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个恋爱脑》末日狂歡

13、第13章

　　邦离赶到济世堂前，看到济世堂的门正好要关。
　　邦离冲上前，一手扼住了木板，用力一拉。门内的小童一惊。
　　“公子我们已经关门了。”小童慌忙说到。
　　邦离哪管这个，直接冲进了店里，“老头，给我滚出来！”
　　“公子，您若是和刚才那位白衣公子一起来找的，自然知道此处没有余神医。”
　　邦离听言，抓住破绽。
　　“我们只说医者姓余，是位老者，你怎么就称他神医了，这余神医的名号，你倒是说说从何处听来的。”邦离拽着药童的领子，狠狠发问。
　　药童明显是慌了神，哪敢回应邦离的目光。
　　“这个……这个……只是我乱说的。”
　　邦离松了力气，药童大喘了一口气。
　　“老头，我数到三，给我滚出来，不然……”邦离右手握着宝剑出窍，剑锋直指药童，“我看看，你的医术，是不是像民间说的那样，能将砍下的头颅也接回去。”
　　“公子不要啊！我……我们这真没你要找的人……”药童声音都发抖了，也仍旧没有说出些什么有用的。
　　邦离的剑又挪近了几分，刀锋贴着书童的脖子。
　　“一……二……”
　　济世堂内仍旧没有反应。
　　“公……子，你看确实只有我一人。”
　　哼，老狐狸，就这点手段，骗骗小孩还可以。邦离盯着药童的脸，似乎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药童瑟瑟发抖，不敢言语。邦离将其逼至药柜，显然药童要高出药柜很多，后腰撞到药柜上，吃痛皱眉。
　　“公子，你又何必呢，就算你杀了我，这儿没人就是没人。”
　　“小朋友，我怎么记得……”邦离压低了语气，“刚才你可没这么高啊！”
　　气氛一下子变了，药童愣了一会，眼神全是不可置信。
　　邦离看穿了药童的变化，“怎么了，失算了，没骗过我是不是觉得怪丢人的。”
　　“药童”被逼到柜台，奈何邦离的剑抵在喉咙上，除非是有遁地的本事，否则怎么能逃脱。 “药童”大概想不出什么脱身的法子，表情没了一开始的慌乱，“这么多年没见，也没必要，一上来就刀剑相向。”老人的声音从药童嘴里发出，听起来是该死的违和感。
　　“老头，把你脸上这张皮给我撕了，看着怪恶心的。”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药童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老者的脸，毋庸置疑，那个姓余的神医就是这位了。
　　邦离收起了剑，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怎么，我还得像以前一样，叫你一声……”
　　“师傅。”
　　原是刚才无倾来的那次药童是真的，余不修就没什么形象得窝在柜子后面。本来好好的，躲过无倾也就算了，结果邦离一开口，吓了余不修一跳，这厮怎么也来了。结果身形一动，撞到了柜台上的药包。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废话。”邦离还记着自己是借故离开的。
　　余神医看着邦离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这戾气怎么这么多年，不减反增。为师早就告诫过你……”
　　“别说那些！”邦离打断了余神医的话，“你躲了这么多年，偏偏现在出现了，为什么？”
　　“为师既是医者，便有济世的责任，江南水患自然是要尽微薄之力。十年前，要是等你伤好了，非得把为师建在竹林里的雅居都掀翻不止。”余不修太了解邦离了，这徒弟记性极佳，记什么都快，包括记仇。
　　所以十年前，邦离养伤卧床三月还不能下床，余神医留下了药方药草，连夜卷铺盖跑路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总好过被徒弟追杀吧。
　　“当初朝廷派来的人来接无倾回去，是大势所趋，你追出去为师也拦不住你。”
　　“你总是固执，为师以为那日你所受的伤足以让你顿悟了，可我见你怎么越发执着了。”
　　“呵，那时先帝崩逝，先皇后心痛自戕，无倾的六哥被当今这位圣上伏杀不过三月，你觉得我会这样放手让无倾被接走，生死难测？”
　　“今夜子时，来衙门找我。无倾现在不认得我和你了，莫要暴露。”
　　余不修诧异，“无倾有何变故。”
　　“晚些时候细说。”邦离不愿逗留，推门打算离开，余光瞥见师傅一脸沉思的模样。
　　“别想了，你要是敢不来，你房前埋的酒我全倒了拿去喂狗。”
　　“胡说，为师从没有藏什么酒。”余神医义正言辞。
　　“别以为藏在栅栏附近，上面种点菜就没人找的到了。”邦离说完径直离开。
　　“………………孽徒啊！”师傅泪目。
　　和余老头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现在馄饨摊上的四人组了，那聊得叫一个热火朝天啊。
　　只见小贩插着腰，单腿踩在凳子上，也不顾什么秋风瑟瑟直接撸起了袖子，讲得那叫一个起劲。
　　“要是说起江南的菜色，那不得不说醉红楼了！”
　　无倾闻言，心想这不会是昨天和邦离一起抢的那家吧。
　　“醉红楼里的酒啊那是人间少有，每年赚的纯利也是不可估量啊！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哪能想啊！”
　　“不说别的，这醉红楼可是家百年老店，传到这个这个朱老板手里算是第四代吧。这个酒楼没到朱老板他爹手里，也就是个普通酒馆，到了朱老板手里倒是做成了达官显贵去的酒楼了。”
