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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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蓝洋的家在哪里，而且那肇事者又睡得如同死猪，千瑞只好费尽全力将他拖回自己家。打开门，把艺术家丢到沙发上，千瑞念到蓝洋还在发烧，便好心又将蓝洋丢到床上。
从浴室洗了毛巾，叠好后搭到蓝洋额头上。蓝洋难受地皱起眉，开始动来动去。
“我靠！你他妈再给我乱滚，小心我丢你出去！”千瑞火了。
蓝洋似乎听到了千瑞的话，立马乖乖躺好了。
千瑞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他走到柜子边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感冒药。他的身体好，极少生病，所以家里也没什么药。看了看日期，幸好还没过保质期。
倒了温水后，他走到蓝洋旁边，“喂，艺术家，起来了！快点先吃药。”
蓝洋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此时脑袋晕的厉害，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千瑞的嘴角抽了抽，他放下水杯，伸手开始掐蓝洋的脸，“给我起来！不吃药小心到明天你的发烧都好不了！听到没有？！”
“嗯……”蓝洋依旧迷迷糊糊地，被千瑞强行拉了起来，只好眯着眼睛将那人递来的药兑水吞进肚子里。
看着艺术家将药吃完后，千瑞才松手，蓝洋便快速缩进被窝里。千瑞拍了拍手，嘟囔着，“果然艺术家就是烦人，跟那老家伙一个德行，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洗完澡，千瑞用毛巾揉着头发。一出浴室的门，就看见床上那人的睡姿极其差劲，被子都掉到地上了。他无语地放下毛巾，将地上的被子捡起，低声斥责道，“发烧都能躺成这个样子，真不敢想象他往常的睡姿。落生怎么熬过去的？”
他将被子盖在蓝洋身上，刚抬手，蓝洋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那人轻声说道，“落生，谢谢你……”
千瑞没好气地将手抽出来，“得，费了这么大劲，那人还以为是别人在照顾他，我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说着，他开始打量起艺术家。
其实，这个蓝洋长得不错，五官俊朗，非常标致。眼睛是百媚生的桃花眼，笑起来有一双很好看的酒窝。如果那人能少戴那些乱七八糟的饰物，说话不要轻浮得像个混混，兴许他会有那么一点点被迷上。
可惜不是。
千瑞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等到艺术家起来了，一定要好好算账。
宿醉果然不好受。
奈何一睁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软，太阳穴阵阵泛疼。他缓缓坐起身，扶着额头，环顾四周。房子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凌乱的床上，奈何微微皱眉，站起身，忍着头晕将床铺整理好，才扶着墙壁走进浴室梳洗。
用水洗了把脸之后，他慢慢清醒过来。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脑子里却在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昨天他因为心烦意乱，决定喝几杯酒，结果，一喝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然后一切都变得晕眩了。
“你说你要照顾我，是真的吗？”青年略为沙哑的声音响起，奈何怔了怔。
是的，昨晚落生来了。那时奈何以为落生只是幻觉，即使是幻觉也好，他想要触碰落生。这几年，生活的太累了。
颜岚曾经在电话对面哭着，她说，“为什么你就是不忘记他？他带走了你的所有理智，他让你变得不像你了。”
当时奈何不知道说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个理智的人，当初我就不应该靠近他。”
这就是命运，不是理智可以避免的。
“喂！艺术家，给我起床了！”千瑞伸出手将蓝洋的被子扯了下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给我赖床，明明都退烧了。”
蓝洋蠕动了几下，还是不动弹。
“起床了，赶紧给我把昨晚的账算一算！”
是什么东西在吵啊，像公鸡一样……蓝洋在心里想着，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陌生的环境下躺着。
