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辉照耀咒术界大地》孔方兄快来

12、小濯你竟然这么看脸的吗

　　三年级时，班里转来一个名叫千叶文也的男生，像一颗安静的水滴落入喧闹的池塘，激起了细微却持久的涟漪。他脸色总是带着些透明的苍白，五官精致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眼神却总是淡淡的，笼罩着一层与年龄不符的忧郁薄雾。
　　因为心脏不大好，体育课和剧烈的活动通常都与他无关，这让他在这群精力过剩的小学生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像个误入凡间的“忧郁王子”。
　　一次体育课，老师让大家绕操场慢跑。千叶文也照例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休息。几个男生跑过他身边时，放缓了脚步，互相挤眉弄眼后，故意嬉笑着起哄：
　　“喂，千叶‘大小姐’，又不能跑啊？”
　　“真没劲，是不是只会捧着书装模作样啊？”
　　文也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抿紧了毫无血色的嘴唇，将视线投向远处的天空，仿佛没有听见这些幼稚的挑衅。然而，微微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并非全然不在意。
　　这时，一个清亮却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微妙的尴尬：“你们几个，很闲吗？跑完了？”
　　只见原本也躲在另一处树荫下、致力于当一条合格咸鱼的虎杖悠濯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她先是瞥了一眼那几个男生，然后目光落在文也苍白而又精致的侧脸上，整张脸完全让她忘记了自己平日里的懒散和怕麻烦。
　　“说得好像你们跑步有多厉害似的？”悠濯叉着腰，虽然个子不高，但气势莫名有点唬人，“有本事去跟我哥比啊？欺负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剧烈运动的同学，显得你们很厉害吗？是不是看千叶同学长得比你们好看，脑子比你们聪明，心里酸了，才只能靠这种无聊的方式找存在感？”
　　她的话像精准投掷的小石子，噼里啪啦地砸在那几个男生幼稚的虚荣心上，瞬间戳破了他们的气球。他们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在悠濯“再不去跑体育老师要过来了哦”的“提醒”下，灰溜溜地加速跑开了。
　　而悠濯并不知道，这几个男生之所以来找文也的茬，根源竟在她自己。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已经朦懵懂懂地知道了“喜欢”这种模糊的情感。
　　粉发白皙、成绩优异、虽然有点冷淡但颜值超高的悠濯，几乎是班里不少小男生暗自倾慕的对象。可她平日里除了哥哥虎杖悠仁和好友东野阳菜、藤原健太，几乎不会多看其他男生一眼。唯独对这个新来的、同样好看的转学生千叶文也，她会偶尔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关注。这份微妙的“区别对待”，无意中点燃了某些小男孩幼稚的嫉妒心。
　　一旁的虎杖悠仁、藤原健太和东野阳菜全都愣住了。健太傻眼，嘴巴张得老大：“悠、悠濯她……刚才好帅气！我第一次听她这么大声说话！”
　　悠仁则挠挠他那头扎手的粉毛，一脸纯粹的不解：“小濯怎么了？”他很少见妹妹对旁人的事情这么激动，甚至有点……护短？
　　阳菜捂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压低声音对旁边的悠仁和健太说：“什么帅气，我看她就是看千叶同学长得太好看了，颜狗属性爆发了而已！”
　　悠仁：“小濯这么看脸的吗？不，果然还是小濯太善良了吧。”
　　阳菜：“……”她心想着悠濯之前见过类似的事哪有直接怼过去的，都是让悠仁去的，悠仁心里没点数吗？
　　虎杖悠濯发泄完，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尴尬和社死，尤其对上千叶文也那双抬起的、琉璃般的眼眸——那里面盛着的惊讶褪去后，似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柔和的笑意。
