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扮男装走天涯》本寒

4、武试惊芒

　　沧阳城外的喧嚣被凌风远远抛在身后。她并未将那段插曲过多放在心上，无论是智破冤案还是那蓝袍公子的邀约，于她而言，都只是通往最终目标——京城——途中的一片微小涟漪。
　　她的脚步更快，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凭借过硬的身体素质和野外生存能力，硬是将漫长的路程缩短了近半。
　　越靠近帝国的中心，气氛便越发不同。路上的流民少了，商队多了起来，官道也变得宽阔平整。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与期待。
　　当她风尘仆仆地抵达宏伟的天衍王朝都城——煜京时，恰好赶上了一场席卷全城的盛事：禁军武举初试。
　　巨大的皇榜贴在城门旁的告示墙上，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摩拳擦掌的壮汉，有衣着光鲜的世家子弟，也有像凌风这样看似不起眼的军中子弟。喧哗声、议论声、马蹄声混杂在一起，沸反盈天。
　　凌风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快速扫过皇榜。
　　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最快速、最合理获得官方身份，从而在京城立足，并更方便调查“卫昭”和玄铁令的途径。禁军的身份，将是一层极好的保护色。
　　她没有犹豫，径直走向报名处。登记的小吏抬眼瞥了她一下，被她一身残旧皮甲和满脸风尘所惑，语气带着些许轻慢：“姓名，籍贯，所属军府。”
　　“凌风。沧阳府边军，第七斥候营。”她流畅地报出早已想好的身份，声音低沉平稳。
　　小吏潦草地记下，扔给她一个写着号码的木牌：“丙字区，等着叫号。”
　　武试场地设在城西的巨大校场。旌旗招展，战鼓隆隆。高台上坐着几位盔明甲亮的军官和一位气度威严的主考官。台下，黑压压的考生们按区域站立，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和浓郁的竞争火药味。
　　第一轮：弓马。
　　这对凌风而言几乎是送分题。现代特种射击的训练让她对移动目标的预判和稳定性远超常人。她甚至不需要使用这个时代笨重的硬弓，而是选了一把更轻便的骑弓。
　　纵马奔驰中，连珠三箭，箭箭穿透百步外的靶心，引来一片喝彩。高台上，几位考官微微颔首。
　　第二轮：力量。
　　石锁、杠鼎。这一关淘汰了大量只有蛮力却无技巧的壮汉。凌风深吸一口气，运用现代核心发力技巧和杠杆原理，看似并不魁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沉重的石锁举过头顶，动作标准而稳定，再次轻松过关。
　　周围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同，轻视渐渐被惊讶取代。
　　第三轮：拳脚搏击。
　　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也是淘汰率最高的一轮。规则简单粗暴：擂台制，掉下擂台或倒地不起为负。
　　凌风的号码被叫到时，她的对手是一个身高近九尺、肌肉虬结如同铁塔般的壮汉，来自某个边军重镇，以勇力著称。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一头、身形“单薄”的对手，咧嘴露出不屑的狞笑。
　　“小子，现在认输滚下去，还能少断几根骨头。”
　　凌风只是微微抬眸，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她甚至没有摆出任何花哨的起手式，只是随意地站着，全身却无一处破绽。
　　这种彻底的漠视彻底激怒了壮汉。他狂吼一声，如同蛮牛般冲撞过来，砂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直轰凌风面门，意图一击结束战斗。
　　几乎所有观众都预料到了结局。
　　然而，就在拳头即将触及的前一瞬，凌风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不是格挡，不是后退，而是侧身、进步、切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贴进了壮汉的内圈。
　　壮汉势在必得的一拳打空，重心顿时前倾。他还未反应过来，一只脚如同鬼魅般精准地钩踢在他的支撑腿的膝窝处。
　　同时，凌风的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在他肋下脆弱之处。
　　“呃！”
　　壮汉只觉得腿一软，肋部剧痛传来，那庞大的身躯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砰！”
　　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他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像一堵墙般重重砸在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校场出现了刹那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倒的？”
　　“我没看清！”
　　太快了！太诡异了！那根本不是他们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军中搏击术，没有硬碰硬，没有缠斗，只有精准、狠辣、高效到极致的打击，瞬间瓦解了数倍于己的对手。
　　高台上，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主考官猛地睁开了眼睛，精光四射。
　　接下来的几场，几乎成了凌风的个人表演。
　　无论对手是擅长摔跤的北地汉子，还是招式精巧的武林世家子弟，在她面前都仿佛不会打架的孩童。
　　她总是能以最小的幅度避开攻击，如同未卜先知。她的每一次出手都直奔要害：关节、神经丛、穴位。动作简洁到了极致，也可怕到了极致。往往对手刚一出手，就已经被她放倒在地，或直接扔下擂台。
　　没有一场战斗超过十息。
　　她就像一道冰冷的影子，在擂台上穿梭，所向披靡。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仿佛不是在比武，而是在进行一种精确的拆除工作。
　　观众从惊讶到震惊，再到麻木，最后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敬畏。
　　“丙字区，凌风，胜！”
　　当裁判最终高声宣布她夺得丙字区头名，获得最终决赛资格时，整个校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一战成名的黑马身上。
　　她站在擂台中央，微微喘息，汗湿的碎发贴在额前，遮住了部分眼神。那身残旧的皮甲在此刻，仿佛比任何华丽的盔甲都更令人心悸。
　　她用实际行动，给了所有之前轻视她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武力碾压，打脸权贵**——这八个字，被她诠释得淋漓尽致。
　　走下擂台时，一个同样通过考核、身材精悍、脸上带有一道刀疤的年轻汉子拦住了她，眼中充满了敬佩和狂热。
　　“凌兄弟！好身手！俺叫石勇，也是边军出来的！佩服！以后俺就跟你混了！”
　　凌风看着他，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个，主动投靠的“小弟”。
　　而在不远处的观武高台上，萧辰看着那个淡然走下擂台的身影，眼中的欣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转头对身旁的随从笑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如此身手，如此心性，岂能埋没？去，等我亲自去会会他！”
　　与此同时，校场边缘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车窗帘幕微微放下。
　　车内，卫昭指尖轻轻敲击着那份来自沧阳城的报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凌风……斥候营可教不出这样的身手和破案的本事。你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