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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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思考人类？”
被这么说显然让他很不愉快，诺伊特拉一脸嫌恶的反问。
挑眉，眼尾也一起细长的拉起，手臂向前一挥，大镰带动气流，手腕翻转，手镯叮叮，新月大镰就向我压下来，刀刃刺破层层气流——“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思考人类那种杂虫！！！”
我踩在半空，响转离开原地，宽腿裤脚在行动间翻起，白色弧线划过夜色的下一秒，我出现在几米外的空间，悄无声息站在诺伊特拉身后。
注视诺伊塔拉举着巨镰，向下寻找我身影的背影，我柔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无声无息从诺伊特拉的腋下穿过，顺着他手臂，半环住他腰身，正要握住他持刀的右手时，突然——“哈哈哈啊啊！！！！”找不到我的诺伊特拉，竟然爆出骇然的狂笑，音压穿透十几米大气，刺得周围的空间有实体似的兹兹颤动。
“胡为的家伙！”我低骂一声，不得不收手，脚下迅疾，正要响转……“——绯真！！”诺伊特拉发现了我，满脸震惊回头，他眼里的惊骇，可能在惊讶我在他身后，更可能是惊讶他自己，竟然先前完全感觉不到我出现。
然而，立刻，作为战斗中活着的人的本性，他在露出惊骇的同一时间，舌尖上凝出一颗巨大的闪光，迎面朝我击来。
我收到半路手立刻向上，握住虚闪。
掌心吞虚闪，还未完全吞没时，诺伊特拉已调动刀的方向，向我斩来。
妈的，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
我扭腰侧开，身体以常人难以接受的扭曲弧度，堪堪避开这杀气腾腾的一击。
刀就贴着我肩膀砍过去，一道红雾喷起的同时，刀砍进虚空，瞬息，我倾身向前，黑发落进黑夜里，我柔白的手闪电般，再次从黑暗击出，握上诺伊特拉拿刀的手！
“轰”—— 虚闪重奏。
诺伊特拉手腕暴开，“噗——嗤——”夜空上开出朵朵血花，肉渣、血浆飞溅，大量的溅到我脸上、身上，诺伊特拉身上、脸上。
腥香熏鼻，他断开的手腕像粗糙的蓬头，在不断地射出血喷泉，腕上的三个手镯没了阻挡，染着血色飞出去，在月华下划出道流光。
而新月大镰也在瞬间掉了下去，主人的手还握在刀柄上，手和刀一起掉下去，虚空里白刃一闪，刀就沉重砍进地里，激起尘土阵阵。
连着刀柄的玄黑锁链，轻轻一拽，扯了下诺伊特拉。
一连串动作都在须臾发生，站在树后的那柠檬黄发色的从属官，震惊的看眼地上的新月大镰，猛然如只利箭，向我们的方向射来，“诺伊特拉大人——”
悲伤的呼唤声，尖利的灵压，炮弹般射来的身影——在半路被拦截，“别冲动啊。”小泽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夜色里。
小泽、改造怪物芹泽、兰博基尼三人，突然出现在柠檬头前面，狰狞的灵压翻滚，瞬时吞没柠檬头爆出的灵压，“都说7点开饭了，吾王怎么能像孩子一样贪于战斗忘记时间呢？”小泽抱怨着，手一挥，改造怪物就扑上去，大虚的獠牙张开，一口咬住柠檬头的身体。
“第五十刃诺伊特拉•吉尔加的从属官泰斯拉，奉劝你乖乖的在这里等待，吾王最讨厌别人打扰她战斗，”小泽威胁着，死鱼眼盯住芹泽咬在嘴里的泰拉斯：“她的战场，不是谁都能进去打搅，你们，你和你的大人既然选择踏入吾王的战场，那就安静的，安静的，给我等待吾王结束。”
泰拉斯满脸担忧的看诺伊特拉。
