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我恨（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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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浮生若梦，用情至深的人，会在梦里见到自己心中所念的。
若有机会，柒霜拼尽平生所有也要换的爱人一线生机。
一片漆黑的幻境之中，有一点淡蓝色的光照亮了天际，那光芒逐渐晕染开来，勾勒出一道纤细熟悉的身影。
琴鹤眠穿着死前那件染血的月白裙衫，站在离柒霜三丈远的地方，眉眼依旧温柔，可眼底却凝着柒霜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的愤恨。
“阿眠……”柒霜的声音干涩发颤，几乎迈不动步子。
他看着她心口那片早已干涸发暗的血迹，觉得自己的神魂也被同样的剑气撕裂着。
可琴鹤眠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伸出的手。
“为什么……”她的声音不再是他眷恋的模样，带着淬毒的寒意，问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柒霜浑身一颤，面色瞬间惨白如雪。
“你说你爱我，”琴鹤眠一步步逼近，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可你的爱给了我什么？是五灵剑宗的森严门规？是你师兄一句轻飘飘的‘气息不被承认’？还是……这万剑穿心、魂飞魄散的结局？”她的周身浮现出无数剑气撕裂的虚影，仿佛重现当日惨状。
“我……”柒霜喉间涌上腥甜，所有辩解和哀求都苍白无力。
是他带她入剑宗，却未能护她周全；是他动了情，却未能来得及给她应有的一切；是他修行无情道，偏偏给了她无法兑现的承诺。
“你的道心呢？柒霜？”她冷笑，带着无尽的嘲讽，“为你放弃时，你说余生必不相负。可你的‘不负’就是看着我死么？然后守着你的愧疚，白头，折磨自己，做一个‘痴情人’？”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凿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真令我作呕啊。”
“不是……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柒霜剧烈地喘息着，冰封的情感在体内疯狂冲撞，痛得他弯下腰去。
他想说后悔，想说思念，想说这多年来的每一刻煎熬，但在她纯粹的恨意面前，所有言语都失去了重量。
琴鹤眠的身影开始变淡，蓝色的光晕逐渐被周围的黑暗吞噬。
她最后看他一眼，那目光里再无半分情意，只剩下刻骨的怨憎。
“柒霜，如若重来一次，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话音落下，光芒彻底消散，无尽的黑暗与冰冷将他彻底吞没。
现实中的床榻上，柒霜蜷缩起身子，即便在深沉的梦魇中，一行冰冷的泪仍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浸湿了霜白的鬓发。
他不敢再往前走了，琴鹤眠恨他。
甚至他自己，都恨那个无能的自己，要是真的有一个机会让自己死就好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死后，能不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呢？
痛苦和绝望，悔恨和失落，过去多年隐藏的感情让柒霜在幻境里将自己的佩剑召了出来，曾经陪他走过无数日夜的灵剑，这一刻在手中就像是陌生的一般。他的动作很简单，紧紧握住剑柄，随后将剑身放到自己的肩膀之上。
从哪里开始，就要从哪里结束，这很对，不是吗？
五灵剑宗持剑师柒霜，年少修习无情道，执剑纵横天下几十年，于二十多年前得遇所爱琴鹤眠，道心破败，欲与挚爱相守千千年，然不遂人愿，天人永隔。后沉沦数载，死于心魔。
“师弟，喜欢师兄为你写的墓志铭吗？”冯辉之在试炼场一侧的一间屋子提笔写下这段话，扬起了嘴角。
*
甬道内的寒气似乎凝滞了，木须臾的竹剑依旧稳稳指着森屿，林瑜夏也看着森屿，心头一边疑惑，一边待着厌恶的看着他。
森屿脸上那点诡异的笑容慢慢淡去，恢复了惯常的平淡，甚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手中的冰匕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那柄名为“不痴”的魔剑悬浮在他身侧，散发出的金光也内敛了许多，只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模糊的光晕。
