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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是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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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去!!”凌香秋小脸红扑扑,喘息未定,显然是一路急跑追来。二虎则远远躲在她身后,畏畏缩缩不敢靠近。
沈渊与大牛默契地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更利落地翻身攀上马背。座下灵马似乎也感知到主人心中急切,四蹄猛地发力,如一道疾风般绝尘而去,眨眼间就把那清脆的呼喊甩在了身后。只留下气得在原地连连跺脚的凌香秋。
五年时光,凌香秋出落得愈发灵秀动人,只是那娇蛮任性的性子也跟着水涨船高。她在清杨山上整天叽叽喳喳,平添了许多热闹,可一旦使起小性子来,也叫沈渊颇为头疼。
五载寒暑,沈渊终于修炼至练气期巅峰了,但也遇到了瓶颈,一连三次冲击筑基都失败告终。修士一般遇到这种瓶颈并没有太好的办法,要么疯狂的消耗灵石冲击瓶颈,一千不够,那就一万块,一万还没突破,那就再来一万,总之早晚有水到渠成之日。显然,清杨派并没有这个财力。那就只有另一个笨办法了,就是停止修炼,出去溜达溜达,于万丈红尘、莽莽山川中行走历事。兴许某片云、某缕风、某次不经意的回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找到突破的契机了。
反正下山后也不知道要去哪,沈渊便顺带接了个宗门任务——去血月万岭林寻找一些雷击后的铁鳞荆棘杉的树皮。难得下山一次,肯定得先去京城看看干爹、干娘和妹妹,然后在去长青山看看弟弟沈离。正好大牛需要到京城里的清杨宗商铺当伙计,两人正好搭伴同行。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自幼上山,首度离宗的二人,心怀难掩的雀跃。沿途虽然地广人稀,却也总有能落脚的客栈,一路上笑谈风生,好不快活。
此去京城,另还携带了一批护身珠。清杨派商铺虽也有丹药、法器出售,但丹药效力平庸,甚至不及沈渊出身的岭南碧水城沈家炼制的凝气丹,故不得不低价售卖;而法器也远逊天雷门之锋锐。唯这护身珠,乃清杨派独树一帜的招牌。
此珠一经灵力催动,便能激发护体罡气,流转不息,倒是恰好能稍补清扬诀灵力相对薄弱之短板。
一路不急不缓行了数日,愈近京城,沿途总算不复前时的荒凉,道上偶有三两行人。忽闻一声暴喝炸响!“站住!打劫!”
沈渊心头一凛,猛勒缰绳!只见路旁小丘后翻出五六个手持利刃的破衣烂衫、瘦骨嶙峋男子。
那伙人目光如电,扫过沈渊二人背上悬着的明晃晃宝剑——一看便是硬茬儿,绝非易与之辈!当即便视若无睹,撇下二人,转而如饿虎扑食般冲向沈渊身后数十步外,那刚刚擦肩而过的一行三人。
沈渊目光如风扫过——只见那三人乃是一对状似情侣的青年男女,带着一位老家奴。三人俱是修士,尤其那老家奴气息渊渟岳峙,修为深不可测,远非沈渊所能窥其深浅!
这帮夯货!劫道劫到了真阎王头上!沈渊断喝一声:“且慢动手!”
那劫匪头领见沈渊横插一手,手提长刀虚指,色厉内荏地呵斥道:“小子!少管闲事!”
沈渊不语,只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抛给那领头人:“够不够?”
那人愣愣看着手中银块,一时错愕,竟忘了回话。
沈渊眼神渐冷,又摸出一块更大些的银锭,沉声一喝:“走!”
那人眼中贪婪之色一闪,握紧了银锭,却仍是踟蹰着不肯退开。
沈渊见状,他掌心翻转向地,一股无形吸力骤然涌出!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颗石子应声飞入其掌中!旋即,他指尖轻弹,灌注灵力的小石子破空尖啸!“铮!”脆响声中,那领头人手中的长刀应声断为两截!
不待众人反应,沈渊冰冷的声音已如寒霜般压下:“再不走,此地便是你们葬身之地!”
那几个毛贼一见沈渊显露修士手段,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废话?立刻就要作鸟兽散,仓皇欲遁!
“且慢!”沈渊一声清喝,如寒冰入水,定住了众人身影。
那首领身形一僵,脸色煞白地停下脚步,畏畏缩缩地转过身,不敢抬头直视沈渊,只低声道:“仙师...还有何吩咐?”
沈渊看着那惊惶的首领,声音不高,却带着过来人特有的、既似劝诫又似提醒的复杂意味:“有了银子,做个正经营生来养活自己和家人,以后切莫在做这伤天害理之事了,指不定那天碰到硬茬就横死路边了。”
那首领闻言,身躯猛地一震,对着沈渊方向抱拳深深一躬,再无半刻犹豫,转身便如惊弓之鸟般飞也似的逃远了。
再看那三人——老仆正略带鄙夷地掸拂着自己衣袍上的灰尘,脸上一副没能出手微显扫兴的神色。旁边的青年男子则容貌不凡,气度温润,颇有几分谦谦君子、温其如玉的风范,此刻脸上带着极富亲和力的微笑,目光温和地注视着沈渊。
沈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最后那位女子身上……
轰!!!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在脑海最深处劈落!
是她???一股难以言喻的震颤瞬间攫住了沈渊的心神!他强自凝目再看——
细看之下,那容颜确与记忆中的“她”有八九分相似!然而,眼前女子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她一身素色衣袍,非绸非缎,却织纹细密,光润内敛,纤尘不染。发髻轻挽,一缕如霜似雪的秀发恰似一弯冷月,静雅地垂落颊侧。脸上神色极是平静,不见丝毫波澜,唯有一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好奇,同样正安静地打量着沈渊。
那一瞬的惊愕过于猛烈,竟让沈渊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失魂落魄!直至大牛猛地拽了他一把,才将他从神魂震荡中惊醒!大牛急切的低语在耳边炸开:“师兄!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快走吧!”大牛竟不等回答,一把夺过沈渊手中缰绳,不由分说催马便跑!沈渊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那老仆须发微张,眼中怒火炽盛如熔岩翻滚,浑身散发着凝如实质的杀气!那骇人的气势,随时准备出手抹杀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与老仆的怒气滔天相比,那青年男子似乎对沈渊有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