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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娶你不爱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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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虫小心翼翼倒退着出来,把书房门掩住。里面两位大爷眼看就要吵起来了,赶紧将一众闲杂人等打发走,自己和飞鹰站在院门口守着。
里面确实吵起来了。殷郁进宫来报告调查汤泉宫的情况,顺便说月底和剪瞳办喜事。齐昊一听就坐不住了,说,你坐下,我要给你好好上一课。飞虫就是这时候见势不好示意众人溜的。
齐昊叹口气,说,我知道你从小经历的事情,让性子变冷了,对什么人呀事呀的都不上心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你最好的时候,你离开了那些人,又继承了干爹的家业,正是最风光的时候。现在没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何必要委屈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殷郁眉头一皱说,我刚才说了,这是交易,是我用阴招儿离间了剪瞳和莲见,得到记忆药水的代价。
齐昊说,你没明白,你现在没必要拿后半生的幸福做这种交易。记忆药水有别的方法可以到手呀,为什么非要你娶她?而且你说答应就答应了,问过别人没有?问过我没有?
殷郁有点不高兴了,说,我爸妈不知道在哪儿呢,干爹也死了,我问谁呀我问你你不让我娶人家你有理由吗?
齐昊说,当然有了,理由就是你不喜欢她。 殷郁反问,那你说我喜欢谁? 齐昊说,你喜欢你表姐呀。
殷郁说,可是一来那是我表姐,二来她不喜欢我,前两天还甩了我一巴掌,那么多手下都看见了,我跟她是已经不可能了。第三现在她和那个藉公子勾搭上了,反正和我是不可能了。
齐昊说,唉呀我的殷小爷呀,你于她有多少恩情,你自己不开口讨要,难道等着一个姑娘自己跟你说要以身相许吗?
殷郁反驳说,要是她有一丁点儿喜欢我,肯定早就说了,可是她没有,说明她根本不喜欢我。正是因为我对她恩情太大,如果我开口,她于情于理都不得不答应,那结果就是我逼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齐昊又气又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抬起来在空中上下虚晃又放下,说,你是不是傻!你不能开口逼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自己难道就要娶一个不爱的人吗?
殷郁说,我都说了那是记忆药水的价码,是交易。你不是也娶了吉娜公主吗?你当初答应去和亲怎么没这么多废话?
齐昊说,不一样。当初我在朝中无依无靠,不和亲恐怕无法立足。可是现在我们不一样。我在朝中随便提议就有人附议,我已经有自己的势力了。你也不一样,你手里有这么大的帮派,这么多的人丁。而且谁说我不喜欢吉娜公主我救了她之后越来越喜欢她,现在我就很喜欢她!
殷郁说,管那么多喜欢不喜欢干什么,娶就娶吧,大不了以后各玩各的不见面就行了。
齐昊说,怎么可能你们拜堂的那一天要不要洞房?要,你行吗?不要,传出去你就是个不行的男人,那你的脸还有地方放吗我的小祖宗,你什么都不考虑就答应了。
殷郁说,这个你不用操心,她已经有身孕了,孩子生出来就不会有人说我不行了。
齐昊再一次被震惊了,难以置信,说,什么?你竟然心甘情愿做别人的便宜爹 殷郁不想说这个,烟瘾正好上来了,便说,咱们不说这个,我要抽一口,你不能闻这个味儿先走吧。
这是齐昊的宫里,齐昊的书房,齐昊岂能被赶走 齐昊说,抽什么抽?这件事情不说清楚今天你就别抽了!你说你有手有脚,干嘛替别人养儿子,当这便宜爹你是要跟我干大事的人,你的孩子就是你的继承人,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岂能这么便宜外人 殷郁叹口气说,我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替别人养一个也没什么。
齐昊拍桌子道:你这不叫与世无争,你这叫混蛋,糊涂! 殷郁说,我再糊涂也已经答应了,事已至此让我抽一口吧。
齐昊怒其不争,又转念一想说,你是不是在布一个新局,暂时不能告诉我 殷郁说,真没有。
齐昊一把抢过烟枪说,那你就别抽了,在书房好好想想吧。你这一晚上不抽有多难受,一辈子得不到心爱的人就有多难受。 齐昊一脚踢开门,又一把甩上,亲自把锁头锁住门,对一脸错愕的飞虫说,今晚谁也不许给他烟,谁也不许放他出来,不管他说什么人话鬼话,违者一律提头来见。
齐昊本以为殷郁会因为睡不着好好想一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撤回这草率的决定,谁知殷郁直接跳窗户跑了。殷郁,武功在高手中只是平平,但是上房揭瓦,扒窗溜门,都是顶尖好手。
第二天早上发现人不见了,飞虫难辞其咎,已经吓得想自我了断了。齐昊来书房转了一圈,看了看敞开的三米高的气窗下,只有一点儿足尖的印子,气反倒消了。
齐昊对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飞虫说,起来吧,这怪不得你,去领一十板子得了。他的轻功俊得很呢,你们城里恐怕没一个比得上。
飞虫立即滚得没影了。看丢了法王这么大的事儿,宗主只责罚几板子,运气实在太好了。
彼时,殷郁已经回了楚苑,坐在院子里对着双头鸟出神。莲见已经被剪瞳亲自抹去了记忆,殷郁便将他放了出来,派去监视汤泉。同去的还有沙蟹和飞鹰。吴相和萧肃在总舵坐镇,自己才得以待在京城,其他各处都需要得力人手看着,人才紧缺,这种有点小毛病的人也必须派上用场。
赵兴鬼鬼祟祟溜进来,小心翼翼打个千儿行礼,说,总舵主,小的昨儿刚发现一个乐子,瞧您这几天时常闷坐着,要不要去走走?
