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导后把咸鱼导师培养成院士》过山枫

19、开除学籍

　　被惦记的林清寒正在准备毕业的事情。

　　正常博士毕业是6份，他申请了延期毕业，在9月毕业，之后就去哈佛医学院进行博士后的学习。

　　对此，余乐人很快乐，积极向他推荐自己当年的导师，牵线搭桥。

　　“博后就应该去外面开开视野，看看别人的实验室在做什么，怎么做。”余乐人感叹，“把学生留在自己组里，省事是省事了，对学生的培养不一定好呢，闭门造车了。”

　　林清寒没有矫情，准确地说是欣然接受了来自导师的关怀。

　　这些日子，答辩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实验交接的事项。

　　做起来颇有些一回生二回熟。
　　林清寒打开自己的-80，想起当年从宋院士组转到余乐人这边来的光景。

　　当时的自己，恨不得抛开胸腔，洒尽每一滴热血，展现自己的价值，好让余乐人接受自己这个“烫手山芋”。

　　过往的成绩，也的确没有让人失望。

　　他也学会了适当的松弛，放松自己。
　　实验是做不完的，实验之外，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和爱好。

　　正值暑假，学校里大部分课题组都轮流放假，整栋楼的人不多，中午一点前基本上实验室里见不到什么人，格外寂静。

　　离心机的运行声之外，忽然听到有人在实验室门口问话。

　　“同学你好，请问林清寒师兄在吗？”

　　“在，怎么了？”师弟从实验台走过去，一边回话一边把人往内部引。

　　来人带着鸭舌帽，大热天里还穿着牛仔外套，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也像是研究生。

　　师弟没做多想，只当是来找林清寒师兄咨询实验或者合作课题组的学生。
　　最近他们在新实验大楼里有了地盘，有时候做实验是两边跑，这种情况也有过几回。

　　不过，这边空调制冷效果是真的号，有时候在出风口下面，不穿实验服还真顶不住。师弟摇摇头，带上自己的耗材和学生卡，出门去平台做实验。

　　林清寒把冰箱门合上，转头还没看清来人，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小刀直往他面门刺来。

　　身后是实验台，前路被来人堵住。林清寒心头一凛，匆忙躲闪，把人往后方空旷点的地方引。却见来人的攻击专盯着他双手。相比躯体，手的面积小很多，这也导致他动作不是很灵活。

　　林倾寒比他高些，身材虽瘦但经常夜跑也练出了一身腱子肉。一脚勾住滑凳，纷纷踹向袭击者，一手拿起研钵，把这铁疙瘩掷过去。

　　“啊！”袭击者先是被凳子挡路，失了先机，后是被研钵砸中腹部，发出痛呼，捂住肚子团成一团，手上的水果刀掉落一旁。

　　看准时机，林清寒丢去桌面垃圾桶，罩住地面上的凶器。

　　“宋浩成。”

　　林清寒缓缓叫出他的名字。

　　宋浩成抬眼，头发凌乱地从帽檐下支出，盯着林清寒的眼睛里满是疯狂和忌恨。
　　他盯着垃圾桶下的刀，仍有些蠢蠢欲动。

　　“你倒是好了，又是主刊，又是出国开会。”颇有些讽刺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你不是学神吗，今天的事没有料到？”

　　“你想断我的手。”林清寒语气笃定。
　　在之前的姑且算是打斗的过程中，宋浩成颇有目的性。

　　“没错。你是很会做实验，要是你的手出毛病了，发抖拿不稳移液枪了，难道还能做出成果？”或许是破罐子破摔，宋浩成不再伪装，声音低哑，把内心真实的想法吼出。

　　“宋浩成，你嫉妒我。”

　　“谁嫉妒你。”宋浩成不承认，“你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贫困生，学费都要靠贷款，而我爸妈都是院士，我家不仅在市区有房还有公司，我嫉妒你？你不就会做些破实验吗？你拿什么和我比？”

　　林清寒了然。
　　“但我能做出来的结果，你对着protocol都看不明白。”

　　“你，拿什么和我比？”他坏心思地把这句话还了回去，又补上，“靠你抢来的一作？还是靠利用陈柯勒，在论坛上造谣我？”

