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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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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双双越是挣扎,朱允炆越是有意将她揽的更紧,一张脸凑的更近,直到她带着怒气瞪他一眼,朱允炆这才松了劲,将手轻搭在她肩上轻轻揽在怀中。
片刻宁静后,秦双双轻声试问道,“皇上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册封仪式结束那日,皇上能不能去华阳宫歇息。”
这样的时刻,说这般扫兴的话,是有风险的。
果然,腰间的手明显松了力道,朱允炆脸上升出不悦来,“你不是说过,天下女子无不希望与心爱的人,洞房花烛夜到天明,你忍心将朕赶去淑妃宫里。”
说着朱允炆起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他这一走,周遭一凉,连带着秦双双的心也冷了几分。
若说为了私情非推他到好姐妹宫里去,朱允炆必会恼怒她看重姐妹胜过自己,惹恼了他,黄云燕想怀皇子的事就更难了,搞不好连对她的一丝偏爱都会慢慢消失。
秦双双是答应帮黄云燕固宠,可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未来去赌。
定了定神,秦双双主动坐过去,握住他一双大手,“我知道皇上不喜欢淑妃,平日过去不过是看她父亲黄大人面子,削藩之事黄大人冲在最前面,各地藩王恨不得杀了他解恨,我无寸功却与他女儿平起平坐,就算黄府不介意,难免有小人挑唆说皇上轻视重臣之女,不好在这个时候冷落淑贵妃,叫黄大人寒心,皇上忍一时的委屈,是为平息六宫与前朝的怒气,至于洞房花烛,我已留在宫里,何必急这一时一刻。”
话是这个理,可朱允炆是皇帝,选择跟谁睡在一起不是看谁的父兄功劳大,堂堂帝王落的要根据前朝的脸色去宠幸哪位妃嫔,这种窝囊皇帝不做也罢。
眼见说话不管用,只能行动表示了。
秦双双往上凑了凑,像小猫靠在主人肩头,“皇上为了我受委屈,我心里都明白,来日我会补偿你的。”
谁说女人爱吃醋,爱听甜言蜜语,男人还不是一样,一句补偿,已叫朱允炆心花怒放。
二人本就同坐,朱允炆顺势往后倚靠,拉着她一同往后倒去,顺势翻身,将人压在怀中,一双媚眼直勾勾在她眼眸和唇间打量,“如何补偿。”
秦双双垂下眼,不去看他,“这是秘密,现在不能告诉皇上。”
朱允炆腾出一只手,作势就要往她手臂下钻,“说不说,不说我可动手了。”
秦双双怕痒,又倔强,“就爱听这些浑的,我偏不告诉你。”
“说不说,说不说。”见朱允炆不是吓唬,便真的要咯吱她,秦双双怕痒,挣扎了几下就求饶了,“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
附上耳,轻言几句,朱允炆听的眉头微皱,细细盯着她看,“好你个小东西,从哪学的这些,我竟不知你懂的如此多。”
“还能从哪学,之前一个姑姑教的,说皇上年纪大了,要我们学会了,入夜伺候的时候主动些。”这话自然是秦双双瞎编的,作为一个跟男友有同居经历的现代人,这点事,她懂的。
朱允炆早就憋着劲等她,就不进后宫,几句话撩拨,就耐不住性子了。
身下秦双双又气又笑过后的喘息还未平静,胸口微微起伏。
她也察觉出对呼吸明显加重,眼见着一双唇覆上来,无处可躲,干脆不躲,伸手挽向对方脖间。
她的主动迎合,朱允炆始料未及。
殿外,王忠跟冬羽立于廊下。
王忠知道冬羽并非真心向他求教,也不想多费口舌与她闲聊,只当好自己的差。
冬羽知道王忠瞧不上她轻浮,也懒得理会看他冷脸,听殿内一切如常,遂去后厨安排宵夜给自家主子吃。
顺带叫御厨也给自己炖上一盅梨汤补补。
怀里的女子太过柔软,朱允炆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流自腹部流向四肢,越缠绵越克制不住体内燃起的熊熊火苗。
但他并不想当下此刻就要了她,他清楚记得那句,天下女子都期盼洞房花烛那一刻。
秦双双也正是知道朱允炆一直很尊重她的感受,这一刻会留到洞房那夜,才没拒绝他的亲吻。
还有一点就是,给他点甜头,哄着他高兴,才能叫朱允炆乖乖听话,去黄云燕宫里歇息。
夜色渐浓,削藩已进行到收尾阶段,只剩燕王这一个硬骨头,朱允炆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秦双双也要准备册封大殿的许多事宜,二人又在一起腻了一会,便依依不舍的分别了。
迎接她回去的冬羽瞥见秦双双耳后的一抹红色痕迹,便知殿内发生了什么。
安慰之余也生出一丝痒痒的嫉妒来。
她什么时候也可以有资格侍奉在皇上身侧呢,哪怕只给她一次机会也好,她一定会牢牢把握住的。
皇后,淑贵妃也都是拔尖的美人,可远不如秦双双招皇上喜欢,各花入各眼,难不成皇上偏爱贵妃这一种。
冬羽忍不住偷偷斜眼上下打量起秦双双来,低头走在侧面的她,首先看见的是腰,好似腰肢是比自己细些也更软些,再往上看,前面也比她高些。
置于那张脸,白净如画,娇媚却不妖艳。
