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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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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谢绍文在一旁提醒。
三人一起下山，回到酒店。又看到陈梁育，谢绍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个衰仔，怎么又来了。”
“当然是舍不得阿飞哥你啊。”陈梁育张开手臂反搂住谢绍飞的肩膀，打趣他。
“是我让他来的，我们明天一早回越城，所以让他提前过来。”梁惠如语气不咸不淡。
“好，那我来买票。”谢绍文反应过来，“梁育你今晚正好可以住阿飞的房间。”
“好啊，多谢。”陈梁育礼貌示意。
“惠如，既然梁育来了，下午你们可以自己先去逛吗？我一会儿就先送阿飞去机场。”谢绍文说。
“好呀，那没什么事我就回房间了，你们一切顺利。”梁惠如面朝谢家兄弟两的方向，没能分辨她眼神到底落在谁身上，人已经转身回了房间。
下午。梁惠如和陈梁育先去了硕高百货，百货超市里他们在食品区逗留了很长时间。惠如仔细观察每个货架中心位的产品，她发现这里的东西产地分度很广，除了内陆和本土供货，还有不少南洋物产，每件商品的包装背后都清楚列明了货源地，加工地，质量认证，最佳赏味时间。
“表姐，你看这些水果竟然还有单个装，真的有人只买一个香蕉，一个苹果吗？”陈梁育认真发问。
梁惠如也发现了这点，不仅是水果，连刚才的大米区也是，不同尺寸的单位包装，最小能到一公斤。
她还留意到，即使是这样工作日的下午，来这里买东西的人依然络绎不绝，不少外国面孔，就是分不清是游客还是居民。不过顾客大多是青年人，也许老人家还是习惯传统市场？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像这样几乎涵盖所有生活物资甚至娱乐所需的超级卖场，一定会成为将来消费的趋势，毕竟明码标价，质量保障，最主要便利快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反正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商量着给外公外婆带点什么礼物回去，两人平时的吃穿用度全都有家里人安排打理，对钱的认知更多是数字，实际生活里没多少消费概念。像惠如这次出来，一开始外婆问需要换多少钱给她，“五百块？”外婆脸上的笑容和往常说她傻女什么都不明白时的无奈一模一样。在得知住宿的酒店已经由谢家安排好后，外婆叫人准备了三千块的港币给她，“就这么多，你自己体验下怎么安排花销都好。”外婆笑眯眯的样子，像是期待看什么洋相。末了没忘记交代她，“住宿还有任何其他费用一定让谢家小子寄到梁氏公司，玩归玩，别忘了记账。”
姐弟两原本信心满满，这么多商店挑个礼物有什么难的。却没想，刚到奢牌区就被浇了好大一盆冷水。
“你是不是好些衣服是这个牌子的。”梁惠如指着一家polo xx的门店问陈梁育。
“是啊，我身上穿的这件裤子就是。”陈梁育的确也认出了熟悉的商标，不过他自己没什么这方面的讲究，平时都是母亲给他什么他就穿什么。“
远远望去，每家店铺都各具特色，但就是不知道选什么适合送给外公外婆。两人在这层楼几乎快要逛完一圈。走到一家橙色调的门店橱窗跟前，梁惠如一眼被模特脖子上花纹别致的丝巾吸引，她觉得可以进去看看。直到销售人员将她领到丝巾柜台看到底下那排价格标签时，她才明白这里的东西根本不在自己的预算范围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惠如拉着表弟出了门店往回走到刚才路过的polo，进去下意识查看价格，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所以，外婆和小姨平时给他们买的衣服鞋子背包，要花这么多钱的？
最终两人又返回到了食品区，共同买下几盒花胶，燕窝，还有一点海味干货，平分成两份，好各自带回家。姐弟两互相安慰，一致认为买这些东西至少能吃到肚子里，总归是划算的。
这次之后，梁惠如回到越城，开始不再依赖外婆买东西给她，她学着自己安排这些日常的消费。陈梁育倒是没有做出很大的改变，但他也开始有意无意地识别周围人同学们的穿着行头。
下楼上楼，两人都逛累了，决定先把东西拿回酒店。
六点的时候，梁惠如听见谢绍文在敲她的门，“要不要现在去吃晚饭，这样还有时间去维港逛逛，回来也不会太晚。”
于是，三人去到了尖咀。餐厅位于一栋三面环海的建筑，整个位置像狭长跑道似的延伸凸入到海里，又像是一艘停靠在码头边的巨轮。梁惠如没吃过西餐，陈梁育教她怎么用叉子卷面的时候，谢绍文已经在帮她切牛排。
