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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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清提前回来了。
凌晨两点，沈一诺被开门声惊醒。
他下意识地坐起身，心脏莫名加速跳动。被标记的Omega本能地感知到Alpha的靠近，信息素先于理智做出反应。
卧室门被推开，沈安清站在门口，西装革履，风尘仆仆，眼神却异常明亮。
“我回来了。”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沈一诺还没来得及回应，沈安清已经走到床边，俯身给了他一个深吻。
薄荷信息素混合着夜风的凉意，强势地包裹住他。
“想我吗？”一吻结束，沈安清抵着他的额头问。
沈一诺诚实点头。
这三天他睡得不好，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被标记的Omega会本能地感到不安。
沈安清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手指轻轻摩挲他的后颈：“我也想你。”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想到无法专心工作。”
这话中的占有欲让沈一诺心悸，却也莫名满足。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但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选择——主动贴近，寻求更多接触。
那一晚的沈安清格外热情，仿佛要将分别三天的份都补回来。
结束时，沈一诺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连手指都懒得动。
沈安清从背后拥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微微隆起的小腹——完全标记后的生理反应，模拟受孕状态。
“下次出差带你一起去。”沈安清在他耳边低语，“没有你在身边，睡不好。”
沈一诺含糊地应了一声，沉入睡眠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他完了，他真的开始依赖这个囚禁他的人了。
第二天早晨，沈一诺醒来时发现沈安清还在睡。
这很罕见，沈安清通常比他早起。
晨光中，沈安清的睡颜显得柔和许多，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和压迫感。
沈一诺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抚摸对方的脸庞。
就在指尖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沈安清突然睁开眼，抓住了他的手腕。
“偷袭？”沈安清眼中带着刚醒的慵懒，嘴角却已勾起熟悉的弧度。
沈一诺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只是看你还在睡，有点意外。”他解释道。
沈安清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鼻尖蹭了蹭他的颈侧：“因为你不在身边，我三天没睡好。”这话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
沈一诺怔住了。
这样的沈安清太陌生，太...人性化。不再是那个冷酷的掌控者，而是一个会因为分离而失眠的普通人。
“那我以后都在。”话出口的瞬间，沈一诺自己都震惊了。
沈安深深深地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记住你说的话。”
早餐后，沈安清没有立即去公司，而是递给沈一诺一个文件夹。
“看看这个。”
沈一诺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沈安清将沈氏集团5%的股份转到了他名下。
“这是什么意思？”他警惕地问。
“给你的零花钱。”沈安清轻描淡写地说，“虽然你现在是我的Omega，但总不能身无分文。”
沈一诺盯着那份协议，心中警铃大作。这太反常了，沈安清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
“条件是什么？”
沈安清轻笑：“聪明。条件是你永远不能出售这些股份，投票权归我所有。”
果然。沈一诺冷笑：“所以这只是名义上的赠与，实际控制权还在你手里。”
“但分红归你。”沈安清靠近他，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足够你过得很滋润。当然，既然我养着你，你就得乖乖待在我身边。”
这是糖衣炮弹，是更精致的囚笼。
但沈一诺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动——不是为钱，而是为这份“馈赠”背后隐含的认可。
他正在习惯被圈养的生活。
签字时，他的手微微颤抖。沈安清握住他的手，引导他签下名字。
“好孩子。”沈安清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那天之后，沈安清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依然掌控一切，但开始给沈一诺更多自由和权限。
他允许他单独外出，允许他使用互联网，甚至允许他接触一些不重要的公司事务。
就像驯兽师先紧后松，让野兽在感激中忘记原本的自由。
一个午后，沈一诺在书房整理文件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份医疗报告。
那是他二次分化后的详细检查结果，之前沈安清只给他看了部分。
鬼使神差地，他翻开看了起来。
报告显示，他的二次分化并非完全自然。
血液中有微量药物残留，一种能够诱导分化的实验性化合物。
沈一诺的手开始颤抖。
他继续往下看，在最后一页找到了药物来源的追踪记录——药物来自沈安清控股的一家生物科技公司。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静止。
分化不是意外，是阴谋。
那些反常的温柔，那些偶尔的关怀，那些看似让步的自由...全都是算计的一部分。
愤怒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扶着书架稳住身体，深呼吸试图平静。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
“一诺，晚上想吃什么——”沈安清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沈一诺手中的报告上。
气氛瞬间凝固。
“你知道了。”沈安清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沈一诺抬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是你做的？我的分化？”
沈安清没有否认：“是的。”
简单的两个字像利刃刺入心脏。沈一诺感到一阵眩晕，全靠扶着书架才没有倒下。
“为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完全属于我。”沈安清走向他，眼神平静而疯狂，“Alpha的你太骄傲，太独立，永远不可能屈服。”
“所以你毁了我？”沈一诺的声音陡然拔高，“把我变成一个Omega，就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
“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沈安清突然提高音量，眼中终于露出情绪，“从小到大，你的目光永远看着远方，从不停留在我身上。只有用这种方式，你才会需要我，依赖我，再也离不开我！”
这番偏执的告白让沈一诺不寒而栗。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突然明白了一切温柔背后的真相。
“你真是个疯子。”他喃喃道。
“是的，我疯了。”沈安清承认得干脆，“为你而疯。”
沈一诺猛地将报告摔在他身上，转身冲向门口。
但沈安清更快一步，一把将他拉回，牢牢禁锢在怀中。
“放开我！”沈一诺拼命挣扎，前所未有的愤怒给了他力量。
“不可能。”沈安清的信息素压迫性地释放出来，强制安抚躁动的Omega，“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我会恨你一辈子！”
“那就恨吧。”沈安清咬住他的腺体，注入大量安抚信息素，“恨也是一种强烈的感情，我接受。”
在信息素的强制作用下，沈一诺的挣扎逐渐减弱。
泪水无声滑落，不是因为身体被控制，而是因为心碎。
那一晚，沈安清将他抱回卧室，动作异常温柔。
但沈一诺只觉得恶心。
“为什么？”他再次问道，声音已经麻木。
沈安清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眼神复杂：“因为你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所以你先毁了我？”
“所以我先确保你永远不会离开。”沈安清纠正道，“分化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有区别吗？”
“有。”沈安清俯身，额头抵着他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是作为仇人，而是作为...”
