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永恒》wh1t3fm

2、第 2 章

　　第二章·静电低语

　　雨季的港口夜晚，总有一股生锈的咸味。
　　阁楼的窗户没关紧，风灌进来，把海面的汽笛声吹得像溺水的呜咽。

　　林蔻守在功放前，手指死死扣着旋钮。电流噪音轰鸣不止，像是撕裂的幕布，随时可能掀开另一端的黑暗。她等了三个小时，眼睛干涩，直到世界开始模糊。

　　就在她快要昏沉的那一刻，一道细微的声线，穿透了失真。

　　“……蔻。”

　　她全身一震。那声音嘶哑，却带着熟悉的质地。舞台上，她曾无数次在轰鸣的鼓点中听见过。那是——秦玛拉。

　　她猛地把音量调大。静电瞬间炸开，像玻璃破裂。声音断断续续，却顽固地重复：

　　“Marla… La nuit… est éternelle……”

　　林蔻的呼吸停滞。那是秦玛拉用法语唱过的最后一首歌，《?ternelle Nuit》，歌名的意思就是永夜。她记得歌词——夜晚是永恒，黑色是唯一的祷告。

　　可这一次，不像录音，也不像记忆。声音在颤抖，像是从远方呼唤她。

　　幻觉？还是降临？

　　第二天，林蔻去到旧城区的一家唱片店。那是她和秦玛拉曾经一起逛过的地方。店主是个留着白胡子的德国人，听说她要找《?ternelle Nuit》的黑胶，缓缓摇头。

　　“这张唱片，从未发行过。”
　　“可她在舞台上唱过。”林蔻倔强。
　　“舞台上，她唱的是残缺的版本。歌词没有写完。”

　　老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但昨晚，我的收音机里听见过。你呢？”

　　林蔻浑身一冷。她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紧紧攥着衣袖。

　　夜的呼唤

　　那一晚，林蔻再次守在功放前。电流轰鸣中，声音比前一夜更清晰：

　　“……蔻……听见我……”
　　“夜晚是永恒……黑色是我们的家。”

　　她喉咙发紧，几乎哭出声。那不是幻觉。那是秦玛拉在对她说话。

　　外面的港口灯塔忽然闪灭，整个城市陷入瞬间的黑暗。
　　在那片黑色永恒里，林蔻第一次真切地感到：

　　秦玛拉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