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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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闻这两年的作息时间并不规律，晚上经常睁一只眼玩手机，所以他的视力表上右眼4.2，左眼5.1，刚好互补不近视。
睡觉前还习惯性吃杯可乐冰，管他冬天夏天，家里冰箱最底层必须全是罐装的百事可乐。
拾闻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晃了晃，上面结了层霜，还能听到咕咕的水声，这个状态的可乐喝起来最刺激。
可乐就是款欲情故纵的饮料，第一口先尝到的是辣，喝完慢慢地去回味才是挥之不去的甘甜，就像某人一样，让人上瘾。
拿了个铁勺准备回房挖可乐冰吃，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脚步声。
他这弟弟作息一向规律，这回起来大概率是上厕所。
手刚打开门把手，隔壁的房间门就开了，两兄弟打了个对照。
拾程穿着套蓝色猫咪睡衣，带着黑框眼镜，眼睛微睁，手还在嘴巴上捂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不得不说，拾闻觉得拾程很像小说里的NPC弟弟，妥妥一个三好学生，长相也是照着这个标准长的。
看到拾闻站门口，一下子清醒过来，乖巧地问：“哥，你还没睡啊，又失眠了吗？”
拾程是在他初三下学期的时候搬进来的，一开始不习惯陌生环境，经常晚上上厕所，撞见过几回拾闻站阳台边上抽烟，后来好几次到凌晨三四点。
那时候晚上很黑，他觉得他哥的背影更黑，完全与夜晚融在了一起。
初三那年拾成怀在外地工作，自己刚来没多久也不敢和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说话，多半都是悄悄地看几眼就溜回房间。
后来没多久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他可以在别人面前叫他一声哥，不用再偷偷躲起来叫，也不用在长辈面前应付式的叫。
拾闻没他那么多感触，干巴巴回了句“快了”后就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盘腿就坐床上，嘴里叼着铁勺，翻了本英语书给可乐垫着，拿出手机就开始可汗大点兵。
他先刷了几分钟视频，后来又打了把王者，觉得更无聊了，最后把微信，企鹅，支付宝一一过了一遍才停留在了那句晚上的聊天记录上。
伸手去拿可乐吃，英语书已经湿了个大半。
对于很多不爱惜课本的学生来说，书的作用就是拿来垫东西和盖泡面的，尤其是理科生的英语书。
门外的脚步声还在响个不停，像拾成怀那种呼噜式睡眠的是听不见的，箫云估计是刚搬来挺开心所以也没醒。
脚步声最后停在了他房间门前。拾闻一向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不管是谁。
门口那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像是知道房间里的哥哥的狗脾气，思考半天低低地试探问了一句：
“哥，我来给你送杯牛奶，你睡了吗？”说完就听到房里传来“嘎嘣”的嚼东西声。
拾问嚼冰块嚼的正欢，也不喜欢喝牛奶，想说不用了，但又想起了羽叶欢那营养不良的身形。话锋一转：“不用了，明早下课送杯甜牛奶来给我就行。”
外边的拾程安静了几分钟，答应了一声后回了房间。
拾闻这边倒是准备好吃喝了，可总有那么个不长眼的贱人要来分一杯羹。
江舟这个二货因为昨天盗了人家微信号这事自责了一晚上没睡着，想来想去起了个大早去学校超市买了一袋零食。
由于不知道羽叶欢爱吃什么，一股脑的买了一大袋。这么一对比，拾闻的那额看微不足道的牛奶早餐完美惨败。
拾闻用手指扒拉了下袋子一看，一大堆麻辣，这小子明显是按照自己的口味选的。反手挑出了不辣的，剩下的全送给了卓天阳他们。
卓天阳看到一袋子朝廷发的赈灾，立马冲拾闻喊了几声“义父”。
江舟看着这人厚脸皮地分配着自己的东西，敢怒不敢言。转头看了眼在补觉的羽叶欢，又看了看被挑出来的几袋，觉得这些也够赔礼道歉的了。
他是个细心的人，刚看了眼拾闻选出来的零食，也猜到了羽叶欢可能吃不了辣。只好吃亏地缩回了座位上，没敢多话。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看着趴着补觉的羽叶欢，又看了看神清气爽的拾闻，指着拾闻就审问：“你昨晚把我欢哥怎么了？他早上一下课就补觉。”
