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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沈安清所说的“私人聚会”在一家高级俱乐部举行。

      到场的人不多,但都是沈一诺熟悉的面孔——几位与沈家交往甚密的商业伙伴,以及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所谓“朋友”。

      当沈一诺跟着沈安清走进包间时,原本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那些眼神里有惊讶,有玩味,有幸灾乐祸,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悯。

      “安清,一诺,你们来了。”最先开口的是李家的长子李文昊,他曾经是沈一诺的追求者之一,如今眼中的惊讶已经转为明显的占有欲打量。

      沈安清自然地揽住沈一诺的腰,宣示主权的意味明显:“路上有点堵,来晚了。”

      “这位是...”有人故意拖长音调,目光在沈一诺颈间逡巡。

      “我弟弟,也是我的Omega。”沈安清直白得令人窒息,“他被我永久标记了,以后还请各位多关照。”

      这句话像重磅炸弹般在房间里炸开。

      虽然不少人早已听到风声,但亲耳证实仍是另一回事。

      沈一诺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想挣脱沈安清的手,却被搂得更紧。

      “真是意想不到啊。”李文昊走过来,笑容意味深长,“以前那么高傲的一诺少爷,现在竟然...”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一诺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人总会变的。”沈安清代他回答,手指在沈一诺腰侧轻轻摩挲,“现在他很乖。”

      这场聚会对方一诺而言简直是漫长的酷刑。

      他被迫坐在沈安清身边,接受各色目光的审视,听着那些意有所指的调侃。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逐渐适应这种羞辱。

      当沈安清当众亲吻他的额头时,他没有躲闪;当沈安清用食物喂他时,他顺从地张嘴;甚至当有人开玩笑问“标记过程”时,他只是低头不语,而没有愤然离席。

      他的顺从取悦了沈安清。

      整个晚上,Alpha的信息素都保持着一种满意的平稳状态,这让被标记的Omega本能地感到安心。

      聚会结束后,沈安清的心情明显很好。

      车上,他罕见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你很高兴?”沈一诺忍不住问。

      “当然。”沈安清侧头看他一眼,“你今晚表现得很好。”

      “像一只被驯服的宠物?”

      “像属于我的Omega。”

      回到公寓,沈安清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开始工作,而是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陪我喝一杯。”这不是询问,是命令。

      沈一诺接过酒杯,看着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他想起今晚的种种,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就像这杯酒——被禁锢在透明的牢笼中,无处可逃。

      “为什么带我去那里?”他问,“就为了让所有人嘲笑我吗?”

      沈安清抿了一口酒,眼神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些:“为了让所有人知道你是谁的人。”

      “然后呢?这样我就更无处可去了?”

      “这样你就更安全了。”沈安清靠近他,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现在谁都知道你是我标记的Omega,没人敢动你。”

      这话中的保护意味让沈一诺怔住。

      他抬眼看向沈安清,试图从那深邃的眼中找出戏弄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认真。

      “我不需要这种保护。”他最终说道,声音却不如往常坚定。

      沈安清轻笑:“你需要。”他的指尖下滑,轻轻按在沈一诺的腺体上,“这里写着我的名字,记得吗?”

      被触碰敏感处,沈一诺不由自主地颤抖。

      红酒在杯中晃动,像他逐渐动摇的心防。

      那一晚,沈安清异常温柔。

      没有强迫,没有命令,只是拥着他入睡。

      第二天清晨,沈一诺醒来时发现自己蜷缩在对方怀里,头枕着沈安清的胳膊。

      他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却被搂得更紧。

      “再睡会儿。”沈安清闭着眼,声音带着睡意朦胧的沙哑。

      这种亲昵让沈一诺不知所措。

      恨意与依赖在内心激烈交战,而身体的记忆已经选择了后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像温水煮青蛙般慢慢侵蚀着沈一诺的抵抗。