兰博基尼冷冷瞟他一眼，顺着视线看向我们的方向，“很久没有能让吾王兴奋的家伙了。”
诺伊特拉却对官泰拉斯不注意，他冷漠的瞥眼断掉的手，另只手就猛然击出，小指闪电勾起系在腰侧的链环，一拽，就把刀从地上拉起！
唆啦，沉重的大镰跃上空，崭亮的刀锋刺进黑夜。
见此，我猛然甩开诺伊特拉，拔地而已。
速度成倍提升，身轻如燕，翻到巨镰上方，手从雪袖里探出，黑夜里，一只苍白擒住刀锋，竟是霸气卷刃，转手就扭转刀身，对向诺伊特拉——诺伊特拉眼睛瞪大，“你……”
唆啦，锁链拉动，我迎风拖着大镰，冲向诺伊特拉：“你还有空惊讶啊~”
新月向前，刀刃裹挟劲风，拦腰切进诺伊特拉肉里，“噗——嗤”——血花怒放！
诺伊特拉的血，大量从肚子里泼剌出来，看着那艳色，诺伊特拉透过他的新月大镰，看刀锋后的笑容纯色的我，突然发起狂来，“呵呵呵……”这笑里没有丝毫耻辱颜色，反倒像开心极了才笑的，冰冷渗人——“不错啊啊绯真！！！”
一掌擒住我的头，他身体靠近，因快感而扭曲的笑声就在我耳边刺耳，他蛇一般冷的舌头舔过我脸颊，“轰！”一颗虚闪就爆在我脸上。
半边脸暴起血，我嘴角还有笑，血肉却已扑朔朔掉下去，看起来诡异骇然之极。
本就猩红的夜晚，在此刻，更是浓稠进了极致。
两人满身披血，身体间的空隙里，他的血，我的血，交织出了另一种奇异的味道，冲刺我的神经——让人发狂的味道。
我烂掉的脸在高速再生，新的眼睛从眶里长出，白纸一样新的皮肤下，却有什么在叫嚣起。
脚下霜月星河照耀的树海，我张开双唇：“诺伊特拉，你让我感动。”
“呵！”他扬起笑，讥讽从刻薄的表情里走出，“卑躬屈膝的你，还会在嗅到血味后兴奋爬出洞窟啊，不过……你只不过——残喘在你朽得只余残渣的旧时代！”
“旧时代？”
听这话，我不禁要笑起来，你们啊，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深沉的爱着这片土地。
“现在是蓝染大人的新时代吗？那就新时代吧……卑躬屈膝？我深沉、谦卑的支持着蓝染大人，如果这份沉重的兼备被你们认为是卑躬屈膝，那就当我如此吧。”我无所的呢喃，舌舔过唇边的血，视线扫过诺伊特拉断掉的右手、开花的肚子……忽然，抬腿一记下劈，出其不意击上他左臂！
诺伊特拉闪身，不过他身受重伤，斩魄刀又被抢走，此时要还能躲开我这记威力远甚先前的劈击，他就不是区区5刃鸟~
顿时血雾妖娆，骨头从白肉里森森扎出来！
而他未反应回来时，我又挥起一拳击上他尺骨。
诺伊特拉避开直拳，却被拳风扫烂皮肉。
“呵……你……”他开始大口喘气，胸腔大动作起伏，但脚下依旧保持着疾风移动，“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那就好好享受吧~”
我攻击变得威猛起来，拳拳带着破空的气势，不见血不罢休的狠戾击向他。
诺伊特拉跟着我的动作，竟突破极限，开始了高速跳跃。
我追着他，拳风冲烂经过的树木，他背身落地，我举拳砸下，千钧一发之际，他却忽然响转，让我裹挟狂猛灵力的拳头落到了地上。
顿时，地面龟裂几十米。
打空了，我不悦的收回拳头，起身寻找诺伊特拉。
破面的响转看似和死神的瞬步相同，实质上，瞬步那种程度的招数，完全不能和响转比邻而语。瞬步，顾名思义就是瞬时高速移动，这种纯物理行为死神和虚都能走出来。
响转可不是这种单纯的物理移动。
这是一种只有破面才能使用的招数，只不过，现在的破面十刃都还没完全掌握响转罢了。响转准确来说空间转换，虚这个种族，天生对空间具有优势，黒腔、反膜、响转等都是空间招式，真正的响转在移动的瞬间，可以避开对手的探查神经，以别人看不到的速度出现在对手身后，或更远的地方。
