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女医的臭屁女友》草莽未归人

8、第八章 拥眠

　　夜色如墨，浸染着公寓里每一寸静谧的角落。主卧柔软的被褥陷下一个小小的弧度，夏星眠蜷缩在床中央，呼吸均匀得像春日午后的微风。客厅沙发上，苏砚背靠着抱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皮质表面。
　　那句“我喜欢姐姐”还在耳边回响，苏砚侧头望向虚掩的卧室门，月光顺着门缝流淌进来，在地板上织就一条银色的丝带。她能想象到夏星眠此刻的睡颜，一定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天真。
　　可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心动，她却选择了最谨慎的步调。
　　手机屏幕亮起，是早晨6点的闹钟。苏砚轻手轻脚起身出门，晨光还未穿透云层时，她已经换好白大褂站在镜子前。镜中的女人眉眼清冷，高挺的鼻梁下是抿成直线的薄唇，唯有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对着镜面理了理衣领，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熟练地点开外卖软件。
　　“鲜虾云吞面，干湿分装，不要香菜，多加醋，8点半送达。” 苏砚仔细核对订单信息，在备注栏犹豫片刻，最终敲下一行字：“家中有婴儿熟睡，请勿敲门，放门口柜子上即可。” 这个理由是她摸索了两天才找到的最优解，前两次外卖员响亮的敲门声总会把夏星眠吵醒。
　　清晨9点，夏星眠在阳光中伸了个懒腰，手机屏幕准时弹出消息：“今天有门诊，中午可能无法回复。” 女孩熟练地掀开被子跑到门口，果然看到白色餐盒安静地躺在玄关柜上。拆开包装时，热气裹挟着鲜香扑面而来，她对着空气小声嘀咕：“明明自己吃医院食堂都对付，偏要给我点这么好的。”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周。苏砚的日程表永远排得满满当当，早交班、查房、手术、门诊连轴转，唯一的变化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餐外卖。夏星眠捧着温热的云吞面，手指在对话框里敲敲打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点这么贵的外卖了，一顿早餐都能吃一大份麻辣香锅啦！”
　　手术间隙的休息室里，苏砚看到消息时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她靠在墙上回复：“小店的食材不新鲜，吃坏肚子怎么办？” 发送完毕，她对着手机屏幕怔了怔，指尖轻轻触碰屏幕上 夏星眠的头像，那是个做着鬼脸的卡通形象，和本人一样活泼跳脱。
　　“那我自己做！”夏星眠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附带一个斗志昂扬的表情包。苏砚看着屏幕无奈轻笑。
　　第二天清晨，苏砚被厨房传来的焦糊味惊醒。她走到门口，看见 夏星眠正举着锅铲和煎糊的鸡蛋对峙，鼻尖沾着面粉，活像只刚偷吃完蜂蜜的小花猫。“姐姐早！今天吃煎蛋和白粥！”夏星眠转过身，献宝似的举起黑乎乎的煎蛋。
　　苏砚走进厨房，看着锅底结着的黑痂和电饭煲里半生不熟的米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辛苦了，小厨师。” 她接过锅铲，三两下收拾好残局，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今天先吃这个，明天我们再学。”
　　接下来的四天，苏砚每天都能收获惊喜 —— 有时是咸得发苦的粥，有时是碎成渣的蛋饼，偶尔还会出现造型奇特的黑暗料理。直到第五天早上，当她看到碗里勉强成型却依旧带着焦痕的煎蛋和硬邦邦的白粥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要不，我们买点速冻馄饨之类的吧？”
　　夏星眠耷拉着脑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我果然没有做饭天赋。” 苏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术业有专攻？做饭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看着 夏星眠瞬间亮起的眼睛，她补充道：“等我不忙的时候，教你做简单的。”

　　日子在忙碌与温馨中悄然流逝。苏砚依旧早出晚归，只是每次回到家，总能看到客厅亮着一盏暖黄的灯。夏星眠要么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抱着抱枕；要么迷迷糊糊地看着电视，听到开门声立刻清醒过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姐姐回来啦！”
　　暑假已经过去半个月，苏砚看着眼底渐渐浮现青黑的夏星眠，心里泛起一阵心疼。她查了排班表，特意调了两天休，加上周末正好四天。“下周四到周日，我休息。” 晚饭后，苏砚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带你出去玩几天？”
　　“真的吗？去哪里？”夏星眠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去海边。” 苏砚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接下来的两天，夏星眠像只快乐的小鸟，拉着苏砚穿梭在各大商场，精心挑选泳衣和度假用品。她一会儿拿起亮片闪闪的比基尼，一会儿又对着保守的连体泳衣犹豫不决，最后抱着三四套泳衣回到家，摊开在床上挨个试穿。
　　出发那天清晨，苏砚看着堆在门口的巨大行李箱，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只去四天，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夏星眠却振振有词：“海边拍照要换不同风格的衣服嘛！” 她打开箱子，里面不仅有衣服鞋子，还有各种零食、防晒霜、墨镜，甚至连游泳圈都塞了两个进去。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和半小时的船程，一座郁郁葱葱的私人岛屿出现在眼前。碧蓝的海水清澈见底，白色的沙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处的椰树随风摇曳，像一幅流动的油画。夏星眠趴在船舷上，惊叹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哇，这里也太美了吧！”
