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兰之守望》阿隠

3、叁

　　往往很多时候，你没有必要去追究一些事情，使它们变得清晰明白。佐助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当他火热的亲吻狂热的落在自己哥哥身上的时候，他从鼬平静的面容上懂得了这样的道理。所以当他恢复了理智与冷静的时候，鼬只是淡然一笑什么都没有说。所以佐助懂得，在这样分不清的关系中，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没有必要去追求什么根本的答案，没有必要去追寻什么确定的关系，因为它们既是兄弟也是恋人，这是混乱的说不清的关系，是无法解释也无法表达的感情，总之是爱，是似火一般的爱。

　　从鼬平静的面容中佐助捕捉不到多余的东西，只是属于鼬的满足而已，很简单又很难以说明的一种满足。“今天我不回去了。”佐助这么说的，是的，他很讨厌到学校去，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儿，他是很讨厌离开鼬的感觉。“还是回去吧。”回答佐助的不是赞同性的挽留，倒是劝说性的反对意见，佐助略有不满，但是对方是哥哥，所以也只有心里不甘的份儿。“不。”一字概括自己的决然，他在哥哥面前就只能是一个倔强任性的小孩子，那么索性就这样吧，他永远可以依靠他依赖他。

　　所以面对倔强的弟弟，兄长也不再说什么，因为那是佐助的决定，佐助的决定都有一定的理由，何况那个理由是兄长他自己呢？鼬轻轻一笑，饶有兴致的开玩笑：“我又不会跑掉。”是的，他的确不会跑掉，佐助看着难得开起玩笑的哥哥终于露出了几丝笑容，“你当然跑不掉。”话语间带着玩味，有点魅惑的声音，他伸出食指挑起哥哥的下巴，端详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就好像鉴赏一件珍宝一样。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佐助贴近鼬的脸颊，埋进缕缕发丝中，于鼬的耳边低语：“你是我的，永远是”。是的，如承诺，如誓言。

　　鼬更加确定弟弟越来越像个恶魔，只是这个恶魔太温柔，以至于鼬无法抗拒他的魅惑，沦陷与他眸中。“佐助，我们是兄弟……”他重复，试图以此提醒自己的弟弟不要继续犯错误，佐助完全不理这句话，一味的在鼬脸颊落下温柔的轻吻，暖意也于轻吻中慢慢扩散，最终吞噬了鼬仅存的理智，“但是我爱你。”这正是恶魔要的答案，所以佐助非常满意哥哥后面迟迟补上的这句话。佐助想想觉得其实还是太迟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哥哥说过：“我只习惯佐助陪我”；也说过：“佐助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诸如此类语言有很多，但是佐助没有亲耳听到哥哥说过：“我爱你”。

　　所以佐助很满意本次翘课回家，因为大有收获。“佐助，我们是兄弟……但是我爱你。”这简短的语言就好像要诉说一个未完结的故事一样，另佐助念念不忘，鼬的声音就好像被女巫施了魔法一样在佐助耳边徘徊不去，但是佐助欣然地接受了这魔法，因为他是那么留恋鼬说这句话时温柔的声音。佐助握起鼬的手与之交错，有人说两个人十指交错相握的手是最坚定的，两个人都有最坚定的信念，那样就谁都不会分开他们，一握，便能走一辈子。“我爱你……”佐助在鼬耳边低语，轻轻亲吻鼬柔软的耳垂……

　　晚饭的时候美琴发现兄弟二人交涉非常顺利，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很相信鼬说服佐助的能力，正如本次，他能让怒气冲冲破门而入的弟弟在吃晚餐的时候露出温柔的神色，就证明鼬又一次平静了弟弟的愤怒。美琴知道佐助的脾气，次子虽然相对长子要健壮很多，但是头脑方面并不如长子，尤其是长子的冷静理智，次子总是要较长子差些，从小就是如此，长大了亦然不变。富岳时常教导次子要多向哥哥学习，但是次子从来都是那个脾气，所以美琴也只有叹口气，兄弟二人既是兄弟那么就互补相承好了。

　　“佐助，今晚不回学校了吗？”美琴是笑着问的，佐助是淡然的点头，“也好，家里就我和你哥哥两个人也很无聊的。”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单纯的叙述一个事实而已，毕竟鼬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想必也很少和妈妈聊天或者做些别的什么，大概也就是为父亲整理一些文件，累了就出去走走吧。但是在佐助听来就只能单方面地考虑到鼬会不会感到无聊，所以投去目光表示询问，对方给的答案是淡然一笑，以示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是的，他本来就是喜欢安静的人，佐助一直都知道。