“我不是他的人，”森屿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平淡得像在陈述今日天气，“从来都不是。”
他目光扫过如临大敌的木须臾和惊疑不定的林瑜夏，最终落向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看什么遥远的东西。
“我是冯辉之埋下的一颗棋子。很多年前就是了。”他说，“目的很简单，留在柒霜身边，让他慢慢中毒，一种能诱发心魔、最终让他沉溺幻境自戕的慢性毒。”
甬道里只有他平淡的声音回荡，衬得周遭愈发死寂。连那刺骨的寒意都似乎被这话语里的冰冷压了过去。
木须臾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剑锋，握剑的手更紧了一分，林瑜夏倒抽一口冷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持剑师柒霜……那个看似冷硬、却会在无人处对着旧物出神的男人……
“为什么？”林瑜夏脱口而出，声音因震惊而有些发颤。
森屿沉默了片刻，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浅的波动，像是坚冰下微弱的水流。
“冯辉之答应我，事成之后，会用你们当中一人的灵根复活我的阿姐。”他顿了顿，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无端让人感到一种深切的苍凉，“知道吗，她是为了保护人族而死的，我一直守着她的魂魄，不让她离开我。”
他说的很简洁，没有渲染悲伤，也没有强调无奈，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交易。
一个命苦的小妖怪，用另一种方式“打工”，换取至亲回归的一线希望，然而代价是牺牲他人。
“你凭什么这么做？！”林瑜夏气急，厉声问。
森屿看穿了他的想法，极淡地扯了一下嘴角，像是一个未能成形的笑。“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不愿意与冯辉之为伍。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但复活阿姐，只有他能给我一点希望。我只能走这条路。”
木须臾的剑尖微微低垂了几分，但他周身戒备的气息并未放松：“就算让你心念之人获得新生，你认为她真的会开心吗？”
森屿微微一愣，笑了出来，又见他拿着不痴剑，劈开了神剑冢的甬道，霎时之间飞沙走石落下，随后鬼魅一样消失不见。
这两个人完全没料到这个人会这么遁走，林瑜夏祭起防护挡住落下的巨石，木须臾拉着人往外走。
于此同时，甬道之外的天地之中，其他的弟子纷纷感觉到脚下一阵晃动，有队友的互相拉扯住对方不至于摔倒，但是这坍塌尚未停止，渐渐的，越来越严重。
“靠谁刚刚拿剑劈了？！”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劈神剑冢！”
因着这坍塌实在太严重，林瑾华那队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头顶传来不祥的咯吱声，细碎的石屑簌簌落下，掉进她的衣领。
“小心！”风七巧的惊呼被更大的轰鸣吞没。
地面猛地向下陷落，安盈颖被风七巧一把拽向相对稳固的角落，琢玉反应极快，剑光扫开几块坠落的巨石。
“啊——！”
林瑾华只觉得脚下一空，原本坚实的石板碎裂、崩解，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她下意识地想凝起灵力，周遭混乱暴烈的剑意却瞬间搅乱了灵力的运转。
坠落的过程很短，甚至来不及感到恐惧。只是突兀地失重，视野中琢玉试图抓向她的手和安盈颖惊骇的面容迅速远离，被塌陷的黑暗吞没。
然后，后背重重撞上坚硬潮湿的底面，闷痛炸开，肺里的空气被猛地挤压出去。
一切声响忽然隔了一层，变得模糊不清。上面似乎还有石头滚落的声音，同伴的喊声像是从很远的水面传来。
她躺在坑底，咳了几下，吸入带着浓重土腥味的冷空气。
眼前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只有极高极远的地方，隐约透下一点微弱的光，勾勒出这个深坑近乎垂直的、粗糙的岩壁。
瑾华动了动手指，撑起上半身，碎石硌得手心生疼，除了撞击的钝痛和几处擦伤，似乎没有更严重的伤势。
她仰起头，那一点微光落在她脸上，冰冷而遥远，上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哪个混账在拿剑乱砍？！”琢玉将身边两个女孩子护着，以气驭剑划开了已经漆黑的石壁。
