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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月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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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什么?楚小姐走了?”慕渊成知道后面色微变。
巧然想起楚宛愔的说辞,改了说辞,道:“那日用过早饭走的,她没找到罗广将军的人,无法辞行。”
“她一个人走?不带上你?”
“回殿下,我们小姐是这样,想法总是一阵阵的。何况正直战乱,俩个姑娘家上路也不方便啊。”
慕渊成气笑了,问道:“那你家小姐有武术底子?”
“小姐说如果小舒王责问,可以回,就算她被黄土埋了,也不怨您。”
人看向一旁的张可力,张可力抬头,反应极快:“小姐说您只是她名义的未婚夫,而且听说殿下与小姐私下议好了,这段婚约实际不算数的,所以她就薨了,尸骨也不用葬在慕家。”
海虞人......嗯,很好,气人是很有一套。
“小舒王,这是要去哪里?”见慕渊成起身,张可力连忙问道。
“去找找不用葬在我家土......的那个魂。”
“小舒王,请借步说话。”张可力郑重其事,见慕渊成靠近,自己又走近了半步,“请小舒王保密此次海虞洲对战事的支柱,其中利害关系,您也懂,不必在下多言。”
慕渊成未应答只是点头,没等他掀帐,柏夜便来急报,因为涉及朝廷机密,张可力和巧然都要退避。
“小舒王,皇上已经许久不上朝了。”
慕渊成觉不是什么大事,赵禹上朝才是稀罕之事。
柏夜回道:“玄复公公听眼线说看到皇上出关了。属下打听过一番,皇上出关的时间正好是兖关因为无头士兵案封关,人不能进出,罗广只放行了楚小姐车队。”
“这么说陛上是跟宛愔是见过了?”
......
“我说你.....”
“楚小姐渴了吧?我刚才私藏的水囊。”
他们路上偶遇四个行为可疑的蒙面人,然后就被劫了。
“就.....说你什么好呢?不是你我早就跟上罗广的部队。”楚宛愔喝完水继续念叨个没完:“武功居然那么弱,连三个津兰爷们也打不过。”
这话听着让人生气,贺维桢反驳道:“那三个抵我六个,您才是女侠,要上您上。话说罗广是听慕渊成的调令,是您家亲亲小舒王,有什么不放心的?还要做贼一般在后跟着。”
事情说来很离谱,她突然想起那个梦的前一半,罗广被伏击,全军覆没。
“做梦?你这梦见自己被捕可不太吉利!不过还梦见慕渊成,嗯,算是个英雄救美的爱情故事。”
“嘴能不能有那么一刻不那么讨人嫌?”
楚宛愔发现贺闻扮长者还稍微收敛点,暴露本来面目就是肆无忌惮的耍贫嘴。
“大夏又不止韦家一个内奸。只是韦家有权有势,津兰人也未必能给更多的钱,何必作这双面狗?”
“你来时没找到答案吗?”
楚宛愔摸不着头脑。
“回去把那本《韦太师与我娘亲二三事》熟读20遍。”
“可滚吧你。”
俩人被绑在装有八个皮箱的车座后,已到夜时,嘢琊草原的上空今日滥滥宿云收尽,玉浪明河,星皎洁如白石。
【2】
“我说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贺维桢扒拉楚宛愔叠在额前的衣衫,一翻开,梅开二度,那把霜玉刀一出又抵在他腰间,他手指微屈,示意刀离开,“真是够警觉的。不过我说楚姑娘这么武艺高强,还能被活捉?”
“废话,那不是你太弱。起来,要走了。”
俩人被绑在木堡的一处草屋中,被实心扣绑在柱子上,因久站太累,俩人都是半蹲的模样。
“你解得开,还让我被捆那么久?”
楚宛愔让贺维桢闭嘴,来回有重兵的脚步声,从窗远眺望微弱的篝火渐灭。她初步断定是在津兰人驻扎的土营内。
“那位女子的口音好像在木里堡听过,兖关封关时就排在我的车队后,查岗的兵卫说一行五人,什么都没有带......这不对啊,一女三男,还有一个人呢?”
“被他同伴杀了呗?”贺维桢不以为然,“这伙人说不定就是投机倒把的贩子,分赃不均引起内斗,然后痛下杀手......”
