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咏裳

4、第四章。

　　外婆一眼望见走进院里的宝贝外孙女，和身后紧随的方舟，时下撇掉手里的瓜子指着院中喊道；瞧这丫头，才做了两天媳妇倒越发得水灵，和方舟配夫妻真是天生的一对，你们说是不是？众人亦云人云称道“是”。石慧见外婆喜得如同天上的彩云飘然然，便接着话音道；这小俩口啊！任谁看了都会夸上几句，看把您老美的。说完挂在石慧脸上的笑很快消失，她的手不自觉划落扁平的腹部。如今已到中年的石慧漆下无子，她很想在外婆有生之年为魏家舔个壮丁，可那不争气的肚子仍是我行我素，就连女人每月那玩样都准时来见她，给她看病的医生也爱莫能助，只好对石慧说“等我见了华佗讨来密方你再来吧！”。
　　霓裳和方舟兴致勃勃的进了屋，一一叫过长辈之后便被外婆吆呵到左右坐下。霓裳更是亲热地搂着外婆嗲声道；外婆，孙儿好想您呕！今天我要和外婆一起睡，我还要听外婆讲“邹女碑”的故事，外婆。。。。。。
　　魏清看着女儿幸福的样子，心里感到很是安慰，也被女儿的笑所感燃，柔声道；霓裳，如今都出了门子的人，还跟过去时每晚吵着让外婆讲故事听，以后方舟可有事做了。魏清说着向方舟投去微笑。方舟听罢，面露惊喜，望向霓裳的眼神随既落在外婆身上，惊喜道；霓裳还有这爱好？外婆您哪儿来的这么多故事？我还真想听听“皱女碑”的故事。外婆摆手道；那些都是胡皱的，今个不提旧事，来，喝酒吃菜，荤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众人便才拾起筷子。
　　外婆脸上仍是笑容可掬，只是那眼儿下意识瞥了下魏清。当听到霓裳亲口说出“皱女碑”这三个字时，心里一惊，霓裳是怎么知道的？偏又在回门子的时侯提到她，莫非......？外婆的身子瞬间微颤。
　　众人却未观察倒外婆这一细微的变化，只顾吃着盘子里的菜，摘出嘴里的银刺，好重新叭叽下一口鱼肉。桌上只有一个人看得真真的，霓裳的父亲“叶林瀚”。这个思维敏捷，敛洁奉公，就任航天院xxx所军品的老厂长，面对工作便力所带来的诱惑总是婉言谢绝，只重“产品合格”，一定为国家建设把好第一道大门。可喂是“两袖清风”。方舟曾到他那领取材料时，方舟认真和执着的精神深深打动了叶林瀚，这才将自己的女儿说给方舟。
　　今天，叶林瀚听到这三个字时，习惯沉默不语的他也是一脸惊诧，不觉回想在哪儿看到过？他晃了下头将香喷喷的“红烧肉”送进了口中，那双带着问号的眼睛却被“迷踪大师”（外婆）给吸住，只是脸上装做若无其事继续嚼着嘴里的肉。坐在一旁的魏清不断往方舟的碟里夹菜，看得出这个丈母娘打心眼里疼爱这个姑爷。面对丈母娘的盛情，方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半坐半立的姿势说道；“妈！你吃，别光顾给我夹菜”。魏予见姐姐这般殷勤疼着方舟，想了想便冲着身上摸不着骨头“见饭香”的叔公，说道；叔公，那边的菜全是您老的，不急，我给您来个段子听。魏予一瞄腰叮着叔公的嘴说道；“一个婆娘怀里抱着婴儿，手里拿着两个奶瓶。累了一天的婆娘闭眼把装有牛奶的□□锄到哭闹不停的孩子嘴里，那孩子却把头一歪接着哭，婆娘看也没看便把她为丈夫准备的奶瓶放进孩子的嘴里，孩子立马停止了哭声，这时，婆娘的丈夫醉熏熏地进屋，躺在床上呵道；老婆，我回来了。婆娘被丈夫的喊声惊醒，赶忙把瓶子递到丈夫的手里，丈夫几口便裹干了瓶子里的东西，然后说道；今天的酒好喝，度数低。婆娘一听连忙低头，见怀里竟抱了个“红孩儿”......”说到这，魏予发出十足的气门笑声；“你们猜怎么着？”叔公呵呵道；婆娘的把奶给他喝了呗。魏予惊道；叔公怎么知道的？---“我就喜欢吃”。叔公说着往嘴里送了口菜。魏予见迷底被暴，仍是穷追不舍连忙解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石慧道；你想说什么？魏予又笑声不止看着姐姐，说道；“我姐可别是那婆娘，见了姑爷就晕，没过多时方舟便是第二个叔公”。“这？这魏予八成是喝多了？魏清说。魏清听着弟弟的戏言到也显得自然，平日里魏予见了方舟就是一通杠呲，今个儿就由他们去吧！方舟见舅舅开起了他的玩笑，便也风趣道；别象公母大婶就行，免得霓裳不跟我走了。方舟溜了眼羞色的霓裳。
