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 夕花火》公子衾

6、陆

　　不久后，佐助和阿瞳分别收到忍者学校的通知，不知不觉，两人都已到了上学的年纪。

　　佐助极是高兴。他雀跃着离哥哥的脚步又进了一步。

　　阿瞳的神色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两人坐在宇智波家的庭院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过了一会儿佐助也恹恹的没了兴致，不时望向通往玄关的回廊。

　　阿瞳知道他在等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鼬，好让鼬参加他的入学式。

　　可是直到日薄西山，鼬也没有回来。

　　阿瞳看着一脸沮丧的佐助也不知如何开口。

　　不仅是鼬，阿葵从昨年起也时常不着家。他们都很忙，忙的都是自己和佐助不曾触及的事务。感觉他们离自己和佐助也越来越远。

　　半晌，阿瞳告辞离去。末了，走到玄关处，她才开口:“我想鼬应该是知道的，不是说暗部都很忙么。阿葵只是中忍也常常不在家的。说不定明天入学式的时候，鼬就到场了呢。”

　　虽然佐助心下也隐约知道这不过是阿瞳说出来安慰人的话，但他的脸色好了几分，言语间亦多了些许气力。

　　“我想也是。哥哥可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说罢，佐助朝阿瞳扬了扬笑脸，送她出了门。

　　可那晚，佐助一直守到夜深也没见鼬回来。迷迷糊糊间睡在了玄关口，也不知是谁将他抱回了屋。

　　隔日清晨，佐助端坐在饭厅里，没有说话，用筷子扒着饭，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宇智波富岳瞧了瞧，没有开口在首位上坐了下来。

　　美琴朝佐助温柔地笑着，不时替佐助布菜。却没提鼬是否回来过。要不要参加他的入学式。

　　半日，佐助推开碗，静静地坐在位置上。

　　富岳仍旧不言语，看着小儿子闹脾气。然后向美琴提了两句，带着佐助出了门。

　　走了几条街，佐助看到阿瞳等在街尾。身后跟的是一直照料她的老人，也没有瞧见阿葵的身影。

　　阿猫照旧是被阿瞳抱着的。只是阿瞳换了身轻便的私服。头发也极妥帖的梳成了辫，分成两股绾了起来。

　　向富岳道了声早安，阿瞳领着佐助走在前头，说说笑笑的。

　　她没问鼬有没有回家。看一看佐助的脸色也就知道情况了。

　　到了教室，佐助捡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黑猫趴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懒懒地甩着尾巴。

　　父亲正在跟老师讲着什么。满脸笑意的老师不住地应和，虽未向前佐助也知那老师口中的话大抵不过是一些对哥哥的赞美之词。

　　鼬的天分，不仅是在宇智波一族，就连在整个木叶也是数一数二的，诚如佐助自己虽偶尔几分不满大家只对鼬的在意，但心中对于哥哥一直满是自豪。

　　所以他不甚在意地侧了头，看着阿瞳与一个黑发白眸的长者熟稔地交谈着。他们旁边还站着个短发的小女孩，拘谨地躲在长者背后，用手绞着衣角。却又不时偷偷抬起头，望向教室后方的一角。

　　佐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个金发蓝眸的男孩。

　　样子几分面熟，半晌他想起在跟阿瞳回家时常常在村边的小河岸边遇上那人。

　　似乎觉察到佐助的目光。金发蓝眸的男孩挪了挪身子，背对着佐助。

　　佐助也没了好气，收回视线，去逗跳到桌上的阿猫。而他也未曾发现那男孩尔后又转了回来朝他做了做鬼脸，随即看佐助也没理他便失落地将头埋进臂腕里。

　　入学典礼后，佐助才知道他与阿瞳并未能分在同一班。

　　傍晚散学时，佐助等在阿瞳班级的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引得不少小女生经过他时不由偷偷多望他几眼。