“倘若真是如此我们两人为什么没有被杀呢?”
黑影在门前逼近,贺维桢捂住楚宛愔的嘴,俩人蹲步走移回原来的位置。
“把眼睛蒙上,都还挺老实的。”
居然是大夏人?楚宛愔和贺维桢的双眼被蒙住。
“这俩留一个就够了,那个女的可以杀了。”
还真如贺维桢所说,路途中杀了一人便要他们其中之一补上。霎时,楚宛愔觉他因笑容脸上堆起的褶子吵到她的耳朵。一脚朝人踹去。
“哎呦,哎呦,我心口疼哦,心口疼咯。”
贺维桢后仰,瘫倒在地,嘤嘤哭出声来,像模像样的。
“别在哪里装啊!”女首领怒骂道。
楚宛愔被蒙住眼睛,视线无比模糊,只能通过听声判断另外俩人靠近在搬弄贺维桢的身体。
“月娘,这小子好像是中了虫蛊。”人慌慌张张地嚷道,“啊,虫子......把我的手给咬了。”
女首领名叫窦月娘,听到俩个同伴皆被虫蛊所蚀,只觉不妙,该房间封闭不通风,若继续呆下去,剩余人恐怕都将殉命。
“出去—”
窦月娘命人把门锁打开,正要拔刀就地正法贺维桢与楚宛愔时,刀刃却正中霜玉刀的刀鞘。
“小舒王是你什么人?”
楚宛愔想了半天措辞好像都不大对,只能反问道:“你猜?”
“呵呵—”
窦月娥环顾四周想巡查是哪里发出的小声,可旁无人。楚宛愔觉是贺维桢发出的,但人不是被虫子咬得躺地不起吗?难道死灰复燃?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这好像是在哪出军营吧。把我们杀了没有处理好尸身,导致瘟疹传播......不该是您想看到。而且我的同伴是死是活未知,你们也没有多余的手把他弄出去,暂留我一命如何?”
“行,不过别想耍花招。”
窦月娘的属下靠近问道:“真要带这俩来历不明的人去总坛?而且莫名其妙的虫蛊,会不会是他们自己招来的?”
“那个,是慕渊成的女人。”
【3】
楚宛愔的眼罩未被解开,背上贺维桢跟在群人的后面,不让她跟近,中间保持着些许距离。
“唉,贺闻,你到底是真中蛊?还是装的?”
贺维桢趴在她背上,声音很是微弱,近乎是用气在说话,答道:“如果我真中了蛊,不得拉上你一起去死。”
“哦。”楚宛愔虽觉不可思议,但心终于安定下来。
“可若是假的,能瞒得住他们吗?”
“什么?你到底中没中蛊?”楚宛愔被这一转折吓得脱手,贺维桢要是没有顺势抓着她的腰,估计得后脑勺着地当场毙命。
贺维桢有样学样,反问:“你猜?”
楚宛愔又要松手,贺维桢立即搂紧她的腰身。
“等下若再问起你的身份,你就自称是姜璇兰。这小舒王议亲估计也传到了嘢琊草原,是姜还是楚,他们却未必清楚。且小舒王与姜璇兰青梅竹马,手拿霜玉刀也比较合适。你就痛诉小舒王背信弃义悔婚,为结合海虞洲另娶傅家的姑娘,你是出关来把这俩人都杀了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假借姜璇兰的名号,但贺维桢这招也过于损了。
“我杀我自己?”
“是的,你杀你自己。”贺维桢鼻子一吸,问,“喂,有闻到什么吗?”
“没有。”
因他们走得极慢,窦月娘在前头等得不耐烦,回走好几次催她快些。但如今她要假扮的是柔弱文气的姜璇兰,走快才有问题。
“你们要回总坛了?”
好似到了大门,有人移开门前的板钉,放马车出行。
“嗯,你带着他上那一辆?”
楚宛愔发觉还是来时的马车,只是箱子被搬空了。
“帮我向......带好。这俩人是干什么的?”
现在与窦月娥又是另外一个人,楚宛愔虽然没有闻到贺维桢所说奇怪的味道,但这个人声音却极为耳熟,似乎也是不久前才听过的。人欲言又止,似乎想凑到她面前,解下眼罩。
“将军莫碰,这俩人眼睛被虫蛊啄蚀,切勿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