　　望着眼前溶恰祥和的一大家子，笑声不断，外婆也被俩个活宝逗乐，指着魏予和方舟说道；说的都是醉话，定是让那奶瓶子给熏得，对叔公没大没小的。随后外婆长长吸了口气，她想是时侯了，便对身边的新人，说道；方舟，霓裳，去给父母敬杯酒吧！屋内顿时一片安静。这可让叶林瀚始料不及，就连平日里长幼分明的霓裳也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外婆今天怎么率先打乱家规？完全不是往日做事严谨有分寸的那个外婆，她拉着外婆的手央求道；外婆，莫非您老也被熏醉？都是舅舅不好，说的那段子一点都不好听。我和方舟先敬您老才是，是吧！方舟？“是，理应先敬您一杯”。外婆仍是固置的命令身边的霓裳，脸上没了先前的笑容，口气也变得坚定；“去，按我说的去做，别让你爸爸，妈妈站起来等你们。霓裳见状只好拉起方舟来到父母跟前，方舟心存感激道；爸，妈，祝二老身体键康，我和霓裳一定好好孝敬二老的，嗷！不！还有外婆”。方舟回头对着外婆干笑；“还有外婆”。方舟慌得不知再说些什么？情急之下看了眼霓裳，心想；你倒是快说话呀！别叫我一个人瞎得瑟，我都不知道今天外婆唱的哪一出？这要是再往下说，就真成了公母大婶瞎他妈的哼哼了。
　　这时，霓裳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从没见过外婆像今天这样严肃，古板，怕得不敢再多问，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她想。还是按照外婆的话去做吧！便慢慢转过身跟方舟一道举杯齐眉敬着父母，说道；爸，妈，女儿和姑爷会照顾好二老的生活，会一直陪伴着爸妈的。霓裳的声音柔的象是一只蚊子飞过，却流露出女儿的真情意切。
　　叶林瀚激动得端着酒的粗手在抖，他知道这杯酒的意义深远啊！虽是女儿结婚的喜酒，却也是他叶林瀚心头的那块肉割舍的酒，望着乖巧懂事的霓裳不禁眼中湿润，脸上皱起的笑容韵藏着一丝伤感哽咽得不语，只吐；“是......”他看了一眼静坐在那儿的外婆，小心的把酒喝了下去。叶林瀚不敢怠慢，说道；方舟，霓裳，快去敬外婆。
　　方舟单手托瓶口，另一只手扶瓶底很规矩的为外婆斟满酒。外婆却不急碰那杯子，转过脸对叶林瀚客气的说道；林瀚，你坐下。我还有事情和你们说。叶林瀚---哎！了一声便坐下。外婆用慈目亲和着每一张脸，郑重道；今天是我宝贝外孙女回门的日子，也是我老太婆最高兴的一天，有些话我本不该今天说的，可早晚也得说，乘大家都在我就说了吧！这一呢，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魏予和石慧能早点有个孩子，日后，见了祖宗我也好有个交待。魏予，你可不能让魏家绝后啊！
　　外婆的话不轻不重捅倒魏予和石慧的心窝里，二人脸上顿时失色，石慧低下头用手狠捏了下肚皮，柔声道；妈！不会的，魏家会有子嗣的。
　　魏予见一桌子人眼巴巴地望着他，便瞪着一双惶惶不安的眼睛极力为自己开脱，争取大家对他的理解，最好来个“当厅释放”。罪不由己，好生生的打种机碰上鸟都不拉屎的地，怪谁呀？魏予脸上堆积起苦大仇深的笑，忙解释道；妈，不会的，不会的，今儿就不说这些了，再说这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总得给点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