　　而阿瞳向来人缘极好。刚刚一下午，她便和几个女生说说笑笑地走出门来。看到佐助站在门前，阿瞳急忙与同伴告别，跟在佐助身边，往家中走去。

　　一路上，时常有人向阿瞳打着招呼。倒是佐助一声不吭地走在后面。

　　半日，阿瞳停了下来。黑黝黝的眼睛望着佐助，似笑非笑。

　　佐助别过脸，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干什么突然停下来。”

　　阿瞳凑上前去，说道：“佐助该不会还没交到新朋友吧。”

　　相处甚久，阿瞳知道向来佐助的心性是要别人主动亲近他的，而且最近他总爱学鼬那老成持重的样子，端着一副冷淡模样，想来佐助没有同其他人交好也属正常。

　　听了阿瞳的话，佐助的脸浮起几分薄红，心中恼怒却仍犟着嘴：“那些人我才不想和他们交朋友。”

　　“是吗？”阿瞳狐疑地问道。不知何时，就连在阿瞳怀里熟睡的阿猫也醒过来用一双绿褐的瞳望着佐助。

　　“当然，我有哥哥还有阿瞳、止水哥和阿葵。”佐助底气不足地说着，见阿猫望着他又补了一句：“还有阿猫。”

　　阿瞳愣了愣，半日“扑哧”笑出声来。察觉到佐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才止住笑，又往前走。

　　拐过街角，见佐助的面色依旧不善，阿瞳拉着佐助七拐八绕的走到一家店前。

　　说是店却又极窄，不过十几平方的面积，打扫的干干净净。

　　“山吹婆婆。”阿瞳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朝店里的帘门方向喊着。

　　隐隐有声响，一个极老的婆婆挑了帘子走出来。

　　阿猫跳到地上，围着老婆婆“喵-喵”地叫。

　　老人欢喜，像是与阿瞳极熟，笑眯眯地问道：“小阿瞳又来吃面了。”

　　“是——”拖着尾音，阿瞳大声的答道，又拉了拉佐助：“婆婆，我还带了人来的。”

　　“婆婆好。”佐助急忙开口。

　　老人点点头，问道：“阿瞳还是要上次的味道？”

　　“是，我要海鲜味的拉面，佐助要番茄味的。”

　　点了点头，山吹婆婆笑着对阿瞳说道：“等一会儿，婆婆把面端过来。”说罢，她转身掀开帘子，走进厨房。

　　佐助打量着四周简朴的陈设，也不知为何阿瞳要带他到这来。

　　半日，山吹婆婆走了出来。

　　手上的两碗拉面，热气腾腾，香味十足，不觉让人胃口大开。拉面摆上桌来，一看卖相极好。一碗拉面整整齐齐地摆着海鲜，色彩缤纷，一碗拉面红白相间，白嫩嫩的荷包蛋上铺着红彤彤的番茄，让人食欲大增。

　　“我开动了！”两人双手合十，分别拿起筷子，一饱口福。

　　鲜美的高汤，筋道的拉面，好吃的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了下去。

　　就连阿猫也有婆婆特地准备的煎鱼，时不时欢快的叫几声。

　　不到一刻钟，阿瞳和佐助把面吃得干干净净。

　　付完帐后，阿瞳又与山吹婆婆寒暄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阿猫吃得肚子圆圆，趴在阿瞳的书包上，懒懒地摇着尾巴。

　　走出店去，已是暮色时分，逢魔时刻。

　　“山吹婆婆的店是我前几日无意中发现的，虽然位置有些偏僻，可我觉得婆婆做的拉面比一味拉面还要好些，怎么样，你可别生我的气了。”

　　佐助不答，只是扭了头快步往前走。

　　阿瞳急忙追上去。

　　两人渐行渐远，说话声消失湮没。

　　狭窄逼仄的青石板巷道，寂静无人。暮光橙黄，只有一地被风吹落的浅白的栀子兀自在风中细碎打转，溜溜地飘起。

　　风动。云涌。斗转星移，日子悄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