安盈颖和风七巧惊魂未定，风七巧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道：“怎么办，林师妹掉下去了啊……”
安盈颖使用灵力开始探测，她心底的紧张可不比风七巧的小，要是林瑾华在这里出事了，她都不敢想林州那边会有多生气。
拜托了，给她一点回应吧。
琢玉看了看安盈颖的脸色，握着剑的手上青筋暴起，用灵力大声道：“不管是谁，还请参与问锋的诸位道友告知遇见的道友，有人用灵剑破坏了神剑冢的地脉，请诸位道友好生保护自己。”他说完这句话，将目光投向那个神色紧张苍白的安盈颖。
安盈颖心跳如擂鼓，脑中回想着为何方才落下去的不是自己，让瑾华白白受这样的伤，现在还找不到她的气息，让自己怎么跟师兄交代呢？
风七巧轻轻安抚安盈颖的肩头，尽管自己也很着急，却道：“安师姐，你先冷静一点吧，瑾华师妹不知掉到何处了，巨石坍塌过快，师妹一时无法做出回应也正常。”
琢玉也出言安慰：“此事必惊动宗主与持剑师，神剑冢之中亦有七把镇派神剑，不会让来参与问锋会比的弟子出事的。”
安盈颖神色依旧不好，却没有再向地下深入查询那几乎察觉不到的灵力了。
她看向琢玉和风七巧，三人都知道了，现下最重要的是将那个破坏地脉的人找到。
方才的剧烈崩塌也惊扰了七把神剑的栖居之地，剑灵们纷纷使出了灵力对抗这人为产生的塌陷。
“哪个脑子有病的把不痴剑放出去的？！害的我们在这里苦苦支撑。”赤霄剑灵掐着法诀，一脸愤恨。
紫金蛇在她身侧使用灵力，堪堪将方才的塌陷给顶住，青寒、绯雪、湛霜、阮兰茵这几把剑结成剑阵挡住上方的灵力冲压，内部则由湛卢剑直直插入地底，镇守栖居地的灵力安稳。
湛卢察觉到了不对劲，将这里的地脉稳住以后，道：“赤霄、青寒、绯雪、湛霜、紫金蛇、阮兰茵听令，吾为剑冢之首，特命尔等速去外界寻得使用者，破开剑冢对外封印，先放这里的人出去。”
“可是老大，那你……”青寒问了一句。
湛卢没有动，一直在那边盘腿坐着，剑灵与剑身逐渐合为一体，镇压住剑冢之内隐隐作乱的魔剑之音。
绯雪作为剑冢第二的神剑，抬手示意其他剑灵不要质疑湛卢的做法，却在飞出去之前问了一句：“你灵力受损多年，此举耗费甚多，不若让我来吧……”
“我说了，你们过去，我非是天地分灵之后诞生的，是最接近原初灵气的剑。”
剑灵沉默，紫金蛇最先掐诀飞入剑身之中，拔地而起，随后飞出此处，而后不过几个吐纳的功夫，此处天地已然只剩下湛卢一把剑苦苦支撑。
如果到最后也是要他来揭开这个秘密的话，那他并不会太在乎自己这身灵力，剑冢之内千年岁月，他早已厌倦，与其守着那个秘密一直到永远，不如就此开始那段过往。
“咳咳咳……”
听见这一声咳嗽，湛卢忽而心念一动，将那个在暗室之中艰难找路的小姑娘拉到了这里。
此间天地的动静是何模样其他弟子无从而知，他们在经历了神剑冢的塌陷之后纷纷开始就地抱团，有的激进派选择继续深入，有的选择暂离会场，听到琢玉说出那一句话之后心底的担心更甚。
已经有其他门派的弟子想着要将这件事告知给仙盟了，他们的心思寄托在能够飞跃千里的传音符和传音鹤之上，跟随着离开这里的弟子飞到了剑冢的门口之处。
第一个准备踏出那一步不再参与问锋的弟子拿出了自己的法器，用灵力试图劈开那一层结界，回音来的是一阵轻蔑的徒劳。
“为何……没有用？”那个人问。
一个人的灵力固然有限，他身后的多人就会前仆后继地使出自己的灵力去完成第一个人未能完成的事情。
然而……都失败了。
“五灵剑宗这是什么意思？不在这个时候停止问锋就算了，还不让其他弟子退赛吗？”一个来自八大仙门之一的弟子最先说了这句话。
这里的弟子不在少数，即便是众人合力也无法破除那个结界。
当中自然有阵修勘探结界情况，探测半天之后只能得出一句：“此结界阵眼乃是灵宝，就算是众人一起合力，也不是轻易能够破除的。”
“那怎么办，被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五灵剑宗是要我们这么多人在千里神剑冢之下做冤魂吗？”
这话带的火药味是十分足了，说话的人已经不在乎方才还一起对抗剑冢之中塌陷的事了，在自身的安危面前，这些又能算什么。
有些心细的弟子想起了什么，垂头道：“若是自身法器还在就好了，这么多人里面总不会一把灵宝都没有，总能劈开这个结界的。”
这话像是石子掉进平静无波的水面，忽然就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甚至还有水面的晃动。
方才本就带了些怨恨的其他宗派弟子这时更生气了，语气间带了好些阴阳怪气：“哈，剑宗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收了我们的法器，又将我等困在神剑冢，被剑气所伤之后那些原属于我等的灵器，是否能多数进入剑宗私囊？”