要走出真正的响转需要本人对空间有极强的操控力和熟悉感，现在的破面十刃们在时间上和力量上，都还没达到发挥响转巅峰实力的水平。
果然很快，黑暗中就有灵压一现。
诺伊特拉！我疾步移动，双掌凝起瑜伽球，脚下在树间起落，灵压刮动途径的空气，快了数倍，转眼，我就出现在诺伊特拉面前。
他双臂已断，却拿牙齿咬着大镰，满脸血色骇然，身影纤细的从黑夜里杀出来，刀刃如高速破空的箭，灵压卷动树叶沙沙作响。
“呵呵，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他狂烈冲刺来！
我疾风迎击上，“砰——”拳头和刀刃相撞，两股狠戾撞击的瞬间，周围空气扭曲，气流旋飞，树木和花瓣被冲开，爆出奇异的景观。
下一秒，诺伊特拉和我同时拉开距离，炮弹般射出，又炮弹般再次撞击。
他眼中的疯狂燎着了夜黑。
眼尾拉得长长，尾端飞扬，每一个眼神都在显示他的痛快。
激斗当如此，可惜，这男人到极限了……
翻身，我一击踢在他后心。
如风筝被踢断，从天上掉下，急速下坠中，我追上他，双腿成剪，钳住他的行动。
重物沉沉落地，砰，地面以两人为中心，龟裂开十几米大坑。
骑在他背上，尘土飞扬中，我忽然感到头发上粘着很多血，腥呼呼贴在脖子上，和尘土混在一起，很不舒服，就从荷包里掏出白手绢、虚角梳和化妆镜，清理仪容。
尘土渐渐散去，兰博基尼、小泽等人眼里，出现了我骑在诺伊特拉背上梳妆的画面。
战败的诺伊特拉趴在泥土里，血从他被折断的双臂流出，在龟裂中心，蜿蜒出一道道丽色妖娆。
“嗤，”上空的兰博基尼冷笑一声，“吾王结束了。”
“诺伊特拉大人！”凄厉绝望的吼叫由泰拉斯发出，他在为他家大人悲鸣。
小泽听到，厚底眼镜后死鱼眼，危险一眯，五指就在空中收拢，得到命令的芹泽一口咬进泰拉斯肉里，鲜血和哀鸣齐起，小泽的声音从中悠悠传出，“……不是叫你安-静-吗？”
小镜子里我脸已经擦干，肤色白丽，手握黑发，对着镜子，拿手绢仔细绞干。
忽然，身下就传来暴躁的声音：“喂你要绞到什么时候，女人就是女人，血什么是能擦干净的吗，真可笑……快点，陪我打完！”
女人……
还说我可笑，你才可笑叻！
“陪你打完，是叫我从后面给你来发最后的虚闪重奏啊，”拿小镜子砰砰戳他的后脑，“断掉两只手，被我坐在屁股下的家伙，有资格趾高气昂耍嘴皮子？”
“呵，虚闪重奏……”
冷哼一声，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我们曾经从人类变成虚，然后再次成为破面找回理性，拥有理性的人，战斗是需要理由的’”更像是在回忆别人的话，他问：“冰王绯真，你……抱着这样的理由吗？”
虚角梳一下下梳着乌黑的发，我听他疑惑和些许怀念的话语，心底忽然升上一股荒凉。
良久，我终于停下梳发，开口：“不是。”
灵压细密的向四周铺展，强势的侵略战场，仿佛是在为掩盖什么，却终究掩盖不住声音里的悲伤，我听到自己压低声音，悲伤的说：“你看我像是理性的人吗？”
他回答：“难道你不是。”
每个看到我表面的人，都会这样回答我。
“呵呵，”细碎的笑声从唇角绽开，黑发晃动，我俯下.身，低到诺伊特拉耳边，用只有他听到的声音，说出了连蓝染都没注意的关键：“如果是的话，那我就不回出现在这里了。”
这里是哪里？
这里啊，是向神发起战争的阵营。
诺伊特拉瞳孔猛然紧缩，余光扫到上空霸道站着的——瓦级破面兰博基尼、亚级破面天才制造师小泽、基级改造破面芹泽！
他意识到了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
“嘘——”我安抚他，“小声，嘘，我知你想在战都中死去，不是什么事…………”
诺伊特拉不耐烦听我说，断掉的双臂强撑，要把我从他身上掀起，我使力压住，正要继续说什么时,场中却突然出现第三方声音：