千瑞一脸无语，“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可没兴趣对你做那种事情。”
“是小瑞瑞啊。”蓝洋像往常一样坏坏地笑起来，“昨晚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还有点？”千瑞嗤笑，“某人都烧的开始说胡话了，害得我整晚都没睡好。”
“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千瑞环胸，“是不是有些失望啊？真是抱歉了，我不是落生。”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蓝洋笑眯眯地靠在枕头上，一副皇帝的表情，“只要是美人照顾，我都无所谓的。昨晚谢谢你了。”
千瑞脑海浮现出昨晚蓝洋嘟囔的话语，“落生，谢谢你……”很温柔的声音，跟刚才痞子般的音调完全不同。不过他并不在意，径自走到一边拿起计算器，“那我们现在开始算账吧。”
蓝洋瞪大了眼睛，“算账？”
“我照顾你一晚上，难道不应该得到报酬吗？！”千瑞没好气地说，“首先，睡姿不好，让我给你盖了好多次被子，两百元。吃了我两颗感冒药，一百元。浪费了我家的水，一百元。弄得我一晚上没睡好，精神损失费五百元。还有，你在我床上睡了一晚，把病菌全弄我床上去了，五百元。我现在还要做好准备，万一我抵抗力不好，被你给传染就惨了，为了赔偿我，还要再加上三百元。”
“坑爹啊你！”
“不是坑爹，是坑你。”千瑞轻松地笑了，那笑容宛如花朵般灿烂，“总共是一千七百，干脆直接给我两千吧，作为报答，下次我一定会用尽全力服侍你的！”
蓝洋深深地觉得自己是被人欺诈，“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答对了！”千瑞微笑，“我讨厌艺术家。”
“赤裸裸的偏见啊！”
“我不管。”千瑞坐到蓝洋面前，表情十分性感，“亲爱的，拿钱来吧，不然我们就一起殉情。”
蓝洋不开心了，转过身来画圈圈。“你讨厌我，我凭什么给你钱。”
千瑞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不给？”
“不给。”很坚定。
“好。”千瑞直接扑了上去，将蓝洋死死压在身下，“那我就如你所愿，在这里强了你！”
蓝洋一惊，心想他蓝洋平日难道是吃素的？！被这个明显比他小几岁的小屁孩欺负，他有那么弱么？随即坏笑起来，“哟，小瑞瑞，你这是哪来的勇气啊？”
“金钱就是力量！”
“真是个惹人的坏孩子，叔叔要教训你了。”蓝洋忽然一用力，轻松将千瑞反压在床上，他笑得如花似玉，“那么，你是希望我先从哪里开始呢？”他低下头，吻住少年白皙的脖子，“这里？”声音很暧昧，那嘴唇又往上移，轻咬住对方的耳垂，“还是这里？”
千瑞忽然脸红了，一把推过蓝洋，“小心我告你骚扰未成年！”
“未成年？”蓝洋将手撑在床铺上，身子后倾，懒洋洋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小瑞瑞，你起码也十八岁了吧？这也叫未成年？”
“你不给吗？！”
“行，我给我给。”蓝洋莞尔一笑，“我说呀，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读书了呢？是不是没钱啦？要不要叔叔供你？”
千瑞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伸手将身边的枕头扔到蓝洋脸上，“你妈的闭嘴！我读不读书关你屁事！”
“哟，生气了？”蓝洋眨眨眼睛，“好啦，是叔叔不对。”
“呸！”千瑞面无表情地起身，径自走进浴室，将门用力摔上。
过了一阵，门外传来男人笑嘻嘻的声音，“小瑞瑞，我走啦。千万别想我哦。”
“赶紧滚！”千瑞骂道。外面没有了声音，他等了片刻才出浴室。看见床上摆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床头柜上有三千元，昨晚辛苦了。多出的一千元给你补身体，别生气啦。蓝洋”
千瑞沉默了很久，转头看见床头柜上的一沓钞票。
“真是个怪人……”
晚上，落生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边休息。今天他不陪客人过夜，因为奈何昨晚的话，让他迟疑了。他想，也许是时候该安定下来了。这样污浊的生活，他真的不愿再过。
千瑞因为昨晚照顾蓝洋，今天的精神一直不好，所以很早就回家休息了。而苏华明天有场考试，今晚打算拼死命临机抱佛脚，因此也没有来。少了要好的两个人，落生有些孤单了。
临下班前落生最后陪一位客人喝酒。男人温文尔雅，很有上班族的气质。两人坐在吧台边，男人便点了几杯威士忌，笑道，“今晚一醉方休。”
落生迟疑了片刻，但是又不想扫客人的兴，因此决定喝几杯以作应付。“好啊。”他微微一笑，上挑的眼角满是媚意。
说实在的，落生的酒量并不好。即使做这行三年了，也没有提升自己的酒量，所以他极少在接客的时候喝酒。喝完两杯后，落生已经有些泛头晕了，他用手撑着下巴，笑道，“我不能再喝了，就这样吧。”
