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鹰归来第六部之全面反击》我主我心

5、第五章 情深难解

　　（回到现在）
　　中国广州，寿铭的诊所里。
　　“喂……喂！”（中文）俊一看着午后发呆中的童心，急忙叫醒了她。
　　“你怎么了？工作忙傻啦？这一整天都不对劲呢。”
　　“哎……”童心深深叹了一口气，“楚航他对哥哥好像……怎么说呢，是喜欢吗……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哦……你知道啦？”俊一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不惊讶。
　　“什么情况？”童心又被吓了一跳，“你这口气，是早就知道了吗？”
　　“也不算知道啦，就是直觉吧……楚航他对你，明明没有爱情，却偏偏一直总要亲近你，当然啦，也很疼惜你……那肯定就是有原因的嘛……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爱屋及乌了。”
　　“啊？”童心那憨憨的反应，引得俊一不厚道地笑了。
　　“怎么？你还受挫啦？是不是原本还以为他要撩拨的是你……却没想到，他一直惦记的，原来是睿阳哥哥啊。”
　　“你够了……”童心郁闷极了，朝着俊一就扔了一个沙发靠垫。
　　然后自己就又闷闷不乐地思索了起来。
　　“可这也太恐怖了吧……爱他就要成为他吗？这……未免也有些极端了吧？”童心一时间无法接受，“而且，这也太……”
　　“太什么太呀？”俊一却突然略显严肃地打断了她，“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用词啊！”
　　童心觉得很委屈，心想着自己怎么就又被批评了呢，遂嘟起了嘴巴。
　　“我明白……客观上讲，这样的情感……在大多数情况下，无论是普通民众或是宗教理法都是不太能接纳的……”
　　俊一不想她难受，就不再那么严肃了，但是依然很理性地为她分析着。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就可以随意地判断或者轻视他们。”
　　“我没哦……”童心急忙摇了摇手，“我没有轻视的意思。”
　　俊一轻轻叹了口气，“你呀，真是庸人自扰。”
　　他温和地舒缓下语气。“你知道睿阳哥哥生前已经圣六品了吗？”
　　童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就是说，他离成为神父只有一步之遥了，而他终身的志向就是献身侍奉。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童心这次才算是真的听明白了一点。
　　“至于楚航嘛……他可是犹太人啊……据你所说，他还是很重视犹太礼法的，所以他应该也不会……”
　　俊一盯着童心的眼睛，略微停顿了一小会儿。
　　“睿阳哥哥真的是待人很温暖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心灵苦寒的人，他不愧为一剂良药。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打动楚航。而楚航，可能也只是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对睿阳哥哥的情感而已。”
　　童心忽闪着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俊一，像是在祈求帮助。
　　俊一笑了笑，继续解释。
　　“在楚航的成长过程中，女性大都扮演了保护者的角色。但却因为自身的柔弱，依然没能够给他提供足够的安全感。反观男性，则大都是迫害与背叛的角色。而且充满力量。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之下，使得他之前对同性一直充满了戒备与敌视。包括在小岛孤儿院的时候，对我们也是一样的。”
　　微微和童心对视了一下。
　　“但是遇到了睿阳哥哥，他心里的那把锁竟然被打开了。毕竟睿阳哥哥是那样一个温煦、谦和、善良的人，也是楚航人生中第一个关怀他、理解他、懂他、值得他信任的同性朋友……他会很自然地将睿阳哥哥视之为兄长、知己、甚至是导师……所以，睿阳哥哥对他而言的意义是非同寻常的。”
　　俊一的这些话，虽然稍稍缓解了童心刚刚的紧张，却反而引发了她更加悲伤的思绪。
　　“还记得吗？睿阳哥哥的书里也曾经写过：每一个人对爱与被爱都是有与生俱来的渴望的。”俊一边说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当然，睿阳哥哥身上的温暖、积极、热情、博爱的人格魅力也确实能为很多人带来心灵上的慰藉。”
　　“我哥哥写过什么，你们怎么都这么清楚啊？”童心很抓狂地打断了俊一。
　　俊一笑了笑，回头给她来了个摸头杀。
　　“原本，他们只要一直这样做好朋友，可能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了……只是，可能他原本想象着只是短暂的分开，却最终收到了睿阳哥哥骤然离世的消息……”
　　他依旧顺着自己的思路给童心分析着。
　　“这对他而言，不仅仅是遗憾这么简单！他所承受的打击，可能真的不亚于你的……”
　　童心听着听着，眼眶直接就红了。
　　“所以，他可能就把自己对睿阳哥哥的那份情感和想念，都锁死在那个节点里了……变得固执、偏激、而且不合常理……”
　　俊一盯着童心的脸颊，手掌还在轻轻拍着她的头发。
　　“也许，这就是他纪念这个最珍贵的朋友的特殊方式吧。”
　　出乎意外的，童心原本嘟着的嘴巴，一瞬间就梨花带雨了起来。
　　她张开大嘴“哇哇”抽泣着，把眼睛哭得只剩下了一条细缝。
