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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烟枪里有秘密 ...

  •   回到楚苑,等着老板的自然是大刑伺候,不怕他不招。至于那人嘛,殷郁没见过,只是听齐昊的描述画了一张像命人去找,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看见一个高度疑似的,到底是不是,还得见过的人来辨认。

      不错,刚才殷郁认为自己看见的就是小蓝星,而且是被人弄得呆呆傻傻的小蓝星。但谁知这是不是个圈套?故意失踪,故意出现,故意装傻被带回来,从而打入敌人内部伺机下手。于是殷郁又特意交待,将这人手脚和琵琶骨锁起来,专门看管。

      交代完回房间,见一女子背影坐在桌前,吓了一跳。是剪瞳在研究什么,近看,竟是昨晚被齐昊收走的烟枪。

      殷郁心里一阵发毛,但马上理出思路,算算时间,应该是齐昊给了初雪,初雪给了剪瞳。他们三人应该已经通了气,或者达成共识。

      殷郁刚要开口问剪瞳,初雪跟你说了什么,马上又想到另一种情况,齐昊直接找了剪瞳,而初雪自己坐得没趣走了。这两种情况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殷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还是剪瞳自己回头开口的,说,回来了?你手下说你表姐来过又走了。烟枪是飞虫从宫里送来的,说你落下了。

      原来如此,虚惊。殷郁问,你从我的烟枪里研究出什么了?

      剪瞳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殷郁说,就是少抽嘛,我知道了。

      剪瞳说,不是。是想劝你少沾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殷郁以为剪瞳说的是自己刚带回来那个人,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根本不爱玩儿那不男不女的。我没有怪癖,我是个正常人。

      剪瞳说,玩儿男的玩儿女的本质都一样,我是说,玩儿的时候不要用药,当时爽了以后不好,且你的身子骨已经不硬实了,受不住药性。且你的药比较猛,若是久病体虚或者气血亏损再沾这个药,恐怕要一命呜呼了。

      药

      殷郁脑子里仿佛惊雷一闪:你说我的烟枪里有药 剪瞳白他一眼:难道不是你自己放的放得还挺巧呢。把药放到烟嘴儿里,擦擦烟嘴儿就把药粉放出来,混着烟抽了,抽完马上办事儿,双倍儿地爽,亏你想得出来。

      殷郁先是震惊,然后难以置信,最后蹲在地上伤心地哭了。

      剪瞳有点奇怪,问,怎么了?

      殷郁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着,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像一条清澈的小河。剪瞳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局面完全手足无措,而且殷郁哭得既伤心又投入,一个时辰后,已经哭得没有泪了,一阵一阵地抽泣。 剪瞳,医者也,什么样的生离死别都见过了,一颗心是冷的,中途曾想点殷郁穴道,或者将殷郁打晕,最终都没动手。

      殷郁又过了一会儿才从地下爬起来,自己爬到床上蜷起来,用被子给自己做了一个茧,从此一动不动,直到晚上剪瞳来看他还是这样。剪瞳觉得事情有点大,派人进宫通知了齐昊,齐昊当晚不便出宫,第二天一早前来看他,还是这样。

      剪瞳说,他知道了自己烟枪里藏了些不正经的药,又知道这药体虚的人受不住,甚至服药后会死,就哭成这样了。 此时齐昊已经看过殷郁,殷郁根本不理齐昊,齐昊同剪瞳两人退出来在院子里商量。

      齐昊说,我了解他。他从小没父亲,和母亲也不亲厚,性子冷清,心里装下的人真不多。我,初雪,还有他干爹,除此之外应该没了。

      说到这儿齐昊看了剪瞳一眼,后者丝毫不介意,好像完全接受未婚夫心里没有自己的事实,让齐昊既觉得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意外的是这姑娘心也忒大,就这么容忍自己丈夫爱着别人。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一样爱着别人,所以正是情理之中。

      齐昊接着说,能让他这么伤心的,应该只有这些。我们做个排除法,我和初雪都安然无恙,你说的下药和我们也没有关系,那么就只剩他干爹了。

      剪瞳表达赞同,但不理解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齐昊想了想说,他同他干爹都有烟瘾,常一起抽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当时他回去,干爹在内讧中受伤了,他平息了内乱,忍不住要和干爹抽一口压压惊。若他俩拿反了烟枪,他干爹就误服了药,受伤后的身子吃不住,便没了。

      剪瞳想想有理。失误害死了干爹,是该哭得这么伤心。

      齐昊说,他特别喜欢干爹,现在一定特别自责,你不是有记忆药水吗?干脆给他喝点儿,让他忘了。至于烟枪里的药咱们给他处理干净,再装回去,假装若无其事。

      剪瞳说,记忆药水他自己拿着呢。

      齐昊一愣,说,你让他自己保管这么危险的药水?你就不怕他自己一下子全喝了?

