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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丫头奉旨潜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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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阳明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表示,洛薏苡的目标不是阻止王家,付家联姻。而是利用付阳明,杀即墨家,让皇后娘娘不得不亲手得罪付家和王家,痛失最大盟友!洛薏苡真是狠毒异常!
“别喝!”烈江花疾声喝止即墨公子。
但为时已晚。顷刻间,牢房里所有人都被付阳明的水放倒。
“怎么了,烈姑娘?”即墨公子一张嘴,鲜血从口鼻流出来。他们紧张的抹着自己七窍流出的血,被慌乱慢慢侵袭。
烈江花尽量探手到付阳明身边:
“付阳明,你被人利用了!你快住手,把解药拿出来!”烈江花看着眼神空洞的付阳明,不知他到底怎么了。
这时,烈江花脖子上一阵刺痛,紧接着,眼前模糊,四肢用不上力气。
自知中了招数,烈江花趁机把王家调兵的信鸽,从自己的窗户扔出去。
烈江花胳膊上剧痛,让她不能彻底晕过去。意识清醒,但身体一软,靠着栏杆滑落下去。
付阳明举起钢鞭,抽打着三个举子,惨叫声不断传来。
“阳明!住手!”一声撕心裂肺的女声冲进来。
烈江花看清,冷幼林带着夏荷出现在众人眼前。冷幼林手里还放倒了一名黑衣人。
付阳明听到夏荷的喊声,行动也明显一顿。
冷幼林从黑衣人腰间抽出佩刀,砍断烈江花牢门上的锁,把烈江花像枕头一样揪起来,拉进怀里抱着。拔掉烈江花脖颈里的银针,血丝渗出。
冷幼林突然俯身噙住烈江花的伤口,用力吸一口,吐在地上,血色鲜红。
烈江花的脸色登时也如血色鲜红。就差娇喊出声。被冷幼林嘴唇接触的皮肤,如百蚁爬行,周身酸软颤抖。又有了几丝气力。
但瞧冷幼林嘴唇被烈江花的血染得鲜红,平添妖冶。脸色却波澜不惊,甚至有些轻蔑神色的,从怀里掏出一只小葫芦,丹唇含住玉指,吹了个响亮的呼哨。
两只黝黑的雨燕飞进来,在付阳明的脑后,邦邦的啄了几下,叼出两条金色的蛊虫,扔进冷幼林手中的小葫芦里。
“子母虫蛊,子虫在人脑子这里吃血吐毒,母虫恐怕就在附近,等着子虫喂食人脑与血吧?”冷幼林面色鄙夷之色更深。
烈江花看着两条龇牙咧嘴的金虫,后背紧紧贴住冷幼林,眼泪都快下来了。
冷幼林叹口气,用袖子盖在烈江花的眼睛上。
烈江花透过冷幼林薄如蝉翼的袖子,看付阳明的动静。
夏荷上前抱住付阳明,悲恸啼哭:“阳明,我们走吧。”
付阳明哆嗦着,手起刀落,捅进夏荷起伏的胸口。
“夏荷姐姐......”烈江花几乎从冷幼林怀里跌出去。
冷幼林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面色冷峻:“还有一只?!”
再次吹响呼哨,雨燕在付阳明脑后一啄,付阳明扎向夏荷的刀,堪堪停在半空。第三只子母虫蛊尤是狰狞扭曲,身子是刚刚两只的十倍以上。
扔进冷幼林的葫芦时,雨燕还得站在葫芦口,一脚把它踹晕,才‘咚’的一声跌落葫芦底部。
烈江花把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失落,和恐惧冲着冷幼林喊了出来:
“放开我!”
“不行。”冷幼林清冷而坚定。
“冷幼林,你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救醒夏荷?”烈江花作势去咬冷幼林的手腕。
冷幼林一手扶住烈江花的额头,不让她得逞。
“冷倔驴你放手!”烈江花逐渐暴躁。
“不行!我夫子交代过我,决不可干预他俩的事。你也不许。”冷幼林说着有些气恨道:
“你我不过一面之缘,我还救了你,怎么你也对我这么大火气?”
烈江花想起来,在冷幼林心里,自己是她在四春楼轻鸿一瞥的花魁,但嘴上不留情:
“你赔我鸡!”
“那是你家狐狸踩死的!见到我就跑,我有那么吓人吗?算了,也不多你俩怕我!”说着冷幼林恢复了孤高之态。
烈江花一看冷幼林就气的牙根痒痒。
夏荷挣扎着爬过来,隔着牢门,拉着烈江花的衣摆道:“江花不要苦恼,姐姐愿你,无情无义,过好此生......”
夏荷转眼没了气息,烈江花咬着贝齿,泪珠溶溶坠落,不住的点头:“看你这般,为感情死去活来,江花发誓永不沾惹欢爱恋情。姐姐安心走好。”
“付阳明,夏荷比你的家族重要吗?”冷幼林问付阳明,语气似有急迫。
台阶上,响起冷峻稚嫩的女声:“当然是家族重要!只有这种杂碎,才只顾自己。况且,如果对夏荷够爱,子母虫蛊又岂会让他动一丝杀念?”
洛薏苡踏着坚定的步伐,黑甲碰撞着,如同恶鬼般走进来。
看着冷幼林抱着烈江花,洛薏苡不禁眯起眼睛:
“幼林,你是冷家的人,整天不是跟御史混在一起,就是跟花魁混在一起。不怕冷家名声受损?”
