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帝去种田》小牙花

33、第 33 章

　　出了太后宫门，黄云燕便只把人往自己宫里拉，似是有一肚子话要说。

　　春桃，夏河和飞云都是贴身信得过的人，便留在了殿里伺候。

　　秦双双这边刚坐下，茶都没喝一口，耳边就传来黄云燕一声哀叹，同为伺候皇帝的妃嫔便也没了许多忌讳，她的话直白没遮掩。

　　“皇上他不喜欢我，就连睡觉都不肯跟我盖一床被子，晚上也是草草了事，之前我只当他前朝劳累，可前几日母亲进宫，我问过她，从母亲为我担忧的眼神我就知道，正常的男欢女爱不这样。”

　　朱允炆从来没有亲吻过她的嘴，每当黄云燕主动凑上去，他都会假装转亲别处，晚上更不会抱着她睡，骨子里的骄傲使的黄云燕没好意思把这最后一点尊严撕破，留了一半在心里。

　　她的坦诚惊的秦双双一口茶险些呛出来，想开口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皇帝的宠爱可以去抢，可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该怎么去争取呢。

　　权臣将子女送进宫是为稳固家族荣耀，皇帝宠爱妃嫔也是想叫臣子死心塌地，利益可以交换，可相处间的真心，却任谁也勉强不来。

　　按理说黄云燕已经从帝王家得到她该有的一切，不该在求其他，可她毕竟是个小姑娘，未出阁前对于爱情也有她美好的奢望。

　　即便进宫做妃嫔也难免对帝王抱有一丝幻想，原以为朱允炆对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冰冰模样，直到秦双双出现打破了她的信奉。

　　朱允炆对她的偏宠，简直超乎想象，什么规矩礼节，都成了摆设。

　　还有那看她黏腻到发甜的眼神，在她身上更是一次都没有过。

　　黄云燕坐在榻边，手里紧紧握着帕子，释然到，“皇上喜欢你，他对你的好超出了所有人，我气你还没侍寝就被专宠，也恼皇上对我无情，可我更知道这一切都不能勉强，也不是你能控制，我不能因为我的私心，就不许你跟皇上亲热，我不想伤你的心，也不想叫皇上讨厌我，以后更不想来我宫中。”

　　如果可以选择，黄云燕宁可选择朱允炆的爱，而非什么名分地位，生二皇子那是家族赋予她的责任，不是她内心真正想要的。

　　秦双双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你真的这么想。”

　　黄云燕真是这么想的，“皇上要你侍寝，你能拒绝一次，还能拒绝一百次吗，惹恼了皇上把你打入冷宫，那我岂不是害了你。”

　　上一次，面对男人和友情，秦双双选择了后者，今日黄云燕在家族使命和姐妹情间，也选择了后者。

　　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一种默契。

　　一番话，二人心照不宣的同时笑了。

　　黄云燕的真心，秦双双全然接受，不过她有自己的考量，“我答应过你，要帮你生下二皇子就一定说到做到。”

　　除了御医安胎的方子，计算日子比喝那些苦的掉渣的药汤子来得更有效，这样的常识身为古人的黄云燕不知道，御医即便知晓怕也不知如何开口相告吧。

　　二人亲如姐妹，没什么不能聊的。

　　听完这些冷知识，黄云燕惊的捂住下巴，“当真有这法子，我只听说早晚不同，不想还分日子。”

　　秦双双朝她眨眼卖好，“听我的，准没错。”

　　朱允炆本就不常来，都是黄云燕花心思寻理由去请人，请三两次才来一次，因为不知道这法子，请人的时间也不固定，有了这法子，一个月便只要他连续来上二三日就好，再加上御医助力，必能一举得男。

　　接下来黄云燕只需养好精神，日日准时服药，坐等黄金期就是。

　　细算日子，还有七.八天才到，又想到朱允炆今日也该去春和宫歇息，秦双双需得养足体力，“你先回去睡一觉，等晚上皇上过来时才有精神接驾。”

　　切莫像她昨日，累的只想睡觉，什么事都干不成。

　　没了心结，又说了许多闺蜜间的私话，秦双双也就不觉得害臊了，拉着她的手道，“那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回宫路上，看春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她憋的难受秦双双便主动问她在想什么。

　　春桃到现在耳根子都发烫，“淑贵妃也太敢说了，奴婢听的脸都红了。”

　　大两岁的夏河倒是对男女间的相处另有一番看法，“奴婢只觉得贵妃率真可爱又没心机，皇上不喜欢她，大抵也是之前太熟悉，只把她当小师妹了，这青梅竹马有情是好，可若无情凑在一起，就只剩尴尬了。”

　　秦双双笑而不语。

　　回去应付了几位来贺喜的妃嫔，想到晚上朱允炆肯定会早早过来，秦双双只觉体力不支，只吩咐春桃她们，“吃完午膳我想睡一会，下午不见客。”

　　此时，冬羽引着最后一位娘娘进了大门，是朱允炆做太子时就陪在他身边的宁氏，她原是太后身边的宫女，朱允炆继位后被封为宁妃，身旁跟来的宫女竟是与秦双双同在宫外关了五日的先帝妃嫔王昭云。

