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辉照耀咒术界大地》孔方兄快来

11、你是笨蛋吗

　　仙台市立杉泽第三小学的樱花开了又谢，三个春秋悄然滑过。年级第一的宝座，从入学第一次期末考试起就被悠濯焊死在了身下，再未动摇。
　　老师们早已习惯了她交上来的近乎完美的答卷。
　　“本次期末考试的年级第一，依然是虎杖悠濯同学。”班主任宣布成绩时，语气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果然如此”的笑意。
　　台下的同学们也习以为常，甚至有人打趣：“虎杖同学，下次能不能给第二名留点面子啊？”
　　虎杖悠濯表面谦虚地低下头，内心却在疯狂吐槽：“怪我咯？是你们出的题太简单了啊！我闭着眼睛都能考满分好吗？”
　　怪不得上辈子经常从各种渠道听说中国小学生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吊打99%的日本学生，她还以为夸大了呢。她甚至得费心在作文里掺点“幼稚”的比喻，以免显得太过老成。
　　相较于现实中小学课程的毫无挑战，那个教室空间里发布的《道德与法治》学习任务，对她而言同样内容浅显。
　　毕竟内核是个成年人，那些教导小朋友爱国守法、友爱同学、遵守交通规则的内容，理解起来毫无难度，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要提醒自己不要记错了，比如日本驾驶位是在右侧，中国则实在左侧，“所以说为什么课本如此死板，不能因地制宜一下嘛。”
　　“此外，需要注意的就是背诵那些稍微有点特定的表述了。”悠濯掂量着那本无法带出空间的崭新课本，“幸好这玩意不难，没必要在学校冒险进去学。”
　　当然，她也想多学点，但是这个系统过于死板或者说是为了让自己想一个普通学生一样长大，她顶多是能把本学期该学的书看完，但下学期以及之后的书无论怎么呼喊，系统都没有给她，她不得不按部就班的学习。
　　于是，她将“思政课”学习时间都安排在了周末，现在的小学课程对她来说实在不需要花费过多时间。
　　在家时，她时而趁着悠仁和倭助出去的功夫（他们也叫她一起去，但她不去），或者悠仁和健太约着打球的功夫，自己在卧室里进入空间进行学习，理解不难主要是背诵，因为拒绝的次数并不多，大家也没意识到什么。
　　对悠濯来说，这更像是一项每周必须完成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打卡任务，而非真正的学习负担。
　　然而，秘密总有被撞破的风险。一个周末，倭助和悠仁正准备出门采购，走到半路发现忘了带钱包。
　　“爷爷等我！我很快回来！”悠仁话音未落，人已如旋风般冲了回去。
　　他猛地推开家门，正要喊话，却亲眼目睹妹妹的身影凭空消失了，随即又凭空出现在房间里！
　　虎杖悠仁的脚步瞬间刹住，脸上的急切冻结成巨大的震惊和茫然，眼睛瞪得溜圆。
　　虎杖悠濯也吓了一跳，她是刚刚进到空间才发现哥哥回来了，看到悠仁震惊又焦急的神情，她赶忙又从空间里出来了。对上哥哥难以置信的目光，悠濯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悠仁眼中的震惊慢慢沉淀下去，转化为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担忧的坚定。
　　他大步上前，用力揉了揉悠濯的头发：“……小濯，你没事就好。”他抓起钱包，再次如风般冲出门，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
　　但这件事成了悠濯心中的一根刺。那晚，她久违地爬下自己的上铺，钻进了悠仁的被窝，轻轻拉住哥哥的手。
　　“哥哥，”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小得像蚊子哼，“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她深吸一口气，将转生的秘密、对母亲香织非人感的恐惧、空间的存在以及那每周一次的政治课打卡，和盘托出。
　　末了，声音带上哽咽：“我很害怕……害怕这个世界有我们不知道的危险，更害怕……因为我是转生的，你和爷爷会……”
　　回应她的，是一个极轻的、带着嗔怪意味的脑崩儿。
　　“笨蛋！”虎杖悠仁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或恐惧，只有全然的信任和坚定，“你以为爷爷看不出你从小就跟一般小孩不一样吗？不管你以前是谁，在这里，你就是虎杖悠濯，是我妹妹！以后不许一个人瞎想，有事必须告诉我！我可是你哥哥！”
