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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邱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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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上都没顾着说上几句话,江景散一心只想加快赶到雨婆婆的厨房,许择带着龙柔跟在后面,也很配合地一言不发。
没想到他们三个人的速度极快,没绕几个小路就到了目的地。
高远一看见匆匆赶来的三人,就冲许择叫道:“许择!你大爷的,你们终于来了,快点给我解开这破绳子,你到底怎么绑的啊?勒得太紧了,难受死我了,快点给我解开。”
江景散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几人,实在是觉得一言难尽,龙柔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许择,生怕自己也被绑起来。
江景散环视一周,没有发现新的面孔,肖恩附和着高远起哄,陈岁晚和亭也是清醒的,可能是因为觉得被绑着太丢人,见他们来了没说话。
“赶紧给他们解了吧,还有事要做。”江景散说。
“下次别把人送给我带,你发善心别让我兜着。”许择板着一张棺材脸,看来是非常不情愿带着龙柔,他也陆续给几人松了绑。
这里全是烧焦的痕迹,但江景散觉得很奇怪,许择放的火应该不算小,所以才能让这里的一整排房屋付之一炬。可是,如果火势足够大,房屋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烧毁而熄灭得如此快。
按照时间来算,就算许择是在他和高远走后立马到场操纵了这次火灾,火势也不可能会蔓延得如此快,一消失得如此快。所以,原因是什么呢?
江景散还注意到一个点,那就是这里原先的一小排房屋无一避免都曾被置于火海,但房屋周围的树木却是完好无损,好像这里从来没有放过火一般。
江景散在这边思量,其他人在那边骂娘。
“呸,老子睡了一觉你才来,刚刚才清醒过来,你要再来晚点,妈的再也不用见我了。”高远有些生气地对许择说。他一边扶着肖恩,一边喋喋不休地对着许择发火。
肖恩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高远什么时候敢用这种语气对许择说话了?许择居然没有立马踹他,真是奇迹。
果然,下一秒,许择皱了下眉,眼神犀利道:“戴个绳子你哪儿那么多怨气,再废话舌头给你割了。”
“哟,你还威胁上我来了——”
肖恩害怕地盯着许择,差点就要大义灭亲地摁住高远的头给许择道歉了,一旁的陈岁晚好笑地说:“你们还吵吵什么呀,看看人江景散在干什么,再看看你们。”
此言一出,江景散立马又获得在场所有人的关注,他有些不耐,不过还是提醒了他们一句:“多说废话,对我们现在所处的局势来说好像没有任何好处。”
许择丢下那些绳子,走近江景散,低声对他说:“江景散,你是不是又想搞什么——”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帮我。”江景散也压低声音对许择说。
许择讥讽一笑,抱胸说道:“我凭什么帮你?”
他们本来已经确定土地和村民存在渊源,而他们获得的游戏线索就快要齐全,虽然目前看起来毫无头绪,但只要找到那一个突破点,就能将整个故事连根拔起。
在某些事上,许择总能和他产生很大的分歧。比如这次,许择准备乘胜追击,不留给村民任何一个喘息的机会,江景散却认为他们还有其他不可或缺的事情要做,事情至关重要,关乎全局。
许择执意自己的想法,但江景散更犟,说不让就是不让,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江景散捋了把头发,看风吹过烧焦的房木,“一句话,帮还是不帮,你自己选,我不勉强。”
江景散说,不听他的,会出大事。
许择当时也是不屑一顾,质问他哪里来的底气。
“如果意见达不到一致,我们也可以分头去做。”江景散看着许择,眼睛里带着挑衅。如果他们真的分开,那么很有可能只有一方能成功完成游戏,而且即使两方同时成功,以后副本分配在一起的几率也会变小。
江景散短短几局就摸清了游戏的一个套路,同一个副本分道扬镳的玩家,往后的游戏就更分配不到一起。道不同不相为谋,能成功的方法游戏肯定不会多给,分歧越多,方法就越多,那么失败,也会越多。
而在游戏里,失败意味着死亡。
“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江景散问。
周遭的红灯笼越来越疯,许择一如既往冷静的侧脸紧绷着,他抿唇没有回答。
其实江景散也没有百分百确定自己一定对,但许择的做法无疑是过激的,他有个直觉,他们并没有获得最关键的那个游戏线索。
虽然有时候并不是需要集齐所有的游戏线索与关键才能完成游戏,但江景散感觉不对,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其他人有些懵,心里想着下次这两人再有什么想法能不能和他们商量商量,就算是直接告诉他们也行啊。
陈岁晚觉得他们雷厉风行的,彰显不了自己有什么作用,巧了,高远也这么认为。