　　管家早已等候在码头，恭敬地接过她们的行李：“邝医生，欢迎来到珊瑚岛。您的套房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 他引着两人穿过种满热带植物的花园，来到一栋面朝大海的白色别墅前。
　　推开门，夏星眠再次发出惊叹。套房外间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碧蓝的泳池，里间是带着巨大浴缸的卧室，透过露台可以直接看到无垠的大海。管家礼貌地介绍：“房间里的饮品和水果是十分钟前送进来的，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将房卡交给苏砚，恰到好处地躬身告辞，没有多做停留。
　　夏星眠跑到露台上，看着泳池倒映着蓝天白云，突然转过身问：“资产阶级真腐败呀，姐姐，你到底有多少钱？” 苏砚正在整理行李，闻言动作一顿，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怎么？怕姐姐的钱不够给小夏星眠买吃的？”
　　“够！够！够！”夏星眠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我吃得少！我还可以吃得更少！” 苏砚被她逗笑，走过去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累不累？需要先休息会儿吗？”
　　“不累！姐姐，我想下去玩会儿水！”夏星眠拉着她的手晃了晃，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苏砚无奈轻笑：“‘玩会儿水’这种说法，难道不是小孩子的表达吗？”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泳衣递给 夏星眠：“这个你也试试，喜欢哪个就穿哪个。”
　　夏星眠拿着两件泳衣跑进卧室，对着镜子比划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苏砚给她的那件。泳衣款式简约大方，不算暴露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材曲线。她走出卧室，像只快乐的小鹿一样直冲到泳池边，回头对着苏砚做了个鬼脸，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苏砚换好泳衣，披上浴巾来到泳池边。黑色的蕾丝边缘勾勒出优美的肩颈线条，恰到好处地展现出紧致的腰腹和流畅的肌肉线条。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在躺椅上坐下，看着水中像鱼儿一样欢快游弋的夏星眠，拿起管家刚送来的香槟，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金色液体。
　　温暖的阳光透过墨镜的镜片，在眼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砚闭上眼睛，连日来的疲惫仿佛被海风带走，只剩下前所未有的放松。她能听到夏星眠欢快的笑声，水花溅起的声音，还有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砚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惊呼突然划破宁静。她猛地睁开眼，只见 夏星眠在泳池中央挣扎，身体不断下沉。苏砚来不及多想，纵身跳进泳池，游到夏星眠身边，一把将她托住，向岸边游去。
　　“这泳池也有深水区，小心点。” 将夏星眠扶到池边，苏砚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夏星眠呛了几口水，咳嗽不止，苏砚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两人身体紧贴，苏砚能清晰地感受到夏星眠身体的颤抖，而夏星眠则能感受到苏砚胸前的柔软和温热的呼吸。
　　夏星眠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苏砚关切的目光。阳光透过水面折射在苏砚身上，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流过紧致的腰腹，人鱼线若隐若现。夏星眠这才注意到，苏砚的身材保养得极好，全身没有一丝赘肉，手臂线条流畅而有力量，是长期锻炼才能拥有的状态。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砚见她脸红，以为是呛水难受，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指尖的微凉让夏星眠浑身一颤，她慌忙低下头：“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脚滑了。”
　　苏砚扶着她站起来，拿过浴巾裹在她身上：“水里凉，别感冒了，我们先回房间。”夏星眠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心脏 “砰砰” 直跳，刚才那近距离的接触和惊鸿一瞥，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
　　回到房间，苏砚找出吹风机帮夏星眠吹干头发。暖风拂过发梢，带着淡淡的清香，夏星眠靠在她怀里，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感觉脸颊越来越烫。“姐姐，你的身材真好。” 她忍不住小声说。
　　苏砚的动作顿了顿，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了她的轻笑：“医生要锻炼身体，不然怎么扛得住长时间手术？”她关掉吹风机，帮夏星眠理了理头发，“好了，去换身衣服，我们一会儿去吃晚饭。”
　　傍晚的海边别有一番风情。夕阳将天空染成金红色，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归鸟划过天际。苏砚和夏星眠沿着沙滩散步，浪花轻轻拍打着脚踝，带来丝丝凉意。“这里真美。”夏星眠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喜欢的话，以后常来。” 苏砚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眼底满是温柔。她知道自己性子冷淡，不擅长表达感情，只能用这种方式一点点靠近。表白之后选择分房睡，不是不爱，而是太在乎，怕唐突，吓到这个精灵般的女孩。