　　无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嘴上问道：“莫不是这位朱老板，经营有道？”
　　“这倒也说不上来，我们这些小商小贩哪知道这醉红楼朱老板的经营手段，只不过，有一件事特别离奇！”小贩停顿了一下，吊足了阿碌和孟毅阳的胃口。
　　“我听人说，昨夜里这朱老板在酒楼里哭了一夜啊，别人问他怎么了，他也不敢说。”
　　小贩说完，听的三人同时明白过来。那可不得哭整夜，家底都被人抢了，强盗头子一个是天子的弟弟，一个是目中无人的丞相，天地下除了皇帝老儿谁能比这两人大。别说伸冤，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小贩看了觉得奇怪，怎么大家都一副了然的样子。
　　“几位客官难不成知情？”
　　孟毅阳和阿碌同时看向了无倾，无倾笑着说，“只是听说京城来的丞相喝醉了，大闹了醉红楼一通，可能砸坏了些宝贝，朱老板心疼。”
　　“朱老板，也不至于吧，可是……”
　　“无倾，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小贩话没说完被赶回来的邦离打断了。
　　“没什么，只是一些趣事。”无倾不动神色地估算了邦离离开的时间。
　　“呦，坏了，这还有一位客官呢。”小贩一拍脑袋，“今天的馄饨都没了。”
　　“我刚才来的时候，明明看见还有好多呢，这么一会功夫全卖完了？”邦离问道，一旁的孟毅阳的脸上表情变得很奇怪。
　　小贩连忙道歉，指了指孟毅阳，“这位客官吃了□□海碗，我这几天备得少，已经卖完了，实在不好意思。”
　　邦离充满杀意的眼神看向孟毅阳，孟毅阳一个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只想躲到桌底逃避丞相的眼神。
　　无倾适时开口，缓解这尴尬气氛。“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邦离暂时放过孟毅阳，孟毅阳连忙说要去把马车赶过来起身飞奔离开。
　　邦离摸了摸胸前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地契，“无倾，醉红楼的房契地契放你那吧，在我身上迟早得弄丢。”
　　小贩听着，一下子愣在原地。
　　无倾就在小贩震惊的表情前接过了邦离手上的房契地契，两人坐着马车离开。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来黄府的百姓也慢慢地离开了黄府。今日的黄府怕是比江南元宵佳节还要热闹。朱贵来到黄府时，只见黄府的下人还在有气无力地清扫地面。这黄府里的下人向来是狗眼看人低，若是拜访者一身粗布，这些看门的怕是连传告都懒得去，直接打出去，如今一个个都筋疲力尽，也不敢有半点脾气。
　　朱贵踏进大门，也没个人来拦着或者询问。朱贵问了正在扶桌子的家丁，他们家黄大人在何处。家丁指了指大堂，示意黄山的位置，接着继续扶椅子，看来是累得话都不想说了。
　　往日里大堂的檀木雕的桌子上全是宝器玉瓶，不为别的，我们这位知府大人就是偏爱炫耀。朱贵刚踏进大堂前的院子，难以置信，眼前一片狼藉。檀木的桌子被碰倒在地上，桌腿早已经不知道碎成几段，地上还有盆栽的碎片混着泥土，江南本就潮湿，泥被人踩得满院子都是。黄山坐在唯一立得起来的椅子上，朱贵见了也是吓了一跳。这黄山的脸上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这王爷和丞相才来几天，把黄山搞成这个德行，前几天可还是听说黄山想再娶一房美妾，现在这精神可是一落千丈了。
　　“朱贵拜见黄大人。”朱贵向着黄山一辑。
　　黄山正愣神呢，看见来的人是朱贵便很是不耐烦。“有屁快放！”
　　“黄大人，我的酒楼可不能就这样啊。”
　　“又是酒楼，酒楼！朱贵，你脑子给我清醒一点！”黄山一下子火上来，“他安无倾和邦离只手遮天，你那个破酒楼算什么！”
　　“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
　　朱贵还想求情，黄山烦躁地打断，“够了，这么多年，要说赚钱，你也赚够了，别说你这个酒楼，就是你这个人头，”黄山用手用力地拍了拍朱贵的头，“只要他们一句话，就是扔在街上喂狗，也没人敢说什么。”
　　朱贵被黄山这一下打得后退了两步。
　　“钱，钱我可以全部还给你们，这么多年，我也是替山上的兄弟担着风险，我把钱全部还出来，这个酒楼必须得要回来！”朱贵看来是铁了心要讨回酒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黄山一脚踹在朱贵身上，朱贵重心不稳一下摔在地上。
　　“黄山！”这一脚彻底把朱贵也惹火了，“这酒楼我还就非要不可了，是你把那两尊大佛带过去的，这酒楼你也得给我要回来。否则，你和那帮山贼的事我一件一件说给王爷听！”
　　朱贵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转身离去，留黄山在原地咬牙切齿。黄山盯着朱贵离去的方向，唾了口，“不知好歹！”他知道朱贵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黄山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里透露出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