吃完饭三人朝着维港的方向散步。惠如远远望见一处高高窄窄的圆顶建筑，夜晚的灯光照射下，墙体透色褐红相间的颜色，整体风格和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样子。走进了一些，终于看清嵌在壁面里的时针表盘。
"原来钟楼长这样。“陈梁育自言自语，他认出来这就是九龙地标之一的钟楼。前阵子听新闻广播里说，旧九龙火车站“钟楼”将被正式评定为"一级历史建筑"。
到达酒店进房间前，梁惠如特地叫住谢绍文，请他回去后得闲把这些天的花费账单寄到梁氏公司。谢绍文点头同意。
回家后的第三天夜里，梁惠如正要上楼去休息。听见电话铃响，她不自觉停下了迈在楼梯上的脚步。
“这么晚了是谁，云嫂你去接一下。”是外婆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看到正朝电话这边走来的云嫂，梁惠如一面下台阶，一面表情示意云嫂不用管，她来接。
“喂，你找谁。”
“惠如？”谢绍飞一听声音就认出电话那头正是他要找的人，“是我。”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梁惠如有点惊讶，他不是在加国吗。
“没什么，就想告诉你我已经顺利到我妈妈这边。免得你...们担心。”
惠如没有回应，电话里安静了几秒。谢绍飞说，“我是不是打扰你和家人休息了。”
“没，还早。”不想他误会，这次惠如回答得很快。她又问“你那边现在是几点？”
“早上八点...四分三十七秒。”他一边看表，一边报时似的。
梁惠如笑了，她可没让他精确到几分几秒。
两人抱着电话不知聊了多久。听见外婆房间的方向传来几声咳嗽，她和谢绍飞道别，收了线。之后的一个多月，隔三岔五便会接到谢绍飞的来电。惠如发现，电话里他们交谈似乎更自在，什么话题都聊，虽然此刻隔着遥远的距离，感觉却和对方更亲近了。
自港岛回来后，梁惠如白天跟着外公去公司。外公安排她在每个部门必须实习一周以上，直到暑假结束为止。白天的工作惠如一点也不敢马虎，大学还有一年，现在她正好可以提前适应以便明年正式入职。况且，外公去年布置的任务，问她公司应该从哪方面去提升，她还没有得到让自己满意的方案，更别说提交给外公了。
谢绍飞在电话里和她聊自己在加国的见闻趣事，说这段时间过得很不一样，还提到他母亲带他参观了几所当地的大学。
当时梁惠如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参观大学，难道他要在那边上学吗？但她没有问出口，冷静想想，这边还差一年就毕业，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中断或是放弃。梁惠如有信心开学后一定会见到他。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对了。但还有些事情，还是超出了她的估计。
开学第一天，惠如就和谢家两兄弟打上了照面。
不到两个月，谢绍飞眼神看起来深沉了许多，话也比往常少了些。谢绍文倒是没变样。
三人一起吃中饭，都是些绍文在控场，“大学最后一年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梁惠如笑了笑，“还不就是顺利毕业然后帮家里做事。”
谢绍文微笑表示认同。不过他又接着问，“那还有呢？”
“还有什么？”梁惠如一面回答，一面看向一旁似乎并不打算开口的谢绍飞。
“有没有考虑过结婚？”谢绍文继续说着。
“结婚？”见谢绍飞仍旧垂着眼，没有得到回应的梁惠如收回了目光。
“是啊。可以考虑一下。”谢绍文说。
考虑什么？梁惠如表情里都是疑惑。
“我的意思是，毕业之后的下一件大事就是婚姻。既然早晚要结婚，你可以考虑我。“
谢绍飞在边上，始终沉默，只是桌子底下他握紧的拳头已经青筋毕露。情绪快要隐忍到极限。
“你知道的，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要考虑很多因素。我们两家在越城实力匹配，你也了解我的为人，......“
“慢住，我突然间想起学校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吃吧。”没等谢绍文把话说完，梁惠如打断了他，转身离开。
回学校的路上，谢绍文的话就在梁惠如脑子里回放，她皱着眉头，打心底里排斥什么婚姻家庭实力匹配这些字眼，读了这多书，她还什么事业都还没有做，压根就没想过要这么快嫁人。只是，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早晚是要结婚的，那她要嫁给谁？或者说，她要找谁来做她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