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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角梅 ...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秒,眼前却突然一黑——
安虞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外面传来宿管阿姨的喊叫声伴随着闹铃,像把钝锯子来回拉着神经。
他缓了半分钟才回神,摸了摸后背,没有痛感,刚才的坠落像是一场逼真的梦。
安虞缓了一会儿坐起身,手在枕头底下摸了两把,先触到自己那本带锁的日记,再往旁边一探,指腹蹭到片冰凉的金属——是小苏老师那本日记,密码锁被扯得歪歪扭扭,跟昨晚他撬开时一个德行。
安虞把两本日记本都装在校裤兜里。这校裤唯一的好处就是大,都能装下二营长的两个意大利炮,更别说装两本笔记本,简直是绰绰有余。
“我先去教室补作业,不和你们去吃早饭了。”安虞对着正在穿衣服的舍友含糊了一句。
“等等我!”梅止辽突然从被子里弹起来,“要来不及了,我去教学楼上厕所,顺路!”话音未落,人已经蹿到门口,一溜烟跑了出去。
到了教室,安虞把小苏老师的日记摊开来仔细查看,见和昨天晚上看的别无二致。
可这笔记本本身就透着诡异,事情发生得又乱又突然。安虞像拿到了一坨毛线,始终找不到线头,感觉脑子都要烧起来了。他记得自己高中时明明过得平平淡淡,哪有这么多怪事?
“安虞。”
一个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安虞吓了一跳,手里的日记本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看见杨念泽站在桌旁,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还冒着热气。
“我看你早上没吃早饭,就帮你带了些,怕你上课饿着。”杨念泽把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两个烧卖和一杯豆浆,散发出一股酱油味混着米香的热气。
安虞咽了口唾沫,不客气地收下:“谢了,一会儿我请你去小卖部。”
“不用谢,你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带。”杨念泽笑了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温和。
安虞捏着烧卖的手顿了顿。这个桥段……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脑子里像有根线被猛地拽了一下,尖锐地疼,可具体是什么,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行啊。”他含糊地应着,把烧卖塞进嘴里。
喻梦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们两眼。
“安虞!重大新闻!”梅止辽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带着点咋咋呼呼的兴奋。
安虞咬着烧卖回头,只见梅止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哈……安虞,我跟你说件事……”
“把气喘匀了再说。”安虞嫌弃地皱了皱眉。
梅止辽深呼吸几口,说:“我昨天不是吃了火龙果吗?今天早上拉屎拉出来的是火龙果汁——看来我其实是个榨汁机。”
……
梅止辽摆了摆手,只觉得他们是一群扫兴的人:“好吧,我刚才去厕所,听到隔壁班的人在说……”他故意压低声音,眼睛却瞪得老大,“小苏老师和任札的事,是真的!”
安虞心里一动:“然后呢?”
“然后?然后任札跳楼了!”梅止辽的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低,“就在男生寝室后面的那片草地上,今天早上被清洁工发现的!听说小苏老师当场就哭晕了,刚才被救护车拉走了!”
喻梦猛地回过头,脸上满是惊讶:“真的假的?任札看着挺正常的啊……”
“千真万确!”梅止辽拍着胸脯,“我听政教处老师说的,还说要查是不是因为师生恋被发现,想不开才……”
小苏老师和任札的事已经不胫而走,全校师生都在热议。学校想压下去,却像是用手掌捂塞子漏得更凶了。
下午第三节课,警车的鸣笛声从校门口一路碾到教学楼前,警察在办公室待了足有两节课,期间又去了任札的教室和男生宿。
可问来问去,警察最终也只留下句“结果等通知”,就收队离开了。
又是最后自习的20分钟,安虞低着头玩手机玩抓大鹅,上面弹出一条消息,是“没治疗”发来的消息:“出来讨论题,我有事儿跟你说。”
教室后门斜对着的走廊上,摆着一排蓝白相间的塑料桌椅,是给自习时想讨论问题的学生准备的,免得在教室里打扰别人。安虞随手抽了本摊在桌角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捏着书脊站起来。
喻梦跟条尾巴似的,也悄没声儿地跟了出来。
梅止辽见喻梦也出来了,没怎么意外。喻梦喜欢听八卦,他的好奇心程度不亚于草原上的鬣狗,听着点风吹草动就扎堆往前凑,哪怕是不相干的热闹也非要挤进去瞧个究竟,简直是吃屎都要赶着热乎的。
梅止辽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空位,让喻梦搬来的凳子好插进来,示意让她坐下,下巴朝她抬了抬:“你跟着干嘛?
“听听你们讨论啥题目呗。”喻梦挑了挑眉,拉了把椅子坐下“万一有我会的呢。”
梅止辽耸耸肩,没再接话。他往走廊两头瞟了瞟,确认没人经过,才把声音压得极低,身体往前倾了倾,手肘抵在膝盖上:“下午警察在楼梯间说话的时候,我正好去上厕所,听见了两句。”
安虞捏着书脊的手指紧了紧,书壳上的棱边硌得掌心有些疼。
“他们说,小苏老师今早不是哭晕的,是被毒死的。”梅止辽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毒药就下在她那个保温杯里。还说任札死得特别怪,眼睛睁得老大,瞳孔里好像有个模糊的人影,像是……像是临死前盯着什么人看。他身上还有伤,新的旧的叠在一块儿,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像是被人长期打的。”
“长期被打?”喻梦皱起眉,“他是住宿生啊,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总不能是在家里被打的吧?”
她飞快地瞟了眼教室后门,声音压得更低了,“会不会是蒋正正那群人?你看他们平时跟任札勾肩搭背的,可每次让任札跑腿买饮料、抄作业,任札都缩着脖子,头快低到胸口了,看着特别怕他们。”
梅止辽也仔细回想了下,补充道:“是啊,而且他们吃饭都没坐一块儿过,只是装模作样的看着亲。”
安虞插了句嘴,:“你听见是什么毒了吗?”
