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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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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一上班后，整天芝烁都没有再见到延森。他给她回过两条消息，一条是接近中午的时候。
“内部会议中，中午不能陪你吃饭。晚点见。”
另外一条就是刚才，“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抱歉，今天预计很晚才能走。明早我去接你。”
芝烁有一点点失落。又自我安慰，至少他在下班前发了消息过来，没让自己干等。
她打电话给瑶瑶，白天的时候她们聊天，芝烁得知好友元旦假期回了趟老家江城。
“下班没？要不要一起吃东西。”
“好啊，我刚好下电梯，那我们去你家附近的莱华商场吧。”
“好，我现在打车。”
莱华商场虽然离芝烁家近，但也刚好在瑶瑶从单位下班回家的地铁线路半道上。此刻芝烁从公司出发，估计刚好和瑶瑶差不多的时间到约定地点。
咖啡店正好位于地铁站出口旁边，芝烁下了车买好两杯饮料，坐在户外的椅子里等瑶瑶，她说还有一个站。
“啊啊啊，等很久了嘛？”瑶瑶从地铁口飞奔出来。
“没有，刚买完喝的，给。”芝烁递给瑶瑶她喜欢的口味。
“谢谢芝芝宝贝，我们去找吃的吧。”
两人各自靠外的一只手拿着饮料，靠里的手臂则挽着对方，肩并肩往商场内部走。
“老家好玩不？”芝烁问瑶瑶。
“天啦救救我，根本不是回去玩的。我妈要把我们在江城的三套房子出掉。”
“咦？那你们以后有事回去怎么办，住酒店？亲戚家？”
“我也不知道。最烦恼的是我爸硬要说还有上涨的空间，一套都不同意出。我妈这个人你知道的，根本不管我爸说什么，坚持要出掉我和她名下的。现在好歹还剩下一套，老爸估计还得生多几天气。”
“哈哈你好可怜，夹在中间，很难受吧。”
“就是啊，所以我下班根本不想那么早回家。”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烦人事儿，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吃饭的间隙，芝烁告诉瑶瑶这两个多礼拜以来自己和延森的发展。
“哇，那你们这已经见完家长，算是真的订婚了呢，好速度啊，上次还只是听你说求了一次不太正式的婚。”
“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什么时候办婚礼，今年春节？”
“疯了吗，只有一两个月了。”
“啊啊啊我随口一说，你们该不会真的考虑过这个时间吧。那真是开几倍速了。”
“冷静姐妹。我没有想那么早办婚礼。”至少再一起生活个一年吧，芝烁心想。
“额额，别着急。真的结婚了很多烦心事的。”瑶瑶以前就怀疑过自己是不婚主义者，看过父母的相处，她对建立家庭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等你遇到那个人说不定就会换个想法了，你会想要和对方生活在一起，想要成为彼此的人生支点。”
“哇哦，人生支点，好深奥，我一个母单宝宝，又学新词了。”
芝烁笑，知道瑶瑶是故意在和她贫。
“话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就因为他长得像前男友？”瑶瑶收起顽皮，语气正经起来。这还是芝烁回国以后，她第一次敢在好友面前提起前男友三个字，之前怕她伤感，现在看来已经时过境迁。
“一开始的确是因为长得像而好奇，不过后来发现他们虽然外表几乎一模一样，但实际性格千差万别，延森对我来说更——”
“等等，你说几乎一模一样？”
“是啊，你应该以前也看过我发在社交平台的照片吧。”
“要不再翻出来让我对比看看，老实说你在加国那些照片每次都是好多人围在一起，有的白人长相是黑头发，有的亚洲长相又一头金发，我都眼花缭乱记不清了。”
芝烁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以前Justin的照片递到瑶瑶眼前。
看到好友从一开始瞳孔震惊，到疑惑着脸仔细打量的神情，芝烁并不意外。
“天啦，除了发型和肤色，你要说这就是延森我也找不到理由说不是。”
芝烁理解瑶瑶的反应，给她时间继续消化。
“怎么会这么像的？你有没有问过他家里人啊，该不会是亲戚吧!”瑶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家里人？还真没想到直接问他们。不过我问过延森，他说——”
“等下是我妈我先接一下。”瑶瑶的手机来电震动第三次了，只好无奈打断芝烁。