　　过来半天，她才倔强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花，转而低声呜咽着。
　　“可是他说……他才是最了解哥哥的人……”语气中是满满的不服气啊。
　　俊一看着她那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禁被逗笑了。
　　他伸手到童心的脸颊上，用手指帮她轻轻拭去了泪珠，眼睛里全是宠溺。
　　“这个也很好理解吧……男孩子之间肯定是会聊到一些不会和你提起的话题啊……你们女生之间不是也有闺蜜吗？男生也有兄弟的。”
　　俊一一边体贴地安慰着，一边继续轻抚着她的头。
　　“也许就是因为求而不得，他才会这么极端吧。”
　　童心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遂木讷地歪着脑袋点头敷衍他。
　　须臾，俊一垂下眉头，低声轻唤她。“心！”
　　“嗯？”
　　“其实，你倒是也应该想想……你对睿阳哥哥……应该只有兄妹之情才好啊……”
　　俊一确实是犹豫的，但他还是开口了。
　　童心立时就蒙圈了，“什么意思？我对哥哥就是兄妹之情啊？”语调都飙升了八度。
　　俊一只得摇着头微微一笑，“没事啦……你有空想想就好。”遂没再说下去。
　　就在这时，电话铃忽然响起，正好打断了两个人的思路。
　　童心清了清嗓子，无精打采地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稍过了几秒之后，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机警了起来。
　　然后，她惊异地转头瞟了俊一一眼，这引得俊一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中国香港。
　　日本现代派画家山田夏树的几幅作品被带进了一所私人博物馆里。
　　艺术品经纪人逐一向买主介绍着。
　　当《再见美国》这幅画作被展示出来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买家，一边听着一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幅画。
　　须臾，他随手在特制轮椅的键盘上敲下了一行字。
　　助手赶忙看了一眼屏幕，遂抬起头向经纪人转述道。“右下角的那个红色标记，是什么意思？”（英文）
　　“啊……这个啊，应该是之前的收藏家留下的吧……”经纪人明显有些心虚。
　　“没有相关记录啊……”助手翻看着之前的图册，“这样的涂鸦会让这幅画变得一文不值的。”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
　　“啊……关于这幅画，曾经有一个传说……”经纪人灵机一动，开始卖弄神秘感来转移注意力。
　　“9年前，山田先生在新加坡举办画展的时候……”
　　这个故事刚一开头，就让轮椅上的买家，眉头明显微蹙了一下。
　　“曾经有个日本著名的艺术品大盗，他就曾扬言要盗取山田先生的画作。为此，那次画展，新加坡警方做了周密的部署。希望能借此机会把这个臭名昭著的窃贼一举抓获……然而直到那次画展结束，这个人都没有出现过……”
　　经纪人敏锐地察觉出，买家的神情正在被自己吸引着，并逐渐专注了起来，遂更加声形并茂地“表演”着。
　　“画展结束之后，那些画作，分别为全球各地的收藏家们买走。然而，就在那之后不久，有一些传说在艺术品市场上悄然流传。说是在其中的一些作品上……居然出现了一些神秘的标志……而更奇怪的是……从那以后，那个艺术品大盗也再没有出现过……”
　　经纪人在此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的神情更加神秘而夸张了起来。
　　“所以，有人说……是因为盗贼亵渎了这些受到上天启示的神圣画作，所以他的灵魂才被这些画给吃掉了……”
　　助手不胜其烦地听完了他编的故事，便轻轻“哼”了一声，对经纪人这种怪力乱神的解释颇为不屑。
　　但是，他的主人却明显另有打算。
　　从经纪人刚刚的只言片语间，他似乎是搜索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经过谨慎地的思考之后，他主动把轮椅移到了经纪人的面前，把自己敲在屏幕上的一行字指给他看。
　　“其他有标记的画作在哪里？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无论多少钱，与它有关的全部作品我都要了。”
　　这个消息着实让经纪人异常兴奋啊，立即承诺去为他找其他的买家交涉。
　　轮椅男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让助手送经纪人离开了。
　　待经纪人走后，助手才向轮椅男提出了自己的不解。
　　“教授，这个人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坐地起价，可您为什么还……”
　　“他刚刚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也许，我们马上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轮椅男继续敲动着键盘，嘴角还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
　　“是时候该拿回主动权了！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老鼠，有本事把好好的局面搅和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助手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