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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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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次那个冬天的入睡,这次挤在客栈的床上时都是清醒的。
蜡烛一熄,整个屋子就暗了下来,但怎么也睡不着,怀揣着心知肚明的原因,却还要猜猜对方怎么没睡。
两床被子,隔的未免有点太远了。
叶文芍侧头看着躺得端正的祝云林:“……你睡了吗?”
祝云林很想问问她哪有夫妻躺在一张床上光盖着被子纯聊天儿的,但是仔细想想还是自己不争气,脑子里正乱着,动也不敢动,乍一听叶文芍的声音还有些无奈。
他也不装,哑着嗓子道:“没呢,怎么了?你怎么不睡?”
叶文芍没想到他还能反过来问自己,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嗯……我不习惯睡外侧。”
祝云林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为什么?”
“……没有安全感,怕晚上掉下去?”叶文芍胡编乱造,连尾句都是试探性的不确定。
睡外侧只是因为祝云林正好先上了床,干脆就留出一个不需要太过暧昧的动作就能躺下的地方。而且他实在不知道叶文芍到底是编的理由,还是本身就这样。
但是后来想想,没有安全感,他给就是了。
祝云林侧过身子,伸手把叶文芍捞过来。叶文芍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连人带被子一同被祝云林一个翻身压到了内侧。
祝云林还往外挪了挪,生怕挤到她。
但是手没松开,把叶文芍紧紧搂在怀里,低头轻声道:“是这样,我怀里空,也没安全感。”
叶文芍没敢抬头:“那你平时一个人睡……怎么办?”
“忍着呗。寻思着你肯定害羞,不让我抱。上次亲你一下你还愣了半天,你说你来做我的王妃,平时连牵个手都不好意思,都得我每次把你揽过来。”祝云林来劲了一样,一找到点能逗逗叶文芍的理由就疯狂压榨,一定要逼出点儿什么来。他说着说着,还逼真地叹了口气:“按道理说我又是你驸马,别人家的公主都对驸马不客气,你这又太客气了。像什么话。”
叶文芍一直都有寄人篱下的束缚,在许多事上她也都小心翼翼。可偏偏祝云林就是不让她小心翼翼。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有人在乎自己,考虑到自己情绪,甚至给予她能放纵的条件。这种人确实让她动容。
叶文芍抬头:“这种事儿你应该早跟我说,你早跟我说我不就天天跟你一起睡了嘛?亲一下这种事儿你应该在大婚当晚就做,是不是你死坳才成这样的。”
她轻轻亲了一下祝云林的嘴角,非常迅速,以至于祝云林都没有捕捉到:“……睡了。”
可惜祝云林没让她睡。
在反应过来之后,扳过叶文芍的肩,把她压在身下,狠狠亲吻,攻城略地般地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叶文芍没有办法,只好攀住他的肩。
他像是饿了好久的野兽,终于得以进食的机会,给他一点儿肉腥味儿,就撕掉那层苦苦伪装的皮。
叶文芍身上好香,现在又被自己锢在怀里,似乎什么都能对她做。
祝云林想去扯她的衣带,手都摸上她的腰了,却又生生停住。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停住,只是心里多少清楚,如果还想继续,叶文芍估计会有点儿伤心。
他放过叶文芍,摸上她被亲得有些肿的唇,轻轻皱了下眉:“你疯了?大晚上做这些小动作。”
叶文芍显然被亲懵了,眼里都氤氲着水汽,她眨眨眼对上祝云林的目光时,祝云林废了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
她想挣扎着起身,又被祝云林摁下。叶文芍想问问他,不是你说我不主动我才主动给你看的吗?结果话一说出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你不喜欢?”
祝云林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在叶文芍颈间。从脖颈吻到锁骨,没敢留印,只是在锁骨处轻轻啃了一口。
叶文芍不知所措,但又觉得祝云林这个动作很像小狗,就拍了拍他的背:“你咬人,你是小狗吗?”
祝云林的百般克制,在叶文芍面前就成了毫无威胁的存在。
他现在应该扯开她的衣带去吻她的耳垂,应该让她眼尾泛着红小声啜泣还要死死憋着不叫出声免得被人发现,或许还能更过分一点,拉着她的手逼迫她去感受滚烫的动作,起起落落。
但他现在只能轻笑一声,说:“是啊。”
就当是哄她开心了。
第二天差点就起晚了,阿锦怎么等也没等到公主让她进去的吩咐,最后看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干脆敲了敲门,推门进去了。
“公主公主,你醒了吗?车马都在等……”
哦,王爷也在呢。
阿锦推门进去的时候,祝云林正在给叶文芍编头发,都收拾得好好的,就差叶文芍的头发了。
叶文芍本来还在指指点点,说要不然不要勉强自己了,让阿锦过来算了。话刚出口就见到救星,欣喜极了:“阿锦快来,我头发在他手里好久也没出来个正形。”
叶文芍把祝云林往旁边推推:“算了,啊,下次再给你练手,今天没时间了。”
祝云林昨天看的时候是真的觉得自己会了,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难,一握到手里就全然不分左右了。
今天还特意起了个大早,敢情是来浇灭他热情的。
祝云林这次又在旁边观摩,看得及其认真,阿锦都有些琢磨不透这个王爷想干什么。
祝云林:“哦,这个玩意儿是插这儿的啊,我说怎么不对劲,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说了,你听了吗?”
祝云林沉默了。他在这里确实没了发言权。
匆匆用了早膳之后就继续赶路,估摸着中午左右就能北疆。
祝云林想趁着在马车上四下无人打扰的时候再多亲亲,却被叶文芍笑着躲过去:“也不怕蹭了胭脂。这会儿过去是谈和的,不是卖弄风骚的。”
他对叶文芍这种无意识的拉开距离完全没有抵抗力,明明知道这个人是与自己在一起的,但她对感情格外冷静,不是泄洪似的喷涌出来,而是天生就习惯了细水长流。
克己复礼般的矜持混在公主隐忍的傲气中,总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祝云林有时甚至都觉得这个感情来的太快。他之前没有喜爱的女子,是因为心高气傲觉得无人与之相配。之后又因眼盲而拒绝与人相处。
可以说是叶文芍来得很是时候,也能说是这个承平公主正好就撞在自己刚有点儿萌动的心上。
祝晴月给他念过那么多话本子,祝云林始终坚信感情总归是能培养出来的。
祝云林路上闲来找话:“我记得你好像会骑马?”
“会一点?”叶文芍有些不太确定,总觉得在祝云林面前说这个是自己班门弄斧。
“那你有空带带我?”祝云林看似不经意地道:“我上次听萧至明说你还带过他,寻思着跟你在一匹马上肯定很安心。”
好吧,他还真不是闲来找话,还没干什么呢,就已经要翻没认识他之前的陈年老账了。
叶文芍实在无奈:“抓不住缰绳了。”
也确实是这样。自从落了伤之后,想用力都难,每次要做些什么,还都是祝云林阿锦不嫌烦的来帮帮她。
诸多不便也都忍着了,能拿个笔握个筷子倒也知足。
祝云林好似所有的谈话内容该怎么接下去都想好了,撑着脑袋朝她笑,差点儿就溢满了风月,叶文芍甚至都怀疑,出使是个幌子,调情才是真的。
“没事儿,你跟我混,我带你。”
叶文芍发笑,低头释然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