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咏裳

5、第五章。

　　魏予说完脸象块红布似的，心中暗想：哪天还真得上医院做个检查，莫非是自己的毛病？石慧为了要孩子，连经络都让医生扎了无数次，可喂现代的江姐，一切为了后来人。魏予正寻思上医院密查的事，忽听外婆发出朗朗笑声，指击桌面不觉那腕上发出二翠镯锐声，说道；瞧我这儿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哪个要你们现做现吆呵，脸红得跟猴腚似的，我倒是替石慧屈得慌，自打进了魏家没少掉眼泪喝那苦汤子。我心里有底，过不了多时兴许就能做上胎，等成了人，别忘了挂上那金锁，魏清你就代我办了吧！外婆说着看了眼魏清，又道；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这个月末我要回趟山西老家，你爸的忌日快倒了，人到了这个时侯却偏又爱想起从前，梦见年青时与他们的光景，还有那个劳心的“孩子”。你们谁都不用跟着，我知道，你们会不答应的，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了。后两句说得频为伤感，外婆话完哎了声，气色也随既变得心事重重。
　　魏清听罢赶忙说道；妈，如今您岁数大了，身子又不比往年，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回去呢？上次我跟着您回去的，这次还是让我陪着您吧！不然，我和魏予谁都不会让您走的。魏清说完拽了下魏予的衣襟；“老叶，你倒是说话呀！”
　　叶林瀚苦思慎量，他想：老家还有什么人让她这般牵挂？还有什么事不能让家人代办的？他急闪而过的瞟了眼老人，难不成这里还有非比寻常的家事待老人亲自处理？见魏清问他，便说道；就按母亲说的办吧！不过，还是让魏清送送您吧！叶林瀚谦笑着。他知道，身为一个姑爷不便说的过多，更不能烦着老人的心，在这个家里才能和睦相处。这些年他也是这么做的，并深得老人的欢心和信任。他更甚知老人决定的事十有九回难变的，这次也不列外。魏清没想到丈夫竟说出这么一句话，便有些气恼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能让我妈一个人回去吗？“就是，姐夫，我没听错吧！平日里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夫您呢！今天倒叫我刮目相看了”。魏予冷言既出，显然对叶林瀚刚才的话很不满意，就着怨气喝了一大口酒。因喝的太猛被呛住，忙用手捂嘴，顿感鼻腔火辣辣的，只有魏予最清楚这酒被灌到哪里去了。方舟见罢劝说魏予道；我爸说的没错，外婆自有一个人回去的道理，做晚辈的照章办事就是了。魏予想要开口，方舟对魏予使了眼色，又道；不过，我也不赞同外婆一个人回去，多少让晚辈感到不孝，我看，不如我陪外婆吧！
　　叔公道；有方舟跟着我看行。

　　魏清忙道；你去?霓裳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这时，外婆开口道；好了，到时再说吧！来!和了这酒。说罢，外婆竟豪爽的干了酒。
　　叶林瀚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主意，随着老人喝干了酒。

　　方舟推着车，二人慢步在树荫下，霓裳沉吟道；方舟，你说，外婆干吗非要一个人回去呢？前几年我妈陪外婆才回去的，可回来之后，外婆的情绪就一直不好。

　　“为什么？老家还有别的亲戚吗”？方舟问。

　　“嗷”还有个二姨妈。霓裳答道。

　　方舟眨眨眼睛，道；二姨妈？你见过？

　　霓裳；没有，听外婆讲，是远房的一个亲戚。

　　方舟不解，只是一个远房亲戚，用得着一个老人回去看吗？他忽而想起刚才，问到；霓裳！你今天缠着外婆给你讲故事，哎！你说的那个“皱”......什么？
　　霓裳突地站住，她并没回答方舟的问话，而是轻锁烟眉想着心事，想起妈妈回来后跟她提了一句。妈妈见外婆轻轻抹去碑上的尘埃，清晰露出碑上的字样。然外婆对妈妈却也只字不提，并说以后不准再提看到的事。妈妈回到家中收拾随身带的衣物时，顺口说走了嘴，这才让一旁的霓裳听到“皱女碑”的事情。

