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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Road ...

  •   周日约着和李菲鹄一起去公园里转转,防着炎热就选了下午六点半去,甄医生不放心说要送着下楼,池鹮收了信息就预谋要早去些,干脆提前到了半小时去病房里等李菲鹄。
      池鹮今日穿了裙子,李菲鹄还穿着病服,甄医生没穿她的白大褂,饶像是两个人来接她出院的架势。
      甄医生站在柜子旁边,像是刚关上了柜门,见池鹮进来,又把柜子拉开,打趣她怎么来的这么早。
      “嗯,这不是想着一起。”池鹮把除了背包之外的东西都放在门外,其实也只有自己买的一束花和赵阿姨对她女儿的思念。
      “等我换个衣服再走?”李菲鹄抬手去按了服务铃,等着护工进来帮她换衣服。
      甄医生和池鹮就一起坐在床边等,甄医生朝池鹮那边靠了靠,揣着笑问:“给她带了花?还是?”
      “嗯,是的。”池鹮点头,手揪着包带打圈,心里却琢磨甄医生之前不是很社恐沉默的一个长辈吗?怎么觉得那次公园之后就变得不够沉稳,一阵一阵的,尤其是说到她和李菲鹄的事情上就变得特别激动。
      “她复健很顺利,嗯,你周六陪着的时候怎么样?”甄医生又把打趣的笑容收起来,“她有没有叫你进去?”
      “嗯?没有。”
      一道门?
      那道门隔着东西。
      池鹮不知道李菲鹄会不会让自己进去,但她看出来,甄医生进去过,赵阿姨进去过,还有人进去过。那道门隔着好深好深的鸿沟,池鹮不知道有什么,她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那道门隔着什么,一开始就听话的等在门外,把自己和李菲鹄隔绝起来。
      但这不是她自己要隔绝的,李菲鹄没叫她进去,她自然不会进去。
      “她之后,要是叫你进去,嗯,你就照顾好她。”甄医生话语说的磕磕巴巴,把门后的世界描绘的奇幻,好似门后掌握着世界的密码。
      “我好了,我们走吧。”李菲鹄被护工推出来,穿着一件白色的半袖,往常披散的头发简单的扎成了马尾,细细的腿管上裹着黑色的长裤。
      甄医生先一步起来去推轮椅,池鹮就跟在后面,东边来的事情还没想清楚,西边来的事情又把注意力吸引走,当面从天而降的,李菲鹄把自己不寻常的常见样子摆出来,扰的池鹮心思乱得像新生枝丫的柳条等不及二月春风。
      池鹮抢先一步出了门,把摆在地上的花捡起来藏在身后,李菲鹄坐着又被挡着身影瞧不见,甄医生看着则笑得不自然。
      下了楼,甄医生推着出了医院大门,把车把手一转递给池鹮。李菲鹄也察觉到换了人推,就扭过头来看池鹮,脸颊却蹭到那束花的包装纸,透明的玻璃纸发出嘎吱声,刮到李菲鹄睫毛的尾部,惊讶的吞了一口气,含着花香又吐出来:“给我买花啦?”
      池鹮低着头看女孩笑得开怀,怎么会给花送花呢?
      “啊,是的。”问的有些突然,眼里还是女孩,耳朵里又还是女孩。
      她这才仔细的去观察李菲鹄的脸。山根矮矮,眼睛弯弯,肌肤透着红润却不算健康的白,脸上还有大概是前几年青春期留下的痘印,浅浅的印子是她焦虑的学业压力,眼里实在没有什么精气神,却泛着水光详表期待。睫毛软软的罩下阴影,发丝乱乱的糊上花朵,不算精致的脸是她没有在校园里被注意的原因,但花朵美的时候她总会看见,她现在就美的平淡,平淡的袭击池鹮的眼神难掩饰。
      “谢谢,我们去哪个方向转?”李菲鹄接过花后抱在怀里端详,胳膊环抱着包装纸,手指触过花瓣的切面。
      “就,沿着这条路走吧?”池鹮低下头凑着她耳朵说,花香也顺着发丝往上冲,力度太强硬她要闭上眼睛,抬起身子来才睁开眼睛,低血糖的症状却是甜蜜的表征。
      “你会不会觉得来公园很无聊?”
      李菲鹄的眼睛和手都还只盯着花瞧,“没有,你觉得无聊吗?”池鹮反问她。
      “没有呀,毕竟我不怎么出来”那声呀上扬的开心,池鹮也扬起笑。
      “那你,有什么想……”语气顿了顿是觉得用词不妥当,“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嗯。”短短的应了一声,乎的以为没听清,池鹮刚张开嘴,“没有。”
      “没什么特别喜欢特别想要的。”李菲鹄接着问,“那你呢?”