学不来形体,求个神似倒也不难。
秦双双还沉浸在那个炽热而又克制的吻里,压根没注意到冬羽前后打量的小心思。
册封这日,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礼炮声乐中,秦双双可谓累到昏天黑地。
繁琐的服侍如负重前行,沉重的头饰压得脖颈酸疼,拜天拜地拜皇后,一天折腾下来骨头都累散架了。
去皇后处听训谢恩时,秦双双悄悄看了看黄云燕,她也好不到哪去。
累的连跟她比美赌气的力气都没了,只剩生无可恋的一张脸。
得亏说服了朱允炆去了黄云燕宫里歇息,就是留在春和宫,秦双双大概也没力气跟他洞房花烛。
傍晚降至,观礼的宫人和妃嫔都走了,整个春和宫慢慢安静下来。
春桃,夏荷早早就来报道了,奈何秦双双忙着,宫人更是忙做一团,只匆匆打了照面,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几句。
眼下冬羽带着宫人去库房登记核对今日收到的贺礼,一时半会回不来。
关上门,主仆六人便说起悄悄话来。
秦双双身披吉服,满头珠翠,高坐在主位,恍如梦中。
春桃,夏荷激动到抱在一起,满眼热泪。
春喜和春跪,直直跪在地上,朝秦双双磕了三个响头,“恭贺贵妃娘娘大喜。”
这叩拜中,更多的是感恩主子暗中关照,二人才不至于在膳房受苦受罪。
春桃,夏荷的眼泪则更多是高兴主子苦尽甘来。
累到浑身酸软的秦双双强撑着身子将他二人扶起,拿出帕子给春桃,夏荷擦干泪水,眼角微湿,“你我主仆团聚是喜事,如今我已是皇上亲封的贵妃,绝不会再叫你们受苦。”
说完暖心的话,秦双双还是提醒了几句,“如今我已是贵妃,之前的事自然不宜再提,春和宫不比未央宫,人多口杂,你们要谨言慎行低调行事,更要处处留心费心替我照看。”
皇上偏宠春和宫,其中的深浅,四人明白,齐声道,“是,奴婢明白。”
宫里一饮一食都是要紧事,冬羽作为尚宫本就不用伺候人,近身的事便交给春桃,夏荷二人也更放心。
宫里人多春喜则主要看管进出大殿的闲杂人等有无偷窥偷拿,以及她进口的一茶一饭都要细细验过谨防有人动手脚,倒不是把人心想的太坏,只是这宫里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提前预防求个安心罢了。
至于另外二十名宫人,则由着冬羽随意安排,她不再插手。
华阳宫里,灯火通明。
宫人簇拥着黄云燕卸下繁重的首饰,沐浴完毕,她才算有了片刻轻松。
红纱帐内,朱允炆早已换好寝衣,坐在床上捧着一本书看。
远见黄云燕独自进来,遂将书放在枕边,躺下盖好薄被,“累了一日,早点睡吧,明早还要早起拜见太后呢。”
朱允炆能在今日选择留宿华阳宫,已在六宫面前给足了黄云燕和黄府体面,况且足足累了一日,黄云燕实在体力不支,左右不差这一日工夫。
钻进被窝躺下,黄云燕累的睡不着,侧着身子往里靠了靠,今夜哪怕不能成事,可终究是她封贵妃的大日子,她想抱着朱允炆一起睡,却见他双目紧闭,似是打起了鼾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试着往前蹭了蹭,朱允炆如木头,毫无反应。
封贵妃的夜晚就这么平平无奇的过了?黄云燕觉得委屈。
带着点赌气躺回自己的位置,朱允炆不喜欢两人盖一个被子,她也不喜欢,为数不多的几次同房,都是完事后各睡各的。情绪终是抵不过睡意,这一觉黄云燕睡得昏天黑地。
第二天朱允炆照例早朝去了,在飞云的轻遥下,黄云燕才慢慢睁开眼。
瞧着窗外的亮度,终是起晚了。
飞云端上一杯茶给她漱口清醒,“皇上去早朝了,不许奴婢叫醒您,但给太后请安的时辰不能误,娘娘快起身梳洗吧,若觉得困回来在补觉就是。”
给太后请安是大事,黄云燕不敢马虎,速速起床穿衣,梳妆整齐。
到达太后宫里时,秦双双已在宫门外等候她。
“算你有心,没有先进去,否则太后就该夸你勤勉,越发显得我懒惰失礼了。”黄云燕直性子,还在为朱允炆偏宠好姐妹的不公生闷气,说话自然也带气。
秦双双看出来了,能怎么办,大小姐脾气,只能好言哄她道,“昨夜妹妹侍奉皇上劳累,一心为大明繁衍子嗣出力,就算来晚了,太后也不会怪罪,反而会夸赞你劳心劳力。”
“好你这张嘴,叫你胡说。”黄云燕抬手佯装要打她,却也只是落在她肩头,帮她理好衣衫,“先进去给太后请安,我等下再给你说。”
吕太后年轻,不过才四十几岁的年纪,两鬓却生出许多的白发来,衣着首饰也是很简朴。
自从太子朱标去世后,便痴心念佛,不理世事。
接受完二人大礼后,除了原有的布料金银,还额外赏赐了二人各一串佛珠。
吕太后对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娇人,回忆起当年做太子妃时的情景,时光匆匆,太子早逝她没福气坐上皇后宝座,不想儿子是个争气的,她直接坐上了太后之位。
有了这段经历,对世间诸事也看的淡漠,“后宫诸事皆有皇后打理,作为妃嫔要敬重皇后,万事以皇上为先。”
“是。”秦双双,黄云燕低头听训。
吕太后喜静,不喜人多热闹,走完该有的流程,也就叫她们退下了。
进门前秦双双还夹着小心,生怕太后介意她的出身,介意皇上对她偏宠,会不喜欢她呢。
同样的嘱托,同样的赏赐,太后的一视同仁,叫她不安的心彻底放回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