　　霓裳随既又道；为什么呀！

　　听着霓裳自言自语的，人也蛮有心事的思量，问到；什么为什么呀？

　　“嗷！---没事”。

　　方舟见状，随后笑道；今怎么了？你们家人个个说话都怪怪的，还有你们家的事还真乱呢，我听得身上怎么有点冷啊！方舟说罢打个冷战；”哎！你冷吗？

　　“去你的，又耍贫嘴。”霓裳道。

　　方舟道；我贫吗？这叫大脑干燥，谁听了你们家的事，都想不明白。

　　霓裳道；你不光大脑干燥，和熊在一块，谁都说“象”。霓裳嘻恼方舟一句。
　　她突然想跟方舟玩文字游戏，切磋郝书生的文采。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调侃对方，时而的笑声尾随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中。高空望去，便是一片一片的绿色，高楼，隐隐在动的车水人流。
　　魏清晚饭过后，便忙着把丈夫的洗漱用具熟练地放进提包里，准备叶林瀚出差的东西，把叠好的几件衣服一一放入大袋中；“嗳！你说妈今天为什么非在霓裳回门子时提出要走呢？我心里头还挺难受的”。魏清看丈夫不做声，只管喂着缸里的鱼；“你说话呀！”叶林瀚倒也沉得住气，接着撒他的鱼食，细看那鱼儿抢食的乐道。魏清见状撇下手里的衣裳几步走到丈夫跟前，小声道；你倒是说话呀！在饭桌上你倒抢个先，回了屋便成了哑巴，我这还等你拿主意呢！叶林瀚见食儿撒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鱼食碗，把魏清拉到床前坐下。低语道；白天，我那是全权之意，先让老太太静心，我早就想好了，你多买张票跟着上车，等下了车你再照顾老太太不就行了，到那时老太太还能把你赶回来呀？魏清此时才明白丈夫的苦心，不觉心中一阵惊喜；“是呀！”她就知道丈夫一准有了主意才顺着老太太说的，这辈子魏清对丈夫可是言听计从的，却也成了习惯，凡事都有丈夫拿定主意，今天倒是错怪了丈夫，魏清细想之后便点点头重又拾起衣裳。

　　一天，赵师傅来到所里，乐呵呵奔了三层，她轻推房门见霄恩正精心绘画着图纸，赵师傅见霄恩未动便故意抬高嗓门；“主任在那？我找霄恩有点事”。霄恩头也没抬说道；是赵师傅吗？什么事您说？“嗷！---是私事，看你挺忙的，要不改日再说吧？赵师傅显得不好意思冲着主任列嘴笑着。主任随及也堆起笑脸，心里暗想：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心里想的一回事可嘴上却说；你们谈，你们谈。说着便倒出屋关上门。赵师傅望着热情的笑脸消失在门逢中，尤其占了半张脸的前额亮得象涂了一钱香油，性急的便甩出一句；知道是私事还不快点出去。说完喜滋滋的，一溜烟似的来到霄恩桌前，细端起眼前的年青人。那殷勤的笑容把丈二摸不着门的霄恩给笑毛了，霄恩固也随着这张脸傻呵呵笑道；赵师傅，今儿是怎么了？打一进门看见我就笑，怪糁人的，您要是在笑不说话，我可就快哭了。赵师傅慢慢靠近身旁的椅子，那笑容更强烈，她觉得今天的霄恩简直可爱得要死，帅得要死，几声痴笑后说道；霄恩，我有个远房侄女尚未婚配，人长得蛮不错的，一看便知是个玲俐的丫头，过日子决对是把好手，就是学历不高，念高中时她爸爸便急丛丛的找老伴去了，剩下姐俩怪可怜的。赵师傅看霄恩脸上没反应接着道；没了老家正好也就没那么多事了，等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帮一把，怎么样霄恩？我就等你一句话了。霄恩见赵师傅期待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那唐突的感觉才消一半，又要来个当时敲定，霄恩不知所措，脑中不免开始懵菜了，他不知道爱情会来得这么快，快得就等他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