      “没有。”池鹮推着轮椅走,突然又撑着胳膊低下头来讲,“这话我们是不是聊过?”
      “好像是诶。”惊奇的发现让她不由得尾音上调,“好像我们聊天也经常聊那些重复的话题。”
      “我们不会已经没话聊了吧?”李菲鹄打趣着,头却没转过来。
      池鹮听了这话着急的否定,“没有。”语气下摇,视线也着急的往李菲鹄身上投。
      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的灼与急,李菲鹄掉过头来看她,直着身子笑意盈盈的,池鹮推车的动作也不由得放的缓慢,对上眼神不由得彼此都笑了一下,她们总是看着对方笑。
      步子跟着话语转,公园的路没那么顺直,弯弯绕绕的环住眼角,暑气散去时偶尔还有热热的风,不觉得凉爽,也不觉得烦躁。走过树下的时候有飞蚊扰神,用手挥一挥旧的,新的又围上来,像是她们身上带着光源一样,朝着人身上扑。
      “你喜欢夏天吗?”李菲鹄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嗯。”池鹮还沉浸在上一个话题里,应答像是反问,索性就再嗯一声。
      “我也喜欢夏天”
      “嗯。”答案给的重复,不太满意的回答惹得新问题上身,“你是回答什么?”
      “是说,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含着笑讲话,暖暖的热气好像是从树叶扇动的,枝叶重叠像一张网,遮盖住眼睛看不清样貌。
      “知道你喜欢夏天。”
      “因为海洋代表夏天吗?”细细密密的光和影子重叠,投射在人身上,天还没黑,路灯却亮了,北方总是这样,又早又迟。
      “不,像夏天,你像夏天。”
      “好土老。”李菲鹄扭过头来看,明明荡着盈盈笑意,一重暗一重明替换的太快,瞳孔里想反射对方的影子,作永久的刻印。
      池鹮就也给一个开怀的尴尬笑意,玩笑开的有没有趣只有当事人可以评判,于是李菲鹄又问:“不是有人会冬天时候喜欢夏天,夏天时候喜欢冬天吗?”
      “你是不是夏天时候喜欢夏天,冬天时候喜欢冬天?”
      池鹮没马上接话,反而是把速度和脚步推的轻快,一边走一边说不是,速度让人怀疑是不是谎言。
      “你干嘛突然……”最后几个字几乎被笑意吞咽,速度算不上快,只是突然加速令人措手不及,像是问题的没头没脑。
      “捉弄。”笑声又把第一个字裱糊,话语太显眼,两个人笑声太吵闹,刚好盖过轮子和地面的摩擦。池鹮低下头来看座位上的女孩笑的开怀,坏心思上了头,捉弄的心思始终停不了,又急急忙忙的把轮椅的速度放慢下来。
      把握着分寸并不大幅度,只有两个人能分辨但细小差别,并不是真的太快太慢太急激。
      但李菲鹄又笑着说你干嘛,喜悦的玩闹声不像是两个成年人,结合上之前的土味发言和非主流观念,活脱像叫人念叨的两个青春期孩子。
      坏心思下面藏着坏念头,池鹮知道,李菲鹄也知道,这速度只是多释一寸力多差别。池鹮不由得想到为什么她在陪自己演戏,昏暗的想法叫唤的头晕眼花,她被这感觉箍的喘不上来气,到像是刚刚玩的太开心,李菲鹄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感受到速度慢下来,眼角弯出弧度向后转头,笑的样子可以用唇红齿白来形容,眼下的疲惫感也成了笑的陪衬。
      这样的笑容却撞了车,从车上缓缓下来的人满目鄙夷,但对象却是自己,嘲讽自己的车技如何的差劲。
      池鹮还是笑着的,对着好不容易灿烂的脸她一定是要笑的,但阴郁的想法往上涌,曼妥思加到气泡水,喷涌的碳素酸素鼓足了劲,爆炸的声音太强烈,不由得让恐惧的人眯着眼睛不往笑容上看。
      视线就心虚的下移,白半袖往上翻了不少,快到关节处到长度翻到了上臂中间,棕色的痕迹不算明显,非要去看也能看得清。
      找到了谎言之处,接在另一份虚假之下,哪里听过一句双重否定表肯定的意思,偏偏接连的两句谎言把这句文法的含义变得崎岖。
      李菲鹄感受到了那谛视的目光,嘴角支撑不住,歪了歪头看上方僵硬的弧度,笑的勉强一眼就能看出来。池鹮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透,仍旧保持笑容,慢慢的推着轮椅。
      只当是两个人都玩闹的太累,呼吸声遮盖眼神的异动。池鹮觉得自己是两面派,一面真心的开怀,一面又觉得对方欺骗隐瞒太多太严肃,不敢问,但敢笑出声来。
      池鹮轻松的笑了几声,四下恰好安静,李菲鹄一直笑着,真心笑着。
      “你昨天有没有?”