“听警察说,是从小苏老师那儿问出来的。”梅止辽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细节,“说小苏老师最近上火,长了口腔溃疡,任札给她泡了杯莲子茶,里面掺了蛇毒。”
“蛇毒?”喻梦猛地睁大了眼,椅子腿在地面刮出道轻响,“他俩不是……不是大家都传是情侣吗?就算闹别扭,也不至于下这种死手吧?”
梅止辽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
安虞脸色发沉,眉头拧成一团:为什么梦里的事会照进现实?还是说,本就是现实里发生过的事,钻进了梦里。日记本用为什么能跨越虚实的边界够带出来。
一连串的疑问堵在胸口,让他莫名烦躁。安虞匆匆打了声招呼,捏起书,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他就从裤兜里掏出那本暗红色的日记本,把今天警察来过的事、梅止辽听到的话,还有昨晚那个关于保温杯的梦境,一字一句都记了下来。
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他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回头望去,却只有同学们埋首做题的背影,和窗外渐渐沉下去的暮色。
安虞是被冻醒的。
下巴底下的胳膊已经麻了半截,又酸又胀,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动了动胳膊撑起头,额前的碎发被压得乱糟糟的,贴在皮肤上,校服外套褶皱硌出来的红印子在脸颊上发着热,带着种灼人的痒。
“这里肯定又是梦”。安虞盯着桌角那道熟悉的裂缝想。昨天梦里的教室也有这道缝,只是比现在宽了半毫米。
视线扫过旁边时,他猛地顿住了——杨念泽正坐在邻座,手撑着下巴,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你怎么会在这?”安虞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有点发飘。
杨念泽的目光没移开,依旧落在他脸上。安虞眼里还蒙着层水汽,像被雨打湿的玻璃,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了下,脖颈处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白,锁骨中间那颗小小的痣,都在敞开的校服领口里若隐若现。
杨念泽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动了动,才开口:“梦境的影响力太大,我被拖进来了。”
安虞眯起眼,睫毛颤了颤:“梦境的影响力?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不知道。”杨念泽往前倾了倾身,“人的欲望和执念会变成一种力量,你知道吗?梦境其实是现实的影子,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做完的事,都会在梦里变成具体的模样。”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像是怕被什么听见:“人死之后,如果那些念想没消散,就会变成怨念,被无限放大。它们会搭出这样的梦境,好完成生前没做完的事。”
“而执念重的人,最容易被这种力量拖进来。”杨念泽看着安虞的眼睛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安虞盯着他的眼睛问,那双眼的瞳孔很深,像两口望不见底的井。
杨念泽突然笑了笑,嘴角弯出个浅弧,:“无可奉告。”
安虞撇了撇嘴,没再追问。他推桌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道刺耳的声响。“我去外面看看,顺便上厕所。”
杨念泽几乎是立刻就跟着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像怕他跑掉似的。“我陪你去。”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你生气了吗?”
“我不是故意不说……”他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
“没生气。”安虞回头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你跟着干嘛?上厕所又不用人把风。”
杨念泽垂下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语气软了点:“梦里的事情说变就变,前一秒可能还是教室,后一秒就说不定是什么地方了。我只是担心你……”
安虞没等他说完,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只是在跨过门槛的前一秒,脚步顿了半秒——算是默许了。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走廊里的光线比教室里暗得多,空气湿黏得能挤出水来,贴在皮肤上,闷得人心里发慌。远处的树影缩成一团团模糊的绿色,看起来像一坨霉菌。
“知道怎么出去吗?”安虞踢了踢脚下的一颗小石子,石子在地面滚了半圈,卡进地砖缝里,不动了。
“每个人的执念都不一样,梦境也各有特点。”杨念泽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要么帮梦境的主人了却执念,让他愿意放手;要么……”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毁掉这个梦。”
“毁掉?怎么毁?物理毁灭还是精神打击?”
“都行。”杨念泽说,“比如打碎梦里最关键的东西,像是承载了执念的物品;或者让主人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从根源上瓦解他的念想。”
安虞想起昨晚的梦,他把这些碎片捡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给杨念泽听。
杨念泽听完,点了点头,开始分析:“教室里掉落的风扇和死掉的学生,应该是在警告你,不让你靠近真相。化学实验室里的蛇,是梦境对现实的投影,对应的就是给小苏老师投毒的事——蛇毒,还有投毒的场景。”
话音刚落,旁边厕所的隔间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把金属水管撞断了。
“靠!我怎么在厕所?”
伴随着一声骂骂咧咧,梅止辽从最里面的隔间里跌了出来。他额角沾着点灰黑色的污渍,像是蹭到了墙皮,校服外套的拉链歪到一边,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白T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像刚从泥坑里爬出来。”
看见安虞和杨念泽,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瞪得溜圆:“你们怎么也在这?难道说是你俩把我弄进来的?”
“打住。”安虞皱眉打断他,“别血口喷人。”
安虞把所有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梅止辽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原来如此,所以我们现在要干嘛。”
安虞望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我也不知道,打算出去转一圈。”
梅止辽刚抬脚,又猛的顿住,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灰,手忙脚乱的拍了几下:“按你之前说的,我们出去转会不会碰到那些怪东西啊。”
安虞瞥了他一眼,往楼梯口走去:“如果碰到了就打声招呼说hello。”
走到楼梯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们:“我们先去任札跳楼死掉的地方看看。”
读者们好,这是我第1次写小说,所以不是很成熟,如果大家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就提出来,我会进行更改,希望以后给你们更好的体验。[紫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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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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