“作为什么？”沈一诺冷笑，“囚禁者和囚徒？”
“作为伴侣。”沈安清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我爱你，一诺。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这句话比任何威胁都令人震惊。
沈一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什么？”
“我爱你。”沈安清重复道，眼神认真得可怕，“所以无法忍受你看向别处，无法忍受你可能属于别人。我必须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身边。”
沈一诺彻底混乱了。
恨意与震惊交织，让他不知所措。
接下来的日子，沈安清仿佛真的在尝试“重新开始”。
他不再刻意羞辱沈一诺，而是真正将他当作伴侣对待。
他尊重他的意见，关心他的需求，甚至允许他参与公司决策。
但裂痕已经产生，信任一旦破碎，就很难重建。
沈一诺变得沉默寡言。
他依然履行Omega的“义务”，但不再有任何主动回应。他像一具空壳，任由沈安清摆布，眼神却永远冰冷。
这种消极抵抗似乎让沈安清感到挫败。
一天晚上，他忍不住将沈一诺按在墙上：“说句话！骂我，恨我，怎么样都好，别这样冷漠！”
沈一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如你所愿，我恨你。”
“不，不是这种恨。”沈安清烦躁地松开他，“我要你像以前那样恨我，有温度地恨我，而不是像个机器人！”
“抱歉让你失望了。”沈一诺语气平淡，“或许你可以再给我下点药，调整我的情绪？”
这话中的讽刺让沈安清脸色一变。
他猛地将沈一诺拉入怀中，信息素激烈波动：“别这样，一诺。我们明明可以很好...”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好’过。”沈一诺闭上眼睛，“从你决定算计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那天之后，沈安清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专制，控制，不容违逆。
他收回了所有自由，将沈一诺彻底软禁在公寓里。
“既然你选择做囚徒，那我就如你所愿。”他冷笑着说。
沈一诺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但当沈安清恢复冷酷面目时，他还是感到了刺痛。
原来在那些虚假的温柔中，他竟然可悲地产生了一丝期待。
最糟糕的是，身体已经习惯了Alpha的陪伴。
即使心里恨着，生理上依然渴望。
每次发情期，他都不得不可耻地向沈安清求饶，而对方总会满意地给予标记，仿佛在证明：看，你永远需要我。
一个雨夜，沈一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灯火阑珊。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沈安清的消息：「今晚有应酬，早点睡，不用等我。」
他盯着那条消息，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这种情绪让他自我厌恶，他恨沈安清，更恨逐渐依赖对方的自己。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想获得自由吗？」
沈一诺的心猛地一跳。他警惕地回复：「你是谁？」
「能帮你的人。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图书馆，医学区。独自前来。」
沈一诺盯着那条消息，内心激烈挣扎。这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真正的机会。
最终，对自由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删除了消息，心中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他借口要去书店买书。沈安清似乎心情不错，竟然同意了，只派了司机跟着他。
在市中心书店，沈一诺巧妙地甩开了司机，来到了约定的图书馆医学区。
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人走向他，递给他一本书。
书中夹着一个小瓶子和一张纸条。
「抑制剂加强版，能暂时抵抗永久标记的影响。下次发情期使用，你会获得短暂的自由。但只有一次机会，谨慎使用。」
沈一诺迅速收好东西，心跳如鼓。当他回到公寓时，沈安清已经在家了。
“书买到了？”沈安清问，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
“嗯。”沈一诺尽量保持平静，“买了本小说。”
沈安清走近他，突然伸手探入他的口袋，拿出了那本书。沈一诺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但沈安清只是随意翻了翻，就还给了他：“无聊时可以看看。”
他居然没有发现书中的秘密。沈一诺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一丝莫名的愧疚。
那天晚上，沈安清异常温柔。
做/爱/时，他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眼神中有着沈一诺看不懂的情绪。
结束后，沈安清拥着他，突然轻声说：“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重来一次，我会不会选择不同的方式。”
沈一诺屏住呼吸：“你会吗？”
沈安清沉默良久，最终回答：“不会。因为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风险。”
这句话本该令人恐惧，却莫名刺痛了沈一诺的心。
他将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流泪。
恨一个人很简单，但恨一个爱你的疯子，太难了。
而更难的是，发现自己可能也在逐渐变得疯狂。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