      问题问的太突然,李菲鹄没反应过来,笑着问什么?
      “有没有?”池鹮再讲一遍,明明也是带着笑的,但话语就显得冷冰冰。
      “有。”李菲鹄答应的爽快,甚至又把带着笑的脸转过来看她,和刚刚一样。
      原来刚刚不是假的,池鹮这下确认了。
      这样问不是为了确认,但得到答案之后却确认了。
      路灯下聚了不少飞蚊,翅膀和空气撞击的声音惹人咂舌,卑劣的心思要用血淋淋的事实来证明。
      “怎么突然问?”
      “今天还没问。”
      “是诶。”李菲鹄好像还沉浸在开心的气氛里,语气都是上扬的气音,还是根本就无所谓。
      “好好清洁伤口了吗?”池鹮还记着那句话。
      “没,你见谁自残还处理的。”李菲鹄又笑了,显着是打趣自己。
      没再讲话,气氛改变的太突然也没有过问,只是顺着巨变往下走,活脱是无所谓的。
      轮子转到灯下就停,池鹮转过来蹲下来看女孩,女孩低下头来,灯光下神情是清晰的,笑意还是将将的挂在嘴角。
      池鹮却看不清女孩的脸,索性要去听语气,“没有处理的心情,下次让我帮你处理好不好?”
      话语问的熟悉,她早问过相似的话,她不知道答案的肯定与否,这次不知道,上一次也不知道。
      女孩貌似疑惑的哼了一声,面上看不清,语气里藏着疑惑,池鹮把手摸上对方的膝盖,又发觉她感知不清,故意把手指触到对方的指尖,手的力还支在膝盖上。
      “你生气了?”李菲鹄讲话又带着笑。
      总是笑,今天总是笑,池鹮觉得女孩今天开心的真切,索性再进一步,把手指覆上女孩的手背,力气由自己撑起。
      “不……”话没讲完,李菲鹄却又叙说道:“因为我没让你帮我吗?”
      李菲鹄说完把头往下低了低,灯光刚好照射出脸庞,红润的脸庞是她心情的证明。
      她一直笑着,她果然笑着。
      “嗯。”
      “可是,我见到你的时候不想……”
      动词被省略,意思却能明白,池鹮不用追问,眼神盯着女孩灯下睫毛的阴影就足矣表达疑惑。
      黑影却颤抖了一下,李菲鹄眨了眨眼,像是要娓娓。
      “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开心一些更好吧?没必要为我做这些事,而且我又不会撒谎。”
      女孩把手抽出来反握住对方,炽热的感触不来自夏天和心脏,只是手心交融着薄汗。
      心情明明变化的激烈,两个人却都没觉得有问题,顺着就演绎下去,但明明是真心流露才会紧张。
      “推我走吧?再在这里就让蚊子吃了。”
      “对不起。”池鹮站起身来,要转到轮椅后面的时候才放开手,转而去摸把手,落差感就显得有些大。
      “复健还顺利吗?”
      “还好。”
      这句倒显得平淡,池鹮索性沿着问自己的疑惑,“复健的时候,家属能进去吗?”
      女孩换了重点,“朋友也算家属吗?”
      “算。”池鹮看出来重点的偏移,索性不讲话,等下一句的刻意。
      “你不是已经进去了吗?”
      “更里面呢?”片刻的安静为后面的沉重做了铺垫,李菲鹄讲得轻松:“没必要,你等着就好。”
      “嗯。”池鹮轻轻嗯了一声,她没准备展开讲,李菲鹄却急切的去辩解,索性补充了一句:“那要我进去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李菲鹄看出来她没准备揪着不放,就勉强的笑着点头,但其实池鹮这话不讲也可以,她除了能叫池鹮还能叫谁呢?
      沉默的推了一段路,路过一两个有名字的亭子和围墙,路灯最亮的时候才问要不要进去,于是两个人又坐齐了平视对方。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李菲鹄偏偏头就能看见池鹮的眼神,话语也不像上一次紧张和激烈。
      李菲鹄开头,两个人又开始闲聊,大概是在作铺垫,池鹮的心始终不在这上面,李菲鹄看出来又不想把话题往回绕,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咬人又要忍的飞蚊造成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大概是公园正门的广场响起来人声,又到了跳广场舞的点。
      嘈嘈扰扰的声音回环往复,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围着往耳朵里钻,搅和的心里也乱,李菲鹄不由得叹了口气,像是谈了恋爱没哄好对方反而自己失望了。
      “不提的话,是不是一直都会将就的做下去?”池鹮把脑袋转过来,两只眼睛在黑暗里反射暗暗的光,不明白,索性又讲一遍:“复健一周一次不够吧,想好起来的话。”
      好?什么是好?