　　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暖流涌遍全身。从此，悠仁成了她最可靠的同盟。每到周末她“看闲书”的时间，悠仁甚至会主动帮她打掩护，或者在门口晃悠，防止爷爷突然进来。
　　悠濯和哥哥说了空间和系统的事情后，她忍不住对着哥哥大吐苦水。
　　“三年了！除了多了这本莫名其妙非要我考试90分以上的任务，一点变化都没有！我都试过无数次了，想带支笔进去，或者带块糖出来，根本不行！里面的讲台桌椅倒是能挪动，但我又不能把它们搬出来当武器！那个死系统，除了开学那天诈尸了一下，就再也没动静了！我都怀疑它是不是死机了！”
　　悠仁摸着下巴，刺猬头一抖一抖地，努力思考着：“嗯……确实很奇怪。不过，小濯，已经过去三年了，说不定……它有别的功能出现了，只是你没发现呢？比如……拉人进去？”
　　悠濯愣了一下：“拉人？周岁那天我试过拉你，不行啊。”
　　“那是三年前嘛！”悠仁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尝试的欲望，“说不定现在可以了呢？我长大了，你也长大了，空间可能也……升级了？”
　　这个提议让悠濯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是没想过，但之前担心暴露，一直没敢再试。现在有了哥哥的支持……
　　“试试？”悠濯有些心动，但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还要上学，万一折腾太晚咱俩起不来……”
　　悠仁虽然跃跃欲试，但想到明天要是迟到被老师念叨确实麻烦，便用力点头：“好！那就明天放学回来试！”
　　第二天在学校，一切都如往常。直到下午快要放学时，一位穿着运动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一年四班门口，正是初中部的田径部顾问高木老师。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正在收拾书包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同学，请等一下！”高木老师的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在运动会上的表现太惊人了！那个速度，那个爆发力！简直是天才！来我们田径部吧！不，你必须来！我们学校进军全国大赛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我敢说，全日本同年龄段的孩子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跑得更快的！”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羡慕和好奇。东野阳菜和藤原健太也凑了过来。
　　然而，虎杖悠仁只是挠了挠头，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对不起，高木老师，我没兴趣参加社团。”
　　“为什么？！”高木老师简直不能理解，“你有这样的天赋！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不应该被浪费啊！”
　　“因为……”悠仁看了一眼旁边已经背好书包，明显等着他一起走的悠濯，老实地回答，“我们要去上课了。”他指的是放学后的技艺课。
　　高木老师还想再劝，悠仁已经礼貌但迅速地鞠了一躬：“老师再见！”然后拉上悠濯，对阳菜和健太说了声“明天见”，就风风火火地冲出了教室。
　　阳菜、健太并没有参加技艺班，健太是会自己家里学习跆拳道，阳菜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她很喜欢舞蹈，学校里的舞蹈课无法满足她的要求，也是从小就报了私教课一直学着。
　　至于悠仁和悠濯则是学校上课，悠仁报的游泳课，悠濯报的书法课。
　　被晾在原地的田径部王牌教练高木老师，看着几个小学生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遭受了会心一击，喃喃自语：“喂……好歹我是个老师啊……尊重呢？这群臭小鬼……再说我也没说你现在就入社团啊。”
　　晚上，吃完晚饭，兄妹俩洗了碗，又把家中打扫一遍之后（这是二人从升入小学后就保持的习惯）。倭助看着今天一块打扫卫生的孙女，有些诧异，悠仁很少让悠濯干活。
　　收拾妥当，悠仁便说：“爷爷，我们回卧室啦！”
　　倭助看了眼墙上的钟，才刚过八点，平时这个时间他们还会看会儿电视或者聊聊天。
