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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副组长 ...

  •   晨雾还没散尽时,实训营的槐树林就飘起了细碎的说话声。我把最后一件行李塞进背包,拉链拉到一半,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林野咋咋呼呼的喊声:“烛生潮!你好了没?总教官刚在楼下喊,说九点前得把房间清完!”

      我加快动作,把衣服叠进背包角落。推开门时,林野坐在走廊里,正努力把自己的小香炉塞进那个快要爆炸了的背包里,桃木剑斜挎在背后,剑穗上的红绳晃悠着撞在门框上。

      “别塞了,你背包拉链崩开了”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苦哈哈的又掏出香炉,“那咋办啊,这香炉可是师傅的传家宝,我回去不得被师傅打个臭死。”苏砚辞已经整理好东西也站了出来,“我怎么不知道师傅还有这个传家宝。师兄,你不会又偷偷摸摸跑师傅房间里偷... ...”林野蹭的一下跳起来去捂他师弟的嘴“出家人的事情,怎么叫偷呢!”
      我无语的笑笑,陆高这时从楼道走过来,“陆哥,成绩的事情你问了吗?”我接过他手里的布袋子,递给林野,“你拿这个装吧。”
      陆高摇摇头“我问了总教官,他说等我们到家,会把成绩和录取信息寄过来。”
      林野已经打包好他的香炉,努力把背包拉链拉上,没了香炉的背包还是鼓鼓囊囊,感觉下一秒背包带子就要断裂,“我说小烛啊,你开学本来是上大二吧,这下好了,直接快进到上班啦,还是五险一金。”
      我把行李箱的拉杆拉出来“想多了,等我构素平衡了,多半还要回去上课。”
      虽然可能那个时候,我都要变成中年人了。
      “啧啧啧。”林野咂嘴“真惨啊。”

      到了楼下,训练场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在准备离开。我看到江叙站在不远处他看到我,朝我挥了挥手。我们拎着行李往实训营门口走,槐树林的叶子被晨光染成淡金色,风卷着行李上的构素余温飘过来,偶尔有符纸从林野的兜里掉出来,落地炸出小小的虹色火花,引得周围的学员都往这边看。林野赶紧捡起来,往剑上缠了缠,嘴里还嘟囔着:“别炸了别炸了,回去再给你找地方放。”

      到了营门口,我与他们拥抱作别,平升已经在等着了,他穿着熟悉的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两瓶冰镇汽水,看到我们,笑着递过来:“恭喜啊,都完成测试了!”我接过汽水,“没想到是你来接我。”
      “哦,说到这个,你爸妈我们这边已经帮忙安排了更好的工作。”平升朝我挤眉弄眼“所以呢,他们现在都去处理手续了,你这段时间都找不到你爸妈咯。”
      到了那条土路尽头,平升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车子发动时,我回头看了眼实训营的方向,槐树林还在晨光里伫立着,远处的训练场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像是在为我们送别。

      “你再去宿舍楼睡着吧。”平升边开车边说“反正你爸妈也不在家,今晚我们搓一顿去,好好的happy一下。”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里因为见不到爸妈有点失落。
      开了很久的车,临近中午,我回了自己的宿舍,我暂时的职工宿舍。我把行李箱往墙边一靠,弯腰想换鞋,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不是平时饿肚子的空响,是像有根冰锥狠狠扎进脏器,疼得我瞬间攥紧了行李箱拉杆,指节泛白。我以为是路上堵车憋了太久,直起身想往卫生间走,可刚迈一步,疼痛就顺着小腹往腰侧蔓延,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跳起来,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眼前的鞋柜、拖鞋、行李箱,都开始晃成模糊的光斑。
      “只是累着了……” 我咬着牙嘟囔,扶着墙往客厅挪。沙发上还搭着我临走前盖的薄毯,一切都和离开时没两样,可身体里的疼痛却越来越烈。我跌坐在沙发边缘,想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指尖刚碰到杯沿,太阳穴的剧痛突然翻涌,眼前的画面碎成一片白,耳边也开始嗡嗡作响,只有小腹的绞痛像潮水般反复冲击着神经。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我蜷缩起身子,双手死死按着小腹,指腹能摸到衣服下温热的皮肤,可那股疼却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我想喊人,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嗬嗬声,视线里的沙发、茶几、电视,都渐渐被黑暗吞噬。
      最后一秒,我只感觉到自己从沙发上滑下去,后背重重撞在地毯上。小腹的绞痛和太阳穴的剧痛拧成一团,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意识彻底拽进无边的黑暗里。

      再醒来,已经黄昏了,大片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我的身上,我迷迷糊糊的从地摊上站起来,已经不疼了,只有一股脱力后的酸疼感。
      难道是... ...肚子里那个东西?
      我刚想进卫生间,敲门声就传来了,“小烛?走吧,吃饭去。”我愣了一下,权衡片刻,还是打开门,平升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想吃什么?怎么脸这么白啊”我躲过了他摸来的手“没事,我们走吧。”

      再回来已经是半夜,我进了门,没开灯,而是径直走到卫生间,“什么事情?”
      我问,厕所里没一个人。
      下一秒,一丝构素线条飘了出来,蹭过我的脸颊,又收了回去,什么也没留下。
      我默然的站了一会儿,最轻松了两个月过去了,那个交易带给我的阴影又再次笼罩在我身上。

      第二天,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昨天晚上没睡好,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脚步很虚浮,开了门,居然是个快递员,我签字签收了快递,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成绩和录取信息,省略了一堆繁琐的书面用语“您的最终成绩为,第二名”我终于笑了笑,看来第一名是江叙哥了,不知道陈圆圆排名是不是第三,测试第三天开始,我就再没有见到她。
      “您的岗位分配为,异端调查局总局处刑小组副组长。请于9月4日前往异端调查局总局报道。”
      我被这样高的岗位震惊了,能直接担任副组长,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看来低调不了了。”我收好东西,准备补觉“只能小心行事。”
      我躺下,看着空白的天花板,脑子里居然什么都没在想。
      过了很久,房间里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好想见见爸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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