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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杀死蜘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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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情况怎么样?”江景散在空中挥了挥刀,过过手感。
“暂时死不了。你再多废话几句,估计可以不用留了。”许择冷冷地说。
江景散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两人奔进树林,蜘蛛早已经等候多时。
个数不会超过4只,它们昂着头,张着血盆似的大口,然后伸出8天长且粗的触手,那触手上尖刀般的倒刺,分明就是曾经伤过江景散的利器。
许择紧握住刀,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那些蜘蛛全身抖了两抖,便迈开大步向前,丝毫不怕。
江景散率先双脚一蹬,借着树干使力,直接跃出蜘蛛顶部,整个人腾空而起。从半空飞过的瞬间,手中的刀刃一转,刀锋直冲下路,下手极狠地插进蜘蛛的脑袋顶部。
下一秒,蜘蛛已经抬起来准备攻击江景散的触手被许择削掉大半,血红色的液体立马从伤口喷涌而出。蜘蛛发出一声干哑的吼叫。
这东西还能流血?
说实话,蜘蛛起码有两个江景散那么高,剔骨刀就算整个刺进入也不见得会一击毙命。
“许择,在后面帮我——”江景散把刀拔出来,又翻身踩在了蜘蛛背上。
“嗯。小心一些。”许择单手撑过树干,削下了半截树后,对准蜘蛛的嘴巴毫不客气地怼进去,挥手又砍下了一只触手。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许择对付的那只蜘蛛相当可怜,被迫断了7只触手不说,连叫都没法叫了。
这样,它连信息都传达不了给同伴。
江景散那边因为右手还伤着,全程主力交给了左手,依然没费太大的劲儿就解决了一只蜘蛛。
“怎么样啊?还没搞定?”
又一只蜘蛛在许择身后倒下,许择一脚踢开巨大的触手,抬头。
电光石火间交锋之间,两对目光撞在一起。江景散目光像啐了毒,两人犹如万箭齐发,试图颠覆整个森林。
江景散还空出闲来理了理头发:“还有两只,继续。”
许择蹙眉:“江景散,注意手。”
地上已经流满了血液,不断被土地吸收又不断涌出新的,江景散换了个姿势,然后对准脚下的蜘蛛。
厄运来临,蜘蛛拼命挣扎,可江景散怎么可能会放过它,砍掉在空中乱踢的最后两只触手,江景散的刀开始咆哮。
它享受着鲜血和腐烂带来的滋润。
说不累是假的,毕竟块头比两人大上不少。许择一个反手,帮江景散完结手下这只。
江景散支起身喘了口气,对许择说:“没意思,不经砍。”
“担心担心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许择看了两眼他的手,“加快速度,我们没多少时间。”
还剩最后一只,见识了两人的恐怖后,它有些想逃跑了。
它抬起有着明显优势的脚,想躲往深处。
江景散和许择对视一眼,开展围剿。
蜘蛛还是没逃过它的宿命。
“还有一只。”许择手起刀落,以一个360度旋转的姿势让蜘蛛的生命完美落幕。
“就让它跑,不碍事。”反正,他们马上就能再见了。
江景散感觉脸上有一丝温热,抬手一抹,红色的。
很合理的会感到恶心。
“有纸吗?”
许择抬手也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有。”
江景散盯着许择好看的下颚线,扭了两下脖子说:“现在回去看看,找点帮手。”
许择手指往刀刃上一滑,细眼观察。“不想知道,地里有些什么吗?”
他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江景散说:“我遇到过两个人,也有可能是一个人,在你给我发消息之前。”
许择仰头朝他看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说准确点,还需要,向你道个谢。”
许择一点不近情理:“你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江景散勾起笑:“那,介意我抱个大腿吗?”
许择把衣服整理好,走过来的时候还踢了两下蜘蛛腿。“你手怎么样,好像渗血了。”
地上横七竖八都是蜘蛛的尸体,触手飞得到处都是,尸体碎成了几截撒了一地,堆得有半人高。血液早已经被土地吸干,这会儿正散出阵阵臭味。
残尸遍野,鲜血淋漓,死状恐怖,简直惨不忍睹。
空气中也带上了黏稠的血腥味,江景散轻耸了一下鼻子,有些不适。
“早猜到土地有问题——走吧,搬救兵了。”江景散感觉肌肉有点酸痛,估计是刚才动作太大。
“别答非所问。”
“别拉,上面有血,许择你——”
江景散话都来不及说完,许择上手就是一顿检查。
“说了没事。”
许择目光微凉:“绷带什么时候拆的?我来之前就是这样了。”
因为戴着绷带不舒服,和高远分开后江景散就把绷带给卸了,早就忘了扔在了哪里。
打斗不算特别激烈,渗点血也在所难免,江景散不甚在意,作势伸回手。“觉得不舒服就拆了,没这么矫情。”
许择也松开手:“刚才有被伤到吗?”