“绯真，你今晚可真让我兴奋！”
飒飒的声音突然传来，冰冷、讥讽，显示她此时不佳的情绪。
我、诺伊特拉，以及上空的小泽、兰博基尼、泰拉斯同时一惊，因为这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没人发现，菲芭飒飒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手臂穿过我的黑发，她脸就贴在我耳边。
——！！！
悄无声息响转到我的身后这种程度，除了擅长斩拳走鬼的蓝染，还没有谁能做到，飒飒她竟然做到了！
踩在我背上的少女虚，白色压秋香色边制服长裙，飘逸在花瓣串串的风里，裙摆钉亮晶晶的珠子，月华下随香风叮叮。
我黑瞳一沉：她的响转，现在……竟可怕到如斯程度了吗！
卡在我颈侧的手，猛然扣住我的咽喉——像被狮子咬住了脖子的猎物。
背月光，阴影里，飒飒大力将我从诺特特拉身上提起来，她漆黑的眼睛张开，嫣红的嘴唇勾出狞笑。
下一息，瞬步，疾风般从众人面前刮过，快的仿佛，从没有来过。
“吾王……”
身后传来兰博基尼担心的呼唤，他响转追了上来。
飒飒提着我瞬步，速度丝毫不减，脚踩在树枝上，起起落落间，风从我耳边呼啸过去，我头不时会撞到树、墙壁什么的，钢皮铁骨的，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有一个个坑洼在我们经过的地方，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
虚夜宫内外每位同胞身上都装有灵性通讯器，我们在战斗时，通讯器会将战况实录完整转播给其他人，像一场无声的电影，播放在虚夜宫示下的每个人脑海里。
我与诺伊特拉在院里战斗，蓝染、市丸、东仙要，十刃以及虚夜宫的其它从属都在观摩，我以为蓝染会来，毕竟今晚我默认了自己有斩魄刀，但没想到，飒飒她被血味吸引来了。
“妈妈，打开断界。”飒飒命令我，扣在我咽喉上的手收紧。
我无声的盯她一眼，抬起左臂，逆风平举，掌心喷出磅礴的灵压，细白透明的手指伸进雾气似的灵力中，隔开气流，月色静怡，划开空间，黒腔呼哧，张开阻挡拘突和拘留的界境。
飒飒提着我闪身进去。
黒腔犬牙交错，即可就合上，兰博基尼被隔在了外面，所有人，全世界，除了飒飒和我以外的所有人，都被隔绝在外。以及安装在每个同胞身上的灵性通讯器，也被我的界境彻底拒绝。
“仿佛又回到家里啊，每次看到你张开界境，都会觉得恶心。”飒飒低低的笑，一进入界境，她就松开我的脖子，把我抛到远处。
我手掌撑地蹲落，面对她，从地上站起来，听她说：“绯真，我的母亲，曾经瀞灵廷最尊贵朽木家的宗妇，今天，虚圈最恶的虚！现在，将由我裁决！”
我慢条斯理的甩掉手上的泥，抚平凌乱在肩的黑发，身上的薄衫和裙裤由于方才的疾奔，现在已经不能穿，我干脆就扯掉外衣，白色的制服在眼前翻过，我站在那里，身上只穿胸衣和短裤，苍白的腹部，和细长的四肢露出来，病态的颜色，却充满力量。
我感到好笑，看她：“裁决我？”
眼中寒光咧咧，盯着这个不自量力的小鬼，森严的声音宛如坠进死水：“你真当自己是死神吗，大言不惭来裁决我？”
晃动纤细的双臂，金色长卷发也在身后晃动，飒飒向我走来，静风里，突然暴起狂猛的灵压。
如兽，如花，刹那侵吞天地。
如地狱的恶兽在怒吼，咆哮着要吞噬一切的灵压，潮水般从滚向我，从我身前侵蚀到后背，吞没所有的明亮的情绪，这是邪恶到蚀骨的灵压，这就是飒飒，她的灵压具有把人拉进地狱的黑暗气息。
注视这灵压极恶的少女，我有一瞬恍惚。
什么时候，她长大了，能如此强悍向我挑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