　　她在心里疯狂捂脸：“啊啊啊冲动了！我的低调咸鱼人设崩塌了！但是……但是对着那张建模脸被欺负，本颜狗实在忍不了啊！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次事件后，沉默寡言仿佛自带结界的千叶文也，竟然在下课时主动走到了他们的座位旁，用他那清澈却总带着些许疏离感的嗓音，慢慢加入他们的聊天。
　　虽然话不多，但这无疑是一个信号。渐渐地，他开始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他们的小团体，课间会安静地听他们聊天，偶尔也会参与讨论。
　　更让大家惊讶的是，这位转学生的成绩好得惊人，思维缜密，理解力超强。自从他来了之后，年级第二的位置就再也没换过人，稳稳地被他占据。
　　于是，杉泽第三小学的年级榜前两名，常年被虎杖悠濯和千叶文也这对“颜值与智商双天花板”的组合霸占。
　　健太和阳菜经常抱团“哀嚎”：“没天理啊！为什么好看的人还聪明！老天爷太偏心了吧！窗户和大门都为他们敞开了，我们连狗洞都没有吗？”
　　阳菜还会笑嘻嘻地戳戳旁边正在疯狂补充能量、啃着菠萝包的悠仁：“唔…其实我们悠仁也挺帅的啦，是那种阳光运动型的！充满了野性的力量美！但是…总觉得有点像热血漫画里只知道修炼和吃的单纯男主角？而且成绩嘛……”她狡黠地眨眨眼，迅速躲到悠濯身后。
　　悠仁毫不在意，塞了满嘴面包，口齿不清却理直气壮地说：“学习太麻烦了！动脑子的事情有悠濯和文也就不怕了！我的职责是保护大家和消灭零食！”在他简单的世界观里，这分工明确极了，且无比重要。
　　而说到运动，那就是虎杖悠濯绝对的、不可逾越的死穴。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运动会，她永远是坚定的“后勤保障组成员”和“啦啦队首席嗓门担当”。
　　“悠濯！趣味投篮还缺一个人！很简单的！就是扔着玩！”体育委员曾不死心地多次动员。
　　悠濯把头摇得像狂风中的拨浪鼓：“不要！绝对不要！我投出的球轨迹诡异，可能会精准砸中裁判的秃头或者隔壁班老师的咖啡杯！”她对自己的运动废柴属性有着清醒到近乎悲壮的认知。
　　每年的体育测试更是她的年度噩梦，及格线如同遥不可及的星辰，让她望洋兴叹。她甚至能理直气壮地跟担忧的悠仁和倭助分析：“每天上下学走路加起来快半小时，体育课没逃过（虽然常常划水），周末还要被阳菜拉去商业街进行‘徒步采购特训’，这运动量对我来说，已经严重超额完成任务了！体测不及格但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啊。”
　　直到四年级开学初在学校的那次体检。医生看着悠濯的检查报告，推了推眼镜，对陪同的悠仁和一脸无所谓的悠濯说：“小朋友有点轻微的营养不良哦，而且体质比较弱，平时要多注意锻炼，饮食也要均衡，不能光吃零食。”
　　这句话像一道圣旨，瞬间点燃了虎杖悠仁前所未有的“鸡娃”之魂。
　　“听到了吗，小濯！医生说了！要锻炼！要好好吃饭！”悠仁的表情是罕见的严肃，甚至带着点恐慌，仿佛妹妹下一秒就要因为体弱而碎掉了。
　　悠濯试图祭出撒娇大法，拉着悠仁的胳膊晃啊晃：“哥哥~没事的啦，我很好啊，医生可能是看错了，我只是长得太快了显的好像营养有点跟不上了，再说了，零食也有营养的。”
　　平时对妹妹几乎百依百顺的悠仁，在这件事上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坚持：“不行！必须锻炼！零食也要控制！”他甚至开始严格监管悠濯的零食库存，每天定量发放。
　　悠濯苦着脸跟悠仁吐槽：“哥哥，不是我不想吃，是我真的吃不太惯……好多东西味道都好淡或者好奇怪……”她没好意思说自己是颗中国胃，对许多日式料理接受无能。
　　虽然悠濯没有说出口，但是悠仁却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知道妹妹是吃不惯日本菜。从那天起，虎杖悠仁除了监督妹妹锻炼，还多了一项新爱好——研究中华料理。
　　他跑去书店买了厚厚的中华菜谱，还缠着倭助用电脑查找相关视频教程，看得无比认真。
　　他的处女作是号称“国民菜”的西红柿炒鸡蛋。结果嘛……厨房差点遭殃，鸡蛋炒得有点焦黑，西红柿出汁也不够，味道咸中带甜还有点糊味。但当他端着那盘卖相堪忧的“杰作”走出来时，虎杖倭助和悠濯都非常给面子地大声夸赞：“哇！悠仁/哥哥好厉害！看起来很好吃！”