冷幼林把烈江花往怀里紧了紧:“我冷家名声,就是敬天爱人。何况,这是我的贴身丫鬟。”
“京城花魁是你家丫鬟?冷家好大胆子,在京城还有眼线!”洛薏苡怒视冷幼林。
“颜大人所赐,回了冷家,我们主仆关系才就此解除。但是她是我丫鬟,我便护她一日。”冷幼林逼视回去,一挑眉,带着几分气人,却毫不妥协。
“将军,颜百舸和王家的兵到了!”外面有人喊洛薏苡。
“王家怎么来了?幼林,把我的子母虫蛊还给我!”洛薏苡伸手要冷幼林手里的葫芦。
冷幼林把葫芦揣进怀里。不卑不亢的看着洛薏苡:“没有子虫哺喂,你花了十年养的母虫,就要死掉了吧?”
洛薏苡脸色一变:“冷幼林我打不过你......后会有期!”说罢转身离去。
“早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烈江花冷声冲洛薏苡的背影说道。
冷幼林看一眼怀中的烈江花,丢枕头一样,把烈江花发泄似的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这一夜噩梦连连。烈江花冷汗涔涔的惊醒。颜百舸拷问付阳明的声音凄厉狰狞。
颜百舸中途还来晃醒烈江花好几次;“王家付家闯下大祸,已不能再用。现在只能利用洛家看不上的小士族冷家。记得,你要潜伏在冷幼林身边,尽量让她悄无声息的,从科举来到娘娘身边,为我们赢得一线生机!”
“切记这一线生机......”烈江花梦里重复着这句话。
清早,烈江花被颜百舸捆在刑柱上。鞭子声破空呼哨,在她耳边炸响。
烈江花才悠悠转醒。看见颜百舸手里拖着鞭子。冷幼林就站在一侧。
虽然要潜伏在冷幼林身边,助其上位,但转念想起冷幼林把夏荷害死,烈江花还是不禁脸色冷起来。
“我早说过,这个烈江花虽然出身青楼,但不识好歹。你不抽她一百鞭子,她怎么服你?”颜百舸的声音随之响起。
烈江花全身一激灵:“颜大人,民女不敢。”
颜百舸嘴角一勾,拖着鞭子走向烈江花:“这可由不得你。”
烈江花心里一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砸。
恰此时,从一品王大人也送信过来。
“颜大人,王大人的信件。”大理寺卿递来信件。
颜百舸冷笑:“你再不去报信,这孙子就让我打死了。”
烈江花不看也知道,是王大人不知死的来求情。也好,又多给烈江花一个把柄。
冷幼林趁机看一眼烈江花。轻一眨眼。意思明确。让烈江花求她。
烈江花被她看得生出一副傲骨,偏不求饶。俩人对着瞪眼。
颜百舸背着手晃悠到付阳明身边,这个男人一身伤痕累累,此时气焰全无,如一副人皮。
“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为了心上人,背弃家族,杀人投毒?最后又亲手杀心上人?你不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吗?”颜百舸戏谑的看着他。
付阳明毫无反应。
颜百舸明显也不在意他的反应:
“你们这些士族子弟,总想要脱离家族,成就自己的命运。挣扎到最后才发现,家族一直都是对的,且强大到让你们怎样努力挣扎,都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灰意冷。”
烈江花看到冷幼林也有一瞬间的哑然。
“哎呦,颜大人,小老儿给您添麻烦了。”王大人来大牢接人,却突然看见烈江花被锁着:“这位......”
颜百舸凑近王大人沉声道:“嘴贱,说了不该说的话。”
王大人眼珠一转:“小老儿明白。”
颜百舸脸色缓和:“王老爷子国之泰斗,德高望重,体恤故人。想必也不会十分难为我这个宫中长大的小官的。”
王大人低声道:
“即墨家那边,我来安抚,绝不给颜大人添麻烦。否则,提头来见。”
颜百舸笑:“知道大人耿耿忠心,也要看大人的行动。”
“小老儿万死不辞。”王大人恭敬行礼。
颜百舸回头看,烈江花还在和冷幼林用眼睛打仗。不耐烦的一摆手,衙差来给烈江花松绑:“都赶紧滚!”
烈江花知趣的跟着冷幼林出大理寺监牢,突然想起,皇后娘娘让烈江花利用冷家,既然是利用,最后免不了要收拾冷幼林,想想还有点小激动。于是兴奋的柔声道:“小姐.....”
冷幼林身上一抖:“你疯啦?腻腻歪歪做什么?烈江花,要不是我夫子让我收你,你以为我愿意收你?”
冷幼林自己赌气似的走了。
烈江花冲着冷幼林的背影,一吐舌头,独自回四春楼收拾行囊。
一路上,烈江花都在捋顺王家,付家,洛家,即墨家,冷家,皇后的事。却总不自觉想起冷幼林那张脸,月射寒江的冷,又艳若桃李的美,三天坑烈江花两遭,一天一个坎,给这种人当丫鬟,就算是皇后娘娘的安排,别有目的在!
但那也是可恶的,害死夏荷的冷幼林呀!
由于频繁想起冷幼林那副端严的嘴脸,烈江花心里逐渐暴躁,跳下马,冲着江水跺着小脚骂街:
“冷幼林,你大爷!姑奶奶我就没这么不顺过!”
一只雨燕飞过来,追着烈江花啄。烈江花眼泪汪汪的讨饶:
“我不说了,不说了,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回来给小姐捏肩捶腿还不行?!”
烈江花牵着马,哭着往四春楼走。她得想办法,把专治各种姑娘的老鸨子一起带走。好治治冷幼林。让冷幼林尝尝青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