　　他敏锐地感觉到两个孩子似乎有什么小秘密，但他从不过多干涉，只是点点头：“嗯，去吧，别玩太晚。”
　　“知道啦！”
　　一回到卧室，悠濯立刻反手就把门锁上了，心有余悸地说：“可不能再被突然撞见了！”
　　悠仁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想到一个细节，问道：“小濯，你之前说，上次我回来拿钱包时，你是从空间里看到我了，所以才赶紧出来的，对吧？”
　　“是啊，”悠濯点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在空间里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那……”悠仁眨眨眼，思维非常跳跃，“你能看到多远？只能看到卧室里面吗？比如……你能看到客厅爷爷在看电视吗？”
　　悠濯闻言，猛地愣住了。对啊！她之前一直只关注空间本身和那本破书，竟然完全没想过测试一下这个“上帝视角”的范围和极限！
　　“我……我没试过！”她下意识就想抬手敲自己这个榆木脑袋。
　　手刚抬到一半，就被悠仁敏捷地一把抓住手腕。悠仁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不赞同：“现在试试不就知道了！”
　　悠濯嘿嘿一笑，压下心里的激动：“哥哥你说得对！我太粗心了！”她立刻集中精神，“进去！”
　　置身于教室中，悠濯立刻将“视线”投向外界。卧室的景象清晰可见，悠仁正看着自己消失的地方。她尝试将“视线”延伸出去——穿透墙壁！果然，客厅的景象映入“眼帘”，爷爷正窝在沙发里，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推理剧，剧情似乎正到紧张处。她甚至能“看到”院子的一角。
　　“哥哥！我能环视看到周围的情况，我能看到客厅！还能看到卧室墙外的院子！”悠濯从空间里出来激动地对悠仁说，“而且是穿透墙看到外面！范围好像还不小！”
　　“真的？！”悠仁也兴奋起来，“那我们来试试到底能看多远！我现在就出去，你进空间里看着，告诉我什么时候看不到我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虎杖家的院子里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虎杖悠仁一会儿跑到走廊尽头，一会儿又窜到院子里的樱花树下。然后又飞速回到卧室。
　　悠濯和悠仁说，“嗯……走到院子门口那块大石头旁边……好像就有点模糊了。再往远就不行了，看不到了！”
　　然后优卓没忍住捂嘴笑道：“哥哥我们来太笨了，根本不用你跑过去，我直接告诉你在哪看不到不就行了吗。”
　　悠仁摸了摸脑袋：“是哈。”二
　　用卷尺来回测试了好几次，他们终于大致确定：悠濯在空间里能清晰感知到以她进入点为中心，半径大约五米范围内的景象，可以无视墙壁等障碍物，但超过这个范围就迅速变得模糊直至无法感知。
　　期间，倭助爷爷被家里跑来跑去的孙子吸引了注意，忍不住问了一句：“悠仁！你跑来跑去干什么呢？”
　　悠仁立刻大声回答：“爷爷！我和悠濯玩游戏呢！我输了罚跑圈！”
　　倭助信了，此时电视里侦探正要指出真凶，他也没多想，嘟囔了一句“别摔着”，就又缩回沙发沉浸到剧情里了。
　　测试完视野范围，重头戏终于来了——尝试拉人进入空间。
　　两人既紧张又期待地再次反锁好房门。
　　首先，悠濯自己先进入空间，然后集中全部意念，想着：“拉虎杖悠仁进来！拉我哥哥进来！”
　　空间毫无反应，外面的悠仁眨巴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显然什么都没发生。
　　失败。
　　接着，悠濯出来，和悠仁手拉手站好。她再次集中精神，想着：“带哥哥一起进去！进去！”
　　眼前景象依旧停留在熟悉的卧室。
　　失败。
　　最后，悠濯不死心，拉着哥哥的手，悠濯默念进入。
　　结果依然是悠濯独自一人站在了教室里，看到外面的悠仁依然保持着牵手的姿势，看着再次空荡荡的面前，脸上写满了失望和困惑。
　　“还是不行……”悠濯从空间出来，有些泄气地坐在地上。悠仁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他学着爷爷的样子，故作老成地拍拍悠濯的肩膀：“没关系！这次不行，说不定下次升级就可以了！反正现在我知道啦，也能帮你打掩护！我们一起慢慢研究！”
　　看着哥哥毫无阴霾的笑容和全然的信任，悠濯心里的那点挫败感也消散了不少。是啊，至少现在，她不再是独自一人守着这个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