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Day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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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段鸿牢牢抓住，你下意识地反抗，但这并没有什么效果。他的力气大的快要把你的手腕捏碎了。
“你放手！”你吃痛地大喊，周围有关林远的回忆还在不断掠过。
“你必须马上停下来！”他大喊道。
你屏住呼吸集中精力，很快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暗。就像有人突然关掉了放映机一样。
“那是林芸的回忆，你停留的时间越久她的权限就越大。”段鸿闭上眼，“他们已经找到你了。”
这就是你自己作死了。你一早知道这一切不对劲的。但你还是没有遵循本能停下来。
“我们现在有几成胜算？”你迅速冷静下来，慌乱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段鸿还在你身边，你总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他瞥了你一眼，“坦白的说，没有。”
你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又小声重复了一遍，你一点也不想死，你还没有弄清楚这个计划的目的，你甚至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布置，“你既然说这是我们的计划，我一定给自己留了退路。”
“如果逃跑也算一种的话。”段鸿摇着头苦笑，“可我们本来就是为了逃跑才弄了这一出啊。”
“那就逃！”你咬着牙说。不管怎样你可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你醒来的时候，我不会在你身边。”他伸手在你的头上揉了揉，“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去找你的。”
你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腰，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意识到的时候再放手已经晚了，段鸿把你按在他的怀里，就像他第一次从怪物手中把你救下的时候。
“段鸿……”你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会儿。
然后那股压力很快消失了。液体灌进鼻腔的窒息感很快让你剧烈动作起来。
你是从一个类似浴缸的装置里突然坐起来的。在此之前你一直被泡在不明液体里。像是水，但比水更粘稠。你没兴趣继续让自己待在这些东西里。赤脚踩在瓷砖上，你整个人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这里是医院四楼实验室。
至少看起来是的。
你身后的这台巨大仪器你是在那里见过的。它的金属管道遍布整个天花板，联通四周不知道多少个控制装置。液体仓就在实验室中央，至少有四五个，但其他的都是空的。
你走到实验室门边，却听见门外有人在说话。
“少爷确实是个天才。”一个男人这么说。
“也确实是个疯子。”这大约是他的同事在说话。
“林远就这么被抓来不要紧吗？好歹是警察。”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少爷这次的决定太莽撞了。”
“闯了祸也不怕摆不平，这可是段家。”之前的男人说，“谁让他的身体最符合数据要求？”
“林家已经没落到平民都不是的地步了，还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是要下班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你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打开门。
门外是个巨大的观察室。你是没有见过的。门外的人可以通过玻璃看见实验室内的情况，但实验室里看来那玻璃就是一面镜子。
你随手翻查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发现他们确实是在进行一个关于精神控制项目的研究。
违法是一定的。你只是看到那些实验报告就知道这些人有多疯狂了。但从你刚刚听到的信息来看，段鸿很可能就是这个项目的策划者。
既然如此他就根本不用逃命。那你是什么呢？你看着那一页页的实验报告，那上面的名单是长长的一串，有些用记号标注的是已死亡实验体。
段鸿这个骗子。不是心地善良不随便害人吗！这些数据简直就是在嘲讽你的天真。
你把报告册往地上一扔，一路跑到了门外。
门外的景象只是再次让你确定了这个地方并不是医院。
你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围栏可以清楚看到楼下的景象。这个四合中空的巨大建筑，就像是某个企业大楼。你可以看见大厅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正装的男女。
他们就像一群蚂蚁一样来来去去。这大概是你醒来以后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
你刚刚找回了自己的双腿，终于开始向着楼下进发。你身上还是一件白色单衣，大概是实验体的服装，这太显眼，你需要找到适合的服装才能从这里安全地走出去。
你刚刚迈出一步，整栋大楼里就响起了警报声。
“零号实验体出逃，请各部门加强警戒。”警报声在整栋楼里回荡，“重复一遍，零号实验体出逃，请各部门加强警戒。”
随即你就看到一楼大厅里突然多出的一队警卫。你立刻躲进了拐角处，只希望没人发现你。
“他跑不远的，就在这一层搜捕。”你听见楼梯方向传来的声音，又缩了缩。
段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过来！你暗骂了一句，更多是责备你自己怎么还不能摆脱掉对那个混蛋的依赖。就好像他不来救你你就活不下去似的。
“这里我会守住的。你们去其他地方。”你认得出来这是林芸的声音，但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也是项目核心人员并不令你意外，这很好的解释了段鸿为什么认识她。但她要是一早知道项目的危险性，又怎么会不警告她哥？
“但队长有命令……”一个警卫说。
“我虽然犯了错，但还没被解除职务，你不相信我？”林芸气势凌厉，那警卫很快就屈服了转而走向别处。
如果是林芸的话，你还是有把握试一试的。你给自己几句安慰，增加了一点底气才从阴影里走出来，把自己暴露在林芸眼前。
“哥……”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沈七？”
她把你认错了，她怎么会把你认错？不过你还是点点头，“你是要把我交出去吗？”你眨眨眼，尽量显得很无辜。
她摇摇头，“我会帮你出去。”她示意你跟上，你便跟在她身后。她对这里很熟悉，你们绕过了十几个监控摄像头，她最后把你带进了一个房间。
这里是杂货间，里面有些清洁工制服。你很快给自己套上了一套。
“林远的事情我很抱歉。”你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见她，又忍不住道了歉。
“不是你的错，段鸿做了这一切。”林芸瞥了你一眼，“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就帮我杀了他。”
你原本是可以大声说不的。但现在你又不确定了，如果段鸿真的害死了那么多人，地狱也确实该是他的归宿。但他并没有伤害过你，只是为了所谓的大义，你并不能说服自己做出这种决定。但你也听到了。你也是实验体中的一个。大约对段鸿来说你们都没有什么区别。
你是拒绝相信这种鬼话的。
“出去以后你要去哪？”林芸并没有逼迫你给出一个回答，这让你放松了一些。
你摇摇头，事实上你只觉得段鸿很快就会找来，并没有必要担心这些。但是现在，就是段鸿真的找来了，你也不一定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他。
“我在城西有一套公寓。”林芸说着把钥匙塞到了你的口袋里。你跟着她在公司大楼绕来绕去，最后终于到了一楼的后门。这里有守卫，但他们就好像没有看见你一样，你跟着林芸一起出了门。
不远处就是公司停车场，林芸开车载你去了城西。
一路上交通情况并不是很好，趁着等待红绿灯的空档，你终于开口和林芸聊了几句。
“你一直都知道这个项目的存在是不是？”你问，“为什么不警告林远？”
“我开始并不知道段鸿要对他做什么。”林芸微微有些哽咽，“我以为他们想要招募哥哥，但……”她沉默了一会儿，“项目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段鸿对我哥所做的事情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和项目并没有关系。”
“你是说除了林远以外的那些实验体都该死是吗？”你有点生气。
她点点头，“在通往伟大成就的路上总会有一些人注定成为牺牲品，如果必要，我也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她并不理会你脸上愤怒到扭曲的表情，“我哥本不应该被卷入的。段鸿从我身边夺走他，一定要付出代价。”
段鸿说过，林芸也是个疯子。你不能尝试跟她讲道理。“这就是他要杀你的原因？”
“他要杀我的理由多的很。”林芸露出一个冷笑，“只是不多这一个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Day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