江景散一愣,笑道:“你真以为我会弱到这种地步?”
许择下巴紧绷:“那就少浪费我东西。”
原来是心疼这个啊。
江景散还想说点什么,许择又说:“算了,以后去哪儿都跟着我。”
听这语气,居然还有点妥协的意思。
“你说的以后,是和我分在同一个副本的以后,还是整个游戏的以后?”江景散挑眉问。
许择难得说话不那么利索,他目光闪躲:“以后,就是以后。”
江景散突然伸手刮了一下许择的脸:“你老这样管着我,倒显得——”
手上痒痒的触感,动作做完别说许择,连江景散都是懵的。
他怎么会想对许择做这个。
刹那间,江景散迅速收回手,脸色沉下来。
他不喜欢事情不按照他的想象和掌控发展。
这么一看许择好像有点冤,被人动手的他,不高兴的反而是别人了?
“什么?”许择低着嗓音问。
江景散不悦地回头,眉心带着烦躁:“抱歉,没什么。”
“我问,显得你什么——”
“说了没事,还走不走?”江景散的脾气还是控制得很好,至少看起来他没有很失态。
“哦。”许择看着背过身的江景散,在后面很长很低地哦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林间小道,谁都没有说话,房屋上的红灯笼依然还在嘶吼。
江景散没打算开口。
“接下来怎么做?”
江景散身形顿了顿,没停下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问我干什么。”
许择在身后。
黑夜里,他留下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的背影。
“再不做点事,这些灯笼迟早会更疯。”许择又说。
“那就疯,疯一个我压一个。”江景散相当漫不经心。
半路,一个冒冒失失的黑影从一旁的灌木里钻出来。
江景散警觉地回过身,只觉得自己上身一紧——有人扯住了他的衣服。
“呜呜呜——你们……你们在这儿啊……”
江景散猝不及防被迫弯下腰,定睛一看,灰头土脸的龙柔满头满身树叶,正两眼泪汪汪,像看到救星一样死死地拉着他。
龙柔的长裤也破了好几个地方,因为穿的是短袖上衣,脸上手臂上都带着被划破的口子,少量的血已经凝结,没什么大碍。
一看就是在林子被迷得找不着北了,还顺带路上滑了几个坡。
江景散双手有些抖:“先放开——”
龙柔哽咽着发声,手上的力气一点没少。
“我……呜呜呜……听我,说……”
“放手再说。”江景散说。
是已经站不稳了吗?那她刚才怎么爬出来的。
许择帮着把人拉开,眼神好像能杀人:“你没事么?”
江景散瞥他一眼:“看不出来她有事没事?”
龙柔还是在抽噎,许择嘴唇动了动,脸色不太好:“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他的意思是龙柔没被同化,怎么活到的现在。江景散:“……”
“刚才的蜘蛛白砍了?”
“你哪儿来的信心笃定,杀了那些蜘蛛所有人就都会没事了?”许择晦暗不明的双眸里光芒凌厉,在夜里泛着森冷。
江景散瞳孔微微一缩,眉峰拢起:“你是不是还有话没告诉我?”
许择如果真没发现什么,为什么会来得那么快,为什么,会一点也不惊讶。
而且,许择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发现。
江景散没觉得许择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可是潜意识里如果某人不说,他会不舒服。
许择冷眼瞧着龙柔,毫不掩饰眼里的冷酷之意:“要说什么赶紧说。”
龙柔一把鼻涕一把泪,被许择吓得立马缩回跃跃欲试的手,不敢再想着拉江景散了。
“呜呜呜……我……”
“给你一分钟,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别怪我把你扔在这深山老林。”江景散居高临下,冰冷冷地说。
“我……邱娘……邱娘……”龙柔哭哭唧唧,比起那些恐怖的东西,她更害怕这两位不管自己。下意识要推眼镜,才发现自己眼镜早就不知道掉在哪片山头了。“我眼镜……”
邱娘?是个人吗?江景散莫名觉得,他们好像戳到了某个关键的点。
“刚刚,刚刚我在那边——”
“回去再说——”江景散眸光微闪,脚步一转,对许择说,“带上人,先赶紧回去。”
许择:“浪费时间,快点——”
龙柔发懵,不是要把她丢在这里吗?
土地,还是土地,必须先看土地。
江景散回头看了眼红灯笼,希望他们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