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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图谋不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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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月刚进院子门,屋里的人就像提前预料到一样:“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抓紧洗洗手来吃饭!”
江无月拉着一路上扭扭捏捏扯着他衣角的手,快步走进竹舍里:“娘,这有个人受伤了!”
竹舍门口立了一个屏风,屏风后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位女子的身影。
女子放下筷子发出啪嗒一声,她深吸一口气:“把人带进来,去里屋把我的药箱拿来。”
江无月带着阿池走向屏风后面,把人带到药娘面前。
“坐。”药娘指着身旁的凳子。
阿池坐下后,乖巧地抬头看向药娘。
药娘用一根玉簪挽了个朴素色发髻,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衣袍,周身有股淡淡的药香味,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
药娘也没想到江无月这倒霉孩子这时候给她找活,没办法自己养的孩子自己就得受着,也不知道这是从哪捡来的孩子,身上这么香。
想起江无月说对方身上受了伤,虽然怎么看都看不出对方受伤,但江无月一定不会撒谎,便出于礼貌的想问问对方,当看清对方脸的那一刻就就愣住了。
阿池察觉药娘直白目光,下意识攥了一下手:“夫人?”
药娘恢复正常:“伤哪里了?我看看。”
阿池抹了把手心的汗,把袖子撸上去,将伤口暴露在药娘面前。
药娘见惯了大风大浪,许久未见磕碰擦伤了,一瞬间有些迟疑。
不是迟疑自己治不了,而是迟疑这点小伤用的着看大夫?
不过只迟疑一瞬,药娘又看了眼这孩子,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确实得仔细地看看。
江无月拎着药箱落座到药娘旁边:“娘,阿池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药娘结果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药膏,“你没给人家乱吃药吧?”
江无月:“……没有。”
“那就不要紧。”药娘放心后把药膏涂上阿池的胳膊。
只碰了一下阿池就缩了一下胳膊,然后不自在的说:“夫人,还是我自己来吧。”
江无月:“自己怎么可能涂好,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娘手法很好的,肯定不会弄疼你。”
阿池依旧坚持,江无月脑子一抽,似乎以为阿池是因为药娘的性别而别扭,也是,阿池正是情窦乱开的年纪,还是同性来比较好,于是慷慨的道:“行吧,那我给你涂。”
阿池:“……啊?”
没等阿池反应过来,江无月就已经上手了,阿池也确实知道药娘涂药的手法到底有多好了,江无月下手没轻没重的,上来就按到了最痛的地方。
果然不是当医师的料。
但阿池憋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拿点弄不算什么,看着江无月认真的动作也就忘了。
药娘在一旁看着眼神在江无月身上都快拉丝儿的阿池淡淡开口:“江无月仔细点,这你涂了吗?”
江无月看着药娘指着的地方,青紫最为严重,回想了一下忘记自己涂没涂,于是又涂了一遍,刚才力道用惯了,于是在这也用了同样的力道。
“啊…”阿池叫了一声,但胳膊倒是没往回收。
“抱歉。”江无月立马道歉,低头吹了吹伤口,心想:这人对痛怎么这么敏感,跟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似的,那被他家人欺负的时候肯定特别难受。
阵阵凉风吹响阿池的臂弯处,明明还冒着凉风,但却吹红了阿池的耳根。
“好了。”江无月抬头,见状奇怪地问,“你脸怎么这么红?娘他不是发烧了吧?”
药娘:“没有。”
阿池尴尬的笑了一下:“没事的,我热的,哈哈。”
江无月点头,然后转头跟药娘说:“我忘记介绍了,娘,他叫阿池,我朋友,跟家里闹了些矛盾,暂时借住咱家。阿池,这是我娘。”
“夫人好。”阿池规规矩矩地叫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药娘面对着这个疑似惦记她儿子的人挤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怎么和家里闹矛盾了,你也不能离家出走呀,我也是做父母的,你这样父母会很担心的,你说说看,没准我能帮你解决。”
阿池没想到药娘的戒备心如此强,不知道要说什么糊弄过去,江无月就替他开口了:“娘,他家里情况不方便说。”
药娘笑了一下,被自己儿子气笑的:“行,那你把空的那间房收拾出来,让阿池先住着。”
“夫人,我自己来就可以,不麻烦江无月了。”阿池说。
“不麻烦的,阿池你就放心好了。”江无月拍了拍对方的肩。
“行了,我再添一副碗筷,一起吃饭吧。”药娘说。
这一顿饭药娘吃得格外闹心,傻逼儿子没心没肺似的非要引狼入室,偏偏这狼看起来还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狗崽儿。
往日里格外喜欢的糖醋里脊尝起来格外难吃。
桌子上江无月还在跟阿池有说有笑等我,药娘放下筷子:“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我的药。”
说罢就起身出去。
阿池看着药娘离去的背影有些低落,似乎是被讨厌了。
阿池的样子落在江无月的眼里完全是因为家里的事闹心,于是开导着说:“阿池,别想了,以后你就把这当你的家就行,我娘很平易近人的,如果你待腻了就可以离开,然后自己找点活干,不用再回去了。”
“如果你怕你家人找麻烦,那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削人。”江无月说得信誓旦旦。
阿池被他逗得开心,笑了笑。
“阿池,你笑真好看。”江无月说这话时完全没注意到有何不妥。
阿池笑意越浓了:“那我以后多笑笑,这样你和夫人就都会喜欢我了。”
江无月莫名地不好意思,转移话题说:“我吃好了,你呢?”
“我也吃好了,夫人做的吗?很好吃”阿池诚心夸赞。
“那是,我娘不仅药熬得好,做菜也是一流的,药娘的名号可不是虚的。”江无月提起自己母亲一脸骄傲。
“我把这里收拾收拾,你先坐一会。”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可,你是客人不能做这些。”
阿池一脸委屈:“我暂住在你们家,什么都不干就像是废物一样白吃白喝,我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面对这样的阿池,江无月是真的没招:“那一起吧,你拿着这些跟我走。”
两人走进院子旁边的水井旁,吊上一桶泉水洗碗。
药娘也在院子里晒药,看着水井旁鼓捣的两个年轻人,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接受了这个可能惦记自己儿子的男孩,不得逞就还算能接受。
“井水可能有些冰,你还好吗?”两人洗完碗正往回走,江无月问。
“没事儿,我还没有那么娇贵。”阿池笑着说。
给阿池住的那间房好久没住人了,有些灰,趁早收拾还是好的,江无月带着阿池到了那间房:“旁边就是我的房间很近的,你有事可以找我。”
阿池点点头。
收拾好后,江无月找来了多余的枕头和被子,给人铺好说:“家里没有新的,这是我用过的,但都洗干净了,你放心吧。”
阿池不会在意,他恨不得给他用的被子都没洗过:“有心了,无月兄。”
“这有啥的,离天黑还早,你先歇一歇吧,我跟我娘去晒药。”江无月说。
这次阿池没再粘着江无月,等到江无月出去后,他坐在床榻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房间的窗子是在床边的,坐在床上就能隐隐约约看见院子里的风景。
阿池靠在床边心上了好一会,从怀里掏出江无月送给他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展开发现了右下角上绣的荷花,淡淡的粉色,跟江无月脸红时一样。
他怎么看也看不够,就凑到鼻尖闻了闻,是清爽的皂荚香,很符合江无月的气质。
怕江无月看见手帕要回去,他依依不舍的叠好放回怀里,又盯着窗外正忙活的江无月看了一会。
眼底满是止不住的喜悦与开心。
找到你了,我的……小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