脚，下雪天也不会湿袜子。他跟妈妈说想换双好点的鞋子，妈妈却不以为意：“男孩子脚臭不是正常的嘛？”爸爸则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以后什么好东西没有？”
可在小县城里长大，他脑子不算特别聪明，最后也没考上什么名牌大学，只是读了个普通的大学，毕业后找了份普通的工作，脚气也一直没根治，时好时坏。
林屿从床上坐起身，脚趾的痒意越来越强烈，顺着腿往上爬，搞得他浑身难受，坐立不安。他赶紧起身去卫生间，用清水冲了冲脚，可刚擦干回到床上，痒意又卷土重来，比刚才还厉害。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翻出抽屉里的医用手套戴上，对着痒得最厉害的地方，忍不住抠了起来。
一股灭顶的快感瞬间冲上头顶，林屿忍不住眯起眼睛，翻了个白眼，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嘶——太舒爽了……”
他也知道该喷药，不该这么抠，越抠脚气越严重，可那钻心的痒意实在让人控制不住，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沉醉在这种暂时的解脱里。
林屿拿起手机，给零发消息：“零，我的脚气犯了，痒得要死，一直想抠，怎么办啊”
洗干净手，他还是毫无睡意，脚上的刺痛和瘙痒像一把小钩子，勾得他还想继续沉沦。
零的回复很快，语气挺公式化：“不可以抠喔，脚气犯了要喷药，我给你推荐几款效果不错的药物”，后面还附了几个药名。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抠！啊！我想抠！想抠！”林屿对着屏幕发泄般地打着字，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指尖还是痒痒的，总觉得没抠够。
“理解你的心情呢，脚气犯了抠起来的确很爽，可是这种快乐是暂时的，还会让病情加重，咱们可不能贪图这一时的快乐呀”零回复道。
林屿看着消息，还是没忍住，又戴上手套抠了几波。直到痒意缓解了不少，浑身都透着股疲惫，才瘫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发了条消息：“啊……我看见花田了……”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晨一点四十，闹钟准时响起，刺耳的铃声把林屿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敢有半点耽搁，匆匆穿上衣服，洗漱了一下就往公司赶。
到了公司，他先把桌面上压着的单子都一一录入系统，做完这一切，天还没亮，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林屿坐在工位上，困意阵阵袭来，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就在这时，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沈聿舟发来的：“来一下我办公室。”
林屿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老板，您找我？”
“进来。”沈聿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林屿推开门走进去，只见沈聿舟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一个白色的药膏瓶子。看到林屿进来，他指了指那个瓶子，一脸苦恼地说：“公司接下来想引进这款脚气药膏，宣传说能迅速止痒还能根治脚气。但我没有脚气，没法试用，你家里有人有脚气吗？我们想先看看效果是不是真的像宣传的那样好，再决定要不要正式引进。”
林屿站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
过了一会儿，他迷迷瞪瞪的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了，手上拿着那瓶药膏，他活了35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因为脚气被董事长“委以重任”。这算什么？因祸得福？还是董事长熬夜熬傻了？
他拿着的药膏，感觉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五味杂陈，有尴尬，有疑惑，还有点说不出的荒诞。
“好、好的沈董，我回去试试，然后把效果告诉您。”林屿捏着药膏，感觉当时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飘。
“
嗯，辛苦你了。”沈聿舟点了点头，又低头处理文件去了。
林屿拿着药膏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盯着手里的药膏看了半天，还是没缓过神来。
他小声嘟囔着：“他是不是真的熬夜熬傻了啊……”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光，映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
不过药膏真的有效果，他下班回了家洗好了脚涂上去，凉凉的，果然瞬间就不痒了，面包好奇的凑了过来，远远的闻了一下，嫌弃的跑了。
林屿打开淘宝扫一扫，想再买几罐备用，但是价格让他瞪大了眼睛，倒也不是买不起。。。不过。。。用完了再说，对！用完了再说
不是说用完了就能根治了吗，那买了也是浪费，
他躺在床上晾脚，手机里播放轻柔的音乐，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想想马上就年底了，不知道新公司会不会有年终奖，会不会有年会
年会不用他上台表演节目吧，i人炼狱的的恐惧经历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上家公司动不动就搞点儿什么狼性文化，还特别热衷于团建。
年会领导也想一出是一出的，还曾经逼迫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肚皮舞的服装跳天竺少女。
那是他一生的污点！！！！
想着，他又抱着手机，发给“零”自己现在的心情
“零，我有一点儿属了。。。。”
“怎么了呀？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点儿什么心里话想跟我说说呢？”零的回复还是真体贴，ai味儿也不太重，能理解他。
“我想起来不好的事。。。”林屿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