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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乌合之众与所谓奉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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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两位大人先进入世界体验一会儿,再进行选角,常规提醒,在世界中不可用灵力,不可欺压凡人。”常驻在轮回口的六道使者鱼弦月开口道。
“弦月,这流程像不像戏子选角?”南宫赐宁突然开口道。
“二位大人是创世神,尊贵无比,非那些舞弄粉墨的戏子可比拟”鱼弦月恭敬答道。
“呵”一旁的闻人无安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是么?”南宫赐宁喃喃道,走向早已开启的轮回大道,他又转过头去:“这样做有意义吗?”没有等到答句,他便转身离开,红袍翻飞,转瞬间融进黑暗。
剩下二人面面相觑。
“时候不早了,那本座也告辞了。”闻人无安微笑着道别。
“今日的南宫大人话似乎各外得多呢,这天终究是要翻一翻吗?可惜没有契机呢……”鱼弦月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轮回口边的六道宫。
契机非天成,定有人为迹。
“搞定。”
付折镇
“付折…覆辙……巧合么?还是那所谓的天道。”南宫赐宁闭眸叹息,复又睁开。
冷冷清清的集市上只有寥寥数人。人人都用布条紧裹着身子。
南宫赐宁敲了敲一家店铺的门:“有人吗?”
门开了一条缝,透过门缝,他看见屋内之人也紧裹着布条。
“掌柜的,这镇上是怎么了?”
掌柜惊讶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会没死?你…你是谁?你没有得无光?!”
“无光?”
“进…进来说话…”掌柜将门缝开大了些,南宫赐宁走进屋,掌柜快速地关上门,似乎十分惧怕外面的阳光。
“小的姓萧,您可称我为老萧,事情是这样的…….”掌柜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
南宫赐宁微微颔首:“这样啊,这病我能治。”
“啊?!”掌柜“咚”地跪下:“求求您救救我一家老小吧,我愿为您当牛做马。”
“不过…..”南宫赐宁似乎想起什么,于是道:“人,我可以救,但只能救一位。”
掌柜闻言瘫坐在地上,考虑良久,他开口道:“救…救我。”屋内传出一声压制住的啜泣声,他拔高了声音,为了说服屋内的家人,也是为了说服自己:“如果我健康,我可以——”
“厨房在哪?我去调药。”南宫赐宁站起身来,打断了掌柜的自我说服。
“在…在那儿。”
“别跟着我。”
南宫赐宁拿起一个碗,将食指上的半凝固的伤疤撕开,取血为药引,用清水调和,从乾坤袖中取出几瓣桃花丢入碗中,隐去血腥味。
走出厨房后,米缸的盖子突然被掀开,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爬出,推开柴垛,墙上竟是一个通往别处的洞口,他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钻入。
“喝吧。”南宫赐宁将碗递上:“天色渐晚,附近也难找到住处,可否留宿一晚?”
他拿过碗,力道之大,似乎怕有人抢似的,一口气喝尽:“当…当然可以,我带您前去,寒舍陈设简陋,还望恩人不要见谅。”他扯下身上的布条。
“不嫌弃,在此之前,掌柜不妨试一试这药效。”南宫赐宁微微笑道。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伸到阳光下:”哈哈哈,我病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他站在外面享受着久违了的阳光。
“恩人,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实在不好意思。”他跑回屋里,随后领着南宫赐宁去了卧室:“恩人您在此歇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你去忙吧。”
“好嘞!咦?战儿呢?”
南宫赐宁躺下,窗边的月色照入屋内,稀薄的白色雾气侵入屋内,许久许久,屋内没了动静.几位全身裹满布条的人走近……
“萧家二娃说了,醒了才能取血,快泼醒他”耳边一阵喧嚣,如豺一般.
一盘夹杂着冰粒子的雪水泼在身着单衣的南宫赐宁身上.
还是这种样子吗?南宫赐宁面无表情地想到,亿万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令人作呕吗?
“真是恶心啊”南宫赐宁忽地微笑起来。
“醒了,醒了,大家排好队啊,不要急,交了钱的排这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吆喝道。
“小公子,不要怨恨我们,只有你能救我们,一人取一点罢了,以后我们会给你立碑的。”那汉子转身对南宫赐宁说道。
说罢,拿起一把刀在他手臂上划下,鲜血奔涌出来,几十人围着南宫赐宁的手臂抢着接,当事人冷冷地看着这些眼冒绿光的豺狼,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不够啊”一人突然说:“再划一刀。”
又是一道血口.....
又是一道.....
……
随着无光的痊愈,一些人开始兴奋地发现自己原有的疾病全部不见了,他们发出残忍的笑声,刺耳的高呼…
“让开让开!让我来点!”一个打扮泼辣,唇边沾着血迹的女子说道
“真是废物!血连挤都挤不出来!让老子再划一刀,刀呢?”一个将手指探入伤口深处掐挤的汉子说。
“扎心口!那里血多!”一位大夫打扮的老者指挥。
“啊呀,你们少弄点,我这绣花针扎了十几针都弄不出血了!”一位拿着绣花针的女子说道。
“直接抹脖子得了!”
“哎呀不行,你没听萧二娃说吗?死了就没用了!”
南宫赐宁漫无目的的想:从第一次进入轮回时好友的背叛,第二次下属的迫害,第三次心爱之人的利用,第四次孩童的伪装,第五次老人的反咬一口,第六次父亲的无情,第七次亲生子女的套路,第八次帝王的陷害…….开始的南宫赐宁心中警记着神的使命,护着他们,万世轮回下来,他做了什么?满足他们的利欲之心吗?
“尝尝他的肉,说不定有奇效。”声音熟悉,满脸血污的南宫赐宁睁开眼睛,满目血色,原来是几个时辰前刚救过他的掌柜,真是可笑啊......
“我竟敢对此抱有期望,呵呵呵呵......”
此刻的南宫赐宁感受到的不是失望,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死寂了的麻木……
遭受诸多次的背叛伤害后死寂的心是不会疼的,也许,他已经没心了吧……
是啊,他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这次的伤口又该往哪儿添?
闻人无安此刻又在哪里呢?也许早已选择好了角色,像他那种置身事外的君子应该不会有这种烦恼吧。
为什么要忍?南宫赐宁问自己。
是神的天职啊,不忍他又能干什么?像闻人那样他做不到啊……
一个在心底压制了许久的声音大声说:“什么狗屁天职,见他的鬼去吧,何必委屈自己呢?去肆意地报复吧!!!你是创世神,不是奴仆!!!”
“好啊,报复”原本漆黑的瞳孔渐渐蔓延上了血色,南宫赐宁缓缓站起身来,那些愚蠢的东西在割伤口时早已将束缚着他的绳子割断了,血在红袍上渐渐凝成褐色,手筋与脚筋早已被割断,身上密布着大大小小几百处伤口,灵力在周身运转,强制支撑着南宫赐宁站起来,他抽出佩剑“无厌”向着那些朝自己冲来的人刺出。
“去死吧!”
惨叫求饶声连成片,南宫赐宁却觉得无比痛快,不到一刻钟,满地横尸,灭镇,血色染红了皎洁的明月,几只乌鸦叼着食物落在树枝上,火色漫起,南宫赐宁转身离开……
痛快过后的迷茫接踵而至,我在干什么?
想不了那么多,眩晕感袭遍全身,灵力已支撑不了南宫赐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