　　“你！”宋浩成梗着脖子，怒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从第一天起你就表现得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我爹可是院士。”

　　他没说的是，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徒有其表的残次品。就好像在说，宋院士居然生出这样的儿子。

　　就像现在。

　　林清寒没想到，从第一天见面起，宋浩成就对他的生出敌意。
　　原来敌意落在这。

　　可能重来一次，他见到宋浩成的时候眼神里难免带着厌恶，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看人从来没有高高在上这种说法。

　　同为学生，何来高贵之说。
　　同是学术研究，又何来阶级分明。

　　“院士之子，这个名头给了你很大压力吧。你一边骄傲地自持身份，一边又自卑地觉得平庸的自己似乎配不上这样的爹妈。”林清寒道破他心中的那点弯弯绕绕，“你怕你爹也这样觉得。”

　　“你处处和我比，可惜，你永远也不可能超越我。”

　　“你！”宋浩成眼球颤动，像是被戳中了心中最不想承认的事实，色厉内荏地通过提高音量缓解被戳破的慌张。

　　“但有一点你们很配，”林清寒说完起身，“都是一样的心脏。”

　　恰逢师弟上机后发现遗落了东西，匆匆从平台赶回，却见满地狼藉，研钵咕噜，凳子倾倒，陌生人蹲坐于地。

　　“怎么回事？”他手快地捡起地上的垃圾桶，却见下面盖着的锃亮的刀。

　　师弟飞快扫视一眼情况，拿起刀冲向保安值班室，边跑边喊，“保安叔，杀人啦，有人要杀人！”

　　被这一声惊到，走位实验室来上工的牛马都从门里出来，一个个围了过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宋浩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神色，迅速爬起，飞快朝左右两侧实验台打量。

　　林清寒轻笑：“不用找了，危险化学品现在都是专门存放、领用登记。特别是新实验大楼，实验台面上，不可能有的。”

　　“你不要得意，我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你！”被看穿目的，宋浩成吼出声掩盖，音量下却藏着微不可察的一丝恐惧。
　　林清寒不该是这样，语气讽刺诡谲。
　　他感到了林清寒名为清冷的皮囊下的不对劲，似乎现有的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中，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

　　伴随这句话，保安冲了进来，迅速将人控制起来。
　　“就是他！”
　　“放下东西！”

　　暑假值班的行政老师闻讯而来，伴随着一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实验室牛马。冲动过后，宋浩成瞬间面色苍白如纸。
　　完了。

　　“同学你没事吧。”老师抹了把头上的汗，视线重点在林清寒的四肢躯干停留。

　　“我没事老师。”

　　“这件事，我们会很快处理，给你一个交待，也麻烦你等会儿配合我们做下情况调查。”

　　林清寒没有拒绝的道理，乐意之至。
　　在行政老师关切的眼神中，他真切的表示对于曾经的师弟误入歧途的担忧。

　　“多好的孩子，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行政老师喃喃，对于行刺的宋浩成更为厌恶。

　　*
　　对于宋浩成的处理结果，在第二天被公布出来。
　　这是A大五年来，唯一一次出现学生被做退学处理。

　　论坛、小红书上，甚至流传出宋浩成持刀欲伤人的监控视频！

　　宋卫国想像往常一样把事情往下压，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打点关系。
　　至少要查出把监控视频上传的人是谁。

　　书记和主任听到他的来意，一脸笑眯眯地把他往外请。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查被的监控的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拍下来了。”
　　“A大几万的学生，不好查不好查。”

　　“校纪校规写在明面上了，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呢，对宋浩成的处理，要是开了口子该方式，不知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宋老师还是回去吧。您和您夫人都很优秀，只是不在A大读了，孩子也不是没有别的出路。”

　　“这段时间，您还是避点风头比较好。”

　　宋卫国神色难堪地从相关办公室出来，头一次觉得事情如此难办。
　　评上院士之后，圈子里的人、哪里的老师没有给过他面子？

　　回天乏术，宋浩成的通报批评甚至小范围地上了热搜。他灰不溜秋收拾在学院的行李，当阴沟里的老鼠每时每刻不在窥屏；而林清寒登上了出国的飞机。机翼划过云层，高空之上，人类文明的灯光成了夜色最美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