“喂,你俩说完了没?到底要怎样啊?”陈岁晚应该是了解一些情况的,她伸着手指,“看到那些张牙舞爪的灯笼没?咱们现在已经打不起酱油了,到底什么计划赶紧说吧。”
看来陈岁晚对于自己被冒充的事情全然不知,显然现在说也没什么意思,游戏就挺喜欢时不时弄个假人出来,江景散也见怪不怪了。
江景散见许择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对着其他人说:“现在,两条路摆在我们面前,你们来选择走哪一条,不过,我只说一种。”
说完他还不忘瞅瞅一边的许择,脑袋都快炸毛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就差写在脸上了。
“……”
一群乌鸦飞过,陈岁晚哑口无言,高远说:“什么路赶紧说吧,磨不磨蹭。”
许择动了动嘴角,斜眼看了看江景散。肖恩觉得今晚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有点重,没什么时候这么剑张弩拔过。
他偷偷观察许择,发现对方除了表情不太好,其他都挺好的。至于江景散,肖恩就看不出他哪儿不好。
“分头行动,最好能在天明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重归旧位。”江景散表情严肃,面对众人说。
陈岁晚还在思考重归旧位这四个字的含义,就听见肖恩吃惊地说:“今晚?怎么可能啊,可我们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啊,会不会太仓促了啊?还有就是,我们连人都没有到齐啊。”
另一方的玩家,除了龙柔,其他的都下落不明。这种时候,明显已经不需要借助手机发送信息了,而且人还不一定能收到消息,说不定机会已经用完了。
肖恩很好地转移了话题。
龙柔突然感觉一道道炙热的视线正在向自己这边移动,她有些紧张,手心开始冒汗。
趁着大家都转移了注意力,江景散靠近许择,附在他耳边,说:“听我一次,信我。”
江景散语速适中,音色却及其悦耳,尤其在他故意压低声音的时候,用蛊惑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许择愣怔着,突然转脸对江景散说:“你最好考虑周道——”
江景散的低笑声传来,他说:“许择,我考虑的,已经很周道了。”
许择单手插兜:“为什么否定我的?”
“因为,比不上我的。”江景散正经起来,“风险太大。”
“仅此而已?我不认为做这么一个游戏需要顾虑多少东西。”许择冷冰冰地说。
“你不顾虑,并不代表它不值得被顾虑。许择,是你告诉过我的,虽然听起来很好笑,但这不是玩笑,它需要用生命做代价。”
每个人的生命都很重要。
“但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许择说。
这回轮到江景散怔了,他和许择对视。
气氛很微妙,肖恩猜得脑瓜子疼,干脆不再八卦这两位大佛了,开始自己专心推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人都去哪儿了?你们这个怎么分的?和我们一样吗?你们有发展什么线索吗?”陈岁晚红唇叭叭飞出好几个问号,而龙柔还没反应过来。
刚才遇到江景散和许择的时候,他们没问自己其他人去哪里了。
“嘿,都这样了你还能走神?小妹妹,你情况应该也不怎么好吧?”陈岁晚打量着龙柔的衣服。
肖恩回头过来,顺口问道:“岁晚姐你怎么知道?”
高远无奈地敲敲他的脑袋:“傻子,看这衣服,这痕迹,还看不明白?”
的确,看见龙柔这样还觉得她没事的人,智商应该不超过5岁。
“怎么回事了啊你,脑子摔傻了?”高远看龙柔半天一句话都不说,还以为这姑娘自闭了。
“啊?哦,那个——”龙柔突然难过起来,“张叔叔他,他好像遭遇不测了,我和秦叔叔走散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其他人我也不清楚——我一个人,在那片特别黑的树林里走,摔了好几跤,皮都磕破了。”
高远意外地问:“不测?遭遇什么不测啊?”
龙柔愣了愣,眼泪在温度不高的夜里很快在脸上成型,她又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当时我那边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自己一个人也不敢乱跑,还有,身上的伤真的很疼。”
“哦,这样啊。”高远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龙柔说完抬头,刚好对上许择的视线,她有些慌忙地移开眼,暗地里捏了把汗。
陈岁晚眼神微变,“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在卖惨呢?
“好了,我说说我的想法。”而且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想法了,江景散这样认为。
漆黑漫长的夜里,幽绿色的光芒开始露出,他们即将面临挑战。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分配好任务,虽然有的甚至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但还是觉得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