“妈妈...好好我马上，你消消气自己回房间休息，先别管爸爸了。等我回来和他说。”瑶瑶只是开口叫了声妈妈之后就是一顿沉默，听着电话那头抱怨下达任务似的命令，然后等终于没声音了，再敢回应指令。
芝烁同情并佩服好友，觉得她的抗压能力更胜过小时候。
“那你快回去吧。”芝烁让瑶瑶先走。
“我妈这个人你知道的，我要是不回去她能一直打电话催。”
“嗯呢，去吧，路上小心。”
“好，改天再聚，我先撤了。拜拜。”瑶瑶边走边回头挥手示意。
芝烁一个人继续在餐吧里坐了一小会儿才离开。瑶瑶的话在耳边回放，的确可以问一下延森的爷爷奶奶呢？就算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联，但如果他们看到有人和自己的孙子长相一样，应该也会觉得很神奇吧。
不过直接越过延森手机上问他们好像不太好，干脆下次去拜访时再提。
一路走回家，一边想事情，没几分钟芝烁就到了小区自己家楼下。时间是九点多。
她给延森发消息，“明天我自己去公司，不用你接。”
回复来得很快，“别生气宝宝，明早我会准时到的。”
芝烁笑，她真没生气。只是前面两天不见，今早只是车里匆匆来去，都没能好好拥抱他。有点想念。
从商场回来的路上在超市买了新鲜的吐司面包，鸡蛋，番茄，加上冰箱里还有培根，她准备明天起床后自己做简易三明治给两人当早餐。
此刻，延森还在办公桌前，准备最后审阅一遍自己的方案就下班。他刚爬完楼梯，上下几个来回，楼道里很安静，运动的时候有助于他思考。
上午的会开了很久，围绕投资预算和市场回报率，反反复复，来回讨论推演。一开始，杰夫让另外两位研发核心同事和延森都说了各自的看法理念。之后，争论不下，让两位同事先离开。只留延森在杰夫的办公室。
“关键问题在于这个升级方案周期太长，先不说能否确保资方有耐心持续跟投。按照我们目前的人员配置，预估数据演算需求量也会消耗掉研发主力的大量时间，导致没有人去做别的方向。风险太大。”只有两人在场，杰夫说话更直接。
“这个模型一旦成功落实量产，可以给整个行业带来巨变，等于Maxbot直接打破行业天花板，可以领先其他竞争对手十年。”
“但按你说的，研发就要3到5年，谁能保证这段时间之内不会有其他热点爆出，直接扭转市场风向，到时候我们岂不是钱和人都打了水漂。”
“我对自己的技术水平有信心，可以确保研发过程的执行率。至于行业走向，这是工业发展规律和大家的数据得出来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判断。还有，如果不认可我的研究方向，当初面试应聘的时候应当说清楚。”延森以为主要是钱的问题，但现在似乎变成了对他专业的质疑。
“你别误会，我绝对认可你的水平。只是，我们能不能调整一下，换个产品呢？毕竟工业机器人目前的市场很稳定，我们的客户虽然不是行业巨头，但也具备一定的消费潜力。”
延森大概猜到了杰夫的意图，不过他保持沉默，一副不明白对方意思的表情。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把你的这个算法挪用一下，用在开发单个体量更小的，偏娱乐性质的新产品上面。相比之下，硬件投入成本可以减少，公司也能更快产生收益。”
“不行，可以升级现代化工业制造水平的智能机器人才是我的研究大方向。如果只是做并不具备真实人类情感温度的钢铁玩具，我没有任何兴趣，这个方向是走不远的，至少一百年以内不会。”延森对杰夫的想法已有预判，所以反应很快。他又补充道，“我以为这些理念我们早就已经沟通好并达成共识了。”
“好好，你别急。让我再考虑考虑怎么说服资方，咱们今天就先聊到这儿。”
从杰夫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延森就一直在尝试优化自己的方案，看看能否将更新进程缩短。
但是，实体科研的每一个步骤是无法凭空消失的，唯一的解决方案是增加人手，压缩数据测试时间。而这，势必又会加重资金负担。
缺钱，该怎么解决？
延森转念一想，不就是增加投资么，如果投钱可以自己主导研发方向，那他愿意入局。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拨通了父亲陈梁育的电话。
“爸，如果我需要一些资金，你能提供吗？”
“要多少，干嘛用？”
“八位数起步。我想入股现在公司的研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可以。不过正式投资前，我需要先看到计划书，还要安排第三方审计。能行吗？”
“这些没什么问题。如果确定要的话再同你讲。”
延森挂完电话，在原先方案的后面添上了自己作为新投资方的预案。准备明天拿给杰夫看。
今晚的工作到此为止。
他要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明早精神饱满去接芝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