　　晚餐过后鼬径自回房，佐助耗不犹豫的跟上。待进了鼬的房间他淡然开口：“今晚我要在你的房间睡。”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任性的弟弟带着少许命令的口气这样要求，哥哥就只有选择答应，所以，聪明如鼬，选择沉默，沉默，可以是默许，也可以是拒绝。但是霸道如佐助，沉默就等于默许，他不允许拒绝，从来不许。所以当冰遇上火，只有溶化，溶化为水，没有棱角也能温柔的将火浇灭。这是简单的常识，也是内在的关联。

　　拥抱，于夜色于温柔，佐助感到非常满足，他说：“我喜欢这样……”但是鼬只听着，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也什么都不能多说。“我想永远这样……”佐助的确是贪婪的，贪婪的奢求永远，鼬亦是沉默。“我要快点毕业，然后每天和你在一起……”他不倦的说着，鼬沉默的倾听，这样的语言，总是在很多个夜晚重复着呢喃在他的耳边，他早也习惯了。“佐助，不早了。”沉默过后的开口，鼬只淡然的陈述事实，“你明日还要赶去学校，睡吧。”这话听起来格外扫兴，佐助似乎表示不甘的亲吻鼬的唇，他的哥哥，此时打扰了他幻想美好未来的心情，所以他的哥哥，必须为此付出他想要的吻。

　　不论说佐助爱幻想还是鼬太现实，他们终究是抱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或兄弟或恋人，睡姿也紧紧纠缠。佐助是很满意紧紧拥抱兄长入睡的，究竟鼬怎么想他也不在意，因为兄长本来就是个不善袒露想法的人，因此佐助索性代表鼬接受了自己的拥抱，并且向鼬索取拥抱。相拥而眠的感觉固然很好，所以佐助睡得很沉也很老实，鼬不免轻轻一笑，弟弟长大了，睡觉也变得老实很多，兄长感到欣慰。

　　次日清晨早餐过后佐助带着好心情要求鼬出门送他，鼬自然起身随佐助出门，才到车前，佐助忽然转身给兄长一个拥抱，不等兄长有所反映马上落下一记轻吻，他说：“等我回来。”佐助就好像是在一夜间忽然长大一样，他不再说“我不想走。”而是说：“等我回来。”他似乎变得更加现实了一样，这令鼬露出平静的微笑，佐助已经快和他差不多高了，也的确是长大了。

　　佐助带着好心情一路春光的回了学校，回了学校就看到了秋风萧瑟的鸣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佐助不解的是为什么鸣人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结果鸣人抬头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佐助一记拳头，“我在等你回来，你这个混蛋。”鸣人大喊着，佐助觉得莫名其妙的好笑，看在自己的心情很好的份儿上他好心的整理好衣服不予理会的推开鸣人准备开门，但是鸣人根本不拿佐助的好心当成是好心，只当作是佐助不屑理自己，所以鸣人更火了，“你一晚上干什么去了？”鸣人抓过佐助的肩膀继续喊。

　　他在消磨佐助的耐心和少有的好心情，佐助很配合的失去了耐性，一把推开鸣人，他以同样的嗓音喊“关你什么事？”如果不是佐助不知情也不会这样出口伤人，鸣人觉得自己是被这一句话致命的。“关我什么事？！”鸣人说得好像反问句，让佐助更觉得莫名其妙，他冷笑一下，看着这个原本就不怎么正常的人在自己面前发疯。“我以为你出去散散心就会回来的！”鸣人喊出的理由没有得到佐助丝毫的表情，但是此时高度机动的他也并不在意佐助是否有反映，“你一夜都没有回来……我担心你因为生气出什么事。”有的时候这样简单的想法，就显得特别愚蠢，此时此刻，佐助救这么看待鸣人。

　　“你到底有没有……”鸣人试图继续发泄，结果被佐助捂住了嘴，异常温柔的表情浮现在佐助脸上，鸣人从未见过，他也因此愣了神。“一晚上，我都沉浸在和我所爱的人的幸福中。”佐助淡然开口，出口只是另鸣人更加悲伤的话，佐助转而目光变得冰冷，他定定的看着鸣人的眼睛，“我从没有把你当回事儿。”这算是回答鸣人未问完的问题，佐助说完轻轻一笑，然后松开捂着鸣人嘴巴的手，转身走向门前。

　　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对于鸣人来说，世界如此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