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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丫头听说有妖怪吃女娃娃 ...

  •   冷幼林手上更添三分力道。烈江花锁骨上的皮都被树干擦破:

      “小姐我错了。我跟你说实话,刚刚是颜大人的人,颜大人说,小姐是要考科举的,是栋梁之材,要我好好服侍您。”

      冷幼林手上力道更重:

      “我要你一个花魁有什么用?”

      烈江花心里恨,她好歹是御史中丞从三品,不打别人就不错了,被个女人摁在树上折磨,咬牙道:“花魁给您当丫鬟,才显得小姐霸气。”

      冷幼林松开烈江花:“谁说我要考科举了?”

      烈江花抱着扭疼的肩膀道:

      “是颜大人说,您有鸿鹄之志。”

      冷幼林扭过头:“我也不过,是个被家族安排好了人生的女子。考不考,还要看我爹的安排。”

      烈江花嘟嘴:“幸好我没爹没娘,不用交代谁,像你和付阳明一样为家族活着,累死了。”

      冷幼林一说不科考,烈江花心里就想起黑衣人所说的‘可弃’二字。心底有些替冷幼林可惜。
      如果冷幼林接受烈江花的帮助,那么,在洛家眼皮底下考中进士,振兴家族也不是不可能:

      “小姐,考中进士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女儿家,听从父母之命,嫁个好人比什么都强。”

      冷幼林一挑眉道:“考科举是男人的事,可我偏不信这个邪。还有你,丫头就要有个丫头的样子,明天跟我一起骑马。”

      烈江花揉着自己酸疼的膀子,哭丧着脸:“小姐您好没人性。”

      冷幼林一记眼刀飞过来:“你说什么?”

      烈江花改口:“没有没有。”

      看冷幼林神色缓和,烈江花心里才骂,冷倔驴,精神病!希望在到达逝水之前,冷幼林可以自己拿出干劲。不然,冷幼林都不知道,错过的到底是什么,是本朝最有手段的姑娘的帮助。

      趁冷幼林继续去林子里碰运气,烈江花在院子里升起炊烟。烧鸡的香味引来了一只火狐狸。一般人在深山古寺里见到这么大只的狐狸。胆也吓破了。

      烈江花和汪富可不会,烈江花小时候要饭的时候,多亏大白狐狸养着她。以至于当地人传言烈江花是狐狸精。

      烈江花扯下一条鸡腿,递给火狐狸。火狐狸乖巧的在火边卧下。

      在等汪富烧鸡的同时,烈江花头枕在火狐狸的肚子上小憩。

      直到冷幼林气哼哼的一无所获的回来。火狐狸像看到瘟神一样,跳起来逃之夭夭。

      烈江花的头,嘭的一声磕在地上。嗡嗡作响:

      “真是见鬼了,小姐,你怎么这么不招狐狸待见呢?”

      冷幼林见状,气也消了一些。

      “幼林,你看这个。”妙音容递来一张信纸:

      “你家的鹞鹰刚刚送来的。”

      冷幼林恭敬的接过去,心如打鼓的摊开看,上面几个大字:

      “父身体抱恙,女速归。”

      冷幼林愁容满面的收起信。妙音容道:

      “你速回冷家,明日你三师兄会来接我。”

      冷幼林皱着眉:“夫子,您是知道的,我爹,不是真的病......我舍不得您......”

      这时,烈江花拎着油汪汪的烧鸡送来,给妙夫子加餐。冷幼林看见没心没肺的烈江花,更没个好气儿。

      烈江花还以为冷幼林在生自己的气,亲手喂冷幼林:

      “小姐,你不要生气嘛,江花知错了。你打我好不好?以后换小姐推我。”

      冷幼林瞪着她:“我打你推你有什么用?”

      烈江花娇笑着:“我可是青楼花魁,打我多解压呀?而且,小姐打丫鬟天经地义,没人找小姐算账的。”

      妙音容笑看泼皮烈江花:“天生天养,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如此百无禁忌。”

      冷幼林低头对夫子道:

      “夫子,我送您回逝水。然后再回冷家。”

      妙音容拍拍冷幼林的手背:

      “幼林当真要忤逆自己的父亲吗?”