赵兴,土匪出身,格调是绝对高不了的,所谓乐子无非就是那三样,黄赌毒嘛。现在是早上,不是时候呀。
殷郁本不想理他,正这时一个手下来报说,雪姑娘有事要见总舵主。
一定是昨晚上和齐昊吵架的内容表姐知道了!
殷郁根本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或者说嘴脸,告诉初雪自己要结婚的事,可是表姐已经通过齐昊知道了,或者干脆就是齐昊故意透露消息,让表姐亲自来阻止自己的。
我认怂,我不敢面对表姐,我还是先躲起来吧。殷郁吩咐,说本座有急事儿出去了,她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回吧。 殷郁冲赵兴一招手说,走后门。
赵兴竟将殷郁引到人口市场,也就是买卖人口的地方,市场东边就有一个小院子,赵兴解释说,爷让小的留心寻杜公子的那个心肝宝贝儿,小的想着国丧禁伎乐,好多小戏子呀小相公呀都没用了,主家不会白养着,定会将他们卖了,于是隔天就来这里转,希望能碰上。来得勤了嘛,就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
殷郁示意他快说。赵兴说,有人喜欢男人,有人喜欢女人,可小的就在这儿发现有人喜欢不男不女的人。
殷郁震惊之余有点困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手下以为我喜欢这个
看着殷郁震惊的表情,赵兴赶紧解释,这儿有这么一个地方,只要交钱进去,便可以挑一个人,一个时辰内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无论伤病死活都不管,只是不能带出院子。时间到了,走人,留下什么烂摊子都有人收拾。里面的本来有男有女,最近又来了几个不男不女的,很受欢迎。
殷郁觉得自己疯了,但回过神来已经站在院子里了。里面不堪入目,屋里屋外,墙角门口,到处都是不可描述。如果非要讲讲院子里的情景,就是不可描述,不可描述,不可描述。周围好多人都在大大方方地不可描述,而殷郁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在不可描述。
院子中间是待人挑选的,殷郁站在一米外不敢上前。
赵兴说,这里的孩子们真厉害,不管折腾成什么样儿,最多不出三天又站在这儿接客。
殷郁问,你看过,不是老羊皮的手段吧?
赵兴说,不是。我记得一个孩子身上被烧了一个疤,刚才又见他,还在呢。若是老羊皮一定把这个疤消掉。老羊皮搞得起死回生那一套虽然好,但是不真实,人都变成了只有相貌没有血肉的一张纸。
殷郁点点头,又问,你说的不男不女呢?
赵兴指了几个人,殷郁大概一看,哦,人妖,说,这有什么稀奇?
赵兴说,这倒不是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有一个人,即是男人又是女人,媚得不行了,真是个极品,要二十两银子一个时辰呢。
殷郁推开这个二十两银子的包房门的时候,真想抽死自己。我在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是这种人
但是马上他就不后悔了。他原样退出来,问老板,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呆呆傻傻的
老板说,来了十来天吧,也是从人口市场买来的,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也说不上来是怎么来的了。
殷郁直接甩了老板一巴掌,还没等老板发火,甩出一张银票,说,你特么的给我好好说。
老板说,就这么点儿银子也想收买我你出去打听打听,敢在国丧的时候开这种窑子的,除了老子我京城里还有几个告诉你小子,老子也是有背景的。
殷郁最讨厌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朝赵兴使个眼神。赵兴,当过土匪的人,欺负人还用教一通拳脚把老板治得哭着叫爷爷求饶说,爷爷,小得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个开野窑子吃腥饭的,求爷爷放过小的吧。
还是不能痛痛快快地招呀,只能带回去审了。殷郁自从上次被偷袭之后学聪明了,凡是出门,除了跟着自己的人,还回再带点人远远跟着,做个接应。
赵兴出去寻着个伙计,街上雇了车,把老板和屋里那人一起塞到车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