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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南蛮在中原出现的事很快就闹到了祝风理那边。
      这种直越国界的事儿明显触到了祝风理的逆鳞上。
      先不说新年伊始刚刚建国的不稳定,光是他们踏到京城这片土地,就已经格外不对劲了。
      朝堂之上,祝风理死死按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着青白,额上的青筋直跳,词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南边的边防,人都是死的吗?”
      底下的朝臣无一敢说话,个个低着头,生怕被皇上燎到一身的火星。
      祝风理道:“大理寺审出来什么了?”
      被点名的李寒舟顿时一个激灵,连忙上前回复道:“回皇上。都……都自尽了!”
      李寒舟任职两三年,是祝风理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与他亲近的所谓“太子党”。但是先帝在时的朝堂风平浪静,太子安安稳稳地作为皇后第一个儿子顺利继位,也没有什么手足相残的戏码。
      李寒舟刚过了而立之年,有个粉雕玉琢的女儿,要不是南蛮突然搞出这一手来,他应该在家照看孩子。
      昨晚原本都准备躺下睡了,又被拉起来大半夜加班加点,那群南蛮居然命都不要,看着有要审的意思,立马就自尽在大理寺的牢狱中,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李寒舟就察觉到了浓浓的恶意,不仅是南疆对大楚的,还是生活对自己的。
      很难交差,想说点儿什么有无从说起,也不知道该防着什么。

      祝风理愣了一下,反复确认:“都死了?”
      李寒舟道:“都死了,一个也没留。看样子是有备而来。不像是来摸清我们大楚的情况,倒像是来做手脚的。”
      这个“手脚”也不确定做没做完,但一想到南疆善巫蛊之术,这种无意识的侵入就显得格外让人胆战心惊。
      祝风理派人去查查南方边境,然后才知道,这些南疆人压根不是从陆上进入,而是绕了个远路,从商船下手,混入东边海岸处的港口。
      一窝自尽的南疆人也终于是尽到了本分,不仅让大楚拿不到把柄无法借此再攻打南疆,又给京城皇宫的朝臣君王都留了一个担忧的后患。
      一系列的通关碟书又一次严密整修,春闱的事儿没停,出使北疆的事情也终于在三月中旬定了下来。

      京城的花簌簌的都已开了,但是不巧,接到旨意的时候雨还下着。
      这雨下了有两三天了,虽然不大,但是细细密密的,天也阴着,总让人犯困。叶文芍醒的时候往往不知今夕何夕,总觉得外头天还没亮,还能继续睡会儿。
      虽然睡多了头疼,但是叶文芍也乐在其中。
      天色暗,屋子里点了不少灯。叶文芍抱着被子歪在一边:“贸然过去会不会给杨将军添麻烦?”
      祝云林桌子上的公文处理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也是有精力回答她:“不会。杨将军身经百战,不会被我们这些麻烦连累的。”
      自从祝云林被叶文芍贴上了“文弱”的标签之后,祝云林就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当成个任劳任怨的文臣。叶文芍心思也全然不在这上面,对南蛮入境那晚的事儿早就抛到了脑后,依旧觉得这个天人之姿的夫君是个眼疾刚好什么事情都还得悉心护着的。
      叶文芍:“不对啊,你以前不是可厉害了吗?你还能帮帮杨将军。”
      祝云林摇摇头,心说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人,否认道:“那是帮不上的了,多久没做这行了,但求不给杨将军添乱,也不给他添堵。”

      隔天就动身,雨还没停。
      祝云林偏不乐意自己打伞,一定要挤到叶文芍伞下与她走在一起。
      叶文芍起了个大早,仔细收拾打扮了一番。金饰珠花与祝云林的金发冠及其相配,甚至连衣服都搭了相似的红。
      阴雨天无论看什么都是暗的,祝云林看叶文芍的时候,却觉得雨点落到她周围都是闪着色泽的。
      突然就想到大婚当晚,叶文芍对自己说,要是以后他还能看见,就再画一次当天的妆给他看。
      “叶文芍。”祝云林借着伞的遮挡凑到她耳边说:“你是不是跟我说过,要再画一次大婚时的妆给我看的。”
      叶文芍实在没想到他还能记得,点点头:“是啊。”
      “那你想好什么时候给我看看吗?”
      “再说再说。”叶文芍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抓紧上马车:“从北疆回来的吧。”
      她想替祝云林撑个伞。祝云林长得高,马车又高,就算是祝云林弯腰上去,叶文芍也得垫着脚努力举着伞才能给他遮到雨。
      但是祝云林没给她这个机会,顺手拿过了叶文芍手中的伞,把另一只手递给她,好让她上马车时有个支撑。
      叶文芍笑了下,上去了之后也不忘礼尚往来地伸给祝云林一只手。
      祝云林求之不得,把伞递给一旁的东河,也没让叶文芍废多大劲,自己轻轻松松上了去。却还跟叶文芍用力过猛一样,假装一个踉跄跌到她怀里,抱着她的腰,顺便还把帘子一拉下来,把她摁到了座椅上。
      东河在后面看得都替祝云林羞愧。
      叶文芍无奈地推了下他:“不是,你瞎腻歪什么。”
      “早起,实在太困了。”祝云林调整好了坐姿,就顺理成章往叶文芍肩上一靠:“我睡会儿。”
      腰上的手也没有拿开的意思,叶文芍左右寻思着也对这个越发无赖的人没了办法,只是摘了身上的披风盖在祝云林身上。
      祝云林风骚得很,就是觉得再多披件衣服阻挡了自己的魅力,穿得单薄,但是刚刚递给她的那只手是温热的。
      “你披风给我了,你不冷吗?”
      离得太近,祝云林说的话都是炸在耳边的。
      “不冷。”叶文芍想了想,觉得这样倚着祝云林必然是不舒服的,就抬手揽住他,跟祝云林平时无意识做的一样:“谁办你一样,大早上连件衣服也不肯加,万一冻着了感冒了呢?”
      祝云林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就跟长辈见到小辈说的一样。不禁觉得好笑,越发觉得叶文芍是个小古板,就点头应和:“对对,好姐姐,下次一定。”
      叶文芍被一声喊得七荤八素,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祝云林连这种话都要记着。于是把脸别到一边,假装没听见。

      路程不赶,两天就走了一大半。眼见着到了傍晚,就找了个驿站歇着。
      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堆人,谈和的面子功夫做的足足的。
      出了京城又行了一天,气候都不一样。没有雨,明显的干燥起来。
      怕房间不够,叶文芍和祝云林就单要了一间,其余的就由他们自己。这边儿的风沙已经多了起来,周围的绿植少,河流也少,实在不能算个好地方。
      叶文芍晚上在镜子前面卸下那满头的装饰,实在忍不住问道:“反正几天也到不了北疆,我何必起个大早去收拾的这么妥当?真是悔死了。”
      “为了给皇兄看一眼,知道咱们势在必得对此事极为上心。”祝云林早就收拾好上床躺着了,他看了一眼叶文芍,道:“你那个头发我也会梳,明早我帮你。”
      叶文芍正在拆辫子,闻言有些惊讶:“特意学的?”
      “今早看着阿锦帮你梳的,记了一下。”他朝叶文芍笑笑,脸上全都是邀功的意思,但是也没了下文,故意等着叶文芍夸他。
      叶文芍自然是没什么办法的,无奈地点点头:“太厉害了。以后你多学学,阿锦还能轻松些。”
      “好。”祝云林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快点儿,给你留了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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