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龙歌》矫沂儒

15、北辰宫结界被破

　　第十五章北辰宫结界被破
　　丹雀站在北辰宫门外等候黄帝的接见，身为女君，她每日都会例行在黄帝下朝之后前去问候，怎奈黄帝接见她的次数少之又少。有时候只是同意她进殿，可是却对她毫不理睬，甚至不许她踏进后殿半步。好在北辰宫的人都被囚牛警告过不许多言，所以女君不受黄帝待见的消息始终未曾传开过。黄帝要顾忌朱雀部的面子，对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他给予了丹雀一定的自由，比如说，他居然同意每个季节，丹雀都可以回朱雀部归宁，甚至可以外出游玩巡视。
　　这在外人看来，是黄帝夫妇恩爱的表现，但是只有丹雀知道，归宁看着很美好，其实则不然。黄帝在她的身边埋了许多的眼线，而且全是一等一的神界高手，所以她宁可待在自己的紫薇宫不出去，也不想带着这些心怀有异的人到朱雀部去打扰姐姐鸾凰的清静。可是她身为女君，又不能拒绝夫君的“好意”，好在离归宁还有一段时间，她必须利用这段时间打探出北辰宫的问题。
　　这天丹雀照常前往北辰宫问候，囚牛已经形成习惯，早早就在宫门口等候她，见她来了便恭敬道：“女君陛下，陛下今日视察神军营去了，怕是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女君陛下可以不必请安了。”
　　不在北辰宫内，这正是丹雀想要的，她每日过来问安，要的就是能碰上某一日黄帝不在，她好方便行事。丹雀本想在北辰宫内安插眼线，可惜这是黄帝的寝宫，她一个新来的女君还无法把手伸到这里，就只能日日过来形成习惯，让囚牛产生怜悯之心，这样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得到关于黄帝的情报。她的做法还算奏效，至少囚牛确实对她恭敬有加，凡能替她说得上话的地方他都尽力而为。
　　“这样呵……”丹雀故意沉吟了一下，说道，“本君可以在这里等候黄帝陛下，反正闲来无事，囚牛长老还可以陪本君说说话。”
　　囚牛听到丹雀这么说有些为难，黄帝曾经嘱咐过，不许别人踏足北辰宫，就连仆从们都只能在前殿行走。他身为长老，有权进入后殿，甚至是黄帝闭关的结界也可进入，可是那也得是黄帝有吩咐的时候才能去。黄帝不在，丹雀过来势必要到处走走，如果她想去后殿的话，这可怎么好？
　　囚牛的为难，丹雀视而不见，只听她道：“本君只是进去喝茶坐坐而已，不会给长老添麻烦的。”
　　丹雀都这么说了，囚牛也不好再拒绝，便请丹雀进了前殿。丹雀坐到经常坐的位置上，悠闲地开始喝起茶来，而跟在她身边的月娥则借口给丹雀取东西，退到后边，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没有人注意这小小的变化，跟着丹雀的人实在是有些多，囚牛一直陪在丹雀身边跟她闲话，丹雀也借机跟他问了不少关于黄帝的事情。大多是黄帝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平时都做些什么之类的，囚牛都一一回答，末了加了一句，黄帝陛下自从上次神魔大战之后身子就不好，这些事情已经很少做了。丹雀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即便是身子不好，性情大变，一些平日里的细节习惯也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到底是什么让黄帝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呢？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囚牛也不敢多言，而丹雀记挂着月娥也显得心不在焉，囚牛以为她累了，便劝她先回去休息，丹雀笑笑，又要了杯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正在两人都心神不宁的时候，后殿传来了一声闷响，接着一股灵力波动传了过来，囚牛立即站了起来都没有跟丹雀道一声失陪，就向后面冲去。丹雀的心也咯噔了一下，生怕是出了什么岔子，便也赶紧跟在囚牛的后面赶了过去。
　　后殿的主体是黄帝的寝殿，几人来到后殿，倒也一切如常，但是很明显之前的灵力波动逐渐消失了。丹雀明白了，这后殿中，原本是有一个结界的，如今结界被破坏掉了，结界中的灵力也暂时消失了。她在心里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月娥怎样了，可别留下什么痕迹。
　　“长老，这后殿，怎么会有灵力波动？”适当地装傻是必要的，丹雀一副不解的模样，问囚牛道。