　　二人心照不宣，对往事只字不提，王昭云只当第一次见到贵妃，温顺的跟在宁妃身后。

　　宁妃是个难得的老实人，不争不抢，长得圆脸小嘴，说不上惊艳，瞧着却很舒服。

　　似是久不见人，宁妃落座后，有些不适应的紧张，“早就该来恭贺娘娘，却又怕打扰娘娘，来的这样迟，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今日都是来恭贺的妃嫔，为显正式，秦双双在主殿接待众人，端坐在高位，显得威严又华贵。

　　“宁妃客气了，姐姐陪伴皇上身边多年，妹妹年轻，若有不到之处还希望姐姐日后能多提点。”

　　秦双双说话客气，语气不带一丝傲慢，宁妃慢慢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贵妃娘娘美貌，身在高位却平易近人，难怪皇上看重您，连皇后对您赞不绝口。”

　　“姐姐谬赞了，皇后对后宫姐妹一向宽和。”

　　二人初见，彼此没有子嗣，也不能借口孩子闲聊，实在没什么话说，客气了几句宁妃也就走了。

　　王昭云出门前多看了秦双双几眼，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有被认出。

　　虽说只相处了几日，秦双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二人本就没什么交情，她如今又是宁妃身边的人，贸然多说只会引得宁妃猜忌二人关系匪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宁妃身份尊贵，人又省心，在她宫里伺候也是个好去处。

　　朱允炆过来的时辰远比秦双双预料的还早上许多。

　　平日午睡都是在贵妃椅上小嗜一会，可今日秦双双想好好养好精神，便褪去了外衣，去了床上午睡。

　　帘子遮挡了日光，加上昨夜并未将前日的劳累消散，今日又早起，这一睡就睡了到傍晚时分。

　　抬眼望去，屋子里灰扑扑的，将黑半黑。

　　“春桃，给我送些水来。”这一觉睡的很香，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果然神清气爽。

　　帘子并未被撩起挂在一边，单伸进一只手来，秦双双渴的厉害，也没细看只管接了茶杯喝起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钻进帘子坐在了床边，抬眼竟是朱允炆。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朱允炆看着茶杯，似是在等她喝完接过去。

　　如何敢叫一个帝王等着伺候她，秦双双遂盖上了茶杯盖子，将杯子递了过去。

　　朱允炆接过去转身交给了春桃。

　　蜡烛亮起，透过床帘缝隙照进一道金光，打在红色的喜被子上，掺着金线的鸳鸯好似活了起来。

　　见对方只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道，“皇上来了多久了，怎么也叫醒我。”

　　此刻的她披着头发，不施粉黛，还穿着寝衣，怎么都觉得这样面圣，不合礼数，默默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只希望不要太失礼。

　　朱允炆拉起她睡的热乎乎的小手，很是喜欢她这般家常模样，“处理完前朝的事就过来了，不想你睡的正香，就没忍心叫你。”

　　春桃夏河已过来将床帘挂起，看窗外，已是傍晚。

　　晚膳已备好了。

　　就在秦双双起床后打算穿那套蓝色圆领长衫时，朱允炆却指着衣架一套红色裙衫道，“穿红色吧，喜庆些。”

　　怎么忘了，今日算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自然要穿红。

　　秦双双换好衣服走到镜子前上妆束发，朱允炆就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等着，时不时瞟过来几眼，不像是等的焦急，却像是生怕错过什么。

　　春桃拿起眉笔替她细细勾勒眉峰时，朱允炆似是终于等来所想。

　　走至春桃身侧，“我来。”

　　春桃了然，即刻将眉笔奉上，退至一旁，秦双双轻轻侧过身配合他上妆。

　　“皇上会画眉。”古代男子给女子描眉也算是闺房乐事，只是不知他技艺如何。

　　朱允炆轻握眉笔，不时调整手腕姿势，始终不得要领，又不敢用蛮力毁了这妆容，只慢慢来，“不难，朕练习过。”

　　对着自己的眉毛练习吗？秦双双透过眼前纤细修长的指缝隙看向朱允炆的脸，他的眉毛天生浓密，眉型似剑，且根根分明，不像眉粉修画过的样子。

　　忍不住好奇道，“皇上是如何练习。”

　　“用笔画在纸上。”

　　主仆几人眼神同时瞥向窗下软榻的小桌子，果见桌上摆了几张散乱的纸，春桃取来展示给她看，好家伙，大小形状不一不的眉毛足足画满了几大张。

　　专为她一人练习，只这份心意秦双双就已很感动，暗暗决定等会不管他画成什么样子，都绝不挑剔，还要好好夸赞他一番。

　　一顿操作完，朱允炆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取来镜子给她看。

　　“真美，皇上技法高超，堪称大家之作。”这一声夸赞，出自秦双双真心，而非奉承。

　　朱允炆丹青妙笔生辉，画眉自然不在话下。

　　她的夸赞，朱允炆很受用，放下镜子，亲自牵她起身去用膳。

　　路过正殿时，却见方桌上摆有两根大红喜烛，上雕有龙凤。

　　望着那火红的蜡烛，秦双双心里一暖，“这也是皇上的杰作。”

　　欣赏完蜡烛，朱允炆只牵着她往前走，偌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王忠捧着一瓶西域葡萄美酒站在桌侧。

　　“皇上那瓶不是被我喝光了吗？怎么还有一瓶。”

　　王忠解释道，“小主头日侍寝怎好无酒相助，皇后娘娘听说贵妃不喜白酒性烈，刻意派人送来着珍藏的甜酒贺喜。”

　　秦双双婉婉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皇后都不舍得喝，我怎好独享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