      剪瞳也急了,说,我也没想到他会有需要记忆药水的一天呐。

      齐昊不多说废话,赶紧回屋去看殷郁,后者仍缩成一团一动不动。齐昊自己动手在他衣兜里一阵乱翻,终于摸到双头鸟,摇一摇还是满当当的水声。

      还好没喝。

      齐昊紧紧攥着双头鸟瓶,塞到自己荷包里,又把荷包揣到胸口贴着肉,才算放心。

      齐昊安慰道:你干爹已经走了,事已至此,绝不是你造成的。你干爹最宠你,在天之灵肯定不会怪你的。你这样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殷郁终于愿意动一动了,但是四肢无力。齐昊扶他坐起来给他喂了一点儿水。若不是这点儿水,殷郁干枯的喉咙和嘴唇便粘在一起,再也张不开了。

      殷郁说,你不明白。这一杆是我干爹的烟枪,我自己原本那一杆你见过的。那天回去我给干爹点了烟,他抽了一会儿,我就着抽了一会儿。我们时常这样,抽同一杆烟。

      这药不是我放的,我根本对那事儿没什么兴致,且就是有兴致也应该给别人下药,怎么会给自己下药?这药也不应该是我干爹放的,他不懂医学药理,不会配药,我们黑旗社也不流行这些玩意儿。从昨天哭过之后我就在想,会是谁下了这药想来想去,嫌疑人太多,却难以彻查,我干爹的死就永远是个悬案了。

      我想回去彻查,但是时机不许。咱们在同一条贼船上,而且船已经开了,正在海上和风浪搏斗,万万不能跳船。你等会儿去认一下,我带回来的人是不是小蓝星。

      是不是小蓝星不要紧,殷郁转移注意力了才是最大的好事。人就是这样,同样的悲伤,但还有事要做,就得苦苦支撑,不能倒下。什么时候无所事事了,才是真正被悲伤吞噬的时候。

      齐昊去认了一下,真的是。又见他衣不蔽体,被那么粗的铁链子锁住,伤口流脓,动了恻隐之心,问,你疼吗?我给你解开吧。

      小蓝星无动于衷。 齐昊又说,你把事情说清楚,那些人就不会为难你了。

      小蓝星还是不动。赵兴在旁边说,四爷您别靠太近,我们小爷说他有可能是装傻,小心被他咬着了。

      齐昊不能久留,匆匆回宫,换了衣服去看吉娜。吉娜因为国丧期间禁止娱乐,也无聊得很,便央求齐昊出去骑马。 齐昊自然答应。这位姑娘异于常人的体能令齐昊佩服不已,怀孕算什么,人家可是下马喝酒上马打仗的草原民族。

      两人要先乘车到马场,出宫门的时候,正遇到国舅府的车要进来。国舅府的车自然要让皇子的车了,吉娜公主掀起车帘子探身朝外看,正好见到一位天仙般美貌的女子也掀起帘子。

      大户人家女子坐车一般都有规矩,四平八稳坐在车里,手脚脸面和衣裙都不会露出来,否则让人看了去不成体统。可是吉娜和初雪都不是中原女子。

      吉娜大叫,停车。没等车停稳自己先跳下来,跑到对面车前冲初雪打招呼说,姑娘你真美,一定就是初雪姑娘。我听说你要嫁给三皇子,太好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做个伴儿了。这宫里规矩太多太闷了,我听说你也会骑马,还会武功,到时候请你教教我。

      初雪看到跟着吉娜跳下车的齐昊,知道这直爽的姑娘是谁了,赶紧也下车行个礼说,多谢四皇子妃抬爱,民女有礼了。日后若有机会,还请皇子妃指教。

      齐昊同初雪像模像样行了礼,问,雪姑娘进宫可是去拜见皇后的若是没别的要事,拜见之后同我们一起去骑马可好?

      初雪说好。齐昊和吉娜回车上等了一会儿,初雪返回来,三人往马场去了。

      吉娜公主一旦骑上马便忘了什么狗屁规矩狗屁身份了。皇子妃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齐昊放心地看着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出去不见踪影,回过头来对初雪说,本座有点事情想同左使聊聊。

      初雪说,宗主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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