      冷幼林一拱手:

      “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做事要有始有终,是夫子教给幼林的。”

      烈江花晚上被冷幼林拧的胳膊疼,半夜睡不着,汪富在火边给烈江花讲狐狸精和书生的故事。

      “富姐,为什么狐狸精都爱书生呀?怎么不爱养鸡的呢?”烈江花好奇的问汪富。

      汪富困得头杵地,强打精神:“因为书生长得秀气。哈~~~~~”

      “会不会是因为,这故事本来就是书生写的呢?你看冷幼林,也是书生,怎么狐狸见到她跑都来不及?”烈江花再看汪富,汪富已经开始打呼噜。

      烈江花捂着疼痛难忍的胳膊,低声呻吟。心道:反正睡不着,逗逗冷幼林也好。

      于是,蹑手蹑脚,来到冷幼林房间,冷幼林呼吸匀称。烈江花在她身边躺下,手腕支着额头,看安静的冷幼林,如观音般静美,烈江花坏心眼的凑近冷幼林的脸颊,细看冷幼林纤长的睫毛,和冷峻的唇峰。

      冷幼林微微睁开眼,迷蒙的问:

      “江花,你要做什么?”

      烈江花懒抬娇躯,靠近冷幼林,笑眼弯弯的道:“小姐,你一直这样看着江花好不好?”

      冷幼林带着睡意的嗓音,有些浓厚,但是极是乖巧的道:“好。”

      烈江花有些猝不及防,从没见过如此温柔的冷幼林。不禁伸出手,轻轻盖在冷幼林的手背上:“小姐,我......”

      冷幼林仿佛被电击一般,突然清醒过来,冷冷的看着她:“闹够没?”

      烈江花继续纠缠冷幼林:“小姐,您就当我是只男狐狸精,疼一疼我嘛。”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不经意的扑扇一下,漾起秋波。

      “分筋错骨手!”冷幼林反手把烈江花的胳膊拧到身后:“舒服吗?要不要小姐我更疼你啊?”

      烈江花的伤口登时渗出血来,嘴里直呼:“疼~小姐。”

      冷幼林这才看到烈江花脸色苍白。于是看她伤势,一指门外:“跟我走。”

      烈江花跟着冷幼林来到河边。

      冷幼林蹲下身,升起篝火,煮好沸水。把医用银针包打开,摊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对烈江花道:

      “脱了上衣,躺下。”

      烈江花咽口口水:“小姐,您要吃狐狸精延年益寿呀?”

      冷幼林好笑:“你不是要我疼你吗?你躺下。”

      烈江花嘟着嘴,躺在河边,抬头看见漫天繁星:

      “小姐您看。好多星星啊。”

      冷幼林抬头看去,果然是璀璨星河,一望无际。

      烈江花趁冷幼林出神,站起身就要跑。

      冷幼林反手一指,点在烈江花的穴道上。封住烈江花的行动和话语。

      烈江花身上僵硬,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惊恐又哀求的看着冷幼林。

      冷幼林报复似的,上下打量烈江花,接着把气呼呼的烈江花放倒在地,扯断她的衣袖,露出受伤的手臂。打开绷带看,冷幼林顿了顿:

      “伤口都溃烂了,需要把腐肉割掉。你忍着点疼。痛了,就瞪我。”

      烈江花想哭,瞪人就能不疼?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烈江花感受到的是凌迟般的痛苦。她脑子里想着,即墨公子,夏荷,用愧疚熬过冷幼林的每一刀。

      天上的星星旋转着,冷幼林解开烈江花的穴道时,烈江花几乎晕过去。冷幼林的脸和夏荷的脸重叠,烈江花握着冷幼林的手臂说:

      “对不起。都是阿姮的错。”

      冷幼林由她扯着自己,坐在她旁边,等着烈江花回神:

      “像你这样,天生天养,不必愧父母家族的人,也有烦恼吗?”