　　倭助虽然内心对孙子突然热衷中华料理感到疑惑（他自己是个标准的日本胃，最爱茶泡饭和烤鱼），但他向来秉持“孩子想尝试就随他们去”的原则，只是默默地多准备了一份下饭菜。
　　由于平时上学时间紧张，早中晚饭还是以日式为主，但每到周末，虎杖家的厨房就成了悠仁的中华料理实验基地。
　　悠濯其实会做点简单的家常菜，但倭助和悠仁在这点上异常同步——坚决不让她进厨房碰刀火。
　　除了饮食管理，悠仁的“悠濯体质增强计划”还包括了残酷的晨间训练。从体检后那个周末开始，每天早晨，原本可以睡到7点50的悠濯，都会被精力无限的哥哥在7点20准时从被窝里挖出来。
　　“小濯！起床！跑步了！”悠仁的声音充满活力，与悠濯的困倦形成鲜明对比。
　　“唔……哥哥……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悠濯眼睛都睁不开，试图裹紧小被子。
　　“不行！医生说要加强锻炼！”悠仁在这件事上毫无商量余地，直接像扛小麻袋一样把妹妹扛起来（动作却很轻柔），半拖半抱地弄出门。
　　最初的那段日子简直是噩梦。悠濯跑不到两百米就喘得像破风箱，小脸煞白，恨不得当场躺下。悠仁也不逼她，就在旁边陪着她慢跑、快走、再慢跑，不停地给她打气：“加油小濯！慢慢来！你可以的！”
　　就这样日复一日，风雨无阻（下雨就在家里做点简单的拉伸操）。到了小学毕业那年，体育测试时，悠濯虽然依旧跑得慢吞吞，但竟然所有项目都勉强达到了及格线以上！速度和力量依然惨不忍睹，但耐力和体力确实有了肉眼可见的改善。悠仁对此非常满意，他的要求本就不是让妹妹变成运动健将，只是希望她身体健康。
　　这六年里，五个小伙伴的足迹几乎遍布了仙台他们这个年纪能去玩的地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次，是五年级时，他们偷偷溜进了号称仙台最吓人、道具和化妆都最逼真的一个鬼屋主题乐园。
　　工作人员原本以“不适合小学生”为由拒绝他们入场，但他们仗着窜得快，又买了票，趁着工作人员接待其他游客时，一溜烟地钻了进去。
　　然后……鬼屋里就响起了藤原健太堪比海豚音、穿透力极强的凄厉惨叫！这个平时看起来比悠仁还要阳刚健硕的男生，全程几乎像只无尾熊一样死死挂在虎杖悠仁身上，眼睛紧闭，鬼哭狼嚎。
　　东野阳菜虽然也被吓得够呛，时不时惊叫出声，但至少还能自己走路，保持着高度警惕观察四周。虎杖悠仁则一脸无奈地拖着身上这个大型挂件，还得留意别让npc真的碰到健太，以免他吓晕过去。
　　而最令人意外的则是千叶文也和虎杖悠濯。悠濯虽然也被突然冲出来的僵尸和诡异音效吓得够呛，小声惊呼了好几次，但全程居然有一个比她更镇定的人——千叶文也。
　　他苍白的脸色在鬼屋绿油油的灯光下看起来更吓人了，但他眼神平静，甚至还能在悠濯被一个吊死鬼道具吓得一哆嗦时，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用他那特有的、清冷平稳的声线说：“别怕，是假的。”然后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她和那个道具。
　　整个鬼屋之旅，文也的注意力似乎大半都放在了观察悠濯的状态上，偶尔才会分心看一眼那些努力吓人的npc。
　　六年时光就在这样日常、学习与吐槽并存、锻炼与零食控制斗争的日子里飞快溜走。虎杖悠濯习惯了“天才”的人设，习惯了身边有活泼开朗的阳菜和咋咋呼呼的健太，有安静细腻的文也，更有那个永远像小太阳一样充满活力、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的哥哥。
　　她心底的警惕从未真正放下，那个系着白色额带的男人的身影和母亲冰冷诡异的触感，仍是深埋心底、偶尔会冒头的梦魇。但更多的时候，她被这种平凡、热闹、又有点小烦恼的校园生活包裹着，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
　　她甚至开始偷偷奢望，如果这样平淡又温馨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似乎……真的不错。
　　当然，如果那个破系统能把她周末的“思政课打卡任务”换成看漫画或者睡懒觉，并且哥哥能放宽零食管制，那就更是完美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