有剑宗弟子忍不下去，急着开口道：“少在那里胡说！我剑宗行事光明磊落，持剑师为我等安全着想，在你眼中竟成了中饱私囊之举吗？”
“你是剑宗的，剑冢剑气反正不会伤害你，不是么？到时候我们都出事了，你们剑宗弟子拿着刚到手的法器，好不快活吧？”
“你——！”
不知何时开始，剑宗弟子和非剑宗弟子结成两派，分别对着站，因着问锋会比是在五灵剑宗之内开展，两方之中剑宗弟子的人数多了些许。
双方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瞬就要打起来一般。
兴许是因为两拨人站的太密集了，又瞧着对方的神色太认真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脚下多了些许浅蓝色的纹样，一点一点发出了光芒。
几乎是只在一个吐纳之间，所有人注意到自己脚下的阵纹，随后皆是一惊，再次睁眼时见到的是剑冢之内的模样，昏暗的石壁之上燃着一些残烛，飘飘摇摇的。
林瑜夏默默将手放了下来，停止了掐诀，气的笑了一声，转过头对着他身侧的安盈颖说了一句：“至少不用担心等会儿打起来先救谁了吧？”
安盈颖神色有些复杂，看了看有些茫然的弟子站成一片，有些想说自己的师兄，却说不出什么。
琢玉在一旁倒是最先说话：“身为剑宗弟子自当尽东道主之谊，平日里先生教的谦逊都教进狗肚子里了吗？”
剑宗弟子第一次听见自家大师兄骂人，知道自己不对，却仍有不服气的说：“是他们挑衅在先的师兄！”
琢玉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如若不是方才遇到木须臾和林瑜夏，自己也不可能相信宗主居然是那种恶人。
他向被林瑜夏用灵阵收进来的弟子们解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把森屿和宗主冯辉之设计陷害他们之事说了出来，没有避重就轻，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己只是实话实说。
木须臾在琢玉说完以后，也道：“此事非是剑宗弟子之错，烦请各位勠力同心。”
林瑜夏跟着点头，在人群里看了好几眼，目光转了几圈以后回到了琢玉身侧，他的眼神不似方才那般镇定了，语气也有所偏差：“我小……林瑾华师妹呢？”
琢玉自认愧对于他，本想先说出口的，不料身侧的安盈颖率先说话了：“瑾华师妹她不小心掉进了剑冢地下，师兄……是我没保护好她。”
这话一出来，好些人的眼神都变了，当中有不少弟子听过林瑾华的名号，不过是因为当年在仙盟的处罚名单上见过的，南方门派弟子对这个名字不能说不熟悉，毕竟是陈国新帝亲自感谢的仙家中人。
她就是第一个死在这里的人吗？
有不少弟子的目光投向了木须臾，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木须臾神色变冷了几分，他道：“可还能察觉到在下师妹的灵力气息？”
风七巧和安盈颖都摇了头，她们试过很多次了，没有办法探测到。
林瑜夏的脸色比木须臾还难看，琢玉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难受，对着木须臾愧疚的说：“抱歉，此事实乃我之罪过。”
“你现在来说是谁的错有用吗？！就算是给我把剑冢倒过来也得把人找到！”林瑜夏气急了，话语之间带了几分修为的威压。
不少境界不及他的弟子被这声音震到了，一方面为林瑾华师妹的遭遇感到惋惜，一方面又在惊讶，玄玉宫的首席弟子木须臾还没这么生气呢，这个风灵一仙域的四少主这般生气是为何？
“哈哈，你的性格我喜欢！”忽然之间，一道声音出现在了众人跟前。
一阵亮眼的白光渐渐划破了这个时候彻骨的沉默和苦痛，化作寒冷的锋芒出现在了林瑜夏的手上，他看清了自己手上那把剑的模样，剑身镂空，灵力充裕无比。
琢玉回神，脸色吃惊无比，道：“湛霜？”
林瑜夏胸口郁气尚存，脸色仍旧难看，问：“原来不是剑宗弟子，甚至不是剑修，也能得到镇派神剑的青睐吗？”
他话音刚落，剑冢内部出现了好几道奇特的光芒，他们合起来散发的光芒渐渐将所有修士包围起来，光亮一阵又一阵的刺眼，却不过几个吐纳之间，又暗淡了下去。所有人一睁眼，却见好些弟子手上都拿着剑，有的是神剑有的是灵剑。
“诸位请听吾一言，我等本身居剑冢之中，今日遭逢此变，魔剑不痴破开剑宗地脉，又得知你等修为弟子遭人暗算，愤恨不已，特来襄助。”琢玉手上的那把剑说了一句，隐约瞧见了那个镂着的古体文字。
「紫金蛇」。
木须臾也拿到了一把剑，剑身似落梅般红润，然剑柄处镂着霜雪模样，格外地引人注目，他认得这把剑，是「绯雪」。
绯雪剑灵也出声道：“还请诸位分散开来寻找结界阵眼，我等必将协助诸位。”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我恨（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