　　晚餐在海边的露天餐厅进行，管家精心准备了海鲜大餐。烛光摇曳中，夏星眠兴奋地品尝着各种美食，时不时给苏砚夹菜。“这个龙虾好好吃！姐姐你尝尝！” 她将剥好的龙虾肉放进苏砚碗里，眼睛亮晶晶的。
　　苏砚看着碗里的龙虾肉，又看看 夏星眠沾着酱汁的指尖，拿起纸巾帮她擦了擦：“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夏星眠吐了吐舌头，继续埋头苦干，像只满足的小仓鼠。
　　饭后，两人坐在沙滩椅上看星星。夏星眠靠在苏砚肩上，指着天上的星星叽叽喳喳：“那个是北斗七星，像不像勺子？还有那个，是猎户座！” 苏砚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一声，海风带着她的发香，萦绕在鼻尖，令人心安。
　　“姐姐，”夏星眠突然安静下来，声音轻轻的，“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呀？” 苏砚身体一僵，沉默片刻，轻声说：“我怕压到你。” 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
　　夏星眠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可是我不怕，我喜欢你靠近我。” 苏砚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面映着星光，也映着自己的身影。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 夏星眠的脸颊：“小傻瓜，有些事情，要慢慢来。”
　　她不是不想拥抱，只是太珍惜。这个像阳光一样闯入她世界的女孩，她宁愿多花些时间，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份感情。
　　夏星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重新靠回她肩上：“那好吧，我等你。” 苏砚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体，心中一片柔软。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温柔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对恋人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岛上尽情享受着悠闲的时光。她们一起在海边捡贝壳，一起在泳池里嬉戏，一起在别墅里看电影。苏砚会耐心地教夏星眠游泳，夏星眠则会拉着苏砚玩各种幼稚的游戏。阳光、沙滩、海浪，还有身边的人，构成了最美好的画面。
　　离岛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夏星眠洗完澡出来，发现苏砚正坐在床边看书。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优美的侧脸轮廓。“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夏星眠有些惊讶，这几天她们一直分房睡。
　　苏砚合上书，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我们聊聊天。”夏星眠走过去坐下，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苏砚开口，声音很轻，“回去之后，我可能还是会很忙。”
　　“我知道呀，姐姐是医生嘛。”夏星眠乖巧地点头，“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的。” 苏砚看着她懂事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才不委屈呢！”夏星眠摇摇头，握住她的手，“能和姐姐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苏砚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那……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夏星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头：“要！” 苏砚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掀开被子：“快上来吧，明天还要早起。”
　　黑暗中，夏星眠小心翼翼地靠近苏砚，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苏砚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身体和均匀的呼吸，她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姐姐，你身上好香。”夏星眠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含糊不清。苏砚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睡吧，臭屁小宝。”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两人相拥的身影，也照亮了彼此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船驶离珊瑚岛时，夏星眠靠在苏砚肩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岛屿，小声说：“姐姐，下次我们还来好不好？” 苏砚握紧她的手，轻声回应：“好，只要你喜欢，每年都来。”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苏砚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夏星眠，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幸福。美酒需要时间发酵，才能愈发醇厚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