      沈安清依然专制,但偶尔的温柔更像毒药,一点点麻痹着他的神经。

      他开始习惯在晨光中醒来,发现沈安清正在看他;习惯在加班时收到“记得吃饭”的短信;习惯在发情期到来时主动寻求对方的安抚。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在沈安清晚归时坐立不安,被标记的Omega本能地渴望Alpha的陪伴。

      一个雨夜,沈安清凌晨才回家,身上带着酒气和陌生的Omega香水味。

      沈一诺本来在沙发上等他,闻到气味的瞬间猛地站起身。

      “你去哪儿了?”话出口他才惊觉自己的语气像极了吃醋的伴侣。

      沈安清似乎也有些意外,随即勾起嘴角:“应酬。怎么,想我了?”

      沈一诺别开脸:“只是作为助理的责任。”

      沈安清低笑,走近他:“撒谎。”他低头在沈一诺颈间轻嗅,“你的信息素告诉我,你在焦虑,在不安...在嫉妒。”

      “我没有!”

      “你有。”沈安清突然将他拉入怀中,不管自己湿透的外套会弄湿对方,“我喜欢你这样。”

      沈一诺挣扎着,却在熟悉的薄荷香气中逐渐软化。

      被标记的Omega无法抗拒自己的Alpha,这是生理的绝对法则。

      “别碰我...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他抗议道,声音却软得毫无说服力。

      沈安清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故意用带着陌生Omega气息的外套裹住他:“不喜欢?那帮我脱掉。”

      这明明是个羞辱的命令,但沈一诺竟然照做了。

      他颤抖着手为沈安清脱下外套,扔得远远的,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还有衬衫。”沈安清引导着他的手,“都沾上味道了。”

      当沈一诺解开最后一颗纽扣,将衬衫也丢开时,他整个人已经被沈安清压在了沙发上。

      “现在只有我的味道了。”沈安清俯身,薄荷信息素浓郁地包裹住他,“满意了吗?”

      沈一诺说不出话,只能仰头承受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他在情动中恍惚地想,自己真的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第二天,沈安清给了他一部新手机:“你的旧号我已经注销了,用这个。”

      沈一诺接过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旧号里有他所有的人脉和联系,沈安清这招彻底切断了他与过去的联系。

      但另一方面,这也是他几个月来第一次重新拥有通讯工具。

      “只能联系我。”沈安清补充道,“其他号码都打不进来。”

      果然。沈一诺苦笑,他怎么会期待沈安清真的给他自由。

      然而,拿到手机的第二天,他还是忍不住尝试联系了昔日最信任的助理。

      结果如沈安清所说,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傍晚沈安清回家时,直接走到他面前:“尝试联系别人了?”

      沈一诺心里一紧,嘴上却否认:“没有。”

      “手机有监控,一诺。”沈安清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我说过,只能联系我。”

      “所以这是另一个测试?看我是否听话?”

      “是给你一个适应过程。”沈安清抬起他的下巴,“显然,你还没准备好。”

      那天晚上,沈安清没有碰他,只是给了他一支抑制剂:“既然不想依赖我,那就用这个吧。”

      这是分化以来第一次,沈一诺在发情期使用抑制剂而非Alpha的标记。

      效果差强人意,他浑身发冷发热,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比被标记时还要难受。

      凌晨时分,房门被推开。

      沈安清走进来,站在床边看他:“难受吗?”

      沈一诺咬唇不语,额头全是冷汗。

      “求我,我就给你标记。”

      沈一诺倔强地别开脸。

      然而当又一波发情热袭来时,他终于溃不成军:“...求你...”

