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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来江南也有些时日,该去办正事了,宋子潇查到那个老神医姓余,在济世堂露过面。无倾披了一件斗篷,正准备要出门,迎面撞上了从外面回来邦离。
      本想单独行动,架不住邦离打破沙锅问到地的架势,无倾只得说是外出视察民情。最后的结果就是无倾邦离还有阿禄,外加一个孟毅阳。
      “你这小厮跟着就算了,他为什么也要一起去?”邦离和无倾坐在马车之内,阿碌和孟毅阳驾驶着马车,邦离发表困惑。
      “丞相,末将可以保护你!”孟毅阳大声回应,声音之大,生怕别人不知道马车内坐的是谁。
      阿碌耳朵受不了了,拍了拍孟毅阳,示意他小声点。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孟毅阳更大声的凑在阿碌耳边。
      马车内两人也被这一声吼得一惊。
      无倾和邦离对视。
      邦离压着声音,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后又是咆哮,“无倾,这孟统领,想必是家中父亲位高权重,亦或是家财万贯吧。”
      邦离之意,孟毅阳这智商能当上统领,肯定是关系户啊!无倾明白邦离的言外之意。
      无倾也压低了声音,“孟统领他在军营摸爬滚打,靠着战功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孟统领只是不懂些人情世故。”
      “我不太信。”邦离摇头,忘了控制好音量。
      马车外又是超大声的回话,“丞相不信什么!末将可以解答的!”
      幸亏阿碌用力勒住了缰绳,不然怕是马都要受惊,撒蹄狂奔。
      至此,马车内的两人也是彻底闭嘴了。
      等马车快到济世堂附近了,无倾和邦离下了马车。江南本为富庶之地,长街两边遍布商铺。只是此时,各个商铺店门紧锁,门前还放了抵御洪水的沙袋。满地的黄色淤泥,诉说着几日前的洪水是多么的可怖。
      街边没有多少行人,可能是今日的告示,引得众人都去了黄山的府上。
      行至济世堂,无倾径直入内,邦离和其他二人紧随其后。药堂之中只有一位小童。
      “几位要抓些什么药?”小童个子不高,趴在柜台上询问。
      “在下并非是来买药的,是来找人的。”无倾并未表明身份。
      “寻的是何人?”
      “一位医者,姓余。”
      邦离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很快掩饰了下来。
      “济世堂从未有过姓余的医者,公子怕是找错地方。”小童说完,便转身继续忙活别的事了。
      “是一位老者,也许他不曾透露姓名,但他医术了得,不知你是否有印象。”无倾追问道。
      “我并不知道有此人,公子莫问了。”小童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都没有转身了,看来是根本不想理会了。
      无倾有些许失落,邦离假装随口发问,“无倾,你找这个姓余的医者为何啊?”
      进了济世堂后,邦离一直没说话,这句话算是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一出口,柜台最右侧的放着的药包突然掉到了地上,像是被人碰倒一般。
      邦离盯着那个角落若有所思,随后又收回了视线。
      无倾也看向了那个角落,小童不慌不忙地拾起了药包,“此处后面有一扇门,只是过堂风罢了,各位公子不必惊讶。”
      虽说有些奇怪但毕竟是药堂,也不能贸然搜店,无倾只好作罢。
      四人走出了济世堂,邦离仍旧追问,这姓余的老者是谁。
      “我年幼时,似乎和这位老者相识。”无倾没想着在这件事上隐瞒。
      “似乎?”
      “我多年前回京,浑浑噩噩的,什么也记不清,只是身上佩戴的香囊是个稀罕的物件。前几年查到这香囊调配的草药是一位老神医特有的。想必,他一定知道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
      “十多年前,无倾应是是孩童的年纪。”
      孟毅阳听来迷惑,问道:“王爷,末将不明白,事情相隔十多年别说是孩童,就连大人也未必能记起什么。何况王爷找的那位还是位老者,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记得。”
      “即使只有半分希望,也值得一试。”
      无倾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邦离看向无倾,无倾的眼神里满是坚定。
      “十多年前发生什么了?”孟毅阳也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
      无倾沉默不语,阿碌示意孟毅阳闭嘴,然后拉着孟毅阳和无倾邦离拉开了距离。
      “你懂什么啊!”阿碌压低了声音,不想无倾听到,“亏你还是给朝廷效力的武将,十年前当今圣上登基,往前细数三年,当年的六殿下和九殿下二龙夺嫡。”
      “那王爷那时在哪?”