“你三张卷子做完了？很闲？”拾闻懒得理他，从桌里抽出三张卷子扔他脸上。
看到正道的光，江舟识趣儿地收起了卷子，又不肯为五斗米折腰，降低气势地说了句：“你就可劲逮着人家清纯帅哥霍霍。”
霍霍？还真让他猜对了，这小子悟性挺高，哪天开席一定给他单开一桌。
上午后两节是数学课，按往日的规矩一节拿来讲考试卷，一节讲头天中午的小测卷。数学老师李宁本来个子就高，又喜欢穿件黑风衣，走路一扇一扇地，气场全开。
刚进教室那风衣外套扇出来的风瞬间吹醒了十多个睡觉的人。
李宁一来就发卷子，不像其他老师一样念分数一个个的精神折磨，谁几斤几两早就刻在了脑子里。
拿到卷子的等着挨批，没拿到的还在眼巴巴地盯着发卷子的人，嘴里不停催促着快点儿发。又在内心暗自希望发慢点，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李宁双手往桌上一撑，自带杀人音响：“有些人啊，喜欢跟我打马虎眼，联考做的像个人，小测他智商跟被狗吃了一样，我寻思一个人只有一个脑子吧。”
还没等李宁说完，江舟卓天阳他们几个麻溜地站了起来。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不自首只会死的更惨。
高二李宁刚来时有几个不怕事的，乱做了好几次小测，就以为新老师好糊弄。结果代价就是乱做一次三张试卷，第二天交。并且每周天提前一小时去她办公室讲题，直到月考考到她满意为止。
一次性收拾到底，从此只有不会的没做完的，没有乱做的。
当然，有些人总喜欢挑战老师的权威。
李宁一一扫过底下站着的七八个耍滑头的，脑子里已经盘算出了几百种收拾人的方式。
空气凝固了几秒，随即全班人看着老师走下讲台开始要讲卷子，她敲了敲旁边一位男生的桌子伸手说：“来，卷子给我。”
被提到的洛俊阳慌里慌张地递过去张卷子，他是数学课代表，数学成绩虽说不是最好的，但也非常优秀，尤其还很会讨老师开心，经常去办公室找老师聊天。
有几次去数学组主动找数学老师要测验题。一来二去的李宁就记住了他，翻了之前的考试记录发现成绩还不错，就临时定了他为课代表。
洛俊阳是很喜欢被老师征用卷子的，他觉得这会让自己在老师那是个特殊的存在，能很好满足自己骄傲的内心。
可惜这次联考他没考好，小测又没做完，一紧张把联考卷递成了测试卷。
李宁扫了圈卷子，再低头看了看桌上课代表的成绩，抿了抿嘴摇摇头还了回去。
“今天用哪位幸运儿的呢？”李宁说完眼睛转了一圈。
来了来了！ 众人头皮一紧，纷纷低头抬手这脸想躲过这次法术追击。
宁姐喜欢一个一个揪人起来说解题思路，大题还喜欢让人举一反三，经常以被点到的同学为半径，绕着周围两三排的人转成个圆点起来。讲不出来就站着，一节课能站三分之二的人。
她雷达似的眼睛扫了几个成绩好的，最终把目光定在了站着的江舟身上：“江舟。”
全班替自己擦了把汗，又盯着江舟准备看戏。毕竟江舟一上课就被宁姐含沙射影。
江舟一个激灵，退了退身子，手拿着卷子抖成帕金森，就听李宁说：“把后排羽叶欢的卷子传过来给我。”
羽叶欢联考成绩一出来就得到了李宁的关注，毕竟刚转来的都想知道会不会拖班里平均分。后来几次小测更是让她记住了这个男生。
江舟松了口气，转身对羽叶欢竖了个大拇指，比了个口型说：还得是我欢哥！拿到试卷传了过去。
李宁站在洛俊阳旁边，卷子经过洛俊阳的手里时他扫了一眼分数——145。
看完抠了抠羽叶欢的卷子递了过去，嘴打成条直线，又朝江舟那边瞟了一眼。
李宁拿着张不是狗爬字的清秀卷子看了半天，仿佛卷子都变得好闻了起来，不再是那股子油墨臭味。
忍不住夸了句：“人家是成绩也好看，字也跟人一样好看，是吧？甲骨飞拾闻。”
洛俊阳又往那边瞟了一眼，攥紧了手里的红笔。
全班忍不住笑了几声就停了，尤其是男生。理科班男生的字普遍五花八门，各有千秋。
拾闻：“……”
冷不防地被怼了一句，但是也没多大慌张，毕竟已经身经百战了。十节数学课有一半以上宁姐都会单独提到他的字。
宁姐说过她教书育人十来年，从来没见到过这种丑到能让她在办公室抬不起头的字。
拾闻的字是飞天中带点抽象，全班最丑没有之一，是个老师都会怼的程度。江舟的蚂蚁字也经常得到语文老师的青睐，但还是敌不过拾闻。
本来也习以为常，却注意到同桌也笑了一下，瞬间希望以后能被多怼几次。
李宁怼完又开始补刀：“羽叶欢你帮同桌记着笔记，让他学学怎么写字。”
羽叶欢又笑了，拾闻又爽了一次。
李宁说：“好，我先来看第一道集合题，第一题这种我讲了几百遍，也有人错。”说完撇了一眼错的人。
尽管是最简单的一题，但固有定律是不管讲多少遍，总有几个人会粗心大意。
终于开始进入了紧张刺激的讲题环节。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