      李菲鹄一下子就把脸垮下来,心情低下来和骨头吵架掰扯,池鹮怎么会讲这个字?明明是最理解自己的人为什么会讲好这个字,之前撞到自己的意外的时候也只是觉得意外,原来还是担心自己的人,一瞬间就又牵扯上好和坏了。
      自己前几天不是也讲好了吗?何必这样要求对方。李菲鹄觉得自己过于不可理喻,一个字而已干嘛在意的这么清楚。
      但池鹮也不可理喻,出来玩的时候还要装凝重,偏要把自己和她往讨厌的话题上带领,还在捉弄。
      烦躁的情绪从胳膊上结的痂里往出逃,李菲鹄忽然觉得伤口有些发痒,想伸手去安抚,一只手动起来连带着另一只手,痒觉却消失了,又是蚊子。
      李菲鹄把手举起来却不想放下,莫名的听从自己的内心,抚上了池鹮的脸颊。
      灯光有些昏暗,位置把控的不好,李菲鹄以为自己触到了她的眼睛,湿润的感觉从指尖浅浅的传到脑神经。
      “对不起。”她学池鹮讲。
      往下划了划才,水痕浅浅的一道讲述着答案,光滑细腻的触感让她发觉刚刚的指甲上好像还刮过了睫毛。
      原来摸到的是她的源泉。
      意外的感触,该哭的不是自己吗?手指顺着肌肤的曲线滑下去,一路沿着潮湿的道路,水痕是泪珠划过的证明,她的手自然追不上水滴,指尖模仿痕迹掉落,落下来的地方盖在她的手心。李菲鹄用手握住她的拳,接触的时候没感受到熟悉的湿润黏滑,所以握的更紧,手心按的紧,掌纹碰到她虚握紧皱的皮肤,捉到那一滴打了转到泪珠。
      她一路从眼睫为起点,走在她的泪痕上。
      她问怎么了,所以她乘着弧度而下,一路上太过平滑,道路浅浅的由水痕铺平,走起来只有鞋袜会湿。
      道路长长的,看得到尽头是悬崖,答案是抱歉的意味和原因。意思是路是她自己铺出来的,但路也是李菲鹄自己要走的。
      那条道路就孤零零的,一条水雾聚的紧密,尽头就是悬崖的下坠。
      路不踏上去才不知道路的好走,走上去就能感受到炽热,她从书上看泪是血化的,她想这条路就像胳膊上的伤痕,所以才这样细长。若两者相似,她何必自责,李菲鹄造路时可只觉得舒缓。
      她讲话吞着气,泪不会再往下流,路只有一条蜿蜒向径,走到尽头的时候要一跃而下,由水雾系着带子往下垂,像是蹦极。
      往下跳的时候该讲些宣言,“为了你。”纵而双手张开,一臂展开要拥住整个世界的感伤,紧紧相握拥住手心,再三的叙说是因为体验太感触太初次,值得翻来覆去的说给身边人听。
      上一次为我落泪,是什么时候?
      她又踏上那条水路,蜿蜿蜒蜒曲曲折折,用大拇指的指纹留下泥泞,明明源泉透明又清澈,舀取定是塩辛的发苦,满的想要往外溢个干净。
      路只有一条。
      “你怎么哭了?”
      “不知道。”话语却不带任何伤感和委屈,只是平平的叙说。“不想复健,干嘛做那么多?”
      “为了你。”
      水雾聚的太轻巧,模糊的滤镜给两个人都照的美丽和可怜。
      “我得好起来?不是你讲的?”
      手紧握着,李菲鹄以为下一秒又会水滴往下掉落,但纹路重叠的时候只有那一滴晕在纹路里被压的紧实。
      “对不起。”池鹮又道歉,“你好着呢,是讲错了,对不起。”
      路只有一条,走这路的人只有一人。
      要么说她最明了,为什么说她最明了,话语讲错没关系,心里互相明白就是最好的弥补。
      “嗯,那你怎么讲?”李菲鹄又笑了。
      “那个医生讲,好好复健,年底就能……”她闭口不谈那个词,“那时候,钱就攒够了,去看海?”未来描绘的太梦幻,池鹮太着急了,李菲鹄却不急。

      “为了你。”
      路只有一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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