　　“哦……是黄帝陛下为了休息不被打扰，就设了个小结界，不知怎么回事，消失了。”囚牛胡诌道。看样子丹雀并不了解刚才灵力波动的原因，囚牛在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依本君看，八成是一些灵虫飞了进来，毕竟是小结界，很容易被破坏。”丹雀装作一副了然的样子，笑道，“看样子囚牛长老还得帮陛下再铺一个结界，本君就不在这里打扰了，这就回去了。”
　　丹雀估摸着黄帝也该回来了，现在离开正是时候，便往宫外走，囚牛也希望丹雀赶紧回去，便也不做挽留，恭敬地把她送到了门口，自己则返回去找寻结界被破的原因。这不是普通的结界，是通向黄帝闭关之地的入口，黄帝在其中为自己造就了一处空间。如今这结界莫名消失了，黄帝若是问起来可怎么好？
　　正值烦恼间，囚牛还真的在后殿发现了异样，只见一只灵兽晕在了墙角处，这只灵兽是珍兽园中养的一只三眼卷尾豹，看样子是受到结界灵力的冲击，一头撞在了殿墙上。囚牛看着三眼卷尾豹，有些疑惑，珍兽园一向是看守严谨，几乎没有发生过灵兽逃走的事情，这只豹子是怎么闯到这里来的呢？他检查了一下豹子的身体，晕的不轻，头还磕破了。囚牛叫来珍兽园的管事，训斥了一番，把豹子先送了回去。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这之后丹雀在紫薇宫里听说黄帝回来极为震怒，不等珍兽园的管事辩驳，就一掌劈死了他，连带着那只三眼卷尾豹，都没能逃脱形神俱灭的后果。丹雀听罢，一时间不发一言，那只三眼豹还是幼年期，珍兽园管事也是无辜受累，这实在是让她难以心安，颇为自责。月娥等人看出了丹雀的自责，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这件事其实丹雀身边的人都难辞其咎，可是当时的情形，让月娥不得不这么做。
　　“女君陛下……您责罚臣婢吧……是臣婢没有做好。”月娥跪下道。
　　“不怪你……谁也不会料到北辰宫的后殿藏着一个力量那么强的结界，那里聚集了五大部族的神力，你又识别不出那些神力，贸然冲上去也是正常……都怪我，我以为一只小兽黄帝不会怪罪……没想到……”丹雀重重叹了口气。为了以防万一，在去北辰宫之前，丹雀命螟蛉去偷了一只三眼卷尾豹，一旦月娥行踪有变，可以拿它当替身隐瞒过去。谁知……黄帝连个小兽都不放过，不仅如此，还平白累到一位小仙。
　　“陛下，臣婢虽然没有进到结界里去，但是里面隐隐约约别有洞天，这之后恐怕北辰宫再不能轻易进去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黄帝陛下会不会怀疑女君陛下您？”蝶羽适时地出来安慰众人，现在首要目的不是自责，而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事到如今，幸而我们没有留下把柄，即便黄帝怀疑，也无从下手，左不过是过来继续压制本君的灵力，无所谓……只是接下来的行动会更麻烦，我们暂时不能向青龙部那边透露消息了，等过一阵子再说。”丹雀沉吟道，“你们也不要再纠结此事，一切如常就好，至于连累到的那位小仙和那卷尾小豹……本君会想办法为他们安魂。”
　　“女君陛下，这太危险了！”月娥反对道。受罚致死的神仙灵根已碎，是没有资格安魂的，丹雀这么做如果被黄帝知晓将是重罪，就黄帝对此事的反应来看，到时就算朱雀部出面，也保不住丹雀。
　　“无妨……本君身为轩辕部女君，朱雀部帝君，不能妄害无辜，必须得有所弥补。”说罢，丹雀起身进入内殿，准备安魂仪式。
　　惟默轩，氿枭一直在研究中嵩城的地图，特别是北辰宫附近的地形，他很想知道北辰宫附近有没有密道，万一有一天他必须得进北辰宫一探，密道就是他全身而退的保障之一。可惜他现在手头的消息太过稀少，他必须还得得到一份更详细的地图才行。不过好在中嵩城内有很多天河的暗流，到时恐怕还得麻烦穹川的小朋友去探查一番，想到这里，氿枭揉了揉眉心，地图他已经背熟，就差这些细枝末节了。
　　映月悄悄进来，为他续了一壶茶，氿枭开口问道：“泓峥坊那边有新消息没有？”
　　“没有……不过刚才青松哥哥听到一个新闻，说是今日黄帝陛下大怒，赐死了珍兽园的管事。”
　　“嗯？什么原因？”
　　“据说是因为有一只灵兽闯进了北辰宫，惹得黄帝陛下大怒。”
　　“哦……”只不过一只灵兽闯进了寝宫，就闹得这么大，这黄帝陛下当真变得喜怒无常了。又或者，是这北辰宫中真的藏着什么不能让他人知晓的秘密。
　　“映月，青松那边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皇陵的守卫们被调开了大半，主人可以随时过去。”映月点头道。
　　“嗯。”氿枭应了一声，起身准备，“入夜我便会过去，让青松小心行事。”
　　“是。”映月施了一礼，下去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