      沈安清这才满意地俯身,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

      虽然不如永久标记那样强烈,但足以缓解大部分不适。

      “记住这种感觉。”沈安清在他耳边低语,“没有我,你连发情期都熬不过去。”

      渐渐地,沈一诺不再尝试反抗。

      他开始认真扮演沈安清助理的角色,处理文件,安排行程,甚至陪对方参加各种商业活动。

      外界逐渐习惯了沈家二少爷的新身份。

      人们不再用惊讶或同情的目光看他,而是将他视为沈安清的所有物——一个漂亮、能干、被完全掌控的Omega。

      有时连沈一诺自己都分不清,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接受了这个角色。

      一个周末的下午,他正在书房整理文件,突然听到沈安清在客厅打电话。

      “联姻的事不必再提...是的,我已经有Omega了...永久标记,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沈一诺愣在原地。

      沈安清拒绝了陈家联姻?为什么?他明明那么看重利益。

      电话那头似乎还在劝说,沈安清的语气冷了下来:“我说了,不可能。我的Omega只有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变。”

      挂断电话后,沈安清转身发现了他:“偷听?”

      “无意中听到的。”沈一诺如实回答,“你为什么拒绝?这对公司发展有利。”

      沈安清走近他,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因为你。”

      “我?”

      “我的Omega会吃醋。”沈安清轻笑,“不是吗?”

      沈一诺想否认,但想到那晚自己闻到陌生Omega气味时的反应,又无法理直气壮。

      “而且,”沈安清突然严肃起来,“我从不分享属于我的东西。”

      这句话本该令人恐惧,却莫名让沈一诺感到一丝安心。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控制这种情绪。

      当晚,沈安清带他去看歌剧。

      演出到一半,沈一诺感到有些不适,可能是场内空气不流通。他悄悄起身想去洗手间,却被沈安拉住。

      “不舒服?”沈安清低声问。

      “有点闷,我去透透气。”

      沈安清立即起身:“我陪你。”

      在休息室,沈安清为他拿来一杯水,手指自然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可能是因为发情期。”

      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沈一诺无所适从。恨意与依赖在内心拉扯,他分不清哪个更强烈。

      回程车上,沈一诺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逃走了,你会怎么办?”

      沈安清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找到你,带回来,然后让你再也无法逃走。”

      “怎么做到?”

      沈安清终于抬头,眼中是令人心悸的偏执:“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床上,每天只能依靠我活着。”他伸手抚摸沈一诺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可怕,“所以,千万别尝试。”

      沈一诺打了个寒颤,却莫名相信这不是空话。

      那晚入睡后,他做了个噩梦。

      梦见自己真的逃走了,躲在某个偏远小镇,却被沈安清轻易找到。

      梦中的沈安清没有打断他的腿,只是给了他一个彻底的标记,然后说:“你的身体永远会带你回到我身边。”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紧紧抓着沈安清的衣角,而对方正静静地看着他。

      “做噩梦了?”沈安清轻声问。

      沈一诺点头,罕见地没有推开对方的拥抱。

      “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逃走了。”

      “然后呢?”

      “你找到了我。”沈一诺省略了后半部分。

      沈安清低笑,将他搂得更紧:“当然会找到你。你永远都是我的。”

      这一刻,沈一诺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从这个承诺中感到了安全感。

      第二天,沈安清出差了,需要离开三天。

      这是标记以来第一次,他们要分开这么久。

      沈一诺以为自己会享受这份短暂的自由,却发现自己坐立不安。

      公寓太大太安静,没有沈安清的信息素,他感到莫名焦躁。

      第二天晚上,他忍不住发了条短信:「什么时候回来?」

      沈安清很快回复:「想我了?」

      沈一诺盯着屏幕,犹豫了很久才诚实回答:「想。」

      电话立刻打了过来,沈安清的声音带着笑意:“刚才说什么?我没看清。”

      “...想你了。”沈一诺低声重复,耳根发烫。

      “哪里想?”

      “...全身都想。”

      电话那头传来满意的低笑:“我也想你。明天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沈一诺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可能真的被驯服了。

      就像温水里的青蛙,当发现危险时,已经失去了跳跃的能力。

      而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开始习惯水的温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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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文案放在这了 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去存稿 但是这本肯定会写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