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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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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小屋陈设,南宫赐宁怔怔地看着屋顶,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南宫大人?”入耳的是一声轻唤。
南宫赐宁正欲坐起身来,满身的伤痛叫嚣着,一股暴虐的气息往外溢出,他的双眼又笼上了一层血色.
“南宫大人,平息气息,默念静心诀”
南宫赐宁的身子颤栗着,不断压制着入魔的冲动.
一股清爽的气息环绕了他的身子,轻柔而不容抗拒,他来了,闻人无安虚靠在他的肩上,小心地安抚着.
南宫赐宁偏头一口咬在他雪白的颈子上,鲜红的血流落下来,闻人无安抚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呢……”
有时,我真是爱惨了那假惺惺的温柔,多想永远沉溺其中……
南宫赐宁缓缓松开牙,窝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喘息着,由着闻人无安为他疗伤。
“阿宁,冷静处世,身为创世神不伤害凡人只是本分,此次神罚我再与老大人说说,就不受了。”闻人无安轻轻地劝着。
南宫赐宁猛地转头,冷冷地与他对视。
“呵,做梦。”南宫赐宁坐起身,穿上外衣,走向屋外。
“南宫赐宁,闹僵了我们谁都脸上无光。”
这才是真正的他,南宫赐宁自嘲的笑笑。
“那便请闻人大人离我远点,让我独自丑陋,好否?”
屋外候着的是鱼弦月,看见南宫赐宁出来,迎上来道:“南宫大人可是准备进入世界了?”
“不,带我去神罚地。”
鱼弦月愕然看向他。
“让他去。”闻人无安推开门走出来:“我不急。”
鱼弦月颔首,施法打开了黑白两道门,闻人无安漠然地走向白门,南宫赐宁走向黑门,二人擦肩而过,如陌路人般。
殊途殊归,本该如此,谁都不该欠谁……
南宫赐宁踏入黑门,身后之人停下脚步,似乎像拉住他,终是垂下手,但他的双眸似乎想要破开那无尽的黑暗,给那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儿以光明。
每个身处深渊的人身边都应有一颗属于他的星辰,那是他永不改变初心的见证,亦是破开黑暗的救赎。
南宫赐宁在浓稠的黑暗中独行,本该迷茫的他此时已蒙上双眼。
心中有光,便不惧世俗黑暗。
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出现,这声音似乎是被黑暗黏住了,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一个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逆——天而行”随即刀剑入体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南宫赐宁的脸色煞白,暴虐的气息似乎找到共鸣,开始猛烈地撞击南宫赐宁的神识。
“杀杀杀,杀光了就好了,你们都给我去死!”是带着血气的嘶吼。
“逆道而行……”是逆天者被阻后不甘的喃喃。
“神之天职,一曰忍,二曰献……”是神使冰冷的训诫。
“毁掉!毁掉!毁掉……”
“阿宁,停下,我在这,我们回家……”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是谁是谁!!!”南宫赐宁慢慢蹲下,双手使劲捂住耳朵,身子蜷缩起来。
“逆道而行。”声音在神识被不断放大,凝成实体,暴虐的气息围绕着它,南宫赐宁死死地盯着它。
“逆道而……”
“逆道……”
“逆……”
……
突然,那股气息迎面冲袭来,南宫赐宁猛地睁开眼,眼上蒙着的布条不知所踪,身处的地方也早已不再是黑暗,面前是死寂一般的神罚殿。
一位青年走来,脚上黑色的镣铐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他?!南宫赐宁嘴上溢开一抹诡笑,手把住了无厌的剑柄。
青年只是做出“请进”的动作,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喉咙……被割断了!南宫赐宁走过他身旁,那个青年直起身子,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南宫赐宁神识中又回荡起“逆道而行”四字。但这次没有剧痛,有的只是经历沧海桑田的教诲……什么鬼?去他妈的教诲!
南宫赐宁揉了揉太阳穴,那声音悄悄消失了。
走进殿门,迎面就是神罚墙,墙上刻的是处罚条规:
第一条:策反其他创世神者,割喉
第二条:在堕神道出声提醒他人者,穿心
第三条:欲毁世界者,永久禁锢在神罚地
第四条……
第五条……
……
第七千六百二十五条:体验期动用灵力杀凡人超百人者,神问,戒棍
嗯,这条是我没错了,不过那家伙也是神吧,喉咙都被割断了,他到底为了什么呢?
“南宫大人,请吧。”身穿黑袍的使者引着他进入神问台,声音中带着倨傲,这使南宫赐宁非常不爽。
闻人无安说话都没这么恶心,诶,怎么又想到他了,无语……
“神问开始”机械的声音回响着。
“受审者,跪下!”
黑衣使者走过来对着他膝盖就是一脚,南宫赐宁一个后空翻躲过,拔出佩剑就是一下,“去死吧”他默念道。黑而冷的血溅出,黑衣使者瞪大双眼,望着这位胆大包天的叛逆创世神。“看看看看你妈,死一边去!”南宫赐宁对着就是一脚。随后盘膝而坐,单手支着脑袋,眸中流转着一种不知名的光彩与鱼死网破的疯狂。
“大胆!受审者,你可还记得神则?”
“记得,那又如何?”南宫赐宁漫不经心地答道。
“那你为何杀戮凡人?”
“因为…”南宫赐宁挑起一丝散下的墨发把玩着,嘴边啜着一丝笑容,红袍凌乱地瘫在地上,好像一朵曼珠沙华,许久许久,他抬起头,答道:“因为他们贱啊,他们该死!”
“神则,背来!”那声音中带着怒气。
南宫赐宁深吸一口气:“神之天职,一曰我界我主,二曰弑君,三曰弑父,四曰——”
“住口!冥顽不化!戒棍!给我狠狠地打!”
南宫赐宁站起身来,从袖中抽出一沓爆破符,右手拔出无厌。
戒棍挥来,南宫赐宁左脚轻点地,避开戒棍,一叠爆破符按在戒棍上,口中念诀,“给我破!”金光大盛,“轰”,棒上的古铜色纷纷剥离,这是…腿骨?!
一阵破风声从背后传来,又是一根戒棍!南宫赐宁将剩下的爆破符丢去,“这根还真是顽强呢。”
当然,没有什么是一叠爆破符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用一堆爆破符好啦。
“轰轰轰”神问台被炸塌半边,塌下的柱子与石级下面是一片尸骨。
如此高大的神殿,不知是多少尸骨堆砌的呢,所谓神殿,只不过是一个机械几个傀儡上万尸骨组合而成的。
那位青年从尘嚣中走出,手中拿的正是那两根骨头,南宫赐宁开入一坛酒,向嘴中倒去。那青年躬身作揖:“多谢。”
南宫赐宁没有理他,将剩余的酒水洒在尸骨堆前,转身便走。
“南宫大人,我叫柏渡。”那青年又道。
柏渡吗?我记下了。
奈河桥下忘川水,忘川之上有行船,千年只现二三次,渡者只渡有缘人,渡的是恶,亦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