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余生》Echolee

5、第 5 章

　　陆青岩昨夜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聊家常，却总不经意的跟她说起某位国画大师要来今晚的他家办的晚宴，他喜酒，兴致一来说不定要画上一幅，多少人想去一睹风采的，这样的机会求都求不来，他话里话外勾着她去，却不是无条件的，要顾礼去给她当女伴。顾礼想了会，确实机会难得，就答应了他，他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她？大不了早些溜开。第二天，陆青岩发信息说他在学校门口等着她，他那一身打扮和那些车，想不引起大家的注意都难。顾礼只想一下课就收了东西往外跑，早早离开，她不想自己身上乱加上一些流言了。天不遂人愿，一下课，班长就来通知她说是老师找。顾礼站在办公桌前面，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她有些碎发垂下来，眉眼低垂，若不是脚不耐烦踩在白纸上碾了碾，谁都会被她那副样子欺骗，周瑾昀看了她脚底的白纸，弯了手指，往门上敲了几下，这时办公室已没什么人了。一长串的话还没说完，好歹来个人给她替下去，顾礼真的不喜欢听说教，早十几年的说教听的还不够，越想心越燥，周瑾昀看着她，走了过去，她袖子口已经被她扯坏，有些红线头被扯出来。果真是老师眼前的红人，顾礼偏头去看他。他站在她身边，他们一派师生和睦的模样。顾礼渐渐开始走神，周瑾昀晓是不知被她她看久了，也不避开回头看她一眼，眼眸深沉寂静无波。老师接过他的东西挥手让顾礼回去自己想一想，她转身回头径直往前走，想，想什么呢？有人天生，尽世间风流。自己，尽如母亲所诉，顽石一块，浮木难琢。
　　回到教室，收了东西往外赶，之前也没和青岩说一声，边下楼梯边想拿出手机回个信息给他，一阵莽撞，不小心踩空了，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要撞上人的时候，完全刹不住车跌进来人怀里了，一阵心惊，她抬头去看他，周瑾昀双手圈着她，她双手紧紧捏着他手臂，周瑾昀看着她用力到泛白的手指轻声问道：“还好吗？”顾礼不言，对上他的眼神。很清很亮有四处昏黄的光影还有她自己，有些近了，他的气息围绕着她。她松开他，往后退一步出声：“嗯，谢谢你。”
　　元旦假期结束之后马上要迎来期末考试，每课的课任老师都卯足了气力准备验收这个学期的学习成果。每天的试卷是来的络绎不绝，气氛也如这冬日的天气，变得萧瑟严肃，不见往日活泼。连苏玲下了课，也变得不那么活泼，看着自己的测试卷默默伤神。顾礼站起身准备去接个热水，这几日气温连续下降，即使呆在这五六十人在的教室周身还觉得有股凉意。舒铃一脸疲累，拿起保温杯两个黑眼圈跟在她身后一起去打热水。下节课上完就到晚间放学了，于是饮水机前没什么人，很快就轮到她们，舒铃喝了口热水想是缓过来了，拖着她吐槽起这惨无人道文言文解析，顾礼也遭了殃，就因为她把那片极难的文言文给解析出来免于罚抄。她哭笑不得，想不通这语文唐老师让她免了罚抄到底是奖励还是另一种惩罚。楼梯间传来人声，应该是刚刚打了一场球，男孩子们多少在球衣外套了间外套，打得应该不错，可能还赢了，不少女生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舒铃回头的时候顾礼刚刚进教室，她赶上去，回到位置上，还是说起了近来听说的事情，说是乔清玉对周瑾昀要一起去参加竞赛，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学习听课。顾礼看向屋外，天色惨白透着黑，有大雁一群往南迁徙，舒铃看她一脸漠然放空的样子，习以为常，转头和别人议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