      “当时宫里对外都说,我们九王爷去了草原一个结好的部落游玩几天。”
      “这一听就是个幌子嘛!”
      邦离和无倾走在前面,还是能听到些什么。是啊,连孟毅阳都能听出那只是个幌子。
      无倾可以感觉到,从出了那个济世堂开始,身边的人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好几次感觉他要开口了,又把话咽了下去。
      秋已深,天色暗得很快,离四人出门还不过一个时辰,天已经有了大暗的趋势。
      邦离提议在街边一个馄饨摊吃点垫肚子,毕竟这条街也就馄饨摊这一个卖吃食的是开着的。无倾觉得不错,另外两人自然是同意。
      大家伙刚坐下,邦离喊着肚子疼,借故离开了。
      馄饨摊的老板看着难得来的生意,连忙招呼了其他三人。
      邦离离了摊子,退出无倾视野后,绕进巷子。邦离一身黑衣,目光如炬,绕出另一条巷子,直奔济世堂。好啊,老家伙,你还敢回来!
      馄饨的老板,招呼着无倾入座,赶忙用桌布把桌子又擦了一遍。孟毅阳跟着无倾坐了下来,阿碌在一边站着,别说是王府就是寻常人家家中有小厮的都不会允许小厮和主人一同吃食。无倾本不在乎这些,看阿碌站在一旁偷偷咽口水,示意阿碌坐下。
      阿碌得了应允,赶忙坐了下来,虽然是和坐下来了也小心翼翼得只占了桌子一个小角落。孟副将见了阿碌这熟练的情形,也知道,王爷想必平日也不怎么约束王室最注重的尊卑贵贱之分。
      天慢慢地暗下来,馄饨摊小贩点了一盏灯悬挂于招牌附近。除了偶尔路过的秋风,长街上再没有人光顾这个小小的摊子。小贩待水烧开后,下了馄饨,守在锅边。
      “几位客官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小贩卖馄饨多年,多少有点看人的眼色。
      孟毅阳刚要开口,无倾拦了一下,缓缓开口:“我们本是来江南做生意的,结果没想到天灾人祸来的这么快。”
      小贩一听无倾他们是做生意的,连忙叮嘱,“那几位客官可是要小心了。”
      无倾听出了话外之音:“这怎么说,劳烦您讲解。”
      小贩也是来了兴趣,擦了擦手,走近说到,“公子可能是不太清楚,我们这地方,别的不多,就是山多,这青山绿水的养人也养贼。”
      小贩四处张望了一下,声音小了一些,“就后面这片山,每年被劫的商贩可不少啊。”
      “有山匪,衙门不管吗?”孟毅阳问。
      “这衙门哪管得了这些,一开始山匪只是劫一些商队,后来越发猖狂,很多旅人走山路直接被劫杀,尸骨怕是直接埋在后山或者被狼咬烂了,也没人知道。”
      “说到这我想起一事,有一次,一个年轻人可真有两把刷子,是要去京中投靠亲戚的,遇到两个山匪,结果这年轻人一身蛮力,山匪逃了一个,另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啊,就这,”小贩指了指下巴的位置,“这块地方都被打歪了呢!”
      “你说的像是亲眼所见似的。”孟毅阳说。
      “那可不是,那年轻人扭着贼人送官府的时候我也赶着去凑热闹。”
      无倾说:“想必,官府处理这贼人,也能杀鸡儆猴给百姓出一口恶气了。”
      “那您可想错了,官府关押了那个贼人,说是要好好审审,结果说是贼人经不起严刑逼供,已经死在狱中,可那几日,谁都也没见官府地牢里抬出什么尸体。”小贩的语气里全是对官府的鄙夷。
      “这意思是,官府私放了那贼人。”
      “我可没这么说,”小贩显然也是怕祸从口出,“馄饨好了,我先给各位公子把馄饨端上来。”
      江南的事倒是比原先想的还要复杂些,等小贩端了馄饨上来,无倾招呼阿碌从钱袋里掏出了一锭黄金,放在桌上,小贩哪见过这大手笔。
      “我这人,自小爱听故事,你就当是说个故事于我听,我也不计较真假。”无倾手轻轻一抬,将金子放在小贩的前面。
      一锭黄金,卖多少年馄饨也挣不来的钱,数目之大足以度过这个灾年。小贩小心翼翼地拿过这金子,心里乐开了花,话匣子开的算是更大了。
      小贩干脆拿了板凳,坐了下来,“这江南的奇闻逸事,就这么说,没有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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