男人笑了笑，指着桌子上剩余的六杯酒，“可是我都要了这些酒，不喝可惜了。这样好了，我们合作把它们喝完，我就不再点了。”
“这……”
“行了。”男人笑着将酒杯塞到落生手中，“你要是不喝，就真的扫兴了哦。”
落生想，三杯应该没什么所谓。因此还是喝下去了。
“你好像要下班了吧？干脆我送你回家吧。”男人微笑着站起身。
落生摇摇头，“我还清醒，自己回家可以的。”虽然这么说，视线却晕眩的厉害。
男人笑了，“你可不会伪装。没关系，我送你回家吧。”说着，便主动将落生扶起来。落生犹豫不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带进了车里。他想着也不好拒绝了，只好说出家里的地址。
“谢谢你。”落生莞尔一笑。
“不用客气。”男人启动引擎，眼眸却闪过几丝奸计得逞的得意。
落生靠在玻璃上昏睡了片刻，再睁眼时发现车已经停了，而自己却身处异处。他顿时警觉起来，转头看着男人，“对不起，我的家不在这里。”
“我知道。”男人扬唇，“我家离酒吧近，所以开过来了。干脆你今天陪我吧，我会给你丰富报酬的。”
“对不起。”落生想要开车门，“我今天有些累。”
男人忽然抓住落生的手，面部有些狰狞，“我跟老板说了很多次想要你陪我，他却总是不同意。我倒要看看，这个摆架子的MB到底有多好？”
“你……”落生还没说完，嘴却被毛巾堵上了，一股难闻的药味涌过来，迫使他陷入沉睡。
等到药效过后，落生醒了，躺在床上，手脚被绳子绑住了。此时他全身的衣服都被脱下，地上摆了很多种工具。
他做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齐全的工具。
男人走进房间，说道，“宝贝，你要听话，如果我不满意，你所有的行为都不会有回报的哦。”男人的笑容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一股凉意慢慢冷透落生全身。
奈何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今天是杂志印刷的日子，接下来总算有几天可以好好休息了。至于新一期的内容主题，可以过几天再开会讨论。
坐了一会，奈何起身去洗澡。只裹了浴巾走出来，手机突然响了，他走到沙发边，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落生的名字。
奈何怔了怔，按下通话键。
“奈何吗？”落生的声音很小，却颤抖无比。
奈何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你在哪里？”
“奈何……”那声音渐渐淡了下去，“救我……”随即话筒传来男人恼怒的骂声，然后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
一切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话的忙音。
“嘟嘟……”
“落生？！”
“嘟嘟……”
出事了……手机掉到地上，奈何站在原地，手脚发麻。
落生，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男人是谁？你在哪里？
“混蛋！”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换好衣服的，等到思绪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开车了。他快速地呼吸着，却总是觉得氧气不够。
他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救我……”
奈何从来没有听过落生这般绝望的声音，仿佛全部光辉都消失了，一点也没有剩下。
落生从来没有向奈何求助过。
高中的时候，即使其他人怎样欺负他，即使他被打得满脸是血，他都是一言不发地挨着。直到奈何找到他，也只是笑着，伸手擦干脸上的血迹，语调轻松地说，“没什么的，不要担心。”
有一次，奈何恼怒了，紧紧抓着落生的肩膀，“明明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要说没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软弱？！”至少，在他的面前，落生可以不用假装坚强。
他可以保护落生的。
那时落生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这点小伤没关系的。”
落生是这样胆小，就算再痛苦，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忍着，即使将嘴唇咬破了，也笑着说没关系。
可是，这次却不是这样。
奈何的眉宇皱起来，眼前浮现出少年瘦弱的背影，少年轻轻回头，脸上是伤痕，却笑得如骄阳般。
“……”
“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