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人设背后》山照我离离

23、第 23 章

　　门被敲响时，沈含章刚冲完澡，正擦着头发，以为是林秘书或者李总监有工作上的事情忘了交代。
　　他毫无防备地打开门，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水光潋滟、带着明显醉意和迷蒙的眼睛。
　　是陶馥然。
　　她站在门口，灯光下脸颊绯红，发丝微乱，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纤细的脖颈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整个人看起来柔软、无助，又带着一种惊人的、毫无防备的诱惑。
　　沈含章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僵住，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耳根迅速烧了起来。活了三十一年，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香艳又棘手的场面。
　　理智在疯狂地拉响警报：这样不合适！非常不合适！她喝醉了，意识不清，他应该立刻、马上把她安全地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然而，私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留下她！靠近她！这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
　　两种念头激烈交战，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馥然？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保持在她眼睛部位，避免往下滑。
　　她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像羽毛搔刮着他的心尖：“沈总……对不起……我、我好像喝多了点……记错房间号了……我以为这是我的房间……”
　　记错房间号？沈含章的心跳得更快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似乎有些站不稳的她，触手之处是微凉的手臂和细腻的皮肤，让他像被烫到一样，却又舍不得松开。
　　“你住楼下对吗？我送你下去。”他几乎是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和教养，哑声说道。他必须把她送走，立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然而，陶馥然却摇了摇头，眼神更加迷离，整个人几乎要倚靠在他身上，嘴里含糊地嘟囔着什么，显然醉得不轻。
　　沈含章彻底没了办法。
　　他不可能就这样把她推出去，也不可能让她自己踉踉跄跄地下楼。无奈之下，他只好半扶半抱地将她带进自己的套房，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在卧室的床上。
　　一沾到柔软的床铺，她似乎就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像是睡着了。但就在沈含章准备抽身离开，自己去楼下再开一间房时，一只微凉的小手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力道不大，甚至很轻，仿佛轻轻一挣就能脱开。
　　但沈含章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瞬间动弹不得。
　　他低头，看着那只紧紧攥着他袖口的手，手指纤细白皙，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泛白。再看向床上的人，她睡颜恬静，长睫如蝶翼般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还带着醉后的红晕，嘴唇微微张着，毫无防备得像个小孩子。
　　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保护欲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他知道这样不对，甚至有些卑劣。趁她酒醉意识不清时留在她房间，于礼不合，于他受过的教养不符。
　　可是……
　　他舍不得挣脱。
　　看着她安然睡在自己床上的样子，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充斥着他的胸腔，比以往任何一次解开复杂的数学难题、达成重要的商业合作所带来的成就感都要强烈百倍、千倍。
　　他就这样僵立在床边，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袖，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的睡颜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去他的礼数，去他的合适。
　　他不想走了。
　　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惊动她地，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和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这一刻的静谧和拥有感，让他前所未有地确定——他想要她，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靠近，更是名正言顺地、光明正大地拥有她的一切。
　　他不能再等了。这种暧昧不清、进退维谷的状态，对他而言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也对她不够尊重。
　　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映亮他坚定的眉眼。
　　他打开备忘录，开始一字一句地、极其认真地规划起来。
　　不是一时冲动的告白，而是一场正式的、郑重的、配得上她也配得上自己心意的表白。
　　地点不能在公司，不能太随意。需要氛围，需要私密，也需要足够的仪式感。
　　时间……就在出差回去之后？不，或许可以就在苏杭？这里风景好，氛围也更放松。
　　要准备鲜花，她好像喜欢向日葵，但表白或许应该用更浪漫的玫瑰？
　　要准备礼物……送什么才能表达他的真心和重视？之前买的包似乎太物质了……
　　他甚至开始斟酌表白时该说的每一句话，不能太肉麻，但要足够真诚；不能给她压力，但要明确表达他的渴望和承诺。
　　他像一个最严苛的工程师，精心设计和构建着这场对他而言比任何项目都重要的“告白计划”。
　　夜很深了。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守着熟睡的她，在手机屏幕上一点点勾勒着属于他们的、清晰的未来。
　　心里被一种饱胀的、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期待填满。
　　他知道，从他决定留下的这一刻起，有些事情，就已经不一样了。