      “这世人,谁没有心魔难缠呢?”烈江花娇喘连连,松开冷幼林的手臂:

      “就算是爬上了人人艳羡的位置,烦恼也不会少一星半点。昧着良心做事的滋味,可不好受。”

      冷幼林仔细擦拭烈江花额头的汗珠,认真的看着烈江花的眼睛。

      烈江花回看冷幼林。想起黑衣人说:冷幼林的父亲趁洛家经过青州,就去巴结洛家,碰了一鼻子灰。冷老爷这股气,估计是要撒在,常年身处逝水的冷幼林身上。

      烈江花一瘸一拐跟着冷幼林往回走,冷幼林突然回身道:“以后你得跟我睡了。”

      “为什么?”烈江花其实有点怕冷幼林,冷幼林没有一天不弄疼她的。

      “因为,你是我的丫鬟呀。就得时刻跟着我。”冷幼林冷静的眼神,提醒烈江花,绝对不是喜欢烈江花,而是,冷幼林想时刻盯着烈江花的动静。

      第二天一大早赶路,烈江花抬腿要上马车。冷幼林摁住烈江花的手:

      “上马。”

      “啊?”

      烈江花不情不愿的被冷幼林拉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骑。

      跟汪富一分开,烈江花果然笑的不多,世界安静下来。冷幼林面色也舒展开。

      烈江花被冷幼林圈在怀里,十分的难受,冷幼林瘦骨嶙峋,肌肉紧实。

      马一颠簸,烈江花就被冷幼林身上各种骨头,硌疼。

      “小姐,我疼。”烈江花忍不住抱怨,哀怨的看汪富躺在马车里睡觉。

      “什么?”冷幼林俯身,凑近烈江花的耳朵询问。

      如同晨间清冷的风,吹动烈江花的鼓膜,烈江花身上一阵酥软。一手扶住冷幼林的手臂,嗔怪:

      “不要凑江花这么近啊,小姐。”

      烈江花的长发扫过冷幼林的手背,冷幼林的手臂登时有些抖,堪堪往后坐了坐,放松了对烈江花的禁锢。

      一夜没睡的烈江花坐在马上,昏昏欲睡。要不是冷幼林手臂夹着她的腰,烈江花就掉下马去了。

      来到诸城外,烈江花突然身上一阵颤抖:

      “小姐,你看那边。”

      城外,有个深坑,里面横七竖八,扔着几十具婴儿青紫色的身体。

      冷幼林驱马上前检查。烈江花捂着眼睛,把气喘匀,一狠心,瞪大眼睛看去:

      “都是女婴?”

      冷幼林点点头:“都是手腕放血,流干血而死。”

      冷幼林回头看妙音容。妙音容悲悯的微微合眼。冷幼林仿佛就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策马进城。

      进城后,烈江花被冷幼林安排问路,烈江花随便揪了个城里的人,从荷包里掏出瓜子,跟他攀谈:

      “这鬼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人放下扁担,跟烈江花坐在城墙根下,嗑瓜子叹气:

      “再不下雨,咱们诸城的女娃娃,恐怕就要被妖怪吃干净了。”

      烈江花继续问:

      “谁也没亲眼看见,怎么就说一定是妖怪干的?”

      那人一嘬牙花子:

      “你看你这小姑娘,轩辕家巫师说的,诸城不下雨,就要女婴红血撒遍诸城,才可破诸城旱灾。”

      烈江花心下一合计,轩辕家只要不去找洛家联盟,这事儿跟自己就没关系。于是回冷幼林道:

      “小姐,是风俗。”

      冷幼林四下环顾:“找地方,住下来。”

      烈江花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幼林:“小姐,风俗您也要管呀?这鬼地方我可不待。”

      冷幼林挑眉道:“那可由不得你。”

      说罢烈江花腰间一轻,就被冷幼林抓到了马背上。烈江花哭也好闹也罢,冷幼林还是强行把她掳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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